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芷给他回了个点赞emoji，结束了这场对话。
她自认为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所以不想与一个不熟悉的人做太多纠缠。
江慕乐得在万琛床上直打滚，全然不管被挤到大床边沿的人的感受。
万琛忍无可忍：“你是疯了吗？”
“好家伙，大老远过来治愈你，还嫌弃我？要不我现在走？”
“不送。”
“……”江慕摆手，不与这块冰一般见识，“哥们今天开心，就让我开心两下吧，不对，开心三下吧！”
万琛揉揉眉心，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听了句语音能兴奋成这样。
于是他问出那句话：“你……这是谈恋爱了？”
“没有。”江慕否认的快，“不过有进展了，给你听听。”
“我不……”万琛的拒绝无效。
手机被送到他脸前，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新年快乐，天天开心。”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她主动给我发的！”
万琛想了想，又不忍打破江慕的幻想，于是说：“不是你逼的？”
江慕似是被哽住，不接话了。
“哎。”万琛推他，“我随口一说，别当真。”
“没当真，你也听出来了是吧，其实她是被我逼的，感觉有点不耐烦。”
万琛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江慕啧一声，手掌呼过来，被万琛灵活躲开了，“没事，路还长。”
江慕翻了个白眼，“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对了，你看见是谁发的了吗？”
万琛正专心盯着手机，闻言一摇头。
“丁芷给我发的。”
“丁芷？”万琛脑子里蹦出一张脸，“我们班学委？”
“对。”
“你什么时候和她认识了？”
“用你管。”江慕放下手机，钻进被窝，往万琛身边一挪，“琛，问你个问题啊。”
“你说。”
“你到底喜欢谁啊？”
“……”万琛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别不说话啊，你就跟我说说，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
“苏倩还是周影如？我感觉你好像两个人都喜欢？不是，你好像看她们两个人都挺顺眼？”
“……”
“还是你想脚踏两只船？虽然你是我兄弟，但是这种有损道德的事你还是别干啊，你要么就早点选一个，让那些暗恋你的女生早点死心，我才有机……”
“你给我出去。”万琛恼了，直接把人往门外推。
江慕抱着衣柜拖不动，万琛把人一丢，打算自己出去。
“啊喂小琛，有人给你发消息了。”
万琛继续往外走。
“是一个叫孙平的人……”
万琛顿步，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扫了眼刚来的消息。
2022刚开年就没了好心情，大概这一整年都不会开心了。
他要单独出去回消息，江慕却以为他在赌气，拉住他：“别走啊，真生气了？”
“没，我出去有点事。”
说罢，用力甩开那双炙热的手，套上外套出了门。
孙平是万琛在那个特训班的班主任，和万许属于同一条船上的人。
万琛很讨厌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也讨厌他对万许的万般奉承。
孙平问万琛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万琛是今天偷偷溜回家来的，万许知道，他们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他。
万许给了万琛二十四小时，万琛并不感激他。
万琛并不想再去那里。
他拨通孙平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小琛，什么时候回来，我来接你。”
“孙老师，我不去了。”
…
期末考试这天，天空下起了小雨，属于撑伞嫌麻烦，不撑伞又会感冒的大小。
丁芷还是习惯看两个考试信息，与万琛的缘分好像耗光了一样，这次两间考室隔得特别远。
有四排课桌被挪到外面，丁芷的就是其中一张。
草稿纸和垫板都在桌子里，她只得缩在缝隙里猫着腰找。
刚摸到垫板，就听见一旁等待的陈意浓道：“丁丁，万琛来了诶。”
“万琛？”
丁芷心中一动，抬眼看去——
其实才一个多月，没想到自己能这么想念他。
思念变成恍惚，浓缩成了很短的时间。
因为他只是回来拿东西，不管旁人用怎么样的视线看他，拿完东西，和文极、徐钟三人又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他好像从来不会顾及身后追随的人。
不过他为什么要顾及？
期末三天匆匆而过，考完后全部回班收拾东西。
万琛也回来了。
丁芷很熟悉他，甚至在他只露出发丝时就认出了他。
文极和徐钟在前面闹，他沉静地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一个月没见，他身上的淡漠之气更重了。
杨纯在一片喧闹声中走进教室，拍拍讲台：“好了，安静点，马上就放假了还不好好听。”
班里安静下来，杨纯又说：“万琛啊，你和丁芷去教务处把我们班没拿的那套资料搬回来发了，快些的，对了，还有那个给家长的一封信也一起拿了。”
丁芷和万琛一块出教室。
万琛先一步出教室，定定地站在门口等丁芷，待她走近他，视线微微落下，“走吧。”
丁芷太激动了，整张脸都在发烫。
她觉得自己过于夸张，越逼着自己冷静就越难以自持。
沉默着走出高二教学楼，丁芷鼓起勇气问：“考的怎么样？”
万琛思考了下，回：“还行。”
“那你肯定稳了。”
“你过奖了。”万琛说，“我很久没和大家一起上课了，有的题目读起来很辛苦，而去我不觉得自己能答对。”
万琛似乎吃准丁芷不会问他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丝毫不避讳这个话题。
“你基础好啊，这次考试题目不算难。”
万琛一顿，丁芷回头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回头确认，只见万琛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学委，有时候他们说你在班里没存在感，我现在觉得是你太谦虚了。”
这话什么意思？
丁芷干笑一下，不敢看万琛的眼睛，她说：“我就随口一说。”
“前两天还有个人说基础不牢固。”万琛跟上来，“没想到今天又有人说我基础好……这世界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