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五，柳母工作的画室会开设写生课，模特人手不够，柳母喊着让柳帆去帮忙。

还在念小学的，到高中、大学生甚至是成年人，画室里学生年龄参差不齐，按照学习目标的不同分为兴趣和集训班。

平日学员都待在各自教室，写生课时，大家会按照自己倾向模特的类型，采取走班制。

柳帆急匆匆赶到画室，顺着教室外贴的模特像，推门而入。

“小帆。”背对着门口的女生正摆弄头发，笑眼盈盈地招呼他过来。

林珊是之前就是画室出来的学生，上了大学后隔三差五来这儿当助教打零工。

一个教室至多两个模特，今天赶巧男女搭配，柳帆套上写生专用的宽大衬衫站在林珊旁边。

许久未见，柳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林珊搭手放柳帆肩膀上时，能感受到手掌下肌肉绷紧的微颤，她悄悄偏过头，抿住不断上扬的唇角。

课后，林珊特意等着柳帆：“小吃一条街？”

柳母每日一人上下班，也不差这一会儿让儿子陪：“明天不用上课，晚点回来也没事。”

到了吃饭的地儿才发现，除了林珊，还有好几位女生。

林珊向柳帆一一介绍，来的都是她的室友，和林珊一般年纪，今年都才大二，说起来也就比柳帆大了一两岁。

“才十七，真年轻。”马尾辫感慨万分，遥想她高中当年，除了玩手机追电视再没什么正经念书的记忆。

她们几人听说林珊还认识这样的学霸学弟的时候，都是不相信，更别说林珊嘴里将柳帆描述地如天人下凡。

今儿一看，果真是翩翩少年。

美院里都是些女的，更是师范综合类院校，阴气极为旺盛。九女一男，就那一男的都很有可能还得互相称姐妹。见如此极品，几个女生眼珠子都要掉在柳帆身上。

“姗姗，你工作那画室还收学生嘛，下回我也要跟着你一同去。”

“快擦擦，哈喇子都留衣领上头了。”林珊嫌弃，丢过去一叠纸巾：“画室招生规则第一条：学员不得精神霍乱干扰旁人。”

“说正经的。”林珊端正坐姿，向柳帆抛出了橄榄枝：“小帆，你能帮我个忙嘛。”

林珊和室友期末服装大作业是一个小组，做的材料设计，精心设计制作了一个多月，等完成所有的服饰后，傻眼了。

隔壁模特班赶上外出考察，留学校的只有才刚入学的小毛毛头。

行叭，怎么说他们也是专业的，总比林珊自个儿上去强，问了一圈却全都是：“不好意思，我已经提前被你们班其他同学约了档期。”

稍微像样的都被抢了先，其次都是些歪瓜裂枣。

林珊拜托：“你就当日行一善，帮帮姐吧。”

不知是不是被鸳鸯锅里的红油汤底蒙了心，柳帆不仅应下，还拖郎灿下水。

恰好开展当天三高已是暑假第三天，钟叔开车送二人前去。

柳帆他们到的早，林珊小组更甚。

林珊有气无力地招呼他们赶快去换衣服上妆，为了下午的秀她们一伙儿人熬了个大夜，是一宿没睡，来不及补妆眼底具是青黑一片。

反观柳帆，润目红唇，身着白色短袖，一副青葱美少年模样，身旁站着的高个男生，宽肩窄腰，穿着背心露出的胳膊孔武有力，浓眉俊眼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头微热。

林珊欣慰，就凭这俩长相，导师要是不给他们组高分她第一个不同意。

学院分了个一楼最里头的教室给模特换衣化妆。

嚯，进来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后背，男的裸着上身在描彩绘，女的都脱得只剩下件内衣在屋子里头乱晃。

“哎呀呀，都这个点了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衣服都脱了。”

马尾辫红着脸不好意思看他们，要说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多少俊男美女，但像柳帆郎灿这般的还真是不少见。

郎灿的身材更是让马尾辫夜里回想都脸红咋舌。

就光这会儿功夫，就有不下七八个眼神落在郎灿的腰腹上。

看吧看吧，这可是接下来马上就要打败你们的人。

腹肌大胸虽不长自己身上，马尾辫却与有荣焉，腰板也笔直了起来，眼底不屑地扫过对面那些据说是专业前几的模特。

贫乳、干瘪鸡、没屁股。

郎灿粗粗瞥了下，入眼都是些干干瘦瘦的大麻竿，那快要折断的胳膊和小腿胫，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如果不是外头立着美术学院的石碑都以为进了难民营。

“扭头。”马尾辫说。

郎灿侧过脸，方便马尾辫打粉底，他的视线悄然落于身侧。

不由心痛。

就明明让柳帆跟着他一块儿去增肌了，怎么还是一副瘦弱要被风吹走的模样。

看来，蛋白粉要加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