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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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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据点时,克劳德甚至还在犹豫,他本想像过去一样从山中翻进去,可萨菲罗斯坚决地要他从大门走进去。负责值班的守卫相当痛快地就放他进去了,走在毫无遮掩的广场上让克劳德忐忑到难以迈步,但他很快就发现没人再对他冷眼相待,甚至会感叹着跟他搭话。

“嘿,克劳德,别愣着了,一会的宴会记着来参加啊!”

蒂法忽然推了推克劳德的胳膊,脸上带着舒心的笑意,石榴红的眼珠子甜得像蜜。克劳德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目送姑娘迈着轻快的步子窜进隧道,像一只蹦跳的白兔子。

不光是巴诺拉,尼福尔海姆也被改变了。克劳德抿着嘴唇,听说是据点收到了神罗的联络,神罗制定了详尽的重建工作,率先送来了一批补给品,等到他们清除掉无法拯救的丧尸后,幸存者们将能够返回原来的住所,不必再被困在活动范围有限的避难所里。

“你啊真是好命,能等到这个时候。”□□哈哈大笑着,熊一样的块头晃到克劳德眼前,胳膊没轻没重地拍在克劳德的后背上,把他拍得一个踉跄。

“...啊...啊......”克劳德急忙稳住身子,呆愣地看向魁梧男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说起来,自从那时□□重伤后,他就没再见到男人了。

“我什么我,打起精神来啊。虽然我对神罗有意见,但他们现在终于做了些好事啊。阻断剂和疫苗已经在路上了,你有救了。”□□推了推墨镜,没得到料想中的欣喜反应,有些不满地咂嘴,一拳头捣在克劳德肩头。“喂喂那是什么表情,听不到吗?你有救了!少哭丧着脸,看着就让人不爽,给我笑起来。像这样——”

“......”

克劳德配合□□夸张的龇牙示范,强迫肌肉扭出一个走形的微笑。□□看了嫌弃地咧着嘴,准备上手纠正一下克劳德快要错位的五官,看到萨菲罗斯贴在克劳德身后时才作罢。

“是你啊。”□□直起身子,他是少有的跟萨菲罗斯同样高的人,正色起来后也是顶天立地的架势。“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世界好不容易要有点起色,既然你们这些新人类这么有能耐,就去做点该做的事吧。”□□说完,把宽大的手掌包在克劳德肩头,用力地摇晃了两下,这才扭头回到人群中去。

千斤的重量好似仍然压在那里,克劳德扫了一眼自己残留温度的肩头,将视线与萨菲罗斯对接在一起。他始终没有松下眉头,无声地消化着所看到的一切,总是觉得荒唐,又不愿用难听的词语去形容。

这是个与原本走向完全相反的世界,它太幸运了,幸运到像赌上全部身家后又百倍赢了回来。可是它是假的幻想啊,一个只存在于方舟里的可能性,克劳德倔强地认为这并不是改变了过去,只是个自欺欺人的童话故事。也许该说,这是萨菲罗斯给他量身编织的一个谎言。

“这没有意义,萨菲罗斯。”他压下不断外溢的酸水,舌尖都是苦涩的味道。“假的变不成真的,只有孩子才会相信。”

萨菲罗斯叹了口气,倒也不着急,反而来到广场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你有些过于固执了,克劳德。人类能感知到的东西都储存在大脑之中,所有经历最终都会变成记忆和知识,认知就是真实,真实本就是模糊的。”

“我记得所有真的东西,我看过那个世界,那里花有香味光有温度,那里的人......”克劳德越说越小声,因为那里的人会责怪他,也会欺骗他。

“这里呢。”萨菲罗斯撑着椅背侧头问道。

克劳德沉寂下去,阳光慢慢暗淡,照在他身上的温度也散去一些,天开始有些转阴。他机械地抚摸起自己的皮肤,萨菲罗斯突然拉近距离,掰过他的头深吻上来。

男人的嘴唇微凉,乍一贴近表面还有些干,很快在厮磨中湿润起来,舌头极快地探进克劳德的口腔里,带着热度席卷了黏膜。

“这里呢?”萨菲罗斯退开一些,拉断黏在唇上的津液,用额头紧贴着克劳德,炽热的呼吸尽数吐在克劳德的皮肤上。

“...”克劳德的上眼皮拉起一条细缝,泄露出波光粼粼的湖光,“......是热的。”

