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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送葬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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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璧归缓缓道来——

守越君才六岁大的时候,祝璧归发现她的丈夫近来早出晚归,忙忙碌碌不知在做些什么事情。

丈夫是江湖人,姓守名令献,祖居江南。

两人因缘际会结为夫妻,成婚多年,家中无有妾室。

丈夫无缘由的繁忙引起了祝璧归的怀疑——丈夫莫不是外面养了人了?

祝璧归想问丈夫,可她既怕是误会冤枉了丈夫,影响二人感情;又怕是真的,挑明后反而下不来台,这个家也不再美满和谐。

她憋屈了一肚子的郁气,又想起当年为了嫁给丈夫和娘家闹翻,想她出家后再未见得父母亲一面,悲从心起,思亲之情,亦从心起。

祝璧归决定索性带着孩子回娘家,若是父亲松口让她进门,也能叫孩子见见外祖。

就这样,祝璧归带着守越君南下归宁。

祝璧归的父亲是朝廷的藩王,只是血脉和龙椅上的人已经远了,只是一个不入流的王爵位,不过祖先聪明,选了南边的蛮荒之地做封地,面积倒也不算小,旁人瞧不上这位置,倒是一直留在了他们这一脉中。

纵然多年不见女儿,可那老王爷的脾气未消,仍旧不肯见祝璧归,更不许她进门。

无奈,祝璧归只能打道回府。

可等着她和孩子的却是官府的差役仵作和满府的尸体。

——就在她们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歹人夜袭守府,屠了府中所有人。

丈夫惨死,可官府也没查出个结果,卷宗堆在角落里成了悬案。

“可是后来,我偶然得知你父亲死前那段日子,和朝廷的人暗中来往密切。”祝璧归坐在椅子上,全身倚着靠背,不见平素的端庄雍容。

她已是泪流满面,“你知道的,朝廷里派系林立,稍有不慎便会被牵连,你父亲他,,,,,,”

祝璧归的话没说完,守越君却明白其中内涵。

“所以,父亲是因朝廷内斗而死的。”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道,眼中的怒意显而易见,好似地底的熔岩。

祝璧归点头,“这些年,你祖父仍旧不见我,便是有几分心软,山高水长也庇护不了我们多少。若非我同白莲派有些渊源,这些家业早被人吃干抹净了。”

守越君没有再问母亲,她和白莲派还有什么瓜葛。他的脑海中,全是那个慈爱着他的,在庭院中举着他骑大马的父亲。

“母亲。”守越君走近跪下,头搭在母亲膝上,“无论是谁,终有一日,我一定会为父亲报仇的。”

祝璧归弯腰抱住自己的孩子,眼泪落到了守越君的身上。

“和微君在家里多住些日子吧,就当陪陪娘,你和拂云派的事,娘会帮你处理好的。”祝璧归擦掉自己的眼泪,嘴角含笑看着儿子。“以后,就当自己和拂云派从未有什么联系,听话啊。”

守越君迟疑了一下,然后答应了,“嗯。”

叶莫总算见到了主上。

他跪在地上请罪,天并不热,可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叶莫并不惧怕主上的惩罚,他只怕主上对他失望。

“叶莫,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白莲圣母看着他,眼神严厉,像刀子刮着额头的绒毛般。“如果不能确定万无一失,就不要轻举妄动!尤其在时机未成熟的时候,更不要接近他。”

“属下知错。”

此事他确实做错了,可也实在有些冤枉。

本来万无一失的事情,既能看个乐子,又能夺下剑昌,谁知州府竟早有预料。白莲派虽有火器,可大都在沿海,此处驻地留存不多,但凡多些火绳枪,今次便不会认输。

“幸而我们的人发现即时,并未造成太大损失。”

“呵!”圣母冷笑着,一步一步走到叶莫身前,俯下身子,叶莫被阴影笼住,视野都暗淡了。

“叶莫,没有下次,我不希望他出事,一丝可能的危险都不能有 ,你明白吗?”

叶莫的头重重得磕在地上,“叶莫明白,决不再犯!”

白莲圣母转身往回走,“继续盯着拂云派那两个人,金蛇派说元一宗的源缪来找麻烦来了,处理好,不要再留麻烦。”

“是。”角落里,管家的存在感低微极了。

宣娇和杭一苇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义庄在镇外山脚下的林子边上,只有一个道士和打扫做饭的婆婆守着。

宣盛的尸身已经僵硬了,身上穿着从镇上买来的寿衣,有处理干净了血迹。

宣娇和杭一苇未免麻烦又易了容,只说和父亲出行,不料他意外心悸而亡,无法带回家乡,恳求道士帮忙好好安葬了。

那道士好容易才将人整理好身姿摆放在棺材里,又循例简单做了个法事祈求亡魂安息。义庄后山多的是坟包,埋在一堆儿,这位客在异乡也不愁孤孤单单没有伴。

宣娇跪在长明灯前,忽然说道“是我害死了父亲!”

