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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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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大宅之内,院中错落有致,亭台楼阁如云,朱色飞檐翘角,廊柱雕刻精致栩栩如生。游廊顺延,荷塘碧水荡漾,一座凉亭坐落其中,微风吹拂,暂露一角的荷花摇曳,带着几分初夏的清新。

凉亭之内,顾太傅轻轻落下一子,抬眸看向神情专注从容的长子,“今日早朝之上,你也过于冲动了。那好歹是陛下的亲子,这般不留情面,只怕会记恨在心。”

“凭一个无知妇人的空口白牙便想要处置一个有战功的侯府世子,是他冲动还是儿冲动?” 顾思衡思索一会,在棋盘上放下一颗黑子,慢条斯理地抬眸。

顾太傅不赞同地扫了眼棋局,才道,“六皇子敢把这事捅到御前,可见是有证据的。凉州刺史的小女儿指认守城之时曾救了重伤的林世子,那个时间正是边城危急之时。若她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守城之际,林世子并不在城内。守城之功便是他冒领了。”

“这些所谓的证据,早朝不都推翻了吗?”顾思衡似是不解地偏了偏头。

早朝之时,凉州官员及六皇子一脉就林晖逃兵和冒领功勋一事抛出证据,策动御史对林晖进行弹劾。

顾思衡带头对这些进行逐个击破,颇有当年斗诗的气势。双方争持不下之际,镇远军副将胡成挺身作证,带兵支援之时是林晖亲开的城门。

凉州到边城不过一日路程,但当时整个边城几乎是封城状态,林晖若真的不在城内,要重新入城不可能无人知晓。按刺史小女儿所说,当时她是在林晖重伤昏迷时瞒住所有人救下林晖的,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在那种状态下不惊动任何人入城。

而那妇人的证词更站不住脚,帐中若真的只有一个病重的小姑娘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那些军令是谁人下达?一激动便吐血昏迷的小姑娘还是暴躁得每天骂声传遍营帐的大夫?

僵持之际,刺史女儿忽然趁乱撞柱自尽,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她殿前自尽时曾高叫受人迫害,但凉州刺史摘帽否认,这事因而陷入僵局。

成安帝面对这些弹劾不能不动,但也不能因为这些而动林家,只得暂停林晖的职务以待查明真相。

“空穴来风……也许事情不是你我所想这般。”顾太傅虽然觉得证据不足,但既然有人提出来了,便肯定事出有因。“陛下与八皇子早朝后密谈过,只怕有其他内情。”

顾思衡眸色转深,语调平稳清冷,“如今的局势,林晖不能动。”

“陛下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也不失一个极好的机会。”皇帝收回漠北军权的机会。顾太傅意有所指,“只是不知道这个机会谁能抓住。”

想起早朝后太子与他说的话,顾思衡眸底划过深思,“太子殿下亦是这般想。”

太子是正统,早些年在南城抗海寇九死一生立过威,西南罗家对他尽管说不上忠心耿耿但冲着他对罗依岚的怀念也是向着他的,若能掌握漠北……任凭其他皇子再怎样蹦跶也不能动摇他的地位。

顾太傅露了个笑容,眼底有一抹极浅的讽意,“陛下为了他也算是殚精竭虑了。只希望他不辜负陛下一番心意。”

成安帝对这个儿子确实厚爱,有时候顾太傅也觉得这份厚爱有些多了,让他有点瞧不上那个仁德不错但少了些君主决断的孩子。

“父亲,换人也不划算。”顾思衡直白地道。顾家在这个储君上花了不少功夫,而且成安帝几个儿子里头也没比他更适合的。再说,大齐如今发展,一个守城的君主也足矣。

“太子仁德,名声极好,可唯一的缺点也是太重这名声了。”这种人身边的亲信,分寸把握就更重要了。顾太傅温和地笑了笑,棋盘上白子的活路几乎都被封死了,“对了,那妇人的口供里头,说的那个病弱的小姑娘……”

顾思衡下子的手一顿,微阖眼帘,“林晖的供词里头,当时他受了重伤,只能在帐中处理军务。边城最好的大夫随他住在帐中,他的表妹当时病重离不得大夫,只好一并把人带到军营中。”

“是那云家的姑娘吧。她身子如今可还好?”顾太傅沉吟一下,放下一颗白子。

顾思衡瞥了他一眼,“您不也清楚么?”

