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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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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给表哥的赐婚来得不凑巧,临近年关,又撞上了流民暴动。

姨母的意思是三书六礼都不急,待年后再议,茵茵与祖母可尽管先住在侯府,等案子查清再走,也不算唐突。

柳老夫人本还有些犹豫,但粮票造假事关柳家信誉,稍有不慎,便可能对江东一带产业布局有极大冲击。

思来想去,老夫人还是决定耽搁下来,但还是整日整日催着掌事的人尽快查清来龙去脉,更要每日监听会审情况。

捅出纰漏的柳茵茵自是不敢怠慢,自暴动之后,每日在侯府、户部两处跑动,忙得脚不沾地。

只古怪的是,线索才查出个头,御史台那处就递来了消息,说是御史大夫年末循例监察百官,查得大司空为补挪用的皇家预算,抵了祖宅去几处借银子。

后来债台高筑,他又为保全名声,铤而走险,撺掇户部的都事造了许多假账,吞了不少钱财,以弥补亏空。

这柳家的粮票造假便是他计策中的一宗。

“真是怪了,那御史大夫早不查晚不查,偏这时候来了个杀鸡儆猴,给我们行了这么大一个方便?”柳安安侧目瞄着柳茵茵手上御史台才送来的新鲜文书,樱唇微撅,语气里透着不屑。

柳茵茵抿了抿唇,桃花眸中闪过一抹猜测:御史大夫是姨丈的老友,自姨丈过世后,对侯府一直多有关照,想来这案件还是表哥出了面处理吧?

她捏着淡黄宣纸的指尖紧了紧,才将文书对叠,递给一旁的青宁,缓缓舒出一口气。

暖流遇冷,凝霜落地。

如陀螺般转了几日,忽地发觉一切辛劳也比不过当权者一句话来得有用,无论是御史大夫,还是大司马,抑或圣人,只他们弹指之间,便可决定平头百姓的一生。

蓦地,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从心底溢出,便如前几日听到圣人为表哥赐婚的那道圣旨一般。

柳茵茵不自觉暗了暗眸,半晌,又垂首悄悄掩去情绪,转身朝衙署外走去。

一旁的柳安安见她神色黯然,不自觉心头一凛。

虽已多年不见,但她对这个一同长大的姐妹花依旧了如指掌。

先前还如太阳般明媚灿烂的娇娇花儿,连着好几日来都蔫得皱皱巴巴,定然与流民暴动那一事不相干,而是因她那表哥......

思忖间,柳安安快步追上恍恍惚惚的妹妹,又随她上了马车,急急蹭到她的跟前,杏眸微闪,“咱们这就回侯府了?”

柳茵茵见姐姐突如其来的亲近,不自在地往后扬了扬脑袋,略微闪避又狐疑地回道:

“事情办完了,若不回去,祖母得怪罪了。”

这几日,祖母虽面上不说,但显然不大愿意再住在侯府。

假粮票之事一清,她必定会立马下令搬回柳府,然后启程回江南。

如今为平民怨,御史台又已将假粮票乃至大司徒贪墨案件的来龙去脉撰写成文,贴满建都大街小巷。

真相大白,祖母便没有道理再耽搁了。

柳安安挑了挑眉,望着妹妹狐疑神色,故作姿态“哎呀”了一声,杏眸宛若点了星辰:

“你们回江南一事还可缓几日,我可是明日便要赶着去北边取盐了。

这江东既来都来了,你就不能带着姐姐我到这建都的酒楼转转,喝几杯好酒?”

柳茵茵一愣,警惕地睨向姐姐像要使坏的神色,眉心蹙起,微微撅起了朱唇,晦暗不明地问她:

“姐姐该不会是想去花楼看美男子?”

若是没记错,姐姐早几年曾在信中说过,先前她便是去了江南一处戏楼听曲儿,才遇见了一位自岭南来的壮士,互生好感,却惹了大长老不快。

虽说姐姐后来在信中提及已经与这位壮士断了联系,但其后,她却在每次来信中都会提一嘴到戏楼听曲儿这事,仿佛这已成了她的每日必备。

江南素来烟雨朦胧,莺歌燕舞不绝于耳,这戏楼自然也布满形形□□女,总能让人流连忘返。

姐姐该不会是好上了这一口?

柳茵茵越想越不妥,直觉要拒绝。

但柳安安杏眸里的乌瞳咕噜噜地转,见柳茵茵想入非非的猜疑神色,当即嗤了一声,打断她的猜想:

“想什么呢?姐姐只觉得缩在这四方高墙了这么多日,实在是憋得慌,想去散散心罢了。”

她努了努嘴,又拉了拉柳茵茵的手,难得撒起了娇来,嗔怒道:“那你到底去是不去?”

