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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变成废人后被前任捡到了 > 第5章 相处

第5章 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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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日的调养,风明问的身体恢复了不少,已能自己撑着身体坐起,只是手部依旧缺少握力,试图自己喝药时,差点把碗打碎,幸好谢寻舟在旁边,不然可要辛苦人再煮一碗。

谢寻舟给他的药不知为何总是很苦很苦,一次比一次苦,若非做的吃食在变着法的换,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与对方有什么深仇大恨了,如此故意折磨自己。

相处几日风明问对谢寻舟也算有点了解,对方不爱说话,常常他说了几句对方回答个“嗯”,让人十分无奈,也能听出那人的心不在焉。

谢寻舟的手艺很好,风明问问过对方,“真的是自己做的,不是在山下买的?”

谢寻舟只答,“最近的城镇来回一次也要费些时间,不如自己做。”

而谢寻舟越尽心,风明问的疑问就越多。

他为何对自己这般好?

夜中,风明问躺在床上,伤势好了一些后,身体再无之前的疲惫,不需要每天靠睡眠补充精神,只是不睡的话,他却没有其他的事可做,他看不见,所以无法观景、赏花、看书、对弈、作画……

谢寻舟也不是一个爱说话之人,漫漫长日,无论睁眼闭眼对他来说皆是黑夜,他的世界无星无月,只有窗外的蝉鸣之声稍作疏解。

清幽的琴音借着清风从窗外悠然而来,风明问虽然看不见,却下意识地转头望去,琴声淡然,穿过山间浮于水面,恍惚间他似看到了这里寂寥的青山,绵延的江水,月下竹影泠泠,孤影徘徊,有人用琴音在他漆黑的眼中画上了风景。

风明问在琴声之中睡去,许是琴音的影响,这一次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一片白梅林,开在凛然入云的顶峰上,遥遥望去是没有尽头的云端,地面铺满银粟青霜,白梅开得正好,与树下之人的白衣十分相称,那人修长的手指在抚弄一把白玉琴,琴声似如天籁,他看不清那人的脸,这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烟雾,就连明月也是一片朦胧。

又是那种熟稔的感觉,摸不着也捉不到。

“该用膳了。”

清晨,风明问从梦中清醒,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有人叫他用膳,若说这具残破的身体带来的除了不便之外,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慵懒,每次醒来时,谢寻舟都会在他的身侧备好膳食,对方从不会强行叫醒自己,风明问很好奇为何谢寻舟每次都能准确的出现,好像对方一直注视着此处一样。

今日的粥不再像昔日一般泛着淡淡的甜,而是有一点咸,米粒之中还能吃到被切成丁状的蘑菇粒,也不知是怕他吃腻了以往的普通白粥,还是对方在下厨这件事上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但他总是不亏的。

若一个人对你无微不至的照拂,即使最初心有怀疑,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化为感激。

风明问又一次问道:“谢公子,我们真的不熟吗?”

这一次对方没有像上回一样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稍顿了一会后,答案却是与以往一样。

“不熟。”

“可在下总感觉谢公子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也总觉得阁下的气息不似常人。”

谢寻舟无视了前面那一句话:“我是魔修,自然不是常人。”

风明问愣了一瞬,他如今形同废人自然感受不到对方身上是仙气还是魔气。

随后轻笑了一声:“魔救妖,倒也有趣,这段时日多谢谢公子的照拂,明问谨记在心。”

谢寻舟淡淡看他一眼:“不必。”

“我们若是熟识这恩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若我们非是至交,这份恩情风明问无论如何都会报答。”

“你随意。”谢寻舟的态度还是那般冷淡。

风明问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谢公子既不求报答,又何必如此费心费力?”

“你若不满,可以离开,我不会留你。”

谢寻舟收拾用过的碗,走出了门。

厨房里很乱,谢寻舟舀了一勺清水注入锅中,挽起衣袖开始收拾,风明问的身体需要大量的灵气调养,但不能一直用灵力灌输,除了疗伤的药物之外,吃食也要多加注意,这一碗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粥,却是废了不少药材。

而这人有了精神之后,谢寻舟却是不得安宁,总是问一些他无法回答的问题,风明问不是吵闹之人,疑心却一向很重,事情弄不明白便会追查到底,即便不问,也会想方设法知道他想知道的。

谢寻舟没有义务为风明问解答所有,对方是去是留也与他无关。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风明问眼盲后听觉变得极好,虽然隔着一间屋子,谢寻舟的刷锅的声音他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没有见过这个人,听着那抹清冷而又疏离的声音,很难想象对方下厨洗碗的模样,下意识觉得谢寻舟这种人应是不善于庖厨的,可对方却恰恰相反。

