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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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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静河望着余笙,明眸像客厅里第二束光,驱散了几团黑暗。

余笙往百度的搜索框里打了匡静河三个字,没顾得上看弹出的一长串自动填充,惯性地点击回车。他上一秒在自动填充里就瞄到了加粗的“匡静河”和一小张照片,“匡静河”下面的小字是“中国内地...”。

整张网页是名人的配置——彩色背景、照片、作品,五彩缤纷,活脱脱的一份惊喜礼物,给人一种“你看,这是成功人士的百度词条”的震撼。而当着成功人士的面搜本人,充斥着刺鼻的怪异与尴尬。

匡静河

中国内地影视男演员、歌手

余笙定睛凝视手机上的写真照,又抬头看匡静河。

同一个人。

他点开百度百科,简介的三大段里蓝色的超链接密密麻麻,电影名、电视剧名、专辑名、奖项名,年份。

人物关系

余笙略过,往下滑,点不完的“查看更多”。

百度词条里有多满,余笙脑子里就有多空,他一目十行,没记住一部电影或电视剧的名字。这真是匡静河?前天和他Z爱、说“教我”的男人?百度词条是权威的真实,可百度里的匡静河和他所认识的匡静河完全是割裂开的,一个是影帝歌神,一个是余笙的匡静河——那个被孤独和绝望包裹的神秘男人。这琳琅满目的作品代表了匡静河的工作,余笙不关注娱乐圈,对内娱更是知之甚少,如同意外挖到玉玺,对世人有巨额价值,余笙却不识货,只当它是块赏心悦目的石头。他借此知道了匡静河的职业,余笙的匡静河变得更真实、具体。

余笙收起手机,望向匡静河的目光里增添了敬佩。“匡先生,您...很优秀,遇到您是我的荣幸,这改变不了什么,您在我心里...没变。”

匡静河轻柔地、缓慢地笑了,嘴角又晕开来,显然没心惊胆战地等候余笙的审判,显然料到余笙会这么说。余笙勾住他的眼,也笑,显然明白匡静河笑的寓意,显然揭示他们心意相通。

何姐清清嗓子,“匡静河,别忘教他规矩。”

匡静河应声。

她目视前方,给余笙个侧脸,声音像漏进了客厅的冷风。“你们怎么样我不过问,事关匡静河你事业的存亡,凡事——算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何姐拎起包,玄关传来沉闷的摔门声。

匡静河两臂锁住余笙的腰,一用力余笙便倒在沟壑明显的胸膛上。余笙仰头,鼻尖刚好蹭到匡静河的下额,问,什么规矩?匡静河捻着余笙额前的碎发,发梢的光泽像沾满金粉,匡静河凑近嗅了嗅,说,我用过你的洗发露,是你的味道。余笙拽拽匡静河的领口,又问了遍,匡静河撇嘴,说就保密啊低调啊之类的,别跟人说我们在交往,你家人也不行,我们不能出入公共场合,你不用全知道,我有分寸。余笙抱紧了匡静河,把脸埋进匡静河肩上,隔绝视觉、朝黑暗独白,说,匡静河,我家人不知道我的性取向,我也不多想和你搞约会那一套,我们想玩就去Panem,想休息就来这,好不好?匡静河胳膊收紧,吻在余笙耳尖,说,听你的。

夜晚仍年轻,能做点什么,余笙想来想去,问匡静河要不看你主演的电影吧?匡静河好像没兴趣,却说那你去百度里找一部吧。余笙去百度百科里找,主要作品...参演电影...最新的电影——

《一跃》

几分钟前的震惊余震未平,余笙只好控制住自己的嘴型,感慨起命运,要是那天和妹妹去看了《一跃》,在大荧幕上“认识”匡静河,能让余笙在电影院里两小时只瞪着匡静河那张脸,每分每秒质疑自己的眼睛(也许他妹会误以为他是匡静河的铁粉)。

点开《一跃》,古装奇幻片,海报是张群像,豆大的人头给标题大字当花边,余笙放大海报,才认出第一排金甲披身的匡静河。余笙戳了戳匡静河的胸肌,像戳在坚硬的盔甲上(匡静河换上海报上这身在床上会是怎样的风姿),问,我们看《一跃》吧?匡静河睨视他,食指按在紧抿的嘴上,冷不丁说,我不太看我的电影。余笙愣住,问“不太”?匡静河说,除非必要,我不看我的作品。余笙嘴巴张成O,惊问,就像Johnny Depp?匡静河点头。

