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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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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一夜,表哥没再入梦,但柳茵茵却依旧没能睡个好觉。

日前表哥若即若离的淡漠让她心神不宁,五十军鞭的惩罚更让她坐立不安。

大清早,她便顶着眼底浓重青黑摇响了床头花铃。

“才刚过卯时,姑娘不再歇会儿么?”青宁掀开帘帐,见主子神色萎靡,脸上不由浮上一抹讶异。

柳茵茵摇了摇头,由青宁搀着行至梳妆台前坐下,一手支在厚木上,撑着肉嘟嘟的婴儿肥,一脸忧心忡忡:

“祠堂那处可有什么消息?”

照昨日姨母的说法,待表哥在祠堂面壁一夜之后,今日清早便该上五十鞭军刑了。

虽说表哥行军打仗多年,应该练就了糙皮厚肉,但毕竟返程行军月余,又在建都忙前忙后操劳了数日,他身子可承受得住?

柳茵茵越想心下越是不安,没听见青宁立即回话,便急急转过头来握着她的手,“不是让小舟去瞧着了吗?怎么还没有消息呢?”

“姑娘,如今才辰时,面壁的时辰才刚过,若是鞭刑也得花上小半时辰,哪能那么快呢?”

青宁见茵茵惺忪双眸不似平日那般黑白分明,染了不少水气,知她担心过了头,遂又轻声安抚:

“昨夜老夫人不也说了,掌刑的军官是个老手,是知道分寸的,让你莫担心。”

“哪能不担心呢。”柳茵茵低低嘟哝一句,又转过身对着黄花镜暗自神伤,由着青宁为她通发。

才将热水提进门的小茗见主子耷拉的神色,似气不打一处来,边往屋里走,边嘀嘀咕咕地责难:

“依我说,表少爷半分不值得姑娘这般牵肠挂肚,毕竟也不是亲生的。

你瞧瞧,自昨日回府至今,那表少爷除了请罪便是在老夫人和老祖宗面前孝敬,哪与你说上几句话呢?

为了接他凯旋,这阖府上下哪一处不是姑娘你帮着打点?

那表少爷倒是好,竟连咱们专程去轩雅楼买的雪松糕也没瞧上一眼,他......”

“你少说两句。”青宁见小茗越说越起劲,柳茵茵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她忙出言打断,还不忘以眼神向小茗示意茵茵的神色。

满肚子不忿的小茗撇撇嘴,终于噤了声,自顾地为茵茵备起洗漱的热烫。

青宁顺着黄花镜,仔细端详茵茵发愣的双眼,暗暗叹了口气,才将桃红木梳轻轻捋过她的发间,故作轻松道:

“表少爷五年征战,凯旋荣归,大小事务数也数不清,不把这朝堂之事,长辈之事料理妥当,哪能腾出更多的时间与姑娘叙旧,是不是?”

她以木梳为轴,巧手一挽,便给柳茵茵盘了一个姑娘发髻,又将脸搁在主子一旁,对着黄花镜,笑道:

“今日便给姑娘盘个桃花髻,你不是说表少爷很欢喜你盘这种发髻嘛?一会儿他见了你,自然也会高兴的。”

柳茵茵听罢一愣,眉尾勾起,侧目去看青宁清丽的笑颜,脸上的阴霾终于散开,一把搂住青宁的脖子,亲昵笑道:

“还是青宁懂我。”

下一瞬,她似又想到什么,急急推开青宁问道:“从江南带来的上好金疮药可从库房找出来了?”

“昨夜就找出来了。”小茗将湿热的帕子递来,又抬了抬下巴,指向窗台前的矮几处,上头已经摆上了一个精致的金丝楠木盒。

柳茵茵见她一副吃了苍蝇的憋气模样,不由噗嗤一笑,“昨日才说要将表少爷视同主子呢,今日便不作数了?”

小茗本还要撇撇嘴,却先被青宁轻轻撞了撞手肘,于是又改做礼貌福身,“小茗铭记于心呢。”

她那矫揉造作又将茵茵与青宁惹得捧腹大笑。

忽而,一道急促的敲门声闯入主仆三人的说笑声中。

“何事?”青宁代茵茵朝外头问了话。

那小厮气喘吁吁,语不成句:“小舟哥,小舟哥让我来给主子,给主子报信,少爷,少爷被军鞭打得岔了气,现,现,现已抬回青盛院了。”

“什么?”柳茵茵倏地惊呼起身,还没插稳在头上的木梳簪子应声落地。

不是说那掌刑的是个老手吗?怎会打到岔了气?

她太阳穴突突地跳,快步绕过屏风,一股气便撒在了那满头大汗的小厮身上:“不是让你们看着点吗?怎闹得如此严重?”

小厮见日常温婉软糯的表姑娘忽声色俱厉,本就累得疲软的腿一下没了骨头,扑通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就是,就是奉命来报,小舟哥......”

