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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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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你的父亲是位伟大的科学家,你很好地继承了他的品格啊。”曾先生夸赞着,西装革履的背影站得端正,咏叹的声音里饱含着尊敬,又在面对爱丽丝浓汇成清甜的石榴汁。

爱丽丝罕见地垂着头,褐色的刘海带着小小的弧度,遮住她咬紧的嘴唇。她捏紧手中的鼠标,蓝色的荧光照亮她的前身,夺取了其他的色彩,使得皮肤与布料展现出相似的惨白。

“......我讨厌这片天空......”她的声音极小,在安静的室内与电脑的运作声融成一片。

“我们别无他选,总要有人这样做。如果我有资格,我也会为此奉献一生。”

“告诉我,曾。我该向什么祈祷,星球也会覆灭吧...”

“星球会死,但我们不会。对自己祈祷吧,这是属于人类的复兴之路。”

安吉尔向守岗的军官出示了证件,带着身后的两人光明正大地走进了神罗封锁起来的秘密军区。军官久久凝望着萨菲罗斯的背影,最终没有阻拦那位公告中已经殉职的王牌将领。他在这片不为人所知的地带驻守了许多年了,即使是这样也不敢说对神罗的一切知根知底,何况是像萨菲罗斯这样特殊的存在。那是他的长官亲自领来的人,知道该知道,无视不该知道的,在层层相扣的等级下,有些人的出现也许是他不该窥伺的机密。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他只是服从了安吉尔的命令而已。

克劳德跟着萨菲罗斯上了吉普车,快速抢占了前排的副驾驶座。这坐落在圆盘最边陲的军区地处一片原始森林中,四周皆是生长地枝繁叶茂的乔木,只有一条被反复碾压出的土路钻入幽深的丛林之中。

在寸土寸金的圆盘中,这片森林的存在格外珍贵,它本该被砍伐干净,扩充出一片居民区来容纳更多人,可时至今日仍然被封锁着。这里的奇闻秘史从未被任何挖掘过,也绝不允许出现在任何都市异闻里,克劳德没有在任何杂志访谈里见过它。“森林里居然还有这种地方,从没听说过。”

“你只会听到你该听到的。”萨菲罗斯的胳膊肘撑在窗框上,手背顶着侧脸颊,看树干从视野里闪过。其实也不因为什么,那只是一条红线而已,知道的人都缝好了自己的嘴巴,如果他们做不到这一点,会有掌控一切的洪流吞噬他们,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知晓的自由也很珍贵。”

“...至少眼前看到的东西不会被隐藏。”

“眼前吗...但眼睛也是会骗人的,你可别被骗了。”

克劳德对被欺骗有近乎阴影的抵触,他记起从前被骗钱的经历,那时候的他笨拙的可笑,以为米德加上的神圣殿堂有近路可走,结果理所当然地狠狠摔了一跤,身上仅有的两千块钱也打了水漂,害他吃了不少苦,险些被都市嚼得尸骨无存。

车子这时颠簸了一下,克劳德分不清嘴里的酸味是因为晕车还是想起了些陈年旧事。安吉尔插话告诉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克劳德往前方看去,树影掠过一丛又一丛,越过树冠顶,能远远地看到一座灰白色的环形堤坝和紧密复杂的钢铁鹰架。这些架构互相勾连,又接通了塔吊和大楼,像一排排十字架从荒野上拔地而起。

“前面就是基地。那些东西已经工作了很多年了,大概比你的年纪还要大。”安吉尔握着方向盘,一边给面露惊讶的克劳解释,一边从档位前的空槽里拿起一包烟,靠到嘴边叼了一根出来,单纯地咬在牙齿间。“啊,比我的年纪也要大,是神罗的老员工了。”

“你开始抽烟了。”萨菲罗斯把目光从侧窗移到后视镜上,刚好能看全安吉尔口中软塌塌的烟卷。

安吉尔用吐烟的架势喷出一口气,眉头皱起来,把烟蒂的海绵咬扁。“不算开始......原来那会儿他不喜欢烟味,但他已经回不来了,索性就捡起来了。”

“他是...杰内西斯?”克劳德看着安吉尔的侧脸,对萨菲罗斯过去的朋友们相当在意。即使他现在和萨菲罗斯已经足够亲近,但克劳德总觉得接触男人的旧识,就像又更贴近了萨菲罗斯一样。但说实话,他对杰内西斯没什么好印象,也实在想不到那样傲慢的男人竟然会有一个如此朴实的友人,并且感情非常要好。“他不是要来见你吗?”