何姐走后,余笙没坚持几小时就困得走不到浴室了,半睡半醒中余笙听匡静河问,想睡沙发还是洗完澡睡床?余笙选的沙发,朝匡静河做了个驱赶的手势,说你快睡吧,别管我。后来匡静河把余笙清理干净(余笙呛了口水,醒来半秒),抱他回沙发,余笙躺下时想这沙发比客厅的软,靠枕软塌塌的,还带被子。

余笙睡到自然醒,一惊翻开手机,才5:24。面前的墙上悬着一幅画——男子的局部图,白领子、透白的细颈、喉结(以此确认性别)、下巴、颚骨(泛着微粉的线条引人遐想)。

是你。

背后的声音说。

余笙翻身,被子滑落。

画中之人在画前展示着流水般的皮肤(小桥流水人家的流水)和绵延如山峦的肌肉(闽南低矮的小山丘有着柔和的峰顶)。流水承载、包容船身,任他塑形。山峦圆润、山路迂回,任他恣意畅游。夜灯的暗光里,山山水水由舌尖、指尖踏遍。和余笙Z爱,不似急风骤雨里的挣扎,更像游山玩水——摸过山石、闻过花香、听过鸟啼、见过奇景、品过山泉,偶遇三千尺的瀑布,激起的水雾浸湿衣衫,又像随飞流直下,失重、坠落,是他甘愿溺水,他知这瀑布终将汇入那小桥流水处。一日、几日,他沉醉不知归路。

匡静河...你醒了?

余笙打着哈欠。

匡静河望向窗户,说,没有...先把被子盖上,空调凉。

余笙混混沌沌,拽起被子。

我在等,匡静河说。

等什么?余笙同样望了眼窗户。

天亮。

你天亮就走吗?

不。我想,我们可以在太阳升起时...如果你想的话。让我在白天看看你,你也在白天看看我。

余笙发了会呆,说好。

近来长公主嗅到了异样。一天余笙下班,长公主把他叫去办公室,余笙还没坐稳,她开门见山地说,匡静河因为你出轨了。她要说“你喜欢匡静河“或“你男朋友是匡静河”,余笙都会有力假装一番,她却简简单单地定他的罪,余笙愣了半天,等缓过来,长公主早已兀自点头了。她又说,余笙,你小子竟拿下了匡静河,出息了。余笙不赞同“拿下”,自知百口莫辩,确是罪魁祸首,便静候发落。长公主再次露出那女巫的笑脸,笑道,恭喜你,改天请大家吃饭啊,叫他们向你学习。余笙措辞说,梁姐,鼓励出轨...不太好吧?长公主两眼一翻,质问,你觉得匡静河应该维持他现有的婚姻吗?余笙抿嘴,半晌后小声说,那是由匡静河说了算的。长公主纤手一挥,说你后天来先别陪客,来我办公室,我有安排,你回家吧。

匡静河不看自己的电影,却钟爱于唱自己的歌,说他早些年是靠唱歌起步的,比起拍电影也更喜欢音乐,往后电影拍得越赚,歌写得越少,这几年只在空档里写写,随缘,只写自己想写的,有绝对的创作自由。没等余笙提,匡静河自告奋勇,说我唱歌你听听吧,想必是极爱的。

歌名叫《Sins》,目前只有个开头,一首英文小诗。

Night bar is the morning bed of him and

his boy. Finnegans wakes dreams of last night and

tomorrow, of Henry Miller’s cunt and

cum. He’s letters he’ll rearrange. He’s a writer

of his sex. Therapeutic poems are lovemaking

to p*rn. Poetic p*rn is eating

a virgin torn. But he forgets he lies on Miller’s tongue,

so he drowns in his water, not found

旋律纯澈,内容yin靡,语言下流,余笙听懂了弦外之音,直接问,“him and his boy”是指我们吗?匡静河拨弄着吉他弦,眯着放空的眼,说一开始用的是“him and his girl”,Henry Miller的《在巴黎的屋顶下》里全是男女关系,几经修改,心境变迁,就改成同性的了。余笙压下那句“你认为我们有罪吗”,改口说,你还读过詹姆斯·乔伊斯的《芬尼根的守灵夜》?匡静河笑着摇头,说你都未必能读懂,就别谈我了。《芬尼根的守灵夜》余笙读到第一页就打退堂鼓了,他的确读不懂。

他们都没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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