风明问抚上自己眼前的白绫,虽然心怀感激,但对方越如此,他就越怀疑,世间真有不求回报之人吗?即便谢寻舟当真良善,至于做到如此地步?非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是一般的施救对方不放在心上那便罢了,可若易地而处,今日是他遇到重伤难愈的谢寻舟,怕是不会这么尽心,毕竟他不认识这个人。

连日来一直躺在床上,让风明问尤其的不自在,而过多的思考也让他心生烦闷。

风明问摸着自己腰腹之下的双腿,触手的是皮肉而非冰凉的鳞片,他的腿看来也并非无知无觉。

风明问掀开被子,移动身体小心翼翼下床,双腿勉强能够站稳,但是他伤势未愈,站起时小腿处刺骨的疼,膝盖一软,直接栽在了地上。

他并未气恼,扶着床板重新撑起身体,忍着痛意尝试着迈出步伐,每走一步脚掌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疼痛可以去习惯,安逸却不能放纵,他的双手探索着看不见的视野,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踏出,双腿也并非想象中那般不堪,虽然针扎一般的疼,却没有真正的残废,这让风明问放下了心,若一个人又瞎又瘫,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咣当”一声,碰倒了什么东西,风明问俯下身试图将面前之物扶起,但是他的腿如今无法支撑大幅度的动作,猛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谢寻舟听见这边剧烈的响动忙赶了过来,他的衣袖卷起未曾放下,双手沾着水迹还没来得及擦拭,一进来便看到风明问跌在地上,覆在头上的白绫也掉了下来,一双灰蒙的眼睛无助望着地面,披散的乌发衬着略带病容的面颊,是那般弱不禁风。

“你做什么?”

感觉到对方声音比平日里冷了几分,风明问顿了一瞬,斟酌着用词:“一直待在屋内不见阳光,我想晒晒太阳。”

“我带你出去,你不要乱动。”

冰凉的声音听得风明问有些怔神:“好。”

谢寻舟将风明问抱起,这几日都是这么过来的,风明问无法行走,谢寻舟也不能硬扶着人出去泡灵泉,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风明问将双臂挂在了谢寻舟的肩上,谢寻舟微皱了下眉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感觉到谢寻舟微顿却不拒绝的动作,风明问也若有所思,谢寻舟将人放在外面的石椅上,风明问抬起手摸到了冰冷的石桌,虽然趋近于平,却还是有些凹凸,阳光淡淡地洒在桌上,现在未到正午,天气还有些清凉,谢寻舟拿了一件外衣披在风明问身上。

清冷声音缓缓出现在耳边:“该喝药了。”

他听见瓷碗放在身前,伸出手寻找着药碗,指间忽地碰上热度,顺着向上摸到了汤匙,如此倒是省得对方事事亲力亲为,毕竟一直那般自己也过意不去。

拿稳一个装满水的药碗或许费力,但拿一个汤匙问题却不大,风明问双指握住勺柄,舀出一勺药汁,若他看得见自然知晓该怎样保持勺中药水的平衡,而如今稍稍与药碗拉开距离,就酿成了悲剧。

谢寻舟站在一旁,看着风明问笨拙的动作,没有半点上前帮忙的意思,对方若能自己行动,他便没有理由替对方做更多的事。

风明问也发现这样着实难堪,身体放得更低,拉近了与汤药的距离,直到唇瓣碰触到碗壁,将微烫药汁一勺一勺送入口中。

谢寻舟端了一些东西过来,他没有说过多的话,但风明问却清楚是什么意思,大抵是让他饿了就自己吃,以及有事叫他。

风明问看不见所以不知对方去了哪里,却感觉到对方没有走远。

不一会他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剑鸣,凛冽的剑芒似乎劈断了树木,枝杈落在地上,剑锋不断在木枝上摩挲,似乎是在将表皮上面的纹路剔除。

风明问的双手在石桌上摸索,不出意料地摸到了谢寻舟放置的盘子,而里面盛放的是糕点,他拿起一个用来压抑口中的苦涩,糕点很软很甜又泛着一些酸,里面藏着梅肉。

左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杯盏,里面是已经倒好的茶水,但他却没有找到茶壶,而是在旁边摸到了一个又一个杯子,里面早已盛放好茶水,并且未失温度。

炎热的夏季温度一直在上升,风明问虽然穿的单薄但并未感受到多少冷意,温热的茶水驱散了周围的湿气,他趴在石桌上,在温暖的阳光中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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