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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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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雨的视线之外,停着一辆普通的大众出租车。车上,其中一个男人对另一个说:“要超时了,我要开走了。”

阿哲默不做声地去开车门。

金龙鱼看着他,叹口气说:“何苦呢?直接告诉她,你就是怕标哥那帮人会拿她要挟你,不行吗?”

阿哲苦笑:“就她那犟脾气,会因为这个理由就不跟我见面?”轻轻关好车门,摆摆手。

金龙鱼又重重叹口气,打了方向盘开走了。

阿哲站在天桥的阴影里,看着那个不远处孤独地在风中颤抖的娇小身影,不由攥紧了拳头。掌心一阵刺痛,那是林雨扔还给他的钻戒。

夜已经深了,风露愈发凉得刺骨。林雨被冻得整个人都几乎失去了知觉,直到嘴里感觉到咸咸的,才用发僵的手指去包里摸索纸巾来拭泪。纸巾没有摸到,倒是碰到了一张卡片,是布质的,手感很舒服的那种名片。

呆了半晌,林雨还是把它拿了出来。那天听到汪志飞说给她写过信的时候太震惊了,满脑子都在分析段淑娜的所做所为,也没去听汪志飞后面的话,接过名片也是随手放进包里,后来竟忘得一干二净。

借着霓虹灯光,勉强可以看见名片上印着的头衔是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隐约记得汪志飞说过他是硕博连读的,即使这样,三十岁出头就做了名校教授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如果没有段淑娜的从中作梗,以林雨的性子,肯定经不起汪志飞的软磨硬泡而原谅他,那么现在他们两个的小孩说不定都已经快上小学了。

可是如果真的那样,她就不会遇到阿哲并且与他相爱了。虽然爱到遍体鳞伤,却只需阿哲一个温暖的笑容,就足以抵偿一切的爱与怨。

阿哲,你这无法把握的男子,爱上你真的是我的错吗?是否爱你就意味着注定要受伤害?

一阵风吹过,小小的纸片被风带入空中,飘舞了一阵,落在了江面上。林雨向着它苦笑一声,转身走进了路边的真锅咖啡店。她不喜欢喝咖啡,也不喜欢真锅,但是现在她只想找个没有寒风的地方暂时歇歇,想想自己那些无谓的如果。

在林雨走进咖啡店的同时,天桥下,阿哲的手机响了。接听的那一瞬就让他的表情更加冷漠起来:“是我,标哥!什么事?”

听着电话那头那个粗哑的男声没完没了地训话,他的眉头渐渐锁紧了。

终于关上了手机,一个珠光宝气全副披挂的假阔太(真的都有专门的俱乐部为之服务不会在大街上寻欢)缠住了他,花了好几分钟才算摆脱。等他进入那家咖啡店时,里面早就没有了林雨的踪影。

过后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来,仿佛是命运的恶作剧一般。

林雨特意扔掉了名片,却在咖啡店外的人行道上遇到了汪志飞本人。

当听到汪志飞彬彬有礼的声音时,她竟狂笑起来,让汪志飞担心得一个劲地问她是怎么了。

这么多年过去,汪志飞那百无一用的书生气质一点没改,反而有加强的趋势。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叫林雨跟他一起离开,边说边惶恐不安地四处张望,似乎是怕被同事学生看见。

林雨哪里肯依,坚持着要进旁边那家酒吧,从真锅的那一杯爱尔兰咖啡开始,林雨就变得像一个酒精中毒症患者,一心想找到一种够烈的酒,来浇灭心头对阿哲的思念。

横空一声断喝:“拉拉扯扯的做什么!”一个人冲过来挡在了汪志飞和林雨之间。林雨心头一震,抬眼望去却像下台阶时踩了个空,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那个人没有阿哲那么高大,穿一身黑色皮衣皮裤,银质耳环手镯臂环一应俱全,十足的蛊惑仔打扮,站在豆芽菜般的汪志飞跟前倒也威风凛漂。

汪志飞又委屈又窝火,只发作不来:“我没做什么呀?”

黑皮衣说:“一看你就一色狼!我最讨厌你这种伪君子,端得个道貌岸然的架式,眼睛专往人姑娘的衣领里瞧!”不等汪志飞辩解又喝一声,“伙计们!”

几个酒保齐声应道:“有!”

“把这家伙给我叉出去!”

“慢、慢着!”林雨强压着胃里往上直翻的酒水,走上两步,“他不是什么流氓,我认识他的。”

“那就是你认识的一流氓?”黑皮衣回头看看林雨,“打从你进门我就注意到你神色有异喽,说,是不是这家伙伤的你的心?”