杭一苇担心极了!自掌门死后,小师妹心中郁结,寡言少语,怎的突然这样怪罪自己。

“师妹,你别胡思乱想。”

“是我害死了父亲。”宣娇重复道。

她一路伤悲,眼泪流干了,眼睛通红带着血丝,干干的像用布吸走了水分的鱼皮。

“白莲派骗了我,一定是他们的人埋伏在路上害了父亲!”

父亲的死是宣娇人生中最大的磨砺,她一直在想,一直在想,路上忽然就幡然醒悟了。“他们一直在算计我,那个叶莫从来只说让我和父亲见面,却没答应救出父亲,更不曾提到拂云派!”

“所以,明明提前约好了劫狱的时间,可恰好在那天早上,朝廷杀了拂云派的人,说什么帮我,结果就是在我们逃亡的路上安排杀手。”

“为什么?父亲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给我希望又彻底毁掉,”宣娇的脸上浮现浓浓的恨意,还有因对复仇无能为力而产生的痛苦。

宣娇好似陷入了魔障,可杭一苇也被她说的话惊住了。

是啊,这一切,都太过巧合,特别是那条路上的杀手,知道他们逃亡路线的除了叶莫再无旁人。

拂云派上下当初被就是因白莲派而入狱,如今更是落得这般下场。

“不好!守师兄他还不知道这些情况!”杭一苇才想到,顿时担忧起来。

听到此话,往昔本该是最焦急的宣娇,却依旧是那般冷淡的样子。

“守家,不可信。”她淡漠的说道,忽然又看一眼杭一苇,似笑非笑,眼中却布满了悲伤,“也许师兄,早就知道了呢?”

杭一苇沉默了。

宣娇将手中的纸钱全都投到火盆里,“送父亲上山后,我们便去北方吧。”

他们是晚间来到义庄的,疲于逃命,守灵三天也不能了,只在这棺前跪一晚。

把身上的银锭子交给道士,让他请了人连夜挖坟坑,好明日一早上山安葬。

翌日凌晨,天上还是星月照明,四个抬棺的汉子膀大腰圆,这一趟能赚一百钱,在这个并不富裕的镇子里,是极抢手的差事了。

道士用一种奇怪的腔调念着超度的经文,没人听明白他到底说的什么,只觉有时像在劝告,有时像在惜别。

墓地离那些拥挤坟包有些距离,看着银子的份上,道士确实选了个宽敞的好地方。

大部分江湖人往往朝不保夕、生死有命,对身后事也重视,却不如普通人那般侍死如生。

多的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人,相比之下,能有个坟包已是不错的了。

等过了三个时辰,总算一切处理妥当,道士也已下山,宣娇还想陪着父亲一会儿。

此次一别,他们便要北上,也许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回来了。

天光乍破,山道两侧的树枝上,群鸟惊飞,扑翅着往对面的山上歇去。

杭一苇看向山道,茂盛的树木挡住了视线,他绷紧了神经,左手将剑举在身前,右手握住剑柄。

眼神汇聚成一根针,盯死在山道出口,一个头上插着几朵黄色小菊花的中年夫人慢慢显现身影。

那夫人手捧着一朵长瓣菊花,身材苗条,走路时腰肢婀娜,一步一摇,好看极了。

隔着三十丈才停住脚步。

“真遗憾,打草惊蛇了。”说着遗憾,可面上仍是笑盈盈的,见不出半点不悦来。

“就是你们杀了我金蛇派的人?”

杭一苇有些莫名,“夫人可是认错人了?”

他们这些日子何曾与金蛇派有接触,更不曾害人性命。

“我可没认错。”那夫人笑着,温温柔柔。

“他领了赏金去剑昌城外杀人,不想中了姑娘的毒,”这话,夫人是看着宣娇说的。

宣娇大骇,父亲原来竟然是金蛇派的人杀害的!看一眼父亲的墓碑,又看向来人,宣娇满眼仇恨。

还不等两人开口,那夫人便又接着说道:“他技不如人死了活该,我和他关系又不好,可不是来替他报仇的。”

夫人的笑意越发深了,嘴角弯弯地咧开,像田里农夫割草的镰刀。

她说:“只是有人加了钱,买姑娘您的眼睛,妾室还想着领了赏金买簪子呢!”

话音未落,一股风吹着路边的野草向一边倒,在风中,几根细长的菊花花瓣好似闪电般刺向两人。

说时迟那时快,杭一苇上前挡在宣娇身前挥剑连斩,将袭来的花瓣一分为二,才止住攻势,可那断开的花瓣顺风撞在衣上时,依旧划开了口子。

今天忽然想换个书名,为此绞尽脑汁:

守越卿视角:《下山后我死了》

微君视角:《他死后,我把别人当成他了》

守越君视角:《替身自白:感谢母亲为我干掉正主》

祝璧归视角:《事业脑女主的恋爱脑儿子》

钟斯羽视角:《谁是奸细?》

叶蓁视角:《主上我最爱,男人一边呆》

杭一苇视角:《师妹爱师兄,不爱杭师兄》

宣娇视角:《我喜欢的男人也喜欢男人,还成了我的仇人》

怎么感觉都比现在的书名好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有人pick一下吗,要是有其他的书名推荐也可以呀,感谢感谢~~

第29章 送葬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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