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恒星与光 > 第6章 Chapter6

第6章 Chapter6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奥因诺夫谋杀案后续短篇②

莱迪·诺恩,曾经最有望就任下一任傲罗司的司长,凤凰社的骨干成员,现在却只能作为一个基层傲罗被那不知名凶手的手下被耍的团团转。奥因诺夫已经失踪半个月了,与其一起消失的是他的死对头哥德里安,他本以为是哥德里安做的这一切,但那些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却告诉他他和这起案子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莱迪每想起来这件事就感觉头疼无比,三天前他在霍格莫德遇到了失踪已久的“哥德里安”,但凭这十多年的交情他觉得那人其实是他最好的朋友“奥因诺夫”。

哈哈,最好的朋友!除却丢给他一笔金加隆以外,剩下的全是烂摊子:草草结案引得不满的上层、惊慌失措的群众,还有他那正躺在圣芒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的哑炮妻子。他觉得奥因诺夫就是吃准了他不会告诉别人、至少告诉别人别人也不会相信,他那讨厌的上层,他以前的下属卡曼,只会拍拍他的肩用一种近乎讥讽的语调说:“奥因诺夫?你是说那个废人?我们在英吉利海峡附近找到了他,那只毒囊豹的胃里还残存着他手臂上的纤维组织。”

是的,这件事远在他见到“他”之前发生,他没办法辩驳,种种迹象早就表明他已经死了,而哥德里安则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在一个星期前还接到了哥德里安的通缉令,论私情而言他不想抓他,论公事来讲他见到他的那一刻就不该不抓他!他现在很后悔,先是奥因诺夫被哥德里安带走,然后又是不明不白的和他说了一通话,现在他对着这瓶浓缩的缓和剂还是什么萃取物与那根断裂的魔杖根本无计可施,先前尝试以踪丝定位的想法在这根连杖芯都碎裂成一节节的魔杖面前也碎了个彻彻底底。莱迪在霍格莫德呆了两天,结束了他这辈子最少的任务任期后,被打发到了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一个主要负责记忆注销培训部的执行小队里,去当不要钱的苦力。

“Obliviate.”(一忘皆空)

他神游的思绪被身旁队友的一个咒语所唤醒,这个傲慢神情上总是有些趾高气昂的女人总是能让他想起哥德里安,她就像他施舍给奥因诺夫一条命一样施舍给了麻瓜一定要遗忘的命令。他拿起一旁的全家福摆弄了两下,看着这张照片位于最右面的人影像是灰尘一样被吹开,留下一大片空白。这件事他不过被带着做了两遍,现在已经轻车熟路。

“干得漂亮,莱迪。”他看着那个女人抱着臂靠在墙上,懒洋洋的和他说话。

“你是因为点什么被罚下来打下手的,薇薇安?”莱迪将那张照片塞回相框中,看着另一名队员阿曼夫上前将那可怜的麻瓜记忆进行修改。

“我?看管不利,让哥德里安跑了。”

“哈,那还真是老同事。”莱迪打量了一下薇薇安,没能在她身上看见一丝过去任务的痕迹,于是他撇了撇嘴。薇薇安淡定的拿出一根女士香烟,叼在嘴上看着他,他先是一愣,然后拿出打火机给她点上了。

香烟的气味淡淡的,和他习惯抽的牌子完全是两个路数。

“你说,这桩案子算是结了吗?”

莱迪不断摆弄着火机,打开它又关上。薇薇安深深吸了一口,神色仍是淡淡的:“我不知道,但据说上一个负责结案的东西是个草包,写的报告还不如我五岁侄子的涂鸦画有价值。”

莱迪的嘴角抽了抽,他感觉他快要维持不住礼貌的微笑了。

“对了,你名字和那草包就挺像的。”

“的确,这真的是太不幸了。”他上前去确认了一下麻瓜的状态,朝队友打了个手势,一群人幻影移形回到了巫师的地盘上,就像是从未对那麻瓜做过什么一样。

*

有时候忘记似乎是一种奢想。他的职位变迁的有点太快了,但基本还是在基层之间徘徊着。硬要说区别,无非就是从一忘皆空的记忆修正者变成了无情的文书机器。在这次调令来之前他还在和闲下来的薇薇安唠嗑。

“你说这事儿到底什么时候能停?”