他从司州回来后就发现自家父亲把人家姑娘生平都查了一遍,还借淑宁长公主的手派了太医把书院的学生都诊过一遍,确认那姑娘身子康健不碍子嗣,让他好气又好笑。

顾太傅轻咳两下,不着痕迹地觅了出路,“说起来,边城守城那十几日,林家军的排布和策略,倒是跟林世子后来的狠辣有些不同。”

黑子的势头被斩断,顾思衡脸色微沉,“城若破,别说自己的命,整个城的人都活不了。彼时人马不足,末路之际,他也只能拼死一搏。这跟日后兵强马壮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顾思衡当年曾打听过,那十四日是边城最难熬的黑暗。当时数千人的军队和平民,硬生生扛下了戎羌三万大军的轮番攻势。

边城军民一心抗敌,主帅林晖用兵诡异狡诈,灵活得不可思议,把赛鲁宁亲率的戎羌军队耍得团团转。最后,林晖更诡异地带兵奇袭戎羌军后方,前后夹击几乎毁掉那些攻城的主力,硬是带着边城人民等到了宁浩梓亲自带兵来援。

奇怪的是,林晖除了汇报,极少提及那段日子,众人都以为是因为那段日子太阴暗,他不想要遍遍回忆。

顾思衡眸色转深,所有思绪沉淀于底,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他的心像被细细的针扎一半,密密地抽痛起来。

那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拖着离不开大夫的病体,在那个即将要破的边城,能护着她的父亲又周转在凉州不在身边,她是怎样一个人熬过来的?

那些看似诡异狡诈的计策,如今看来不过是一群亡命之徒最后的挣扎。那十四日,对他们来说不是战功,而是一个差点就醒不过来的噩梦。

他之前曾好奇,林晖对自己的表妹信任得超出表兄妹情谊,而那个灵敏狡黠的姑娘心防极重,却唯独对林晖毫不犹疑地托付。现在看来,他们确实是相依为命走过来的啊。

难怪那姑娘总是懒散如斯,明明她可以更出众……原来世间极致的残酷,她早已亲眼目睹,如今所求不过安逸二字。

“父亲……”指尖放下了一枚黑子,顾思衡声音低哑地唤道。

顾太傅气息一窒,视线从棋盘上移到对面的长子身上,“嗯?”

顾思衡眉眼温柔,浅浅地笑开了,“烦请父亲替儿上云家提亲。”

与他相似的狭眸微颤,顾太傅怔忪了一下,仿佛看到了那个忍下羞怯向父亲求娶阿蓉的自己。低声笑了一下,顾太傅点头应下,“既为你所愿,为父便走这一趟吧。”

棋盘之上,黑子势如破竹,胜负已定。

定安侯府的前院书房内,大刘氏端坐在书案后唯一的太师椅上,美目冷冷地瞪着站在书案前三个心虚的孩子。沉寂而紧绷的气氛让罚站的三人低垂着头,彼此交换了好几个眼色。

“咳,阿娘,事情总算是缓了过去,您就别气了。”林晖被两人瞪了好几眼,才鼓起勇气摸了摸鼻子,讨好般哄道。

“哼,”大刘氏冷嗤一声,林晖汗毛地被冷得竖起来了,“我忧得昨夜一夜未眠,生怕一个不小心让我儿腹背受累。没想到有人早就算好一切,老娘的担忧终究是错付了啊。”

老娘都出来了,他娘有多少年没这般粗鲁过?

