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前任他又想吃菌了 > 第9章 第九章

第9章 第九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怎么哪里都能遇到她?是老天给他的考验吗?考验他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他不信了,上辈子的人,还真就过不去了。

纪友之从巷子里探出脑袋,故意阔步向外走过去,路过人群的时候,他嘴角一斜,果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新菜式,有劳你这叼嘴帮我尝尝。”

“嘿嘿,我今晚有口福了。我写了首新诗,等会儿我念给你听。”

“我可听不懂你酸溜溜的诗。”

纪友之忍不住回头,瞧见青衫男子和绿裙女子并肩相依前行,耳边好似还有女子的轻笑声。他腹中的酸水不听话的往上翻涌,他赶紧冲到墙边捂着胸口,干呕了几下。他觉得,一定是咖啡喝多了。

看来,她过得很好。

这才多久,她就扑到另一个男人怀里,还有风流公子的猛烈追求,他倒不知了,原来她这么有魅力的。

纪友之掏出手帕,胡乱擦了擦嘴角,抿着的嘴角撇了撇,眼里闪过一抹寒意。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到家的,这次他回的是纪家。到门口的时候,张妈一脸欣慰地问他晚上想吃什么。纪友之摇摇头,上了楼,恶狠狠地关上门,甩掉鞋子,解开衬衫扣子,仰面倒在床上。他觉得自己胃里翻滚得难受,酸涩里还带着疼痛,牵连着五脏六腑全部搅在一起。甚至呼吸都有些滞涩,他闭上眼睛大口喘气,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吸干净了。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过,只有我一个人难过。”纪友之用力扯着胸前的扣子,五官紧皱在一起,眼角都湿润了。他压抑了太久,他觉得自己很委屈,为什么他们都可以风轻云淡,而他如此歇斯底里,钻心的疼,那样的无力感,就像躺在浮木上的人漂在大海里,不知何时会死去,但他却无能为力。他虽然能呼吸,但睁眼闭眼都是无尽的黑洞,甚至连恐惧都消失殆尽了。

“小少爷,你还好吗?我给你送热水来了。”

张妈有节奏的敲着门,纪友之进门的时候捂着腹部,眉头紧皱,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她担心他,于是端了热水和胃药上来。

“我躺一会儿。张妈,你放在门口吧。”纪友之随意抓了被子一角,盖在脸上。他此刻不想见人,更不想让别人看出他的异样。

“好,不舒服了你记得叫我。”张妈道。

被子的角都被他揉出许多褶皱,他依旧双手用力地揉搓着,仿佛要把心里的难过发泄在被子里。他的指尖泛白,手上青筋暴露。翻滚了一会儿,纪友之就睡着了,好像咖啡的提神作用被他过到了被子里,他睡得很平静,一觉到了大天亮。

他眯着眼下楼找水喝,拖鞋在楼梯上啪嗒响着,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穿反了,扶着楼梯弯起一条腿想要换。垂头便看见,纪宗之一个人坐在茶几旁下象棋。

他胡乱地套上鞋,心里平静如水。

“大哥。”

“起啦?厨房里有吃的,你自己拿。”

纪友之啃着包子出来,手上握着个水杯,坐到另一条沙发上,盯着纪宗之下棋。

在将帅见面之前,纪宗之收了手。

“想好了吗?友之。”

“给我三年,大哥,三年以后无论如何我都回纪家。”

“一年。历练也够了。去哪里?”

“我想去报社,那儿的消息最新,以后也能积攒些人脉。报社有经济专栏,我想去试试。”

“嗯。既是要自立门户,等事情定了,我给你重新寻个住处,家里离城里太远了,再者,你既然做好吃苦的准备,家里的车随时接送也不合适,让人家以为你是去混日子的。”

这是要断了他的衣食住行。纪友之心中的不安一闪而过,不过确实也应当如此。

“大哥,一年不足以混熟圈子。”

“两年。”

“……”

纪友之还想再说什么,被纪宗之打断了。

“友之,布庄眼下虽然走上正轨了,但还有很多疏漏之处,其他家布庄也在势起,不是没有竞争,何况还有洋人盯着……我不是要逼你,大哥年纪也大了,真希望你能过来帮帮我。”

“好,就两年。”

纪友之妥协了。

纪宗之微笑着点头,问:“什么时候去?”