柳茵茵眉头皱得紧,但到底是抵不过姐姐的哄诱,终是颔首应允。

*

江东的戏楼与江南的大同小异。

同在其皆为寻欢怡情所设,异则在于江东为新生政治与文化的源头,比之江南根深蒂固的商风化俗,江东的戏楼更得文人墨客青睐。

又加之江北民风开化,达官显贵从不以流连花楼为耻,反是许多寒门子弟因在此吟诗题词,得了不少雅士的好名声。

因此,江东花楼的生意长盛不衰。

在姐姐一再要求下,茵茵差小茗回府报了要在外用膳,便挑选了建都最负盛名的凤栖阁,又订了上好的雅座。

两姐妹甫一落座,柳安安便驾轻就熟地唤来小二,点了许多宜情宜景的酒菜。

“姐姐,你要喝这么多酒吗?”柳茵茵看着菜单,瞠目结舌。

她记得大长老管得严,是从不许姐姐沾酒的呀。

可柳安安却满脸不以为意,笑她大惊小怪,“这花酒又不醉人,既是来赏花,小小品尝一番又何妨?”

说罢,她扬了扬下巴,指着袅袅纱帘外,在中央戏台上吟诗作赋的一个个俊俏郎君,摇头晃脑起来,“酒不醉人,人自醉,人若不醉,又何以望忧愁?”

她话音一落,那小儿便将花酒端了上来。

柳安安急急为妹妹斟了一杯,又闪着漂亮的桃花眸朝她这处往来,低低诱哄:“真不醉人,你且尝一口,定然回味无穷。”

平日里酒量并不好的柳茵茵本欲拒绝,但又不愿坏了姐姐的兴致,便将信将疑抬手端起了酒杯。

酒入喉头,竟没有预想的火辣,反是馨香异常,甜香浸润。

柳茵茵忽地觉得这几日压在心头的郁结全数化开,一身没来由的轻松。

“怎么样,姐姐说了,这酒是真的好喝吧?”柳安安眉眼弯弯,看着茵茵舒展开的眉眼,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她杏眸里再次闪起了勾人的魅惑,又向柳茵茵的空杯里斟满了酒,诱她再尝了一杯......

*

侯府。

方从东郊赶回的迟远匆匆将大氅解下,递给了小舟,便快步入了厅堂。

见已上了饭桌的长辈,他拱手微微一礼,视线逡巡过后,眉头微微挑起。

徐氏看出儿子的心思,余光瞥了一眼柳老夫人的神色,才开口说道:“茵茵与安安一道在轩雅楼吃个高兴去了,不过,难得你回来,坐吧,我们都等着呢。”

迟远一愣,默然点了点头,才依在母亲身旁坐下,提起了碗筷。

好半晌,柳老夫人先开口,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默,“粮票一事,多得你奔波了,柳家也会记着这份恩德。”

她语气虽是生硬,但言语确实是对迟远的感谢。

虽自暴动一事以来,她未曾听这孙外甥多说什么,但从圣人下旨到连根拔起了大司空一派,她便知这其中少不了当权大司马的手笔。

所谓朝中有人,事情确实是好办不少的。

迟远却自始至终未抬头,只不咸不淡回了一句:“粮票一事,关乎社稷百姓,是后晋任一子民之责,晚辈不敢居功。”

说罢,他便放下碗筷,告辞离了桌。

他已多日未曾归家用膳,本意将暴动一事解除,好寻个机会见一见茵茵,与她讲说一番圣人赐婚一事,哪知一回来,连人影都没见着,他便失了胃口。

待出了前厅大门,他还是问了一嘴柳茵茵何时去的外头,想着估一估她回来的时辰。

小舟闻言一愣,左右看顾了几巡,才凑近了主子,低声回禀:

“听小茗说,是悄悄去了凤栖阁,怕是没有那么早回来的。”

“凤栖阁?”迟远听罢,眸色霎时暗了下来,登时拿起在还挂在小舟手上的大氅,往身上一披,便快步出了远门,上马而去。

他赶到凤栖阁时,柳茵茵与柳安安早已醉得神智不清,衣衫松散,身旁经还有两个俊俏的青袍男子陪侍。

若非青宁与小茗在旁盯着,恐怕那两虎视眈眈的男子早往这娇嫩的少女身上扑了去。

“滚。”

甫一迈进雅间,迟远便恶狠狠地朝那两人喝了一声。

那两个青袍男子闻声一愣,恍惚回头望来时还有些忌惮。

但毕竟是见惯了风月的人,又听柳安安在一旁嘟哝着“什么人,敢扰本姐姐兴致”这样的话,他们的胆子便大了起来,作势要出言反驳。

哪知话未出口,便被迟远快步上前,一脚踹开了去。

随即,他又猛地回过头去看向一脸迷蒙要拿酒杯的柳茵茵,猝然抓起她的手腕,厉喝:“柳茵茵,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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