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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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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琴音,如泣如诉,绕梁三日,婉转柔情,激昂有力,低沉多情,若莺语,又似幽泉下流,冷涩别有幽怨……

老实说,每一个词形容一个人弹出来的琴音,但当这些人全部一起弹时,那个琴音真的很难说好听。

阿初忍不住停下手,揉了揉耳朵,看到有不少人已停下拨琴的手,面面相觑地顾盼,古琴的夫子冷先生老神在在地端坐在最前方,仿佛对满堂杂乱无章的琴音毫不在意。

终于,仗着底子深厚的几个姑娘也放弃了,收手端坐。

“听到了么?”冷先生等她们都放弃了,才缓缓地站起来,“你们每个人都各有风格,也都擅秦,通音律,但同一首曲子你们一起弹却依然杂乱无章,毫无配合。”

姑娘们纷纷低下头,她们方才弹得并不是很差,细听之下其实各有千秋,只是正如先生所言,她们都不想要做配合那个人。后期音韵已有些协调了,但妥协的人不服气住了手,不妥协的人太坚持,反倒显得更错乱。

“阿宁,你宫音本是最准,却老是为了配合别人跑了调。星儿,你羽音稍弱,为何还要刻意突出来?春华……你最稳,过了。临安,你转音习惯了顿手,自己独奏没问题,但一合便乱了拍……”冷先生缓步从前走到后,逐个挑出问题,说得姑娘们羞愧不已。

“你们的技艺,独奏已无问题,这门课主要就是调整你们合奏的技巧。”顺便压压她们的傲气。冷先生优雅地拨了琴弦,与每个学生合奏一段,几乎完全没错音,琴音或清脆,或婉转,或灵动,或激昂,技艺之纯属让人侧目。

一课时的光阴慢慢过去,被打击了几番的姑娘们不约而同地耸了肩膀,交头接耳地说着话。

临安坐在阿初隔壁,莫名地叹了口气。阿初伸了个懒腰,偏头向她,“先生不是给你调动作了么?叹什么气呢。”

“初宝,我去看表哥了。”临安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道,“他脸色还是不好。我听伯府的下人说,他最近都睡得很早,但夜里老是睡不安宁,呓语不断。”

阿初指尖轻动,琴弦蓦地发出一声顿响,“他跟苏笙的婚期快到了,有苏笙相伴,很快便会好起来的。”

咬了咬红润的唇,临安轻眨着眼,犹豫地问道,“初宝……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是觉得表哥成亲了好,有人照顾和心疼他,但是,笙笙这样嫁,我觉得她好委屈……”

苏笙是大学士府的千金贵女,嫁入公府都是够资格的。如今因落水被逼着跟个伯府家二房没什么祖荫的公子定亲已经很委屈了,还这般仓促出嫁,活像冲喜般。临安跟苏笙关系也不错,站她的角度,真的觉得又委屈又难过。

可是,裴慕文对她也是不错的,这几年她名声不好,脾气又不好,他一直陪着她,临安又觉得裴慕文快点成亲好。这样一想,临安又觉得对不起苏笙。

阿初能理解临安的纠结,只是她也理解苏笙的想法,“婚礼不过是一个朝夕的事,最重要还是往后过日子。裴公子若心疼苏笙,婚后对她好便是值了。”

对于裴慕文这种做法,阿初不认同,太自私了。指尖在琴上一敲,脑海中不自觉闪过那人烧着耳根低头吻她的样子,他眸中的炙热让她不敢直视,但却始终没有进一步。这份尊重与克制比起热吻更让她心动。

阿初见过一个男人爱人的样子,才会那么震惊苏笙的决定。但爱人的方式因人而异,苏笙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她没有权去阻拦她。也许,苏笙的如水温柔,能安抚好裴慕文那千疮百孔的内心吧。

