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芷很讨厌江慕拿万琛来说事。
搞得他好像知道什么一样。
这令她不安。
【哦，关我屁事】
她回道。
陈意浓注意到丁芷的表情，问了嘴：“怎么啦？”
“没怎么。”丁芷说，“跟一个讨厌的人对骂呢。”
陈意浓来了兴致，作势要看丁芷手机：“谁啊？江慕吗？骂不赢我来，我这人治贱人最有一手。”
丁芷被逗笑，同时灵活躲开她追随的视线，“不用，就这我还是能对付的。”
陈意浓给打了个响指：“看好你，我出去帮忙，你快点出来啊，晚了我弟可不给你留。”
“好！”
—
江慕躲开正嗨着的一群人，缩在角落里期待着丁芷的消息。
包间里蓝、紫色灯光交错，沙哑的歌声不绝于耳，江慕很想逃。
好在丁芷帮她打消了一点乏味。
刚看见丁芷发来的与万琛割席的信息，下一秒手机被抢走，文极声音中透着高浓度的贱：“跟谁聊天呢？笑这么开心？”
江慕暗念不好，站起来抢手机，不料脚一滑，重新倒回沙发，而这个时间，文极已经浏览完了所有聊天记录。
“哥们可以啊？都撩起妹来了？还是我们班学委？！”
江慕：“……”
手机又被徐钟抢走，那货也津津有味地看了一遍，并发出：“天哪！情窦初开啊！”
江慕要碎了，冷着脸过去抢回手机，忽然发现万琛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你……”万琛欲言又止，最后给江慕竖了个大拇指。
周影如也来了兴趣，问：“谁啊？你在追人家啊？”
文极回道：“我们班学委，可漂亮了，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人家了，想撬我们墙角。”
徐钟不怕死地大笑，末了来一句：“不自量力哈哈哈哈哈哈。”
江慕摩拳擦掌：“闭上你们可爱小嘴好吗？”
狂笑的那俩知道江慕的战斗力，忙滑跪，文极瞥了眼万琛，不怕死地补了一句：“小琛，我可告诉你啊，他吊妹带你名字玩的啊。”
江慕真想拍死他。
“啊？”万琛做作地反问。
江慕说：“谁让我们万公子人帅多金，大家都喜欢呢。”
周影如的表情中，有了一丝不易被察觉到异常。
她插话问：“怎么说？”
江慕“噗嗤”一下笑了：“你紧张什么？人家后面回我一句‘关我什么事’，他万琛又不是朵花，又不是人人都爱……”
刚被压制住的两人跟着江慕又狂笑起来，周影如侧头看万琛，少年留给她一个流畅的侧脸，以及嘴角那一抹放松的笑。
“万琛。”她喊他。
万琛回头，“怎么了？”
“江慕真在追你们班学委？”
“不清楚。”万琛自认为没有一点隐瞒，“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真的吗？”周影如惊讶，又问：“那那女孩长什么样？”
万琛：“你问她模样样做什么？”
“……”周影如要怎么解释？
“那她和我谁高？”
万琛想了想，“差不多吧。”
周影如心思一沉，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
她不死心地又问：“她也1米67啊？”
万琛忽然笑了，说：“我的眼睛又不是尺，这怎么看出来？”
“没劲。”周影如别开眼，“这都记不住。”
她才不想知道她长什么样有多高。
她只想知道他怎么想。
…
没到元宵就踏进了校园，丁芷的精气从进校那一刻就开始外泄，到教室就被放空了。
课桌上积了一层灰，早上来忘了带纸，这会得拿自己很喜欢的印花手巾纸擦，还得擦两张。
陈意浓姗姗来迟，丁芷刚要跟她抱怨两句，话没说出口便先认出一个声线。
再之后想说的话就被抛之脑后。
开学第一天可以不穿校服，大部分人都会尊重这个规定，万琛也不例外。
黑色冲锋衣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人形衣架，刚刚好地挂在少年的上半身，衣服衬人，人抬衣服。
黑色裤子和衣服相呼应，白色板鞋又不失活力……
其实是很简单一身穿搭，不过有气质和脸加成。
每隔一段时间不见，丁芷都会对万琛想念有加。
喜欢，真是一种难以自控的情绪。
“你咋穿这么点？今天只有几度，小心感冒我跟你说。”陈意浓嘀咕着，用一根手指头碰了碰课桌：“帮我擦了啊？”
“对。”丁芷捏自己的衣服，说：“不少吧？有那么厚了……”
浅绿色卫衣外套，里头有件紧身毛衣，毛衣里头还有件加绒打底衫，下面的白色裤子也有毛，浅绿色老爹鞋也够厚，这一身怎么说也能对付今天的气温了。
“相信我，绝对会冷。”陈意浓笃定，“我弟前两天就穿你这样，第二天就病成孙子一样。”
丁芷：“……”
—
次日早上，丁芷房间。
林旺莲推开女儿房门打算进来拉窗帘，猛然发现被子坨成一块，吓得她踹了下被子里的“生物。”
直到丁芷闷哼出声。
丁芷搁家烧了两天，第三天烧退下，鼻子堵着。
第三天下午有场物理考试，她强打起精神回了学校。
陈意浓为她短暂：“勇气可嘉，要我我就一周不来。”
丁芷苦笑，要不是想了解自己这段时间点物理测考水平，她才不来。
下午吃饭时间，丁芷有些冷，被陈意浓摸了把额头，“不烧啊？是不是有风？”
丁芷把后窗给关了，又嘱咐丁芷别真睡着，便匆匆出了教室。
丁芷趴得脑子昏昏沉沉，好几次触碰到沉睡边缘，又好几次惊醒过来。
陈意浓说过不能睡。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教室后头有阵推搡声，其中一个毫无起伏的声还很耳熟。
那声音忽然又停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侧忽然有人叫她名字：
“丁芷。”
丁芷认得这声音。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下一秒眼前有个身影一闪，站后面的那个人就暴露在丁芷眼前。
最先入目的是一双好看的手。
顺着手往上看，还没等看清楚万琛的脸，他就先把某样东西放上她的桌子。
“你可能发烧了，吃点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