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省外人，所以餐厅年前加年后，一共放了七天假。
学校食堂已经关闭，鹿亦提前买好了一堆零食，储备着着过年。
好在顾青约着她过新年，她倒不至于看着那么凄楚，在这个本该热热闹闹，亲人团聚的日子。
新年那天，鹿亦早早爬起来去菜场买了些新鲜的菜品，顺便买了些过年礼品提到楼上。
顾青也醒了，正在打电话，见鹿亦回来，走过去顺手接过。
鹿亦把多余得菜品放在餐台，开始收拾，她来了很多次了，最近几天跟顾青窝在家里，也算是习惯了这里。
顾青还在通话，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在窗台边，视线看向窗外，眼帘中一片新年景象。
满眼红色，让人心情一片大好，顾青柔声低语道：
“不用了，杜哥，你好好跟阿姨说声。”“真不用了，今年，，，有人一起过年了。”
电话那端杜政聿打趣问道：“怎么，顾青，抛下我们自己偷着脱单了？”
顾青：“哈哈哈，没有的事。”
杜政聿：“你是不是不想来了，找个借口，顾青，你不来，你陈姨可是会伤心的。
她盼了你好久，见你可是比见我还亲。”
顾青嗔笑，“杜政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不就是怕被催婚，想让我过去分散你火力么。”
杜政聿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
“既然被发现了，那我就不掩饰了，真的，来吧，晚点我去接你。”
顾青知道他认真的，拿着电话，冲着旁边灶台的鹿亦喊道，
“阿亦，我们一会吃什么。”鹿亦抬头，“中午先吃馄饨吧，凑活一顿，”
“好，阿亦做什么，我都喜欢。”
鹿亦笑了笑，知道她在打电话，继续低头忙活。
顾青拿着电话，洋洋得意道，“听见了么？杜政聿，今年，我真的有人陪了，我走了，阿亦就自己了，你跟阿姨说，年后，顾青去给她拜年。”
“还有，替我谢谢阿姨，每年都替我操着心。”
“好。行，我替阿姨回你，不用客气。”杜政聿没再执意相约。
“新年快乐。”杜政聿沉声应道，
顾青也笑着回他：“新年快乐。”
杜政聿脑袋里开始回旋着方才鹿亦的声音，很好认，这小孩还会做馄饨呢，
她怎么没回家过新年。思索着，陈敬在喊着他，询问着顾青情况。
他收了电话，走过去，回着话，“顾青今年不来了，有人跟她一起过，说是过完年再来给您拜年。”
“今年可是只有我陪您喽。”
陈敬放下手里的果盘，“青青找对象了啊，”
杜政聿还未回应，陈敬接上叨唠着，“你看人家青青都有伴了，你说说你，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忙活什么。”
“青青什么时候找的对象，我怎么都不知道。”
“妈~~~。”“你再这样我可走了啊。”
“走哪去，你有家啊。”
“我去找顾青过年。”
陈敬：“去吧，我巴不得你别在我眼前晃。”
“这么好的日子，说点开心的不行啊。”杜政聿咬着水果，不情愿的嘟囔。
杜政聿：“奶奶什么时候来。”
“等会吧。”“你奶奶给准备了很多年货，一会你去接一趟，司机跟阿姨能早点放假回去过年，顺便再给顾青拿点年货。”
杜政聿咬下最后一口草莓，立正站好，搞怪的说道：“得嘞，陈女士。”
“少贫吧，找个对象比什么都好。”
杜政聿一个头两个大，扯着外套要出门，“走了，走了。”
“大过年的干什么去。”
杜政聿：“加油，找老婆。”
陈年在后面嘟囔着，“多好的一小伙，总单着，该不会有问题吧。”
把他平日相处近点的朋友想了一遍，该不会是，，不喜欢女生吧。
作为医生的陈敬，什么样的情况都见过，倒是思想开放，就是这话也就想想，可不敢真让杜政聿听见。
鹿亦包完馄饨，正在烧水，
顾青挂完电话，踏着拖鞋，欢快的跑向鹿亦旁侧，靠着鹿亦身边，捏着盘里她鹿亦洗好的小番茄，塞进嘴里，一脸惬意幸福。
“阿亦。”
“嗯？”鹿亦手上没停，身上感受到她压过来的重量，轻声回应。
顾青：“谢谢你，阿亦。”
“好端端的，谢我什么。”鹿亦扭脸看她。
在鹿亦看来，她才是需要说感谢的那个人。
顾青：“谢你，陪我过新年。”
鹿亦：“那我，也谢你，让我陪你过新年。”
吃完午饭，两个人窝在沙发边看着剧休息片刻，便开始着手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一边查一边做。
顾青怕鹿亦对晚餐没信心，像献宝般神秘兮兮的要给鹿亦做上大餐。
顾青正在调理新切的肉片，手上带着手套，旁出的手机响个不停。
鹿亦放下手里的窗花，打算一会再贴一下，早上怕留胶，没黏太紧，