确实是热的,该有的一应俱全,为什么要说它是假的呢。这里的人们都活着,只要他接受这个事实的话,他就能得到救赎。

他像失去骨头一样软倒在椅背上,天色转阴后下起一层薄雾,若有若无地笼罩下来。克劳德的手耷拉在腿间,轻飘飘地转过掌心,感受着沉降下的湿气。

不远处的草丛传出一阵微小的动静,低层的叶子摇摆着向两侧倒去,露出一只灰白色的猫来。猫轻手轻脚地窜出来,一边轻声叫唤,一边径直走向克劳德。它轻盈地跳上青年的大腿,转圈寻找着一个舒服的位置,在踩了克劳德满腿爪印后,终于摊开身子横在克劳德的腿间。

克劳德木然地纵容着猫,手指轻触猫的耳朵,惹得猫快速抖动起耳廓。他垂下肩膀,把手搭在猫的脊背上,也不知道在对着谁说话。“我以为还会有第二个你,那我就要再救你一次。”

“从来都只有一个我,这个世界只要有一个我就足够了。”

“是啊...我知道...”克劳德抚摸着猫脏兮兮的背毛,状似心不在焉地问道。“萨菲罗斯,那时候我真的救了你,对吧?”

萨菲罗斯听了低下头,俯视着克劳德膝盖上的四足动物,那猫的爪子反复张开又收缩,惬意地发出呼噜声。

“你不会感染......可那个时候你明明...我是说...”克劳德继续说着,下巴更向脖子埋了埋。这是他揪握着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时候萨菲罗斯的表现绝不是假装,男人流露的动摇始终刻在他的记忆深处,那是他反驳路法斯的底气。“你明明在痛苦,我亲眼看到了,所以我给你喂了药。”

结果所有人都告诉他那颗药对新人类没用,萨菲罗斯甚至不会感染。

如果连那时都是假装,那他不就从头到尾都没帮上什么忙吗?两人的羁绊不就空无一物吗?萨菲罗斯可能骗了他,而欺骗对他来说是不容原谅的,他扔出手中最后一张底牌,想要确认这件事,确认他们之间还没有走到恩断义绝的死路里。

“痛苦吗......”萨菲罗斯重复了一遍,手指敲击着膝盖,分外认真地作答。“我不否认那时的失态,克劳德,那时候我确实以为自己要被感染了。”

克劳德听了有了些生机,他咯噔咯噔地转动脖子,直勾勾地望着萨菲罗斯的嘴巴,在久旱中等到第一滴雨。

萨菲罗斯眯着眼睛,短暂地陷入回忆。那并不是段让他舒心的片段,但让他格外难忘。那时他跟克劳德一样一无所知,被命运欺瞒着,看不清去路。但他向来凭刀说话,只要刀能扫平就不值得担忧,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还会拥有很多时间去寻找想做的事情,也还掌控着自己的人生。

直到接触到克劳德的血液,炙热的灼烧感蔓延在他的血管之中。

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啸叫,□□的痛觉与未知的阴霾一同迫近,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充斥着浓重的不甘,即使克劳德马上喂他吃了据说能抑制感染的药,他依旧感觉未来在从手中逝去。

死亡,萨菲罗斯感受到一种无法触及、令他懊恼的东西在掌控他的生命。但他才刚刚获得自由,他还没看到雪山和星海,他还不想死去。

萨菲罗斯并没有把这些告诉克劳德,只是安静地仰头望天,银色的发丝从他的脸颊划过,轻扬着搔弄克劳德的胳膊。“我无法接受再次丧失自我,所以你喂给我那颗药时,我很高兴你就在那里。”男人转过脸来笑了笑,发丝在雾气里朦胧不清。