“嚯,‘一忘皆空姐’累了?”他埋着头将面前仿佛怎么也写不完的文书推到一旁,小心的在光线下检查羽毛笔的笔尖是不是渗墨了。薇薇安掀起了个白眼,拿起桌上的火机就要点烟。

“停停停!”

“嗯?”薇薇安疑惑的看着他,这间办公室似乎是不久前才腾出来的,干裂的墙皮泛出一股霉味儿,她曾经也在这儿干过,那时候她还抽着雪茄,一个眼神就有无数组员来帮她把费力的报告写完。

“要是你的烟头点着了任何一个文件,你愿意和我一起流亡天涯白头到老吗?”莱迪尝试做了一个很认真的表情,但目光仍紧紧盯着羽毛笔的笔尖。

薇薇安深吸了一口气,朝他脸上吐了个烟圈:“恶心死我算了,和你白头我不如现在就撞死。”

“你是看这儿磁场宜人,想在这个破岗位上长久的坐下去吗?”她很不理解这儿有什么值得他认真,满屋的灰尘、裂开的瓷砖,还是那根他一直盯着的羽毛笔?

“当然,我……”莱迪被桌上一封崭新的调令吸引了目光,在看清那是什么后,他咽下了话头,转手把羽毛笔啪地一扔,有几滴墨水被甩出来,差点溅到了薇薇安的裤腿上。

“这破活爱他妈谁干谁干。”莱迪抻了抻腰,缓解久坐带来的酸痛,随后站起,一脚踹开凳子,像个刚打了胜仗的将军。

“噫……”他在薇薇安的嘘声中走出了这间屋子。

*

莱迪拿着调令回到了他原先的办公室,里面的摆设甚至都没变,这让他很震惊。他的指腹扫过桌面的一角后捻了捻,发现收拾的也很干净。这就很不同寻常了,他的目光朝废纸篓瞟去,是谁会打扫他的房间却遗漏一个废纸篓呢?他不明白,但是接下来的消息让他没时间去仔细想。

他的上司,卡尔曼,郑重地将一叠资料递给了他:“好好干,莱迪。”他有些疑惑,卡尔曼这个人严肃刻板的不成样子,曾经有人在私下和他说就算是魔法部塌了他也能稳重地喝上一杯手冲咖啡,然后问附近的职员为什么这么慌张。一想到这个他就有点想笑,于是他翘着腿,在卡尔曼的注视下撕开了密封胶,从里面的一叠白纸中挑出了几张印满暗语的羊皮纸,他略略一扫后将羊皮纸点燃,扔到废纸篓里去,而那沓白纸则开始逐渐的浮现出字迹来,手抄体与印刷体混合,乱的不成样子。他每看一张眉头便蹙起几分,最后一张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带着疑惑的视线看向卡尔曼,由于事件的特殊性,他压低了嗓音:“你疯了?我记得以前的政令是将损失压在最底,现在你却想要直接公布于众?”

“莱迪,你应该清楚这件事带来的影响。魔法部不可能把数万人都变成记忆虚假的麻瓜,何况他们基本都是嗅觉敏锐的巫师。”

“太多人关注,太多人施加压力了,‘丢失魔力’这件事的恐慌程度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我们迟早是瞒不住的!”

“所以呢,你打算做什么?这是上面的意思?”

“你是处理‘奥因诺夫谋杀案’的接手人员,同时解决了与此事有关的麻瓜的记忆问题。再加上你与奥因诺夫和哥德里安的私交密切,你要知道,你是最好的人选。”

哈,他就说怎么来的那么巧合,恰巧他篡改了那个倒霉麻瓜的记忆,恰巧他处理了一些后续文件,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啊?他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来:“你确定吗?我会接受还是相信我不会直接投敌?”