“姨母,您别生气,大哥也是措手不及,而且,我们都相信姨母一定临危不乱,能把侯府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好可怕,光是眼神就让人说不下去了。阿初不着痕迹地往身边的白辞那里躲了躲。

大刘氏扫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白辞,嗯,这个确实是无辜的……又看了眼表情乖巧得让人不忍的阿初,重重地叹口气,“这般大的事,你两人这些年为何提都不提?”

“我们也没想到,居然真会有人怀疑这事,还好过后我们做了些准备以防万一。”林晖觉得自己也很无辜,昨日被皇帝问了半天,昨晚被留在宫里精神打压,早朝又伙同好兄弟舌战一堆蠢人,如今回到家了还被自己亲娘威压着把昨日不能说的都交代出来,困死他了。

“你还说我话本子看多了,想多了呢。”阿初抱怨道。当年她在古刹抄书的时候越想越觉得不安稳,抓着她爹和林晖留了后手,还被林晖耻笑她脑瓜小想法多。

大刘氏瞥了阿初一眼,才厉声问道,“那个刺史女儿是怎么回事?”

“当年我受了重伤,确实是她救了我。白辞找到我后,我们演了场戏让她以为我们是凉州流民,谢过她后就走了。”林晖对这个女人有些愧疚,他也没想到顾思衡动作那么快……她临死前曾哭喊着是她爹拿小娘威逼她举证的,这笔账后续他们来帮她讨吧。

“也多亏了她,此事如今混成一团,要指正你也不容易。”大刘氏缓了脸色,看向抿着唇乖乖地站在眼前,大眼巴眨的阿初,“你……当年辛苦了。”

阿初鼻子一酸,“也还好啦……都是为了活下去。”

人到极限,不过一个想活下去的念头而已。她娘,她弟都在城中,她不想死,她的至亲更不能死。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是敌人去死了。

“现在被人扯出来也好。这种事堵不如疏,发生过的事根本掩盖不了,让它在适当的时候恰当地暴露出来即可。”林晖觉得这个时机还不错,他敢赌成安帝现在不会动他。而且,谁会信这种无凭无据的事,在他如今最有可能被人算计造谣冤屈的时刻。没准如今成安帝还觉得他是因为别人想要漠北军权而遭了陷害呢。

“这个时机确实很不错的,不枉我们守了那么久。”阿初有点讨好地看着大刘氏道。周燕燕透消息来时,她跟林晖就知道,机会来了。顺着这个机会,她也隐约跟顾思衡交了底,他的反应也让她满意。

“其实……终于把这个隐患解决掉了,也是值得庆贺的。”白辞见大刘氏脸色好转了,连忙劝和道。

“你可怎么办?傻孩子,如今你还是镇远军的人,明面上帮着晖儿,宁将军的事你也插了一手,朝中对你已有非议……胡副将等人对你亦有意见……”大刘氏心疼白辞,自家那两个孩子胡来,拉了白辞下水。

如今镇远军的人仇视他,觉得他害了宁浩梓,朝中也有人觉得他吃里扒外,又被扯出他跟林晖早有交情,这条路他怎么走啊,“你就不该跟他们一起,入京后你就直接装不认识多好,不会扯进来。”

白辞眉目弯然,笑容温和宽厚,“我不要。他们是我于红尘中唯一的牵挂,我为何不认?”

“小白……”阿初感动地头靠在他肩膀,“你也是,我红尘外唯二的牵挂之一。”

白辞玩味地笑了笑,“一元大师会伤心的。”

“为何不能是三条伤心呢?”阿初挑眉。

林晖噗的一下,刚入口的茶喷了自己一手。大刘氏嫌弃地瞟了儿子一眼,才正色对白辞道,“白副将,定安侯府定全力护你周全。”