“别想太多了,就算裴公子对她不好,苏家也能护着她。”低嫁最好的一点就是,娘家能给力。

“表哥才不会对她不好,他从来感恩的,我跟姝儿不过是帮过他几次,他都能违背太子哥哥来帮助我们。我看他跟苏笙一起时柔情似水的,那眼神我都害羞了。”经过春狩的事,临安如今也能主动提起昔日了。

这样啊……阿初若有所思地偏头,“对了,裴公子幼时也是在漠北的吧,也许他跟颜姑娘曾相识。”

坐在前方的严春华刚抱起琴打算离开,听到这话忽然回头看向她们。

“诶……啊,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姝儿第一次去参宴时,表哥好像说过她跟之前不一样之类的……可能真的以前见过面哦。不过因为那时候我跟表哥没那么熟,也就听这么一说。”临安苦思了一会,才记起什么般道。

裴慕文真的曾见过换魂前的颜姝儿?阿初心头一个咯噔,黑眸微闪,觉察到严春华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

“临安,太子妃又准备设宴了,你去吗?”坐在前面的陆子萍忽然回头,打断了她们。

临安摇摇头,“那天我要跟母妃去外祖家,不去了。”

“我也不太想去,但我娘非要我去……”她婚事未定,辅国公夫人自春日以来频频带她赴宴,让她好不烦躁。

“说起来,春日的时候,京中那么多宴会,都没见她设宴。反而春末起,太子妃就变了个样似的。”段莹莹最近也被烦的不行,在她们面前说话也没那么多禁忌,“那眼角眉梢,啧啧,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说啥话呢你。”临安捶了她一记,笑骂道。但她心底也是认同的,之前方氏端庄得有点怨妇的感觉,如今一副娇羞海棠样,反而是太子始终温雅疏离。不过方氏对她还算不错,现在有了宠爱也是好的。“当心我过两天去东宫送礼时告你状。”

段莹莹一副不怕的样子,“告啊,我就说是临安教我的。”

“好你个莹莹,污蔑我?”临安挑眉伸手要挠她,两人利落地交起手来。

阿初两人见怪不怪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顺便给两人些反馈。

“莹莹,左边有破绽了。”

“哎呀,临安,出拳啊,你等什么呢?”

翌日,艳阳高挂,春末盛开的花还没凋谢,夏日的繁花又争先恐后地盛放,整个京城一片花团锦绣。

今日吉日,是苏笙添妆的日子。阿初出门晚,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过来送礼了。

走进苏笙的院子,满院都摆满了打开的箱子,里头不乏色彩各异的上好锦缎,精致的瓷具器皿,金灿灿的凤钗璎珞,还有碧翠欲滴的翡翠等,华贵非常。

苏笙婚事受了委屈,也为了让这门亲事更好看,苏家在嫁妆上下了很多功夫,整整一百二十抬,光是地契也有一匣子,也足见苏家爱女之心。

“阿初姐姐,你来了。”脸色红润的苏笙看到阿初,眼神一亮,坐在梳妆台边向阿初伸手。

阿初笑着跟正由丫鬟引着去会客厅的女眷打了招呼,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笙笙,我来给你添妆了。”

苏笙跟她同寝室一年,朝夕相处,感情也不错,加上苏笙与她一样曾被卷入换魂这种诡异事情里头,阿初对她莫名地多了几分亲近。这次她出嫁,阿初特地为她准备了厚礼,其中就有江南最新款的龙凤对钗。

“愿你顺心如意,百年好合。”阿初抚着苏笙柔顺的长发,衷心祝愿。

“谢谢你,阿初姐姐。”苏笙一双眼亮晶晶的,原本的忐忑到了今天,都变成了期待,“慕文哥哥对我很好,真的。”

阿初嗔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够了啊,知道你们夫妻情深了,还整天慕文哥哥长慕文哥哥短的,是想要羡煞旁人吗?”

