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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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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余笙累了,他特别想Z爱,感受匡静河的生命,炙热的真实。匡静河却细细密密地抚摸他,如丝丝的雨落入缓缓的河。卧室只亮着地灯,匡静河的臂膀像破晓时环山的晨雾,白里透金——匡静河沉溺于余笙的触感的模样,正如一日伊始。

余笙没忘盥洗室的阿月。他有余盛一妹妹,可他错过了她长大的那几年,和她始终有岁月的天埑,他不亲近她还有另一层原因,他只会和男人过日子,传宗接代的重任只有她来扛,妹妹有说不的自由。他们父母本就是独生子女,若儿女不婚不育,家里恐怕永无宁日。阿月只比余盛大几岁,刚成年,做Panem里的生意不容易,那声哥哥喊得余笙差点就地捡他当弟弟(阿月像刚搬到国外时的自己和余笙素未谋面的年幼时期的妹妹)。在外面这么多年余笙同情心易泛滥(也看人下菜碟),Will这类祖辈就住townhouse的富X代,余笙就笑纳,对阿月他尽他所能。

阿月请他喝奶茶,余笙说别奶茶了,我请你吃炸鸡,一想阿月应该在保持身材,又说我们健身吧。余笙有个想法,和匡静河商量过,余笙便邀请阿月来七楼这栋楼的健身房。

小孩头一回置身于高级公寓,步子小巧轻软,如溜冰场上的新手,大眼睛释放着婴儿眼中具有的惊慕,和向往。余笙事前说过他和他“金主”就住这,以阿月的脑瓜,会领悟余笙的用心。他们在瑜伽垫上热身,余笙和匡静河都有深凹的马甲线和分明的腹肌,阿月像根冰棍,瘦且白,没肌肉没赘肉,上手一摸就一张皮,余笙说你这不行啊,至少得有个形状,练一练腹部和屁股,皮肤还行,烫个头发能好看,别不舍得花钱,包装得做好。阿月那两团红晕又熟了一度。

余笙说,有一种说法,卖Y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但怎么说呢...像在Panem的“容器”,和客人都有感情,能进包间的客人梁姐都打听过,大多是有雄厚家底的,包养比P娼有情调,还合法,你跟客人发展几个月、更久的关系,他们绝大多数已婚或结过婚,你没必要知道,他们不说你不问。不要感到羞耻,挣钱填饱肚子,没什么难堪的。你让我教你,是指技巧吧?其实技巧是次要的,关键是你要享受这个过程,或装作你享受,你想啊,一个技巧好但不享受Z爱的,和一个生涩但乐在其中的,你选哪个?我会想,那个技巧好的说不定还觉得我恶心但只想拿我的钱,生涩的虽然僵硬、紧张,但他似乎喜欢和我做。我看你昨天怕成那样,如果是第一次,以后就好了,你要是心里有什么障碍,我不是心理医生,总之,慢慢来。

阿月睫毛低垂,手指抠着瑜伽垫,低低嗯了声。余笙坐正,说,你记住,生命和健康是首位,把命和健康折进去了,挣不了钱,挣的钱也没地花了。酒店比私人住宅要安全点,每次都要戴套,自己随身带着,多带点,酒店里免费提供的有限。客人有SM倾向的,要设安全词,你稍微查查,免得临场受惊吓。提前问客人会做什么不做什么,定好从几点到几点。你有紧急联系人吗?

没有,我爸妈...不在上海。我夏天来的。前些日子和高中同学住,他来上大学。我去Panem后,被他发现了,我们...我就搬走了。

余笙暂时做他的紧急联系人,重拾主题,说男人和男人做,客人见多识广,比你漂亮的没少见,准备工作更要做到位,洗澡、洗头发,你头发短,吹吹就干了。自己带润滑,你在家里可以用手或扩充的工具来模拟。你会用嘴吗?

阿月咬住嘴,点了下头。

余笙想到阿月的高中同学,看来这小孩和男人交往过。他问,在盥洗室的那男的...他找你了吗?

找了,他...他约我后天晚上。

阿月环抱双膝,下巴抵在膝盖上——一个自卫的姿势。

去酒店?