“夫人不必如此,明心一心向佛,当年不过为偿祖上所做之孽而入战场。如今待师父之事一了,贫僧也会回到古刹继续修行了。”白辞双手合十,平和地道。

大刘氏讶异地看着他,一时间无言。

“人各有志,阿娘,您就别担心他了。”林晖干脆地拍拍死对手的肩膀,无视他嫌弃的眼神,朗笑着安抚亲娘。

“我不担心他,人家比你靠谱多了。我光操心你们两个都够劳心了。”大刘氏抿了口茶,眼神凌厉地扫过去。

阿初指了指自己,“我?我很乖了,要不是姨母问话,我都回书院进学去了。”

“你娘一早就跟我说了,你跟阿渊那孩子的事,你自己怎么想的?”大刘氏一早就被亲妹丢了个炸弹,她开始是觉得这门亲事不妥,但如今……这丫头连那些事都敢干了,区区一个顾家她还能待不了吗?

“我跟他说了,只要他能让我爹点头。”阿初丝毫没有羞怯的意思,面不改色地笑道。

她那爱操心又天真妹妹是怎么生出这么个女儿?一定是随了云易。大刘氏叹口气,“你们啊,别太出格了。”

林晖与阿初不约而同地挑眉,露出如出一撤的笑容。

大刘氏心里一阵堵得厉害,这两人从小就一起经历那么多,要是他们能……

都怪那道圣旨,难怪妹夫什么都不要,就要儿女婚姻自由。

林晖兄妹两人对大刘氏这种诡异的眼神熟视无睹,已经习惯了这些长辈对某些不可逆事情的感叹了。林晖睨着白辞,“你打算什么时候乞骸?”

“是辞官……等宁将军的事了结。”白辞漫不经心地道。

“苍狼还没消息吗?你要杀了他报仇是吧?你可以先走,本世子助你一臂之力。”林晖跃跃欲试。

“你么?”白辞竟然很认真地考虑,这态度让林晖惊讶了。“我想要进天牢,有些话,我想要亲自对宁将军说,你能做到吗?”

娘的,他给自己搬了什么石头砸脚?林晖暗恨自己嘴贱。

阿初要笑不笑地瞥了眼林晖,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白辞一贯温和的脸上,“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谁不知道不对劲?但上面的人有其他想法,”林晖指了指上空,意有所指,“我们也不需要做什么。”

“也是。”阿初也是这样想,只要后续不涉及他们,她也不想牵扯进去。躺棺材的滋味不太好,如今她睡在床上都下意识地四肢张开了。

“天牢的事我想想办法吧。”自己砸的石头自己搬,林晖暗忖天牢是谁在管,“初宝,你先回书院吧,最近别乱跑了。”

她什么时候自己乱跑?阿初懒得理他,扶着大刘氏离开书房。

大刘氏拍拍她的手,惋惜的心情在踏出书房看到那抹等候在院中的身影时转为感叹。

罢了,事情已定,她也没什么好惋惜的。只是这儿子儿媳之间的暗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和。这两夫妻的问题根本不在其他人身上,连阿初都能看透这点,为何那般聪明的儿媳却硬是钻牛角尖呢?

儿子性情素来难测,她有心说两句也无从起头。大刘氏想想就心累,罢了,她还是如女儿所说的等着抱孙吧。

“阿娘,阿初妹妹。”王若慈如今小腹已轻微突起,整个人圆润了几分,如画眉眼染有薄愁,轻抚小腹的动作却温柔了许多。

“嫂嫂。”阿初福身行礼,笑意盈盈,“一些时日不见,嫂嫂的脸色好多了。”

她上次来的时候王若慈还卧床养胎,如今瞧着精神也不错。

王若慈笑了笑,看着眼前出落得越发精致,大气端庄的姑娘,忽然想起去年大婚时那个梳着刘海不算起眼的那张稚嫩面容,“妹妹倒是清减了些,可是最近课业太忙?”