“我想要姐姐知道,他很好,我也会好好的。”苏笙知道阿初心疼她,替她委屈,所以特别想让她知道裴慕文对她的好。

“傻瓜,我知不知道不重要,你自己知道就够了。”阿初失笑,回握着苏笙的手。

“姑娘,吉时到了,该梳洗出去谢客了。”星琴走入房内,看到苏笙依然披散着发丝,笑着提醒道。今天是大齐嫁女前的添妆礼,也是女方出嫁前宴请亲友的日子。宾客都陆续过来了,如今在会客厅用着喜饼,苏笙要上大妆出去谢客。

阿初第一次给人添妆送嫁,好奇这些流程,便留在她房内陪着她,此刻兴致勃勃地看着梳妆台上排着的金钗和珠花,“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梳高髻。”

苏笙年岁不大,如今才堪堪十六,一贯是半披着发梳着双耳髻,别着各种可爱的珠花,清新可爱。如今要嫁人了,便要盘髻,用金钗等贵重的饰品以展露端庄成熟的一面。

陪着苏笙看她逐渐上妆,清丽稚气的五官在脂粉的衬托下变得明媚惊艳,眼角眉梢都染上柔情春意,顾盼间有着别样的风情。乌发高挽,额心贴花,一身大红色的曳地长礼服裙,整个人都变得稳重起来。

阿初感叹着扶着她的肩,跟她一起看向铜镜,“真美,裴公子可有福气了。”

苏笙闻言羞红了脸,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脖子。隐入衣领处似有一抹浅浅的红色印记,阿初有丝好奇地看了两眼。苏笙不期然看到她视线所向,蓦地烧红了脸,眼神慌乱,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柔嫩白皙的脖子随着她的动作伸出一点,一抹眼熟的图案晃入阿初视线。

阿初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扶在苏笙箭头的手指微微颤抖,眼底所有喜色褪得彻底,只剩下无法置信的震惊。

这,这是……

“阿初姐姐,你,你别看我嘛……”苏笙羞得不敢抬头,铜镜中看到阿初仿佛很惊讶得样子,更是忍不住挣开了她的手,飞快地把阿初送的龙凤对钗插在发间,匆匆站了起来。“我,我们走吧。”

说罢,便拉着阿初准备去谢客了。

牵着的手蓦地被拉住,握着她的手很大力,苏笙有点生痛,却只是疑惑地回头,“阿初姐姐?”

眼前的姑娘一身红衣,眼角眉梢都是喜意,对未来充满期待,甚至她说起夫婿时,羞意也掩不住柔情。所有的话全堵在嗓子眼,阿初脑中不断重叠着那个诡异的图案与苏笙的笑脸,黑眸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在苏笙信任的眼神中平复。

笑着抬手整理了一下苏笙发间摇摇欲坠的点翠珠花,阿初轻声道,“别急,笙笙,一切都会好的。”

苏笙无端地怔忪了一下,盈盈水润的眸子隐约有一丝雾气,喃喃地问,“真的吗?”

“当然,你信我吗?”阿初蓦地露出灿笑,明眸坚定。

“信的,我信你。”苏笙随着她一起笑了,目光相触,牵着手来到会客厅的垂花拱门前。

阿初拍拍她的手,鼓励道,“去吧。”

苏笙笑着盈盈福身,然后深呼吸一下,昂首走入厅中,迎接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

临安跟苏笙说完话后,便笑着寻向阿初。只见那个纤细的身影靠在拱门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去跟笙笙说话吗?”临安走过去,以肩碰了碰她的。

“不了,我方才跟她一起过来时说过话了。”阿初看着脚下光洁的地板,忽然抬头道,“临安,我想去东宫看一下,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带我过去吗?”

临安一愣,没有问为什么,反而很认真地想了想,“现在去吗?”

这效率也太高了吧?阿初微愣,旋即点头,“去!”