“但药是不起作用的。”克劳德艰难地勾起嘴角,大脑一片空白。“幸好你压根不会感染,我们还像傻子一样担心了三天,真可笑......”他刚刚说了什么?克劳德重重咬字,鼻子喷吐过短促的气息,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幸好。

“方舟作为一种生命存在的形式,只需要一个首脑来主导方向。而人类个体的自我过于旺盛,如果他们全部存在,方舟将无法凝聚。感染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分散的方舟细胞一旦受到召唤就会开始退化,它们将保留下的知识和信息储存进方舟后就会变回一张白纸,然后依靠本能变成‘一个’。但我不会退化,我是......被选中的唯一的那个。”

萨菲罗斯解释道。那颗药当然不会起作用,因为药是在抑制方舟细胞的融合速度,阻止方舟的同化进程,但对新人类来说,他们的身体早就与方舟的基因融合在一起,他们是还未受到召唤的残片。寿命、力量、智慧,甚至吸纳了其他生物的特性,新人类早就在重新定义着人的概念。

“不过这也是之后才知道的事了,过往回忆起来总是不够完美,多愚蠢的情绪也都确实存在过。但是克劳德,那颗药从另一角度来讲是有效的,它的抑制作用刺激了我的细胞,激发了方舟因子的基因风暴。”萨菲罗斯认为那是觉醒前的阵痛,蜕皮所必须的关隘。

“......”原来是这样,克劳德的鼻子里像被东西堵塞,喘气都不太顺畅。原来是这样起效的,他为了让萨菲罗斯留在身边的药物,反而成了他们之间再度拉远的开始。

“在之后三天中的某一刻,我忽然发现自己知晓了许多从未接触过的知识,我该怎样告诉你那种感觉呢?”萨菲罗斯兴致勃勃地沉吟着,随即歪着头形容道,试图向克劳德分享他重生时的惊奇与快乐。“就像从山谷爬上山巅,看到了世界新的边界,一切都焕然一新。更重要的是,克劳德,那是一条掌控生死的路。”

这就是宿命的安排吧,萨菲罗斯想,克劳德的行为偏离动机,却阴差阳错地将他送到了更高的台阶上,为他开辟了一条登上王座的道路。他的心在为此躁动,他们的缘分深种,克劳德与他如此合适,几乎补全成为他的另一只翅膀,帮他飞上更高的天空。

克劳德在萨菲罗斯炙热的视线中垂下眼睛,想要揣摩那种心境,尝试过后只掏得了堵在胸口的一片乱麻。一直等待着死亡的他注定无法读懂萨菲罗斯所形容的东西,而更显而易懂的事是,原来那时他与萨菲罗斯的感受也并不完全相通。

好像没有什么改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即使他们一起躲藏在社会的边缘,即使他们的身体连接在一起,汗水被彼此的皮肤碾压磨碎,他们也依然没有拥有对方的一切,到现在也一样。这样的他们要怎么才能互相理解,作为方舟之主的萨菲罗斯也会听到他的哀嚎吗?

似是为配合克劳德彻骨的心冷,天色更加阴郁下来,像那时一样下起小雨。据点的隧道里灯火通明,亮橘色的灯光晕染出一寸港湾来,里面比从前更加人声鼎沸。

克劳德又一次听到了歌声,那歌声由许多人的声音合在一起,歪歪扭扭的,却蕴藏着无法被忽视的狂喜。人们在庆祝吧,真真正正地,重生一般欢呼着。他的脚掌碾压着地上的碎石块,泥土被雨水浸透后软化在一起,变得黏黏糊糊的,留一下一枚清晰的鞋印。

对了,那天晚上据点也开了宴会,最后的宴会。他跟萨菲罗斯抵死缠绵了三天,放任罪恶的爪牙驻空了整个据点,所以三天后,在他跟萨菲罗斯探究实验室的空档,一切都按照神罗的图谋发生了。