柳茵茵已不再听眼前人的话,也没再回房将满头珠翠插上,而是快步离了汀兰院,携大小丫鬟往青盛院去。

甫一跨过月亮门,便见几个家仆轮番地从迟远的卧房里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触目惊心。

“劳烦大哥帮忙通传一声。”随茵茵快步进了院子的青宁先上前与守门的侍卫打招呼,“就说是表姑娘来看望表少爷,还请您行个方便。”

那侍卫如雕塑一般,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只道:“方才小舟兄弟说了,若是表姑娘来,直接进去便好,不必......”

没等侍卫说完,柳茵茵已经提起裙摆,越过青宁,快步往屋内走去。

这屋子她打小就来过无数遍,轻车熟路,便毫不避讳地绕过屏风,往内间走去。

本还坐在床榻边为迟远清理伤口的小舟甫一见柳茵茵闯入,立即噤了声,忙拢起床头上横七竖八的血色布块,退到一旁,让出床边的位置,问了声“表姑娘好”。

他本是迟远的长随,然主子出征北地时,他年纪尚小,被留在了府里。

于是,他便代替主子守在茵茵的院子,帮着照料主子种下的花花草草,后来,又替主子看护小青梅。

方才,他便是在向迟远汇禀这些年来柳茵茵的日常起居。

“怎么不见通传一声?”迟远像是后知后觉般,将埋在枕头里的脑袋抬起来,侧眼看向来人,视线又扫过小舟,似含着几分责备。

小舟心中腹诽“这不是你让特意交代的吗”,却只能闪躲着眼神,作犯了错的模样,垂下首,支支吾吾说是怕表姑娘担心,又怕屋里忙乱怠慢,便提前与侍卫打了招呼。

柳茵茵自然不知表哥主仆二人的小伎俩,反是莽莽撞撞闯入表哥的房间后,才想起男女大防,加之本就与她生分了的表哥似有几分不悦的神色,让她脑袋更如浆糊一般。

她一时无措,忙垂首,福了福身子问好,“方才听家仆说表哥伤得,伤得重,茵茵一时忘了礼数,才闯了进来,还望,望表哥莫怪。”

屋子里静得慌,床榻上的人也没有回应。

柳茵茵心下就更堵得慌了。

她微微抬眸去看,恍惚间,便见迟远已经坐起了身,浸着水光的肌理袒/露在外,线条分明,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狭长凤眼正凌厉地盯着她。

四目相对,柳茵茵心下又是一咯噔,耳根热了起来。

她忙复垂首,盯着小心对了对的绣面鞋尖,呼吸不自觉屏住。

“别憋气。”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悠悠地从前头传来。

柳茵茵“啊”了一声,又对了对鞋尖,猛吸一口气,轻轻打了一声“嗝”,才又抬头往床榻那处看去,面上带着几分窘迫。

打小起,只一紧张,柳茵茵便会忘了呼吸,数年过去,这坏毛病还是没改,让她又在表哥面前犯了尴尬,心下的窘迫又添了几分。

此时,迟远已然将中衣系好,白色的缎面密密实实遮到了脖子根,先前的大好春光被彻底掩住,倒显出几分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来。

他挪了挪身子,将修长的腿垂下床,四四方方地坐好,才如斥责般缓缓道:

“往常也是这般随便闯入男子房中?”

眼神飘忽的柳茵茵被当头一问,又“啊”了一声,半晌,才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低低嘟哝:

“没有,就是方才着急了。”

她如今像一个犯了错的学生,被坐在高堂的夫子留堂训斥,如坐针毡,却又想努力为自己辩护。

“我的屋子倒是无妨,你想进便进。”迟远声色低沉,听不出情绪,但言语间是说教的意味,“若是其他男子的房间,是决不能去的,可记住了?”

柳茵茵抿了抿唇,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下一瞬,她似终于想起来一般,忙又抬头,底气也足了不少:“表哥,我来是要给你送药的。”

说罢,她猛然转头去看随身的大小丫鬟,哪知左右瞧瞧,空无一人,好不容易才在隔绝外间的屏风后看见两个人影。

她心头腹诽一番,才快步往外走去,嗔怪地瞪了两丫鬟一眼,又端着那金丝楠木锦盒进来,走到迟远床边。

“这是从江南带来的名药,那军鞭可不是盖的,表哥务必要上心。”她将木盒打开,一脸认真地朝迟远说着,桃花眸中早没了方才的尬色,黑白分明,天真烂漫。

迟远微微失神,不着痕迹收回视线,伸手去够那盒中瓷瓶,在手中轻轻一握,江南的药自然是好的。

“多谢表妹。”迟远又将乌眸抬起,眼中原有的波澜敛去,朝茵茵淡淡问道:“听闻表妹昨日专程去轩雅楼采买了些雪松糕?不知还有没有剩?”

柳茵茵被那双凤眼的幽深勾得一怔,又慌忙回道:“有的有的,还在我那处用冰镇着呢。”

迟远听罢,施施然勾了勾唇,“是许久未尝了,念得紧,不知表妹可能割爱一二?”

“本就是要给你的。”柳茵茵见迟远对着她的神色舒缓了不少,心头也跟着舒畅开,霎时浮出笑容,风风火火转身朝外走去,“我这就让小茗给你取来。”

表哥:进表哥的房间是不用顾忌男女大防的。

表妹: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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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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