“这就是我要说的,一旦你有异动,我们会以‘奥因诺夫谋杀案’主犯与违反保密法规煽动民众恐慌的罪名来将你就地正法。”

他看见了卡尔曼正解开着魔杖袋的扣子,于是他的笑容真挚了几分:“为魔法部分忧是我的职责。”去他妈的职责,这活没谁想干。

*

“我们会将你伪造成在执行任务期间突然失去魔法的傲罗,结合你之前的经历,有了哥德里安在前,你的身份真实度很高。毕竟奥因诺夫的妻子还躺在圣芒戈的重症监护床上,所以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怀疑你是假的。”

“你要给我安排在他妻子的隔壁床位上来引他回来揍我吗?你放弃吧,奥因诺夫早就死了不是吗?报告还是你写的。”

“事实上,我们考虑过这种情况。如果能引他回来的话我想你应该是不介意真在隔壁床位上躺几天。但是很可惜,效率太低了,所以暂不运行这套方案。”

“在半个小时后会有不明人员来袭击你,那时候你已经‘失去魔力’了。”

“所以?”

“这个你就不需要了。”卡尔曼上前一步抽走了他的魔杖,然后反手一个昏昏倒地。

在莱迪意识消散前,他听见卡尔曼和他说:“好好干。”

……好疼啊,等他回来,他一定要揍那个老家伙一顿,然后就辞职。

*

莱迪再次醒来是在圣芒戈的床上,他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后猛地坐起,看到干净整洁的摆设后他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是个标准的单人病房,魔法部的那帮老东西没丧心病狂到真把他安排在奥因诺夫老婆的隔壁床位上。随着他醒来他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于是他躺了回去、盖被,一气呵成,在他们进来后用耳朵来辨认身份。

“把病人病例给我。”这是个男士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让他脑子中浮现出了哥德里安那张相当具有迷惑性的败类脸。

“好的诺恩先生,9号房的这位病患是一天前送来的,根据检查,身体有多处淤青与软组织挫伤、较为严重的地方分别是尾椎、手腕与踝骨,都有骨裂的迹象,后脑遭钝器撞击有肿块产生,同时可能伴有轻度脑震荡的症状。”

“他睡了多久了?”

“不排除中度脑震荡的可能,他已经睡了十九个小时。”

莱迪感觉到那个叫诺恩的医生正扒起他的眼皮,然后被光刺得一阵眩晕。他缓缓的坐起来,扶着床边的栏杆,不说他还没觉得,现在只感觉到浑身散架般的疼。

“水……。”他朝一旁的护士要了一杯水,温热的纸杯拿在掌心中让他舒服多了。

“你都听到了?”

“什么,我有脑震荡还是骨裂那段?”

他看见诺恩抿了抿嘴,似乎是在决定要不要说什么。他不在意的挥挥手,抿了一口水后习惯性的放在床沿上,让纸杯自己漂浮回桌面上去。

“啪。”这是纸杯掉在地上的声音,水溅了一地,打湿诺恩医生洁白的袍子,甚至还有几滴溅到了他脸上。他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要做什么。他摸索着全身、一切能够得到的地方,甚至掀开了被褥:“魔杖呢?我的魔杖。”

诺恩冷静的先释放了清理一新后,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他。莱迪打开了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他那根冬青木的魔杖,他攥在手里,似乎安心了一些,却又马上流出了满身冷汗。他的魔杖、半身,即便被他死死攥在了手心里,却也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他不觉得一个昏昏倒地就能让他失去魔法,那第一个死的就该是掌握这门技术的卡尔曼。那么,在他昏迷的期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莱迪尽量的维持着冷静,声线却有些颤抖:“你想要和我说些什么?”他感觉诺恩的眼神仿佛是在怜悯他,这让他很不爽。

“……你可能失去了魔力,但是请相信我,这应该是暂时的,毕竟你身上的波长与哑炮完全不一样。”

莱迪没有回答他,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魔杖,诺恩陪他站了一会儿后离开了病房,并贴心的带上了门。

*

他先是冷静了一会儿,然后扶起栏杆撑起自己的身子,脚踝处传来的撕裂感让他无法忽视,他静静地做了大概五分钟,好在没等他摇铃,换药的护士来了:“躺下,放松,可能会有点疼。”

莱迪感受到半凝固状态的药膏被抹在了他的右脚脚踝上,绷带绑的略紧了些,这让他有些难受的啧了一声。

“呃,你继续。”他发现护士立马看向了他,眼神没有任何反感,却是很关切。

“你知道昨天是谁送我过来的吗?”