去探查是他们早就定下的计划,如果是在这三天中才觉醒的,那萨菲罗斯的确没有欺骗他,萨菲罗斯只是......在旁观罢了。

他知道他没有权利要求旁人该怎么做,但那是萨菲罗斯啊,那是他一直追逐着、倾注了钦慕的人啊。他掩藏起来的期盼从来没有彻底安息过,只是几乎瞒过了自己,所以在彻底破碎时会难受到伤筋动骨。

“在那三天之后,你明明知道了神罗的规划,还是什么都没做。”克劳德的质问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个时候明明还来得及。是因为萨菲罗斯乐见其成?还是根本没放在眼里?

“做些什么的理由是?”萨菲罗斯没有丝毫迟疑,城镇的消亡或死去对他来说没有区别,那是人类同族之间的冲突,他早就没有理由为这些存在而战了。何况当这些生命被方舟因子同化时,他们所持有的经验也会输送进方舟传承下去,所以人类的存在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有何遗憾,他们只是回归了方舟而已。看,你已经拯救他们了。”

萨菲罗斯撇头看向隧道的洞口,洞口灯影忽闪,一个黑色的影子窜了出来。克劳德跟着看过去,发现是蒂法正在洞口四处张望,见到他时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呼唤道:“外面下雨了——来参加宴会吧,克劳德!”

克劳德气喘吁吁地后退一步,胸膛大幅起伏,刘海遮挡住眼睛。被感染的人死去会回到方舟,那么她是什么。她也死去了吗?

姑娘见他迟迟不肯动起来,于是快步冲进雨里,一把拽住克劳德的胳膊,拉着他奔向隧道里。

隧道走廊里零星散着几人,热闹的人声隔了老远也能清楚听见,在圆拱的构造里嗡鸣出回音。这里的灯光并不明亮,克劳德却莫名觉得有些晃眼,他踉踉跄跄地跟着蒂法向中央广场移动,几乎不敢去感受近在咫尺的人声鼎沸,怯弱地咬着牙齿。

满广场的幸存者都在和周围的人谈笑庆贺,夸张些的已经勾肩搭背地搂抱在一起,看起来像极了醉酒,团在一起唱着走调的曲子。人们默契地给这几个鬼哭狼嚎的“醉汉”让出一个圈,围在四周起哄鼓掌。

“我们将最醇香的美酒,敬给圣洁的雪域神山,啦啦啦啦~呀啦嗦嗦。”

“是你滋润养育着我们,是你默默守护着我们,到了丰收的时刻,载歌热舞的时候。”

火热的闹劲儿快要掀飞隧道顶上的山,但在那之前,就已经先掀飞了克劳德大脑。克劳德挤在人群的外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在一派生机中遍体生寒。

有个汉子发现了他,把他拉到自己那桌旁边,举杯敬了他一杯寡淡的果酒。“我其实记得你啊,你是克劳迪娅家的孩子吧?都这么大了。”

克劳德轻轻应了一声,把男人递过来的杯子捏在指间,出神地看着自己在清亮液体中的倒影。

“唉。以前听她念叨过你,说你在城里混得不错,变成有出息的男人了。现在看,果然是这样啊。”汉子用舌头舔了舔牙齿,刮下牙缝里的果肉残渣。“可惜了......等神罗的人清理完村子里的怪物之后,大家决定在村后合建个衣冠冢,你也来吧。”

克劳德轻轻打着颤,深深埋着头。汉子喝完一杯酒后松了口气,没再理他,转身跟邻桌的几人攀谈起来。

“还以为活不下来了呢,我算看明白了,回去要吃好喝好的,多享享福,算计那么多指不定哪天就挂了。”

“呸,咱们都有奥丁庇佑呢,搬回去之后要先把祭堂重修起来。”

