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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白衣岂极相 > 第18章 第十七回 探花(一)

第18章 第十七回 探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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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风扫落叶,何处无少年。假以时日待,二十探花员。

思云观。

蔚然顺势收剑,抬眼看向南阳子:“师父。”,他的眉眼较四年以前长开许多,持剑而立有如玉树临风。

“好,好。”南阳子招手,“先歇歇吧。”

蔚然过去道:“师父,这套剑法我已练习许久,可还是难以掌握。”

南阳子安慰他:“此剑法的确难些,无须急躁,慢慢来。”

“嗯,说来我也有些疏于勤练了。”蔚然坐下喝了碗茶。

片刻后,他想起什么缓缓道:“师父,阮先生这个月有来书信吗?”

南阳子纳闷:“上月不是才来一封,何况也没有要紧事。”

蔚然无法辩驳,幸而师父看不见他的神情,他拎起茶壶给师父倒茶:“上月?最近事有些多,一时记混了。”

蔚然上一回见到阮琼是一年前他为了将师父接至京郊思云观回了趟沅城。

那日他去得突兀,拜祭完檀娘,本想先去看望谢懿,可巧他不在沅城故而未曾见到,之后蔚然特意择了日入时前去医馆,他有些忐忑不知如此贸然登门是否有失礼数。

药童见着他起初只觉得有些眼熟,后面忆起惊喜道:“蔚公子,是你。”

蔚然突然不那么紧张,他道:“许久未见,你还记得我。”

药童请他坐,问道:“蔚公子怎么突然会来这儿?”

“我因回沅城处理些事情,故而想着来看看你们。”蔚然往里头望了一圈,“为何不见阮先生?”

药童答道:“先生他临时有事外出了。”

“外出?”蔚然没想到自己来得如此不巧,此番机会实在难得,还不知何时才有下次。

药童解释道:“两个时辰前,来了位老先生说自己妻子得了急症便将阮先生请走了。”

蔚然了然,虽有些可惜不得见,但想来医者救人为重,也只好等下回了。

药童道:“公子放心,等先生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多谢。”蔚然想了想道,“此刻已过用晚膳的时候,左右无人,不如去酒楼吃饭如何?”

“可以吗?”药童一喜,又仿佛想起什么故作镇定,“先生说我需稳重,我总是记不住。”

蔚然笑道:“阮先生不知多久回来,你若一直等岂不饿坏了?”

药童听他说的有理正要答应,不过随即望向门口:“先生,您回来了。”

蔚然一顿,他回头只见阮琼的身影赫然见于医馆门前,蔚然起身,却见阮琼身后还有一人,一身管家装束,他猜测应该是方才药童所说的老先生吩咐过来取药的。

阮琼看见忽然出现在此的蔚然目光微顿神色如常,他将一张药方递给药童又叮嘱几句,然后对蔚然道:“你来。”

蔚然听话跟着阮琼往后院走去,一面思索待会说什么好,他见阮琼停下也随即驻足,阮琼一直未再发言仿佛在等蔚然先开口,蔚然遂率先道:“今日唐突登门实有不周,还望先生见谅。”

阮琼半晌道:“骤然来此,别无他事?”

蔚然摇头:“实不相瞒,我今番回沅城是为了将师父接到京郊方便照料,如此也不必再劳烦先生,二则来看望问候先生。”

阮琼道:“容更衣来见。”

蔚然怔了下:“好。”

望着阮琼远去回屋的背影,蔚然忽然后知后觉方才阮先生为何等他先开口,听得无事后才说去更衣,莫非阮先生以为他有急事来寻?

思及此,蔚然自嘲般叹息,从前他的确屡屡求助于阮琼,故而才会让阮琼以为自己来找他定有难处,如此似乎并非好事。

蔚然站在廊下等候,直到阮琼从屋里出来,他回神看着阮琼,三年匆匆未改对方丝毫,白发浅束于身后,阮琼的眉眼并不锋利,而是精致柔和,似水潺潺,蔚然总是难忘他的模样。

阮琼行至蔚然面前,问道:“何时到此?”

“不久,本以为无缘面见先生。”蔚然道,“一别三年,先生别来无恙?”

“一切俱好。”阮琼颔首,“此行待几日?”

蔚然道:“私事外出不宜久留,临行前想来见先生一面。”,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杜鹃荷包递给阮琼,“此七十文便当作我先还个零头,余下二两本钱还有利银日后再补上。”

阮琼接过荷包,捏在手中看了会儿蔚然:“多谢。”

“那先生,我告辞了。”

蔚然回京后,很快从师父那里收到了阮琼的一封书信,信的内容大抵是问候答谢之语,寥寥数语弥足珍贵。

此后他虽有心,却不得契机得以再回沅城,之后便遵从义父之心意参加科考,蔚然只能暂且放下这份心思。

直至上月殿试前数日,蔚然突然收到一封书信,不想竟是阮琼写给他的,惊喜不假,更多的是欣慰,阮先生还惦记着他,蔚然随后也回了信,沅城与京城相距不远,书信往来至多一月能到,快的话不过半月。

按理说殿试放榜天下尽知,阮先生神通必定知晓,故而他今日才会向师父询问可再有阮琼来信,师父说的有理,蔚然也只是不死心的明知故问。

“你如今常往我这儿跑,你义父不会见怪?”南阳子突然提道。

蔚然道:“我来看望师父,义父怎会见怪?”

南阳子轻哼一声,他始终对蔚仲当初一举改变蔚然的人生道路颇为不满,即使眼下风光,难保日后不会受人白眼。

他转而问:“那你那几个弟兄如何?”

“他们……”蔚然顿了顿,“师父是何意?”

南阳子问道:“他们现今比你如何?”

蔚然仍不明:“比我如何?为何要作比?”

“一朝金榜题名,你义父固然高兴,为师也高兴,但别忘了也有人会不高兴。”南阳子换了个说法,“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蔚然倒是从未想过这方面,迟疑道:“他们……会吗?”

南阳子道:“未可知,你要知道你得意就有人失意,要留神与那些人相处。”

蔚然点头:“我会谨慎行事的。”

南阳子却摇头:“谨慎是好,但是非人祸不会因你谨慎而消失,今日侥幸得以避之,明日未必能逃过,倘若有朝一日蔚家弃了你……”

“不会的。怎么会?”蔚然突然心生抗拒,“师父,您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南阳子搁下茶碗:“常言道忠言逆耳,蔚家不可靠,怀予,为师之意当年如此而今不变,其实也不仅是蔚家,你得记着给自己留一条别人不知道的后路,危急关头才能自保,何况你身在朝堂,不比别处。”

蔚然回府途中一直回想师父的话,并非他有意念着,只是师父骤然泼冷水让他不免反省这些日子以来的言行举止是否有不周之处,蔚家每日登门拜访的人数不胜数,尽管那些来客他大多不认得,他也皆以礼相待并无丝毫怠慢,此外不少名流才子常邀他去赴宴,大家都尽兴而归并无不快。

若是对外并无纰漏,那便只剩蔚家,不知怎地,蔚然头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蔚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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