他的地方。

把地址给我。

他不让我给任何人。

你也太实在了,严格上来讲你不是Panem里能带走的,出了事梁姐只会怪你抢客人。告诉我位置我还能给你收尸。

阿月终于笑了笑。他问余笙,你的那位待你好吗?

很好,我很喜欢他。余笙说。

余笙才在想,阿月刚成年,又可能刚情场失意,真分得清客人和爱人?

动情这顽疾,人们能折断它的疫苗、死心塌地地屈服于病魔、宁愿病入膏肓。等大病一场过后,就有免疫力了,再病,病来病去,要么炼得百病不侵,要么奄奄一息。Dan对此病免疫,身强体壮。但愿阿月会少些病痛。

余笙送走阿月回七楼,匡静河倚着落地窗,手边的空瓶子如高楼鳞次栉比,客厅里的烟味浓得让余笙捏住鼻子,剧本的边缘卷成波浪,不知是捏的还是干涸的泪。余笙凑近了匡静河还闭着眼,头靠在玻璃上,匡静河动了动嘴,说你回来啦?余笙搀着他胳膊拽他,匡静河说余笙,让我再坐会儿。余笙抱走空瓶子,知道匡静河在烟酒上冥顽不灵,说你说的惊喜还算数?匡静河仍在假寐,说当然,等十二点,我们再出发。余笙一愣,问出门?你都不省人事了谁开车?匡静河说我上午喝的,早醒酒了。余笙声音骤然一提,含着几分怒意说,你大清早的喝什么喝?

匡静河不吭声了。

每次匡静河无节制地喝(空瓶鳞次栉比),余笙都不在。他们一起喝总十分怡情,像舒缓的钢琴曲,几小时一瓶。匡静河独酌,就是物质滥用,一首催命的奏鸣曲,当当当当,余笙为之心惊胆战。

余笙接了杯水,举到匡静河脸跟前,说喝了,咱们现在就走,我开车。匡静河眨了眨眼,视线慢吞吞地从水杯上移到余笙脸上。余笙咬咬牙,手腕一扭。

匡静河没躲过。像刚浮出水面的溺水之人,嘴巴大开,浅浅地、急迫地抽着气。

余笙!

匡静河嗓子深处一吼。

去洗澡,换衣服。

余笙抬脚走开。

他听着卧室盥洗室里的簌簌声,回卧室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给匡静河拿出他穿惯的黑羽绒服和休闲裤。匡静河打理好,余笙在玄关倚着门槛,默默地看匡静河打起精神。匡静河能把时间染成他的颜色,像定义了某段历史的历史人物,让整个时代为他焕然一新,匡静河朝余笙走来的几秒里,余笙让匡静河代替时间,匡静河做哪样的装扮都耐看,包间里的匡先生、楼道里包裹严实的匡静河、床上光溜溜的匡静河、络腮胡大哥...余笙都垂涎。恋人缓步而至,虽短,但像永恒倏然灵验。

匡静河握住余笙的手,带有歉意,却用了力,也有不忿和委屈。他说,走。

惊喜是匡静河朋友的一家画廊。他们漏夜前来,画廊只对他们开放。余笙问起监控,匡静河说监控必须开,表现得“正常”点就能蒙混过关,余笙又问你朋友能猜到吧,这点儿来能是和普通朋友?匡静河轻哼,说猜到就猜到吧。匡静河只戴了墨镜,路上余笙把方向盘握得湿的打滑(他没说自己第一次在国内上路),还频频瞥一瞥匡静河,车的挡风玻璃可是挡不住某影帝和某不知名男子深夜出爱巢的照片。

画廊隐于一座小院里,黑黝黝的植被给小院披上了隐形斗篷,与夜相融。车位像为老板和贵客预留,旁边还停着辆尾号财气洋溢(含三个8)的SUV,余笙没留意牌子。匡静河的朋友亲自来开门,这里竟真只有他们。

画廊小而温馨,肯定比不过大型的艺术博物馆,但也叫人直呼其妙,西方画作覆盖整面整面的墙,错落有致,不显拥挤,来自东方的作品有长有宽,工工整整地依次排列,余笙更通欧洲艺术,在塞尚面前驻足许久,才想起匡静河在干巴巴等着。余笙一回头,目光撞进匡静河的眼睛,匡静河在看他,嘴角的一撇笑比画家落在画布上的笔还要缱绻,专一的、缤纷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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