“还先修祭堂呢,怎么,不过了啊?先修修屋子吧。别指望神罗给多少补助,得赶紧去山上砍树啊。”

一桌人哈哈大笑起来,惹得隔壁桌的人参与进来。这些围成一团的人互相对视着,然后一起向中间抬起胳膊,“砰”地把酒杯撞在一起。

“我们活下来了,为了未来,干杯——”

快活的嗓音和木桶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杯口聚在一起后飞溅出几滴沫子,悄无声息地粉碎在地板上。克劳德手脚发凉,感觉看到画面与声音错开,如海啸般扭曲荡漾,边缘尽数撞在他的颅骨上。头好痛,有什么要炸开了,要离开,快逃。

满屋的欢呼如同刀剑,弥散的期盼如同箭矢,从四面八方插入他的五脏六腑,然后把它们搅拌成汤水。克劳德捂住肚子干呕起来,一次比一次竭力,反邹出的黏液溢出牙关,似乎携带着内脏的碎块。

他无视其他人关切的眼光,癫狂地向隧道外奔逃。漫长的走廊挂着一盏接着一盏的聚光灯,每一盏都追随着他的脚步,灼目的光线几乎是一种酷刑,他从未觉得这段路是如此漫长。

逃不掉,他无法脱身,无论他跑出去多远,那些人的希冀和欢呼都追随在他的身后,如影随形。

今夜下着大雨,和那天一样。等克劳德终于踩进哭泣着的天空下时,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萨菲罗斯站在雨中,看向克劳德的眼神有些期待,等看清克劳德的表情时,带着温度的目光慢慢冷却下来,被随风飞舞的额发半遮半掩。

克劳德拼着最后的力气撞到萨菲罗斯的面前,捏住男人的衣领,弯着腰喘息了许久。

“杀了我,或者让我走。我知道你能做到。”他声嘶力竭地嘶吼,吼声却只堪堪能盖过雨声。雨水淋湿了他的头发,他的尖角坍塌下去,水滴连绵不断地流过鼻梁,汇聚在鼻尖后坠落在地。

“为什么。如果不是这里,你想去哪里?”萨菲罗斯的眉骨上氤氲着雨痕,浸湿后的刘海黏在脸侧,蔓延到克劳德的手边。男人半阖下眼皮,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瞳孔扩散开一圈,吞噬着月光。他任由克劳德拉扯着,不紧不慢地发问,神色在雨中显得十分阴冷。“这是属于我们的世界,你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它不是你想要的吗?”

“让我走,让我离开!”克劳德的理智已经不堪重负,想质问萨菲罗斯为什么要愚弄他,为什么要看他绝望。喉咙再度传来疯狂收缩的痉挛感,他猛然低头干咳,呕出一口胃液来。

“你会死。那里的世界要迎来终结。小行星将在不久后撞击星球,星球的表面会碎裂分离,所有生命都会化成宇宙的尘埃。只有乘着方舟启航才能得救,只有我能救你。”

克劳德忽然低哑地笑了两声,他的肩膀耸动着,然后抬起脖子,眼窝里的湖泊已然干涸。世界?毁灭?可是那又怎样呢,仅仅是眼前的东西就要把他逼到死角,那些更虚无缥缈的庞大死亡对他来说不过都是同样的东西罢了。“我没有得救的理由,也没有得救的资格。无论在哪里,我都会死,和那些人一样......本该也和你一样......”

土地崩出深刻的裂痕,暴雨倾盆如注,淹没了两人的脚腕。萨菲罗斯紧皱着眉头,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慢慢抬起垂在身侧的双手,如蛇一般攀上克劳德的后背。他虚拢起手指,严丝合缝地卡在克劳德的后颈上,停驻了良久后再度松开,转而按住克劳德的肩膀。

“最后一次了,如果这是你的任性。”

霎时间大地整个裂开,两人一同向下坠落而去。克劳德蜷缩起来,一瞬仿佛沉入了大海。

要去打捞更多的人......可是,一根钓竿该怎么打捞起海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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