一个时辰后,阿初一身侍女的打扮,恭敬地站在了东宫的宜春殿内,低垂着头听临安胡说八道。

“母妃先前听太子哥哥想要这个孤本,一得了就催着我送来了,这下太子哥哥可得好好夸夸我。”明艳照人的姑娘在太子妃面前一点也不拘谨,说话间有几分恰到好处的亲昵。

选秀时安王妃对方氏多有赞誉,连带的让太后也满意她,作为回报方氏对临安也颇为关照,“安王妃有心了,殿下如今公务未回,等他回来看到了,定是十分惊喜。到时候,皇嫂便给我们临安郡主讨赏去。”

临安抬着小下巴撒了一下娇,方氏笑过一翻,才看向阿初捧着的托盘。身边的女官很快取过递上去,方氏翻了翻,“你去给太子带个话,就说……”

说着,方氏脸红了红,“说我今日会下厨做些太子爱吃的小菜。”

女官面不改色地应下,往前面去了。未尽的话语让临安好奇地看了两眼,方氏轻咳一下,很快便问起苏笙的添妆礼。

姑嫂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临安便告辞了。

“怎样,你……事办完了吗?”临安虽然不知道阿初为了什么进宫,但她信任阿初,知道她不会胡来。

阿初摇摇头,咬了咬唇凑近她低声道,“你说,最近太子妃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临安不明所以,她对太子妃关注不多,不过……最近太子妃的行为确实有些不一样,“就是比以前高调了些,好像跟太子哥哥的关系好了不少,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罢了,回去再说。”宫里没什么秘密,阿初可不想在这里留下什么把柄。她方才跟玛瑙一起在殿外跟几个端茶递水的太监站候着,听了些私密的炫耀,说是最近太子都歇在宜春殿,一改往日生疏,几乎夜夜叫水……直把阿初和玛瑙两个姑娘臊得脸红耳赤的。

宫里头的人说话还真是……好不含蓄啊。阿初甩了甩头,安分地跟在临安身后。

两人才出宜春殿,便看到内侍女官带着一串人迎了过来。原来安王妃恰好进宫看望太后,听闻临安来了,便派人唤她过去跟祖母说说话。

临安为难地看了一眼阿初,见她笑着点点头,才清了清嗓音,“可我还有些事让丫鬟去办……这样吧,欧阳女官,你带我的人去门口那边。我就跟着他们过去了。”

欧阳女官是东宫接待女眷的内侍,她奉命引她们出宫,连忙应下。临安不好让太后久等,便跟着女官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欧阳女官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笑着送了阿初一段路便遇到东宫管事,她为难地看了阿初一眼。她不笨,眼前的人肯定不是王府一般的丫鬟,临安郡主明确托付的人她也不敢随意怠慢。

过了拱门绕过前面花园的鱼池不远便是东宫门口,素秋就候在那里,阿初便自请走出去了。欧阳女官看了眼,路上偶尔也见太监和宫女轻扫落叶,不怕人乱跑,路途确实也短,便就此告辞了。

东宫景致奢华低调,占地不大但格局很大气,不过阿初心里藏着事,没有欣赏的心思,心里头不断想着方才宜春殿里头的人。

没有异常,甚至连气色都比以前好了很多,像那些日子活得滋润的女性。难道说……不是她?

忽然,前方传来吵杂声。阿初抬头看去,明黄色锦袍的男子身后跟着数名护卫刚好经过拱门,

阿初心跳一跳,连忙上前混进一堆宫人中伏跪行礼。

没听到脚步声,反而觉察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阿初暗叫不好。果然,不一会,眼前便出现一双黑底金纹靴子。

“是你?”温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阿初见躲不过,只好暗暗对临安说了句抱歉,怯怯地提起头来。

“臣女见过殿下。”

一名护卫上前说了句话,太子眼中的疑惑便转为好笑,“临安那丫头,又惹祸了。”