那个护士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回想:“是一位金色头发的先生,他看起来很关心您。”

这可有意思了,和他有私交的金发男人似乎只有哥德里安,这算什么,别样的警告?他想,可能是卡尔曼用了复方汤剂一类的东西,但是伪造哥德里安又是什么意思,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就在这时,身穿一身黑的薇薇安走了进来,她似乎来这儿之前先去做了个头发,顺滑的棕色长发随意的散着,彰显着打理后的优秀光泽。

“你换新香水了?”莱迪耸动着鼻子,仔细嗅了嗅。与以往熟悉的果木香不同,是一种更为“化学气息”的香料。

“当然没,可能是新的洗头水。那家发廊我还有卡,用雇几个人把你扛过去吗?”薇薇安继续摆弄着她的头发,莱迪感觉那股味道越来越刺鼻、无法忽视。于是他蹙起了眉:“你确定这是洗发水而不是什么氨水?你烫头了?”

“你见过烫完头后直不直弯不弯的造型吗?当然没有。”薇薇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腿,打量着他正吊着的点滴,淡青色的液体正顺着针头往他的身体中流淌,可能是有些太快了,他感觉右手稍微有些刺痛。薇薇安此时走了过来,用那细嫩的手轻轻捂着输液管:“好点了吗?”

莱迪眨了眨眼:“如果你现在说喜欢我的话说不定我会同意。”

薇薇安嗤笑了一声,把右手在他的眼前晃悠晃悠,金属戒指晃得他有点难受:“你说晚了,但求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退婚。”

莱迪撇了撇嘴,朝她勾勾手指。

“做什么?”

“给你削苹果吃。”

*

“一个人要饮用多少缓和剂才可以陷入不可逆转的沉睡?”莱迪不知道答案,但是他刚喝了三小杯就已经陷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之中,他这辈子从来没享受过如此宁静的时刻,似乎一切都停滞了,只有他缓慢地呼吸在运动着,他感觉到一种所属感正从他的身心之中向外渗透,透过他的每一个毛孔,他是无比舒适的,同时感觉到躯体变得无比沉重。

正当他准备一脚蹬开这个无用的躯壳,让自己更为放松时,他听见了一个清丽的声音,她说:“醒醒,莱迪。”

他感觉到有水从四周突然朝他扑来,在一阵挣扎过后他被拍回了躯壳之中。很快,他睁开了眼,嘴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薇薇安?”他眯着眼辨认着,直直地朝向光看让他刚睁开的眼睛暂时地丧失了一些功能,他的眼前只有一片白光。正当他伸出手胡乱摸索时,‘薇薇安’开口了,她说:“你摄入了两日份的缓和剂差点休克,我在你的抽屉中找到了这个小瓶。”像是怕他看不见一样,她将那个小玻璃瓶放进了他的手心里,他的指腹不断摩挲那个瓶子直至它变得温热。“诺恩医生说这是一种很典型的功能药剂,和葡萄糖差不多,所以我在他的帮助下帮你服用了一些。事实证明效果还不错。”

莱迪的鼻尖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烟味儿,他朝味道来源地摸索时却碰到了薇薇安光滑、打着卷的头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一时情难自禁。”

“那你要不要先放开再说话?”

他好像能看清楚一些了,薇薇安的棕色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了一些金黄色的暖调色泽。他看的有些发愣,有什么东西好像在潜意识中被串起来,但他却不知道。

“介意我抽根烟吗?”

