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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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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约Dan出来,讲一讲黄老板的事,无论好坏,他不忍Dan吃亏。Dan比他想得要心宽,实实在在地把黄老板当取款机,说“他跟我说过他有老婆孩子,我拿钱办事,他这个人还挺讲规矩的”。余笙腹议,这黄老板碰着余笙就威逼利诱,换了Dan就正经了,赘上句:那就好,我怕他欺骗你感情。Dan撇嘴,像在咂摸味儿,说客人欺骗我的只会是钞票,黄老板还没欠过帐,缺点嘛...怪折磨人的。余笙没问怎么个折磨人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床上的经就像潜意识里的生理暗码,本人都无解。

他向匡静河提及Dan,问你认为这个客人是在嫖Dan吗,单单是皮肉交易还算情人?匡静河指出皮肉交易也分程度,你在公共厕所里留个电话等客上门是卖,你用身体换金钱、换人脉、换资源也是卖,前者就更低俗么?你能做到后者说明你本身在市场里的价值,仅此而已。娱乐圈这块指南针上的南北是钱、色二字,余笙略懂,他问,你被潜规则过吗?匡静河笑了笑,这钩子般的笑能勾厉鬼上钩。匡静河敛容,说潜规则遇到过,不严重,有何姐顶着,她是我的贵人。

你是我的贵人。

余笙说。

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金主。

余笙扬了扬手臂,包含了七楼的客厅、落地窗、窗外的上海夜景,说最起码七楼是个寸土寸金的好地方。

匡静河“叮”地放下酒杯(他又喝酒了),看着玻璃上波动的光,一闪一闪地静止了。余笙小酌,嘴巴松了,脑子也较真,匡静河没说过“喜欢”或“爱”,说出口的“喜欢”是不一定的,还没说出口的“喜欢”是一定不能确定的,说“追求”和“答复”,理智的余笙深觉匡静河负责。酒精化承诺为青烟,它释放出本能的感情,来势汹汹,使人任性无理——你可以不向上帝、向法律立誓娶我,但不可以不爱我。

匡静河,你酗酒来消愁,但我一醉,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啦,我醉的时候是头脑最活跃,不是灵感从天而降,我喝完酒一笔都画不了。我感觉自己总活在幻想里,当画家、艺术、住在瑞士小镇里只吃镇上的面包和奶酪...人家都越喝越飘,讲什么逃避现实,酣畅淋漓,哈哈哈(他抹了下眼角),我现在有点明白了,对生活里本就只剩痛苦的人来说,做梦都得有原型吧,哪来的能在沉醉时挥霍的快乐?匡静河,你和我同病相怜吧?可惜你是为自己而醉,而我今天是为你而醉,我更可怜。

余笙干掉半杯威士忌,从前他不太爱喝威士忌,嫌烈,Will调侃他口味偏女性化,和匡静河呆久了,口味也变了。他曾对匡静河说过酒精像孤独,一大瓶他自己硬往下灌喝得上,却怕一命呜呼,所以他不收匡静河的酒。在七楼,他几乎次次陪匡静河喝,本以为能共享孤独,或者分担孤独(看你喜欢哪种说法),可一起喝了酒,心里尽是更乱人心弦的愁绪,和你有多少朋友无关、和这间房子多大无关、和同醉之人无关,关键是自己心里的那方天地,住着多少人、有怎样的景色。

余笙先回卧室睡了,早上旁边没人,只剩皱皱巴巴的褶子,和他的手机,满格的电。

他们还去Panem,长公主免了酒水钱(匡静河通常自带酒水,长公主仍稳赚)。匡静河青睐Panem的小食。N渡有位日本厨师,日料菜品竟令余笙找回了一家曼哈顿的顶级日料的味道,匡静河拿刺身寿司下酒,余笙受不了一凉又一凉,只点热乎的。余笙建议不如就别往Panem跑了,迟早会走漏风声,匡静河说他和长公主有Panem外的生意往来,不好言而无信。余笙问真没人知道他光顾Panem?匡静河说他跟何姐提了嘴。余笙暗想何姐那诸葛亮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允许来路不明的酒吧侍应生接近她的主公,多半已将他的过去大卸八块,放置于显微镜下。

余笙低估了何姐手下人的侦查能力。

长公主叫他到办公室时,他额角无端跳了两下。

恭候着他的不速之客,竟是何姐。长公主像冷眼旁观的法官大人,作壁上观。

何姐笑了笑,余笙心里抖一抖,顿时感觉全上海的女老板的气势在这两个女人之间运转着,像仙侠剧里的真气。何姐伸手,余笙,对吗?我是何倚田,匡静河的经纪人。余笙握了下,快得如意外摩擦,说何姐您好。

“我就直说了。你要理解,在匡静河的位子上,周边都要干干净净的,我们调查了你,你的履历蛮优秀的,只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关注。”

“什么事?”