林雨醉眼迷离地看着汪志飞:“那、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一直伤心到现在啊?”黑皮衣咳了一下,“妹妹你也真够出息的!得,算我多管闲事,你俩爱怎么整怎么整吧。”

林雨很无辜地说:“可是现在让我伤心的人已经不是他了。”

黑皮衣一跺脚:“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回转身竟将林雨揽入怀中,“到底要不要他滚,你说吧!”

一股清洌的森林般芳香袭来,林雨抬手去挡黑皮衣靠过来的身体,触手竟是温软而富有弹性的一团:是个女的!转头再看,嚯,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高,加上又是个粗喉咙,还穿成这样,不留意看真是雌雄莫辨。

不等林雨作出决定,汪志飞已经败下阵来。他原本以为可以和林雨坐在临街的座位上慢慢喝着饮料,聊聊过去未来,就此有一个良好的恋爱开端。哪想到会来上这么一幕□□电影里的场景!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时间走过,人也在走,那个温柔到从来没有自己想法的林雨已经永远只能留在他的记忆里了。

“那,这样,林雨,你,和她,他们慢慢坐,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汪志飞说着退到门边,正要去拉门,外面有人猛推那扇雕花的玻璃门,撞到了他的手指,他不由叫了一声“做啥啊?”

门外那人一步跨进来,冷冷地扫他一眼,也不知怎地所有人都变得噤若寒蝉。

一片静默中,阿哲冷冰冰地说:“还不快回家!你看看自己,像个什么样子?”

林雨挣扎着站直了,尽管眼前一片模糊,她还是笑了:“你管我?你是我的什么人哪?”

阿哲没理她的话,黑皮衣却惊讶了:“赵哥,她是你的女人?”

阿哲几步上来,伸手来牵林雨,被她一巴掌打开:“赵正哲,说了我不用你管!”她摇摇晃晃走到呆若木鸡地站在门旁的汪志飞身边,“带我走啊,汪志飞。”

汪志飞的腿都软了,这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跟他那个充满文雅笑容眼镜片后目光无法捉摸的世界有着本质的区别。“那个,林雨,我真的有事——”脚下已经开始往外走。

阿哲冷笑一声,替他拉开了门。

一到了门外,汪志飞连头都不敢回,快步到了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这样,他又一次在林雨的生活里做了逃兵。

酒吧内,阿哲看着林雨,还是那句话:“快回家去!”

林雨对于汪志飞的表现正满心的失望,奇怪年少时自己怎么会是这样一种眼光,听了这话发作起来:“你还要我说几遍赵正哲?我-不-用-你-管!!你听不懂中国话吗?”

黑皮衣劝她:“别生气了嫂子,有什么事叫赵哥认个错不就完了?”

林雨甩开她的手:“你叫我什么!你哪来那么多嫂子!”酒意一阵阵涌上来,头顶的五色灯光已开始旋转。

强撑着走到门口,阿哲直挺挺站在那儿,把门挡得严严实实。

林雨把手撑在他胸口,拿他当扶手:“好,你不让我走,好,那就把话说清楚,你不爱我了是不是?说啊!”

她的头晕得抬不起来,没有看到阿哲目光中掠过的一丝柔情。男人的爱很多时候是不会说出口的,尤其是像阿哲这样的男人。对于阿哲,林雨是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最不能触动的部分,是胸口的一颗刺,再痛也拔不掉,因为拔掉了他的心也就不跳了。

半天也没有声音,只是从手心处隔着柔软的棉质T恤感觉到阿哲的心在平稳而有力地跳动着,林雨终于觉得再也无法伪装坚强,一头倒在他的胸前大哭起来:“不要说你不爱我了,阿哲,不要啊!”手滑到阿哲的肋下,在他的软肉上狠狠地抓紧了。

阿哲痛得抖动了一下,却伸手将那颗头发蓬乱的小脑袋更深地揽入怀中:“傻婆娘,这可是你逼我的!”

黑皮衣在他们身后咳嗽一声:“请移步内室好不好?你们的煽情表演已经让我的客人们都忘了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这样下去小店的酒水只好全部自产自销了。”

一个酒保接嘴:“那敢情好!"挨了一栗凿:“好你个头!”

阿哲淡淡一笑:“谢谢你伊然,改天哥再请你。”拍拍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来的林雨,“喂,跟我老妹打声招呼。你刚才对人家可不太礼貌。”

林雨耳根通红,哪里肯抬起头来!

“不好意思啊伊然,哥管不了你嫂子的。”

伊然哈哈大笑:“老赵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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