“当然呃……不介意。”薇薇安从一旁的西装外套中拿出了一盒成色有些旧的HERO来,不同于往日的女士细杆,她随意挑了一根,然后叼着滤嘴儿朝莱迪动动下颌。

“我的火机应该在右面的口袋里。”

薇薇安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叼着烟在他的衣服中翻找了片刻。然后还没抽上一口,就被巡房的护士长发现,半推半撵的赶出了病房。

莱迪现在能看清了,护士长贴心的帮着他拉起了窗帘。

“女士,麻烦你过来一下。可以帮我查查这几天来看望我的来访人员名单吗?我记得诺恩先生说过这方面的记录一般都在护士们的手里。”

这个举止规矩干事利落的护士长对他点点头,然后让一名实习护士把来访记录取了过来。

“都在这儿了先生,看完后你可以摁动墙壁上的蓝色按钮,奥罗拉,也就是从今天开始负责9-12号病房的护士小姐会帮你把这份记录送回的。”

莱迪点点头表示了解,这些天来看望他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他翻开记录后用特质的羽毛笔写入了自己的房号:B3-9,那张羊皮纸先是变得褶皱,像是蹙起眉头的老人,然后又平展,整洁如新。

上面缓缓浮现出一横字迹:

卡尔曼·库克,来访次数:1

阿尔曼·莱森,来访次数:1

薇薇安·艾弗里,来访次数:3

这可有趣了,薇薇安和卡尔曼是什么时候来的那一次?他能理解卡尔曼可能是在他昏迷不醒期间为了任务进程而名正言顺的来代表魔法部关怀下属,事实上也是这样,他失去魔力的消息不胫而走,外面似乎已经快要闹翻了,偶尔他还能听到两声游行的口号:“魔力是巫师的底线。”

甚至好像还有想要解剖他来看他的身体构造的,这可太有意思了不是吗?猎巫行动的第一枪竟然是由巫师自身所打出,他有预感,如果他没能完成这次任务的话,说不定魔法界就会因此换一番面貌。

而又有什么身份是来接近病人却又不需要留下任何资料的?答案明显极了,突然更换的点滴、过大的药量,这似乎只有一个人能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做到——那个新来的护士。于是他分别摁动墙上的红色与蓝色按钮,诺恩医生是第一个到的,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拿着病例就要例行公事般的问他的身体状况。

“莱迪·诺恩,你在用药后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别装了,哥德里安。你觉得你和卡尔曼勾结的事情如果被我上报给魔法部的话能让我向上蹿几级?会不会把你的办公室给我。”

“你不会那么做的,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哥德里安’的?”

“薇薇安,如果真订婚了我能第一天都没看见那能晃瞎眼睛的戒指?我听说过你有个处了十年的女朋友,怎么着,跑了之后是要再续前缘?”

“很棒的推理,但你聪明的脑瓜显然想错了。我是卡尔曼。”

“哈?那哥德里安?”

“你刚刚还见过,他是‘薇薇安’。”

莱迪撇了撇嘴,一切都在他的脑子中说通了:哥德里安为了使用薇薇安的身份,将一头金发染成了棕色,同时换了发色的他也让其他人无法在第一时间将他与送他过来的‘金发男人’联系在一起,但那种染发剂会在染后散发出刺鼻的香料味道来遮掩本身含有的氨水味道,卡尔曼使用‘诺恩医生’的假身份作为盯梢,他们知道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特例’会引起那组织的注意,出于对学术的追求还是什么,总会有人忍不住对他下手的,而这个人显然就是那新来的护士奥罗拉,奥因诺夫的哑炮妻子因缓和剂而沉睡,那么缓和剂则是这个组织研究的一环或者说是前一步,也是,实验体最为放松的时候总能带来不一样的数据。但她没想到薇薇安的再次来访,上次奥因诺夫给他留下的萃取剂就是中和缓和剂作用的药水,该死的奥因诺夫,又算计了他一次。

“人我给你带来了,收网吧。”

希望这些事和他再没什么关系了。

*

莱迪在修养了半个月后回到了他的岗位,他没想到失联将近半年的薇薇安此时正坐在他的办公椅上。

“多久了?”

薇薇安只是看着他,没有回话。

“来一根吗?”他没问她这半年期间她去做了什么、又见了哪些人。

“不了,我从不抽烟。你要借火吗?”

莱迪看着她手里的两块火石后摇摇头,指尖一搓就冒出来三两火星。

“不用了,我自己能点。”

挺好的,至少那枚能晃瞎人眼的戒指并没再出现在她的手指上。

失去魔法的人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逐渐回复了魔力,至此,第一次恐慌结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