余笙隐隐有点思路了,可那事...既荒诞,又是老帐了,年少时的一宿疯狂。

“你结过婚。”

他猜中了。

“对,那段婚——那个意外,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当年我有个朋友上MBA,他们商学院组织去拉斯维加斯,我就跟去了。这朋友的朋友在赌场里赚了一大把钱,我们喝得连路都走不稳,跑去领了证,第二天酒醒了,又办了离婚的手续。”余笙平铺直叙,在他同学的圈子里算茶余饭后的轶闻,排不上惊天之举。“这是三四年前了,我和那人没闹掰,但我们也没再联系了。他叫...赵什么的。”

何姐点了点头,眼神多了几丝诧异,可能没想到余笙还有酒后乱婚的一面。“我们也查到了。你知道那个你这位...法律上的前夫,是谁吗?”

余笙自然一问三不知。

“赵先生的全名是赵知远,他的父亲...有官职。”

余笙幡然醒悟,敢情自己由酒精做媒得来的前夫是官二代,听她悠远的语调和含蓄的“有官职”三个精致小字,就差拿出新闻上的截图指名道姓了。

“不是...都这么多年了,赵先生和他家里人没找上门,我们在大街上擦肩而过都认不出对方。”

何姐压低了头,释放威压,凝视着他,“匡静河需要知道。”

“行啊,我跟他说就是了。”单论时间,赵先生比余笙的一些炮友的保质期还短,何姐有些大惊小怪了。

那晚Panem风云诡谲,钱权色欲支配着黏腻的手指、饥肠辘辘的Xing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盥洗室离长公主办公室近,他先去更衣室取了化妆包,又起盥洗室补点妆。

低沉的咚咚声从隔间里面呼唤着外界,余笙刚进来就听到了,盥洗室里的隔间都是四面封闭的,外面看不到隔间内部的情形。那咚咚声忽强忽弱,隐含韵律,挣扎或极乐,难说,可能两者并存。余笙若要一探究竟,只会产生两种糟糕的结果,一,人家正玩得欢,被他搅糊了,二,客人霸王硬上弓,得罪了客人。他或许能拯救哪个受害者的贞操,但他肯定会惹怒客人。探,还是不探?

天人交战。

余笙趁自己决心满满,几乎小跑过去,敲了敲门。

“您好——”大脑飞转,“‘容器’五分钟后要开会了。”他们确实会每周一聚,但不在今天。

门内侧的动静停顿了,忽然几下慌不择路的抨击,“吧嗒”声开了门。

一个男孩半冲半趴出来,跌跌撞撞了几步,停下转身。他白衬衣的下端像被揉搓过的卫生纸,锁骨上方镶着一枚紫红的印记,像别上的一朵小花,为表奖励,和隐蔽的疼爱,比起Dan,男孩的类型属于水嫩嫩的可爱,戳一下能溢出蜜汁,衬衣上挂着名牌,是Panem里的“容器”,那他成年了。男孩目光凝固,看向敞开的门。

男子——更确切地说,面容比余笙父亲的更深邃沧桑的男人——哒哒哒地踩着皮鞋走近了,他坦然地朝余笙一颔首,又看向男孩。余笙屏息,左右摇摆,到底是哪种结果?

男孩竟往前挪了小半步,嘴唇倔强地闭合,却细细颤抖,他的身子也瑟瑟发抖,仿佛男人是一座逼近的冰川。男人止步抬手,男孩一哆嗦,皮肤都随之弹跳了一下,男人垂怜似的摸了摸男孩水嫩嫩的脸颊。余笙就看不懂这状况了。男人绕过男孩去洗手台,男孩追上去,脚跟扎得更稳了,递给男人一张纸片。余笙见识过,“容器”会私下给客人留电话。男人垂眼看着男孩的邀请,没接,男孩干脆把纸片塞进男人裤兜里,缩回手紧抓裤缝。男孩又凑上去轻吻男人的下巴,缩回脖子抿抿嘴。

男人揉了下男孩的头发,近乎慈爱地展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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