从棺材爬出来后连着一段时间都睡不好,能不清减么?阿初笑容微微一僵,“确实今年课业比去年重了些,尤其是女红……”

大刘氏闻言难掩笑意,“不是重了些,是你不擅长了些。”

“你怎么来了?”林晖与白辞一起走出来,一眼便看到平日甚少到前院的妻子。看了眼扶着大刘氏的阿初,林晖眸底闪过一丝不耐。

“我昨日应了阿染给她做糕点,可昨日身子不适。听闻阿初妹妹来府中了,便赶紧做好了,打算让妹妹帮忙带回书院。”王若慈脸上带着笑,把身后丫鬟手中的食盒拿了过来。“上面的豌豆黄是妹妹喜欢的。”

林染今早一早便回书院了,阿初被大刘氏留下等林晖回来问话,如今也要回去了。

“早听表姐说了嫂嫂做的糕点很好吃,我是有口福了。”阿初眉眼一亮,接过食盒。“那我这就回书院了,姨母别送了,我娘还等着你呢。”

大刘氏点头,目送白辞跟她离去。回首便见儿子脸色如常,但眼中已无方才在书房内的轻松自在,不禁叹了口气,“晖儿,你如今没事便陪陪阿慈吧,我先回去跟你姨母说说话。”

林晖应下,见王若慈扶着腰,便伸手扶着她,“回去吧。”

王若慈微微低头,应了声。“阿初妹妹看着心情很好。”

昨日夫君被带入宫,婆母便吩咐闭门谢客,她心慌得很,但王家那边没消息传来她也不敢乱动。今早听闻夫君连同婆母等人在书房密谈,还把本应进学去的阿初也叫了过去,便忍不住走过来了,王若慈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妒,但她真的无法轻易放下这些。

“她好事近了,心情自然不错。”林晖想到顾思衡在姨父那里吃瘪便觉得身心舒畅。

“真的?”王若慈错愕,“是哪家公子这般好福气?世子,你……很开心?”

“当然。”林晖看了她一眼,干脆地道,“你不也开心吗?”

王若慈垂头避开他的眼神,心头百般滋味,说不上是放心,是惊喜,还是失落。

阿初把食盒交给马车边的素秋,回过身抬头看着定安侯府的牌匾,脑海中浮现方才林晖与王若慈之间的互动。王若慈看到林晖的时候,眼神是有变化的。林晖虽然敛去了自在放松,但那反应骗不了人,他对妻子是有意的。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对一个女人有意思,不该有不耐。一个只有不耐的男人,女人不会从冷淡忽然变为情意绵绵的。

“初宝?”白辞给她架好上马车的脚蹬,却见她愣愣地看着侯府大门。

阿初恍然回神,说起另一件事,“小白,裴慕文要跟苏笙成亲了,我过些日子便要去给她添妆。宁将军知道这事吗?”

“我听胡成说过,镇远军送了礼,宁将军应该也听闻了吧。怎么了?”白辞不太确定,胡成跟他的关系现在比较微妙,他们都知晓对方是为了将军,但胡成却不能信任白辞。

“我总有点不太好的预感。”阿初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只是这事没尘埃落定,她始终无法完全放手不管。

她讨厌这种不确定的不安,非常非常的讨厌。

“那,你预感准吗?”白辞戏谑地问道。

“不好的时候特别准。”阿初挫败低叹,捂着胸口。

白辞无语,他倒没太担心。如今这个案子已成为上面的人的角力,除非那位顾大人不想娶妻了,不然阿初肯定不会被牵扯。

“我晚些再去找道长问问。”上次之后道长就对阿初施了法护着她,白辞也不太清楚道家的术法,若阿初仍有担忧,他便跑一趟去找找那个被她剔除的红尘外牵挂吧。

阿初感激地点点头,扶着素秋的手上了车。

“小白,你去见宁将军的时候,可以帮我带句话吗?还有,帮我去一个地方留个话。”上了马车,阿初忽然撩开帘子,凑近白辞耳边轻声道。

白辞微愕,神色瞬间变幻莫测。

林晖先婚后爱的故事有人有兴趣么?

第93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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