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灿有个坏习惯，当上课铃打响的时候，双眼皮就如同铸了铁般沉重，眼睛不由自主地眯起来。

任教前，顶上都和老师打过招呼，只要郎灿不做些过分出格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英语老师扶眼睛时瞥了眼窗口。

教学楼层低又邻着操场，时不时从窗外传来足球队赛事观赛的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的训练口哨声。

就着这动静外加英语老师的催眠音，别说郎灿昏昏欲睡，就连课堂上其他同学也开始蠢蠢欲动，互相扔小纸条发短信。

英语老师沉气，他忍。

一个班四十来号人，大半都是走后门加塞来的学生，哪一个拎出来，就连他们叔叔阿姨舅舅的名号说出来都十分了得，他一不过是从211博士毕业一英语老师哪敢惹得起。

“课代表自修的时候来办公室拿下试卷，下课。”

郎灿还迷迷瞪瞪地睡着，英语老师话尾那两字却像是一把小锤子猛然将他锤醒。

郎灿抹了把下巴擦掉口水，一头短发被揉得乱七八糟，嘴里还含糊带着瞌睡说道：“走了？”

前头姚科掏出篮球，袖子撸上胳膊用肩膀顶他，揶揄道：“昨晚和女朋友约会去了？”

姚科和郎灿前后桌又同是校队，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看到郎灿除了睡觉打篮球，就抱着手机不知道和谁聊天。

“没有。”

郎灿绑上护膝和护腕，端详着篮球外观检查是否破损：“我没有女朋友。”

“女朋友？！！”

听墙角的路人甲被人退了出来：“郎灿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

路人乙震惊：“我不知道哇。”

路人丙震惊：“郎灿怎么能背着我们谈恋爱啊！”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等郎灿训练完，三高没有人不知道郎灿有了一个身高一米七，长发及腰温婉可人，还成绩出众十分体贴照顾的好女友。

郎灿委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柳帆笑：“你和我说又没用，你啊就应该第一时间当人面解释清楚。”

“我解释了！”郎灿拔高音量：“我那时候就想喊住那矮个女生，可人像傻了一样只会尖叫转身就跑，还跑得贼快。”

柳帆用食指示意郎灿小点声，托福得益于他，现在他们连吃饭都只能小卖部随便买些泡面零食缩角落里将就。

郎家后援会的狂热粉丝，一瞧见正主，就眼泪汪汪地往郎灿胸口扑，拦都拦不住。

柳帆搓着吸管，塑料包装纸用力下发出清脆的摩挲声，他还是忍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真的没有女朋友嘛……”

“啊啊啊啊！”郎灿都要哭了，气愤地一把夺过吸管插进饮料里，塞到柳帆手里：“没有没有，都说了没有啊,我每天除了和你聊天哪来的其他人，你要是不信我把手机给你看。”

柳帆摇头：“不不不，那多八卦……”

等郎灿一解锁手机，柳帆悄悄地探过头：“哪儿呢，让我瞧瞧。”

郎灿：“……”

柳帆无辜脸吸旺仔：“我这不是八卦，我帮薛阿姨管下自己儿子这怎么叫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