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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四月宫宴(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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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已过,如今已是四月光景,时气渐热,连光顺门外的梧桐树都少了几抹绿意,在日光下无力地耷拉着叶片。

梧桐树下,几辆马车陆陆续续停下,为首的是一辆周身裹饰着丝绸的精美马车,车窗上坠下的珠帘轻轻晃动,沁出一丝凉意。

随车侍女将车帘撩起,一位贵妇人并一位小娘子走下了马车。那贵妇人并未佩戴多余饰品,穿着简约而大气,只是瞧着无甚心机的样子——

“在车中时还不觉什么,今日日头怎么这般毒辣。”那妇人边悄声嘟囔边抬手遮了遮日光。

“阿娘——”她身边的小娘子颇为端庄,低声唤母亲一声,示意母亲慎言。

皇后设宴,别说是日头略晒了些,便是天上下刀子,那也是苍天赐兵刃,扬大虞国威呀。小娘子长叹一口气,今晨出府前阿耶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好看顾阿娘,切莫再教阿娘在皇后跟前说错了话……

梁国公夫人许氏闻言一笑,亲昵地拍了拍女儿的手,“好,阿娘今日全听阿龄的,绝不多说一字。”她是个一开口便冷场的性子,故而今日赴宴,夫君梁国公定要让她带上家中最妥帖的三娘。

裴家三娘裴庄龄今岁不过十六,然而性子沉静,举止娴雅,即使天热,发髻钗环亦一丝不乱,她谢过为她们引路的内侍,随母亲进了光顺门。进了宫城便要改乘轿辇,裴庄龄同梁国公夫人乘轿至清思院,才方下轿辇便听见有人唤她。

“阿龄姊姊。”不远处立着位清瘦的小娘子,她穿一身杏色齐胸襦裙,肩背瘦削,锁骨清晰可见。幸而今日万里无云,不见风声,否则裴庄龄便要担忧路过的风将她卷走了。

“九妹妹!”裴庄龄惊喜道,她快步朝着方才唤她的小娘子走去,上马车下轿辇时都分毫不乱的步摇在空中划出一个不小的弧度,她先朝小娘子身旁的素雅妇人见了礼,而后握住那瘦弱小娘子纤细的手,“前些日子听闻你身体不适,我还以为此回见不到你了。”

那素雅妇人是谢太傅夫人王氏,她嗓音轻柔,略嘱咐了女儿几句便上前与梁国公夫人相谈甚欢。谢太傅与梁国公一文一武,少年时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如今年纪上来了反而握手言和,是以两府女眷的关系很是亲近。

瘦弱小娘子名唤谢蓁,在家中行九,是谢太傅最小的女儿,她挽过裴庄龄手臂,轻声道:“阿娘道我不能总足不出户,也该出门多与人交际。”

裴庄龄见她才在日头下站了一会儿便沁出一层细汗,取出手帕按了按谢蓁略显苍白的脸颊,应道:“是呀,你自小体弱,多出来走动走动也有益处。”

“也不知今日能不能有幸见到武安公主。”她二人跟在两位夫人身后,裴庄龄忽而小声道。

她父亲梁国公是太尉裴据,梁国公府世代从军,去岁昭王谋逆,昭王妃事先以宴请为由,将朝中重臣家眷拘在别院之中。若有反抗者,当即斩杀,那一夜死了不少人。

阿娘是个不经事的,当即昏死过去,她搀着阿娘蜷在角落里,宛如待宰的羔羊。

夜深露重之时,她冷得瑟瑟发抖,却发觉身旁窗纸被人悄悄捅出一个洞,透过那一个小小的孔,她看到了一只明亮的眼睛。

窗外之人递进来一张字条:昭王妃现在何处?

裴庄龄并不知晓昭王妃身在何处,她微微摇头,而后咬破手指,就着鲜血在字条背面处写下:魏紫姚黄,会武者八。

殿中除了她们这些朝臣家眷,还有昭王妃的女使。她们着紫裙戴黄花,伪装成被挟持的模样混入其中,若有人前来解救,她们会在来人最不设防时予其致命一击。这一晚裴庄龄已见到不少忠心僮仆死于她们的匕首之下。

在晨光熹微之时,殿门被豁然打开,八支弩箭了结了那八名女使的性命,来人虽只着女使的衣裙,裴庄龄却觉得她比任何一位将军都要英勇。

原来女子,也可以不是弱者。

“今日皇后在清思院设宴,想来过会儿有马球赛,武安公主定会来的。”谢蓁的话将裴庄龄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清思院中有一片宽阔的毬场,裴庄龄微微点头,又面带憧憬道:“听我阿娘说,皇后凤仪万千,话本中又写皇后是神女下凡,今日终有幸得见皇后姿容。”

谢蓁听裴庄龄提起皇后,苍白的小脸上有了一点神采,她仰起头四下望了望,“却不知皇后现下在何处。”

宫墙之内,裴庄龄不敢左顾右盼,她回道:“日头晒,许是在毡帐之中罢。”而后又听谢蓁自顾自说了一句“也不知陛下会不会来。”

裴庄龄一惊,轻轻捏一下谢蓁的手,“九妹妹,宫闱之内切不可妄言。”见谢蓁神情自若,她提起的心才略略放下一点,谢蓁自小心思深,裴庄龄虽与她交好,有时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只要不是倾慕陛下想要入宫为妃便好,就谢蓁这小身板,进了宫恐怕凶多吉少……

裴庄龄正胡思乱想着,身旁谢蓁蓦地牵住她的衣袖,“阿龄姊姊,皇后在那儿。”

裴庄龄顺着谢蓁的视线看去,高台之上端坐着一个着红裙的女子,鲜妍无比,正……百无聊赖地吃着葡萄?