安吉尔对着克劳德笑了笑,眼下的皱纹凿深了几分,在青年水蓝的虹膜底色里哑然失声。他放缓速度开过最后一段路,通过设施的大门,最后停靠在圆拱基地的停车场里。

基地的停车场也兼有停机的作用,克劳德从车上跳下来,发现车道上时不时就有推着小车的地勤人员走过,整片场地出乎意料地忙碌。混凝土地面上用黄色油漆画出标识,路边的货车似乎刚刚卸完货,车厢里空荡荡的,反倒有血迹从车里一直滴落到车外的路上。

萨菲罗斯抬头仰望着正转移方向的塔吊,那塔吊上挂着一个集装箱,在顺时针转了九十度后,把集装箱慢慢放了下去。放下去的集装箱被前方的一栋楼宇遮住,也看不到最后放去了哪里。

“那边是?”克劳德顺着萨菲罗斯的眼神看去,钢铁机器巨大的吱呀声让他的心脏有些不太舒服,好像被起搏器反复挤压一般强迫鼓动,却没有复苏的实感。他被未知的前方迷惑了,有说不清的吸引力在拉扯他,呼唤他前去一探究竟。

克劳德怔然地往前方晃荡,侧方骤然响起一连串清脆的喇叭声,他随即被巨大力道向后拉去,踉跄着撞在萨菲罗斯的前胸上。倒行的货车一个拐弯从两人面前开走,克劳德听到轮胎摩擦声才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地站直身子。

“小心,前面还什么都没有。”萨菲罗斯微微皱着眉头,观察克劳德的目光细致又认真,然后拍拍青年的后背,把持着他的手腕引路。

安吉尔默不作声地看着克劳德的异样反应,每个来到这里的半感染者都会有不同的症状,害怕或焦躁,有些人有些会极快地崩溃,有些则一反常态地妄想逃跑。这两种不同的状态说不上好与坏,只会决定那些半感染者的分工,但他们总会献出自己的力量。

有安吉尔的跟随,萨菲罗斯和克劳德一路上都没有受到阻拦。或者说当工作人员见到萨菲罗斯时,都会沉默着低下头颅,不敢与他对视。

道路尽头环形的堤坝外侧紧贴着基地的主楼,楼宇有金属的外墙,中间楼层排布着成片的蓝色玻璃窗,像一块与堤坝连成一体的牌位。

这种设计看起来不怎么雅观,但拥有极强的实用性。主楼里能乘坐直通坝顶的扶梯,不过安吉尔并没有领两人走这条更便捷的室内路线,而是顺着大坝外侧的露天楼梯攀爬,围绕环形走势一阶一阶攀登,慢慢靠近30米高的坝顶,轻松的步伐像是散步。

“民间曾流传过神话,说是这里以前有座神山,山顶的主峰中隐藏着未被污染的极乐净土,所以许多人成为它的信徒,渴望能得到进入天堂的资格。”安吉尔在最前方说道,抬腿跨上最后一台阶梯。

“听说过,朝圣的人一步一叩,五体投地,意在领会神佛的教诲。”萨菲罗斯本可以直接飞上坝顶,但难得有兴致地一层层走了上去。

“所以我总会从这条路往上走,但那大概没什么作用,因为......”坝顶的风轻拂过安吉尔的头发,他把已经嚼烂的烟蒂收进口袋里,带领两人踱步到被圆坝环绕的内侧。“这边才是天路。塔克斯说这是...登天之路。”

那是一个巨大的深洞,一眼无法直接看到底,四壁上没有一株植物,反倒建起了规模庞大的升降梯和脚手架,目所能及的岩壁上嵌着高功率的工业照明灯。神罗对这里的设备配置极其完备,除了这些升降梯,也建立了供直升机起落的平台,所以坑洞中也有直升飞机在忙忙碌碌。克劳德与深坑互相凝望着,即使有灯光照亮,他也觉得那深坑阴冷异常,勾起人对黑暗最原始的恐惧。

该说那是个怎样的地方呢?暗无天日,浓郁的阴影之下寸草不生,好像是世界出错后留下的伤口,缺损的皮肉无法愈合,会有血和脓水向外涌出。无论是升降梯还是直升飞机,在巨大的创口中都显得微小,克劳德以为人们会逃开随时会破裂的疤口,但这里的人却都在一刀一刀地深入骨髓。

通向地下的重型制升降梯有三条,此时都在运作,其中一台正停靠在地上,等着吊塔将集装箱里的货物放置上去。平台上有人在监工,他们挥舞手臂指挥方向,等货物被垒起后,一起登上升降梯往深坑中下降而去,直到变成一个小点。

“他们在运什么?”克劳德眯眼看着沉入坑里的货物,总觉得那些箱子大得过分。

“......方舟的部件。”安吉尔生硬地顿住,喉结滚动一番,像是没法说服自己。“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恐怕不是这样。”