“快了,不过经济专栏在立项筹备中,还需再等几日。”纪友之也笑,明明是没准信的事,被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就像已经有着落了似的。他笑,是因为他发现自己骨子里可能也是个满嘴跑火车的生意人。

“好,我这几天忙,无暇顾及你,有事你找李玉。”纪宗之说。

纪友之微笑着点头。他释然了,终于有几天喘息的机会了。

在等洪骏卓消息的这段时间,纪友之也没闲着,他四处打听哪里还招人,有备无患,当然,期间他还了欠龚仁的一顿饭。

“不是吧!你真的说服你哥了!不过,你不是真要去报社吧炮仗!”龚仁边拍腿边笑,嘴角差点咧到耳后了。

纪友之很认真地点头。

“哎我说,你来真的?!要不要哥们儿帮你!”龚仁笑道。

“怎么帮?”纪友之问。

龚仁神秘一笑,“送你点花边新闻,比如龚家少爷新晋马场赌神,再比如舞场女神白茹小姐对龚少一见倾心之类的,到时候保你头条风靡整个上海滩!”

纪友之“呿”了一声,“我当你有什么好主意。你只怕是有妄想症。”

龚仁不以为然,很得意地道:“那可不,小爷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纪友之不置可否,看着龚仁一副嘚瑟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唉,反正你闲着,今晚一起去看白茹跳舞吧。”龚仁兴冲冲地说。

“不去!”纪友之摇头。

龚仁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正色道:“真不去?看你像个苦行僧似的,带你找点乐子。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你每天愁眉苦脸的,都把自己憋死了。”

“那也不去。”纪友之不喜欢灯光迷乱的地方,他想起来只觉得头昏。

“那换个地儿?去听戏,我可知道最近有一出好戏,凤小楼的,一票难求。”龚仁嬉皮笑脸地说。

纪友之听到“凤小楼”,忽然就想起那天在馆子里,那个油腻公子哥说的话。心中泛起一丝波澜,道:“你有票?”

“这票吧,虽然难搞,但小爷我是谁啊!你等着,我去叫人。”龚仁嘚瑟道。

纪友之笑笑不说话。

很快,龚家下人就弄了两张票来,还是戏院正中的位置。

“走呗。一会儿要开场了。”龚仁双手插在兜里,叼着烟出去了。

两人到了戏院落座,龚仁叫了两个果盘,翘首等着听戏。

纪友之下意识环顾四周,随后失笑地摇摇头。他都要怀疑自己得失心症了。

“票贵着呢,别出神呀,开场了!”龚仁磕着瓜子拽了拽纪友之。

纪友之回过头,认真听起了戏。戏听到一半,他就魂游天外了,传说中的凤小楼身段极好,嗓音也婉转动听,但到了后面,他已经觉得是催眠曲,眯起眼睛,不知不觉睡了去。

等龚仁扯着嗓子喊他的时候,已经散场了。

“谁说要听戏的?我听得兴起,你倒是睡得香!”龚仁一脸嫌弃地看着纪友之。

纪友之一脸倦容,眯着眼说:“走,回家睡觉。”

龚仁无奈地摇摇头。

纪友之回到家,又晃荡了三天后,闲不住的宋念容办了场聚会,当然这场聚会来的人,都是和纪家有生意往来的富家太太,年纪轻的只有朱曼荪一个。

因着是白天在院子里,这回纪友之终于看清了朱曼荪的脸。她今天穿了浅绿的旗袍,两绺发丝垂在耳侧。

纪友之下楼的时候,恰巧看见朱曼荪挽着宋念容浅笑着,两个梨涡在小巧的脸上,嘴角微微扬起。阳光撒在朱曼荪肩上,映衬着她明媚灿烂的笑容。纪友之得出一个结论:朱曼荪怕他,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整个过程没有笑过,一直都是紧绷的样子。

朱曼荪站在草坪上,跟宋念容一起,同几个富家太太寒暄。

纪友之不想进女人堆里,正要转身上楼,被眼尖的宋念容叫了一声。他本想装作没听见,提腿上楼,但身后仿佛无数道目光盯着他。

来的人都是与纪家有往来的富商太太,纪友之想到大哥,想到那些嘴碎的婆娘,肯定要出去乱说,心里暗骂了声宋念容,转身向外走去。

宋念容一一介绍,尤其提到朱曼荪的时候,说了一句,今日恰巧有空,让纪友之到偏厅教朱曼荪洋文。

几个富家太太也是在一旁拱火,说她们要是年轻几岁,也要学学洋文。纪友之骑虎难下,在众目睽睽之中,被迫带着朱曼荪进了偏厅。

朱曼荪又恢复了谨小慎微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头也埋得很低,仿佛跟在院子的时候是两个人,

“我又不会骂你,你紧张什么?”纪友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语气有些不耐烦,他很不喜欢看到女人在他面前慌张的样子,就像他是洪水猛兽似的,刚刚对她的眼前一亮也消失殆尽了。

“好。”朱曼荪低声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