郑寒玉确实百无聊赖,不,应该说无聊透顶。

自从元珩发现了她与崔洵共同批注过的茶经,并在其上留了字迹后,举止便愈发怪异起来。

譬如,他二人好好地用着早膳,元珩忽然指着自己的脸问她:“我好看么?”

又如,她晨间梳妆之时,元珩会突然从她身后蹿出来,一脸严肃的问:“你在宫里舒心么?”

再如,她晚间躺在榻上正欲安眠,元珩却轻轻拍她,披头散发宛若鬼魂,他问她:“你心悦我么?”

郑寒玉耐着性子答道:“我自然心悦陛下。”岂料元珩变本加厉,紧接着又问她:“你爱我么?”郑寒玉觉得元珩不胜其烦,果断地回了两字:“不爱。”

而后元珩果真安静了几日。

郑寒玉耳边清静了没多久,又觉无聊起来,才令尚宫局将这宫宴提上日程。花枝招展的小娘子们可比元珩好看多了。郑寒玉托着腮,又吃了一粒剥好了的葡萄。

“皇后,裴太尉与谢太傅的家眷到了。”白榆上前道。

郑寒玉放下手中葡萄,玉李呈上丝帕为她净了手,“快传。”

裴庄龄与谢蓁随母亲们上了高台,便见高贵美丽的皇后冲着她们笑得慈祥。郑寒玉与梁国公夫人与太傅夫人道了几句家常,又赏给两位小娘子一人一对手钏——反正是从元珩私库中搬的,她用来赏人毫不心疼。

“谢小娘子瞧着纤细,今日日头晒,若中了暑热可不好。”郑寒玉亦发觉谢蓁似乎身体不好,她召来白榆,“端碗紫苏饮子来,为谢小娘子解解暑。”

谢蓁起身谢恩,裴庄龄在一旁察言观色,却发觉谢蓁喝紫苏饮子时……眼睛亮亮的,比方才与她说话时精神多了。这宫廷内的紫苏饮恐怕有什么秘方罢,裴庄龄这般想。

只是很快她发觉,问题并没有出在紫苏饮身上,而是出在皇后身上。盖因她身旁的谢蓁,用了紫苏饮后便痴痴地看着皇后,似乎要将皇后的姿容与神态刻在脑中似的。

这这这……莫非谢蓁并不倾慕陛下,而是倾慕皇后?这两者相较,哪一桩更严重啊……

裴庄龄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又有一位女使来报:“武安长公主到了。”接着便见一身胡服的武安公主上了高台——这下轮到裴庄龄目不转睛了。

“皇嫂只坐于高台之上,未免太无趣了些,不若与我赛一场马球解解闷?”元琬唇边带笑,朗声道。

郑寒玉笑着应了声好,她坐于上首,只觉底下裴、谢两位小娘子神采奕奕,听她说话时专心致志,瞧着格外可爱,对她二人生了亲近之心,便问道:“两位小娘子可愿与吾与长公主同战?”

太傅夫人王氏笑着赔罪:“皇后抬举她们二人了,家中没见过世面的小娘子,怎可与皇后公主同乐呢?”谢蓁跟着自家阿娘的话点头——她身子不好,只怕还未开赛,马儿将她颠一颠她便散架了。

裴庄龄却眉心微动,她攥紧了手中绣帕,犹豫几瞬后抬首道:“妾骑术不精,还请皇后与长公主莫要嫌弃。”

她出身武将世家,骑射马球自然是会的,只是父亲母亲担心她已然顶着将门之女的名号,若日日与弓马相伴恐将来不好说亲,待她长大些,便让她端庄些,再端庄些。阿耶说,她是裴家最妥帖的小娘子,今日入宫,莫要给裴家招祸。可她,偶尔也想不妥帖一次——便如眼前的长公主一般。

……

元珩至清思院时,正好见着郑寒玉翻身上马。她换了一身枣红色胡服,神采飞扬,光彩照人。

元珩本不想来,可他还是来了,他本不想多看她,可郑寒玉一夹马腹,抖了抖缰绳时,他还是没忍住多看了她几眼。

不仅看了,还可耻地咽了咽唾沫。

有奖竞猜:大慈恩寺的话本是谁写的?很明显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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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我的小破文上榜啦!坏消息:上了一个pc毒榜,我自己找都没找到的那种(吐血ing)

第20章 四月宫宴(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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