“...向一个坑里?你有点奇怪。”克劳德的脑袋有些晕,他扶住额角,视线向四周搜寻。安吉尔说要带他们见见方舟时,他其实是有些期待的。他以为方舟会是一艘像游轮一般的船,或是能飞上天空的火箭,可这里有的只是一道看起来会坠入地心的深渊,让他有些失望。

“走过登天之路,就能去到一个没有苦难,每个人都能获得幸福的极乐世界,极乐世界会从饥荒和仇恨欲望中保护人们,能留下希望的地方便是方舟。”安吉尔记得曾先生是这样为他解释的,塔克斯的领导者告知了他结果,却没有告知他原因,而他要做的只是遵从神罗本部传达的指令,保证这座基地运转地万无一失。

“你听说过吗?白色的阶梯连接着人间和天堂,世间之王最初就是从神山之顶落下天梯,来到人间的。”萨菲罗斯低下脖子,眼睛跟随着犹如骨架般的导轨下滑,探进幽深的空洞中,声音也被衬托得有些凉淡。“对人来说,那是逝者才会走的路。”

“......”安吉尔愣了半秒,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盯着岩壁上的银白龙骨,半晌没有接话,直到另一台升降梯停靠在坝顶上。

安吉尔回神,一挥手,示意克劳德和萨菲罗斯跟上,顺着圆弧寻去了二号升降梯的入口。入口的精钢平台上堆满了盖着防雨绸的箱子,克劳德从箱子的空隙间走过,隐约间听到两边有微不可闻的唔呃声,不细听会认为是风吹过的呼号。他贴近货箱停住,聚精会神地侧耳倾听,总觉得那不是他的幻听,于是拉住萨菲罗斯来确认。“你听到了吗?”

“只是风声罢了。”萨菲罗斯被克劳德拉回两步,快速地扫了一眼那堆箱子,听了两秒才回答道。他安抚似的等在原地,克劳德执拗地又听了一会儿,这才困惑地扭回头来,跟在他身边往前迈步

这时候安吉尔已经在前方的升降梯入口等候了。几根极其粗壮的随行电缆顺着导轨上滑,精钢框架细微地抖动,随着齿轮摩擦出火星,相当宽阔的轿厢平台很快就从井道里爬升上来,停靠在三人面前。

门的栏杆抬起,从里面走出几个疲惫的工作人员,他们见到安吉尔后点头问好,随后就跟赶来的同事进行换班。地面上摆放整齐的货箱被人一个个地推上货梯,克劳德在侧方看着员工们一丝不苟地完成工作,盯着升降梯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样,还顺利吗?”安吉尔在他们理完货箱后喊住了戴帽子的员工,向货梯上搜索还有没有可供落脚的地方。“我们想下去,这一班还有空位吗?”

“抱歉,这一班不行了,而且要先去申请权限才能使用升降梯,最近太忙了,不然您去问问航空部那边。”员工压低帽子,赶时间似的用认证卡启动了货梯,带着一平台的货物向下驶去。

安吉尔碰壁后叹了口气,向克劳德和萨菲罗斯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地拿起通讯器,准备去问问有没有空闲的直升机可用。

克劳德走在坝台的边缘,半只脚掌悬在空中,视线直勾勾地向深坑里望,然后跟萨菲罗斯交换了个眼神。“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下去。”

萨菲罗斯揽住克劳德的腰,对坑的深度思忖一番,换了个更稳妥的方式,把克劳德整个横抱起来。克劳德大概也考虑到深坑里的不确定性,没有反对这个姿势,而是把自己的剑和萨菲罗斯的刀抱在怀里,让男人能更舒服省力一些。

两人随即向深坑中坠落下去,没有丝毫的犹豫,衣袂翻飞起来,自由地如同生来就是这样来去自如。安吉尔在坝顶只能看到一金一银两个小点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一时心里有些鼓噪,又从口袋里翻出一根烟来,翻指间用打火机点燃。

这不是谎言,而是无法逃避的事实。他撒谎的技术可是糟糕透顶的,如果是谎言,是无法骗过萨菲罗斯的。但这样就行,他做的是对的事吧?一切都是为了延续,他还保留着灵魂。

如果是为了军人的荣誉,安吉尔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他扪心自问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澄如明镜,思忖下来只是惘然。从他产生这种思考开始,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而困难只不过是他想说服自己,说服自己正在做正义的事情。

这里的每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是末日前的希望,在为毁灭的命途斗争,他应该为此骄傲才是。

他抬头仰望,与楼房玻璃窗里的红皮衣男人对视,然后逃避般地闭上眼睛,嘴巴里吐出稀薄的烟圈。那个独一无二的他,他们总会在一起,一起长大,一起堕落,他们之间没有秘密,最终也不过是两头怪物腐烂在一起罢了。

“就算没有约定,我们能回去吧......你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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