听见铃声，她跑过茶几边拿上手机，显示是杜政聿，顾青示意她接听。
鹿亦对着电话，轻声回应：“喂。”
杜政聿显然没想到是鹿亦接听，停滞片刻笑道：“是鹿亦啊。”
“嗯，顾青正在做菜，不方便接听，”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新年礼品，顺路给她提点。”
“奥，好的，”
鹿亦开的外音量，顾青可以听见。
顾青停下手里的活，对着电话说道：“行，我这就下去。”
鹿亦见她围着围裙，手上还在忙着着，出声：“我下去拿吧。”
顾青：“你可以么，不知道重不重。”
鹿亦不以为意：“不碍事，能有多重？”
顾青笑着：“行，”
鹿亦披上外套往小区外走，外面的车进不来，他只能停在路边，
外面很冷，杜政聿却立在车外，靠着车身，正抽着烟，视线若有若无的看向小区里，像是等着什么。
见鹿亦过来，他随手捻灭烟头，抽过烟的手背在身后，
脸上挂着笑，
“你来啦，鹿亦。”
“嗯。”鹿亦笑了笑，脸蛋冻的红噗噗的。
“新年快乐。”
杜政聿笑得格外灿烂又不值钱：“新年快乐。”
杜政聿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提下礼品。
有糕点，有生冷牛排，还有些包装精美的水果。
七七八八倒是不少。
杜政聿：“这一袋是奶奶家包的饺子，要抓紧放在冰箱里，还有这些熟食，，。”
他一一交代着事项，鹿亦在旁边认真记下。
杜政聿是有一些担心在：“可以提的动么。”
“可以。”鹿亦接过，把袋子挂在手上。
他关上后备箱，“好，回去慢点，处理不好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鹿亦点点头：“好。”
突然后排车窗摇下来，露出老太太的脸，正看向鹿亦，笑眯眯地。
看着十分慈祥。
鹿亦一时也有些错愕，大过年地她没想到这会长辈也在。
杜政聿连忙招呼，“这是奶奶。正好顺路，就拐过来了。”
“奶奶，这是鹿亦。”
鹿亦提着东西走过去，恭敬地喊道：
“奶奶好。”稚嫩地脸蛋上挂着甜美地笑意，露出牙齿，眼睛弯弯地，
老太太很久没听见这么脆甜地声音，一阵欢喜，
忙不迭地回应着，“你好，你好。”
“新年快乐，奶奶。”鹿亦微微弯着腰。
“还有，谢谢奶奶地饺子。”
“小鹿啊，新年快乐。”说完，往怀里摸着什么，然后不知是看对眼了还是怎么着，闹着非要下车说话，
杜政聿及时拦住，“奶奶，下次有机会再让你好好说话，”
“鹿亦还等着回去呢。外面冷得很，你腿脚不方便。”
鹿亦见状也在旁侧劝阻，靠近一步与她说话。
最终，奶奶还是十分不情愿地坐回车内，视线依旧看着鹿亦。
作势要掏出什么，鹿亦也没着急，在旁侧等着，
不多会，她拿出两份红包，递给杜政聿，眼神示意他。
杜政聿自是明白，塞给鹿亦，“奶奶给地红包，拿着。”
鹿亦自是不要，杜政聿：“给你和顾青的，拿着吧，不多，奶奶的心意。”
奶奶在车内看着，笑着示意她快拿着，不然她可就下车塞了。
鹿亦朝着奶奶感谢，
“那谢谢奶奶。”
杜政聿帮她把红包塞进口袋里，还顺手轻轻拍了拍，“新年快乐。”
鹿亦：“好，新年快乐。”
杜政聿抬眼，鹿亦随便披件衣服出来，脸蛋冻得通红：“外面冷的很，快上去吧。”
“那我上去了。”鹿亦双手提着东西示意他。
“好。上去吧。”大过年的，他就不方便上去，应下她的话，点头示意她快点回去。
鹿亦跟车内老人再次告别，然后提着东西离开，
杜政聿立在她身后，视线绕在鹿亦身侧。等她走远了，才转身进入车内，
小小的身影，提着礼品，这些重量对于她来说倒是无足轻重，只是，，，
杜政聿眼底闪着一丝情绪，像是好奇，也像是心疼，总之，说不上来的思绪。
奶奶在后排，冷不丁的喊道：“阿聿阿。”
杜政聿转头，“怎么了，奶奶。”
“你喜欢人家小姑娘。”
杜政聿慌忙解释，“没有的事奶奶，人家小姑娘是青青朋友，您可别乱点鸳鸯谱阿。”
“那倒也是，你这个年纪，，比人家大上不少。”奶奶像是为他忧虑着。
杜政聿被中伤到，“我这个年纪怎么了，正值大好青年。”
奶奶笑而不语，靠在椅背上，锐利的眼神看着她的好大孙。“我不乱点。”
杜政聿不放心，“奶奶，您回去可别跟陈女士乱说。不然您孙可就真说不清了。”
奶奶撇他一眼，就装吧，她都活到这个年纪了，什么人，什么事看不明白。
“奶奶。”
“你不同意，我就不走了。”
见小老太太不为所动，杜政聿有些急了，“奶奶！”
奶奶：“知道了，知道了。”
杜政聿：，，，，，，，。
杜政聿这才发动车子。
心里懊悔的想着，早知道就先把老太太送回去，再过来。真是失策，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