阿初眼尾扫了下,不远处的玛瑙脸色慌乱地跟护卫比划着什么,心下一定。

“临安那丫头,从前就爱跟别人打赌,赢了就让人给她当一天丫鬟……孤以为自打输给颜家那小姑娘后就戒掉这赌性,没想到她又开始了?”太子想起临安小时候惯用的把戏,不禁失笑,“起来吧,你是云家的姑娘对吧。”

阿初后知后觉的站起来,忽然想起当她是颜姝儿的时候,临安确实想要算计她当丫鬟,只是后来被她反压了,顺便恶整一番后便再也没有这样耍人了。只是她恶整人的事迹多了去,临安这种不算什么印象深刻的。

挤出一个笑容,阿初恭敬地重新弯身见礼,“是臣女不好,让殿下见笑了。”

看着姑娘清澈乖巧的眼神,太子莞尔一笑,他跟顾思衡自幼相识,知道眼前的姑娘是顾思衡的心上人。只是他有点好奇,那个人怎么会看中一个看起来乖软,长相秀美却并不很出众的姑娘,难道真是罚抄书多了有印象?

“听云大人说过,你曾随父在外多年?”因着顾思衡,太子也随意多说了几句。

阿初半阖的睫毛轻颤,轻声回道,“是的。说起来,臣女曾在南城见过殿下。”

太子弯在身前的手一颤,哦了一声,声调莫名地低了几分。

“殿下可能都不记得了,那年殿下为清剿海寇来南城,进城的时候臣女曾随着家中护卫去城门欢迎殿下。不过当时年岁小,就是跳着也不够高,只依稀看到殿下带着头冠,威风凛凛。”阿初笑着比划了一下,她那时候不到十一岁,刚开始抽条。

眼中掠过一抹痛,太子呼吸一窒,怎么会不记得?那一天,跟着他一起进入南城城门的,有一个笑容清艳,比日光耀眼的姑娘。他放在心尖尖上许久,期盼着与她携手此生两不疑的姑娘。

她应该肆意地策马飞驰于这繁华的京城,可是,他让她永远地留在那个只有青瓦绿墙的南城了。心脏处忽然一阵锐痛,太子带着深思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姑娘。

那种莫名的威迫感让阿初身躯微颤,太子那瞬间的恍然她看得分明,却不敢再窥探,“不过,臣女父亲很快便调任漠北,臣女也随着一起离开了,都无缘拜见殿下。”

漠北……太子依稀记得,那时候云易不知为何得罪了当时的太守,结果被人使了手脚调去苦寒之地。那时候是因为什么?他好像有点印象,依依有跟他说过什么。

“殿下。”一名护卫靠近他说了句话,太子听后面露惊讶,随即莞尔一笑。

“有人来接你了。”太子意有所指地道,“既然如此,孤就不多留了,过些日子太子妃于东宫设宴,云姑娘若是赏面便光明正大地过来吧。”

要不是他语气中戏谑很明显,阿初都要以为他在敲打她了。笑着应下,阿初目送他大步离去,玛瑙去而复返时见到太子,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编了个理由蒙混过去。如今人一走,她飞快地小跑过来,“云姑娘,你没事吧?”

阿初摇摇头,“没,出去再说吧。”

两人步下台阶,阿初抬眼望去,不远处的池塘边站着一个男子。

锦衣黑发,身形修长,他正低垂着眉眼看池中的锦鲤,神情专注。

觉察到她的目光,男子抬头,面容清俊贵气,过于淡漠的眉眼在看到她时漾开一抹笑意,缓了天生的清冷,整个人显得温润如玉。

这一天下来所见所闻交杂在心头,阿初眼前蓦地朦胧,脚步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裙摆飞扬间如倦鸟归巢般扑入他怀中。

“顾渊,我能不能不嫁了?”

娇软带着哽意的话音刚落,顾思衡双眸一寒,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东宫里头,隐隐有一抹阴翳的冷意。

顾大人脑洞大开了

第94章 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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