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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巴赫斯变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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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将人体的感官四分五裂,听是一阵凛冽风刃刈剪灵与肉,视是寂寥雪中一点的浅薄吉光,味是咀嚼冬寒后知后觉的隐痛,触是焦炉里怒气冲天的火焰。

距离与雷古勒斯的见面已经真切的过去了四月,淌在这冗长的日子里是难得的平静,宛如无声波光粼粼的西西里海。从每天的问安再到后来的眼神留恋,最后的无视逃走就像一层层的花苞燃烧坠落,校刊写着——《西班牙贵女求爱失败》

舆论被割据成了两大阵营,一方持为何他国纯血不能嫁入英国?这是明晃晃的血统歧视!另一方则谴责雷古勒斯已经有了未婚妻,之前的种种行为像是可笑的情人。

“可怕的拉丁人,和她的法国朋友一样都爱自甘下贱……”

“梅林啊,谁跟邓布利多反应一下别接收他国巫师了。”

“嘿!你这完全和讨厌混血和麻瓜的斯莱特林一样了!”

“哦——抱歉,我是说我们不应该和伎女在同一所学校。”

“听说西班牙和法国都很开放,要不然怎么能写出《卡门》这故事。如果我是西蒙娜我就杀了她。”

……

忘了说了。路易斯被帕切科分手了,原因是他远在意大利的未婚妻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但实际上是帕切科厌倦了路易斯,曾经奉作尼克斯的黑发变成了一团水藻,赞比亚沃顿祖母绿似的瞳孔沦为了绿松石,美如罗德斯玫瑰的红唇枯萎成了烂叶子。甚至为了防止路易斯说出实情而故意抹黑、污蔑她,使她彻底被排挤出了贵女圈子。路易斯每晚总是拉着我躲在衣柜里啜泣,甚至疯魔到咬碎里帕切科写的情书再发狠的咽下去,让着虚假的情爱消失在胃酸里。

可尽管人们总是嘴上谩骂,但依旧流传着一句话:

“她美得近乎浪荡,破碎的使人恨不起来。”

奥兰多再次登场了,像四百年前法兰西的拿破仑远征埃及——他气喘吁吁的挡在我的前面拦住了那些恶毒的眼光,金色的头发仿佛散发着神性的光晕,是什么支撑着他身上柔软的袍子变成坚硬的盔甲?

“卡西,别被这些人的烂话影响。这大部分都是男人的错,为什么总要全怪给女人?”

我苦笑着摇摇头:

“都是些陈词滥调的话。”

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法尔达痛心疾首,亮出魔杖愤怒的说:

“可笑的正义者们!难道这世界上只有女性吗?爱是双向的,刻板印象里处于弱势的女性并不是你们无端替别人声讨的令牌!沙菲克从未说过卡西是否勾引过布莱克,你们的卑鄙臆想满足了你们无耻的英雄主义,一群无脑的走狗!”

离法尔达最近的克劳奇却扯了扯她,严肃的低声说:

“噤声吧法尔达·安格!别忘了你爸爸在哪儿工作!你的正义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你知道吗!”

法尔达的大脑仿佛被三棱箭射穿了,脸上荡漾出悲愤,身为一个魔法部官员的女儿竟然无法光明的为朋友出头,连正义也只能随波逐流。是啊,她的话先代表了安格,其次才是她自己。难道她以后也要鄙夷、唾弃她的朋友吗?直到嫁人后被改了姓,也是如此吗?

我淡笑着勾住法尔达的小指,随后自觉的和奥兰多离开了。一个看似独立的个体其实身上链接着无数条线,嘴上的线尤其多,多说一句这线都会扯到别人。我能做的只有远离。

霍格沃茨的外墙攀爬着的植被与地上的枯草融合在一起,整座城堡像黑湖水中央的亭子。我与奥兰多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湿漉漉的枯草坪上,我们互相沉默,他惆怅的眺望远处冬日也依旧翁绿的禁林,我则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突然熟悉的声音勾住我的耳畔,我忽的抬起头。是雷古勒斯……和他旁边的西蒙娜,他们里的不远不近同我与奥兰多的缄默不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干瘪的话,艰厄的维持着一种怪异的气氛。

西蒙娜诡异的向我问安:

“日安,卡西。”

我被这亲昵的嗓音惊住浑身打了个冷颤,也疲惫的回笑过去:

“日安,西蒙娜。”

我用余光贪恋的略过雷古勒斯: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空洞。可他空洞些什么呢?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那么爱他的人,那个人的纯净心灵还会调节,经受过得苦难会消化;历经万难后还会回来;还是温热的,滚烫的,在贫瘠的身体上孕育出新的爱。我已献身给你,但仿佛你并不需要,你是一个巨大的世界,爱这件小东西对你根本微不足道,乃至被嘲笑。这鲜洁的心灵就被腐蚀掉了,世界不要再伤害了好不好?我们停止下来这自残、相杀的游戏。

“布莱克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奥兰多的问话将我拉回,我名正言顺的轻浮的打量着他。雷古勒斯苦笑着望着我,我才真切的看清他眼下的乌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什么,只是熬了几晚练习咒语。”

奥兰多轻蔑的冷哼:

“是让人爱你然后被唾弃的毒咒吗?我建议你向黑魔法大全投稿试试。”

西蒙娜抢先一步说:

“卡西,嗯……我听说你的占卜课成绩很不错,我有个学术上的问题想请教你可以吗?”

她如水般温凉的手抚上我的右手,中指与无名指的戒指磨蹭过我的手背,含情脉脉的灰绿色双眸令人微醺,我稀里糊涂的答应道:

“当然。”

我们背过两位男士,走到了我与路易斯观摩法尔达魁地奇选拔的外围草地上。她苦恼的扶了扶额头,略带歉意的说:

“抱歉卡西,请原谅我的谎言。事实上我想解释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约并不是我促成的,我想你知道贵族的联姻并不遵从当事人的主观意愿。”

我嘬濡着嘴唇,想要张口又她被打断:

“我能看出雷古勒斯的纠结,他曾找过我想联合起来反抗这场联姻,但……这太异想天开了,就算是我死了也不可能作废,必然会顺位到我的妹妹身上。我想他是爱你的。”

我嗅着从土地里蒸腾出来的暴烈气味,眯起眼睛直面火辣的太阳,平静的说:

“西蒙娜,你没有错。雷古勒斯也没有错。错的不是我们。”

西蒙娜也学着我的样子深吸凛冽的空气,让阳光尽情的渡过身体:

“我没有爱人,也没有远大的抱负,但也想挣扎出婚姻的桎梏。仅仅是为了自由。”

西蒙娜走后我回到了奥兰多的身边,他指了指东面游廊的一团黑点:

“他刚刚就已经走了。”

我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混着冬日的荒芜愈演愈烈:

“他说了什么?”

奥兰多摇摇头:

“他什么也没说。”

圣诞节前夕回到西班牙后的一张报纸,使这个世界骤然崩坏了——

《安格全家被谋杀仅长女幸存》

法尔达的家人在平安夜全部死亡了。

至此,逢魔时代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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