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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旖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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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灵石从一万涨到六万,越来越高,台上老鸨尖锐的笑声异常刺耳。

鹿绾挤到前排,使劲揉了揉眼睛,即使是隔着晃动的珠帘,她还是认出来了。

视线交汇的瞬间,裴宁鹤瞧见一双眼眶泛红的眸子,很像她,却又不是她。只是,这样关切的眼神在人群之中异常明显。

他愣愣地看了会儿,释然般地阖上眼眸。还好不是她,若是被她看到这副肮脏的样子,她会觉得很恶心吧。

自己因何忍受屈辱到现在,他比谁都清楚,执念不散,魂无归处。

鹿绾见过他穿红衣,却与大婚那日重工的婚服完全不同。朱红色的纱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微微一动便可瞧见若隐若现的春光。

右耳的流苏耳饰被换成了又长又重的樱红色玛瑙串,坠得耳垂间流出些血迹。

曾经恨不得穿上好几层里衣,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如今被强行换上了这样一身香艳的、引人遐想的服饰。

鹿绾鼻尖泛起一阵酸涩,温热的液体划过脸庞滴落在手背上,手指动了动。她很少哭的,是什么样的情绪在支配着自己,是难过吗?还是心疼呢?

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一个光风霁月的公子,理应是那高悬于九天之上的清月,不该被拖入世俗旖旎的洪流。

他为何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在她离开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十万!”男人发福的脸上挤着一双小小的眼睛,满脸猥琐地盯着台上的人,拿袖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口水,奸笑道:“这女子的滋味儿尝倦了,换个雌雄莫辨的美人儿也不是不可以,嘿嘿嘿。”

说着他提了提肥肚,摇摇晃晃走动起来,撩起衣摆就要往高台上爬去。裴宁鹤眼帘微掀,净透的眸子此刻宛如淤泥沉底的潭水,死气沉沉。

鹿绾箭步挡在他身前,深吸了口气,带着发颤的声音道:“二十万!”

“小姑娘,出手挺阔绰啊!有我当年的风范!”男人遗憾地往台上看了一眼,转头朝对面的绮香楼去。

云闲镇来往的修仙者并无太多灵石傍身,对于南风馆的花魁来说,二十万共度良宵已经是天价了,再无人与她竞价,纷纷打量起这位奇装异服的女子。

老鸨立刻朝她迎过来,喜笑颜开,“这位贵客,先稍作休息,待会儿我们便将裴离公子送到倚梅阁去。”

鹿绾点点头,若是凡间普通的花楼,她直接将人抢走就是,只是这云闲镇的南风馆可不是好惹的,要想将他带走还得从长计议。

在整个南风来回馆转了几圈,鹿绾也没有找到师尊,只好以铃铛传音:“师尊,江湖救急,来南风馆帮我救个人。”

“叮铃,叮铃。”

今日师尊竟回得如此之快,鹿绾将银铃贴到耳边,正欲催促师尊快些过来,却听见一道令她心虚的声音,“姐姐,你要救谁呀?”

她的大脑一阵蜂鸣,猛地掐断传音术。确保没拿错铃铛后,又再次尝试着唤,“师尊?听得到吗?”

铃铛再度亮起,仍是那含笑的青年音,“姐姐,怎么不回答我呢。姐姐先别急,我已经找到出来的办法了,很快就过来帮你。”

自己明明只教了他牵音术……难道他举一反三,偷偷将所有的传音铃都改了?小骗子!鹿绾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事到如今,只能祈祷寂渊之境的封印完好如初了。毕竟结界被摧毁这样的大事,各大门派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客官,让您久等了!”鹿绾收好传音铃,交完押金随着老鸨过去。

老鸨搀扶着她上楼,门被缓缓推开,混合着脂粉和百花的香味涌出,倚梅阁内胭脂色的薄纱轻垂,每一个角落都装扮得如梦如幻。

老鸨意味深长地笑眼看她,“客官快进去吧,裴离公子性子太烈,废了些功夫,不过您别担心,想来药效也快发作了。”

鹿绾秀眉紧蹙,冷声道:“你们给他下了药?”

“哎哟,您这是什么话,这哪叫下药啊?只是想花开得更艳些罢了。”老鸨掩唇笑着,缓缓合上门扉。

鹿绾放轻步子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床上的人被红绫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双手由红丝缎束在床头,单薄的纱衣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

裴宁鹤双眼被红绸蒙住,低吼着骂道:“滚!”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虽是在骂人,声音却异常低哑,带着说不清的魅惑。

“滚出去!”若不是被红绸绑着,他怕是要撞柱自尽了。

鹿绾放缓了语调,柔声道:“裴小鹤,是我。”

一片死寂,安静得只有凄切的蝉鸣,仔细看才发现红绸逐渐被浸湿,昏黄的烛火映着他脸颊的清泪,他哭了啊?

即便是被人当作物品一样拍卖,被人轻贱,他也未曾落泪,鹿绾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才好,只是伸手过去解他脑后的绳结。

红绸扯开,眸中泛着潋滟的水光,纤长的睫毛像沾了晨露,湿哒哒的。鹿绾下意识帮他抹了抹脸颊的泪水,语调温柔道:

“小白兔被人欺负了对不对?眼睛都哭得红通通的,姐姐帮你擦擦。”

裴宁鹤失神地盯着鹿绾,哑声开口:“姐姐,你为何……变了模样?”

鹿绾拂手消去脸上的易容术,朝他眨眨眼睛,“现在呢?”

他微微张了张唇,将脸别向墙侧,嗫嚅着:“姐姐别看我,现在的我,不堪,丑陋,肮脏……”

“不许这样骂自己。”鹿绾一边解其他地方的绳子,一边问:“坚持了这么久,是在等我吗?”

“不是吗?”鹿绾轻轻笑了一声,继续说着:“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呢有点自恋。因为我觉得以你的性子,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留一身清白。”

起初他确实找机会寻死了,被救回数次。后来偶然得知这里竟是云闲镇,他心里燃起一道微弱的火焰,他想着,是不是再等等,就能等来她?

腹部的绳缠得太紧,绳结又在腰后。鹿绾只好俯身半搂着他去解,滚烫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间。解开绳结之时不小心扯到了他的发丝,传出一声闷哼。

“抱歉,弄疼你了。”

鹿绾将红绸胡乱地扔到地上,正欲起身却被他按进怀里。好烫,浑身都很烫,好贴在了灼热的丹炉上。

药效发作了,他仅仅只是把她揽进怀里,试图汲取一丝丝她身上的气息,以保持残存的理智。

鹿绾听到了他低低的喘息,还有那梦呓般微弱的声音:“姐姐对不起,只要片刻……片刻就好。”

这是在欺骗她,也是在骗自己。内心不断叫嚣的声音作不得假,甚至……每每闭上眼便会不断浮现出游鱼盘水的画面。

简单的贴近触碰,又怎么会够呢?非但不得缓解,反而欲燃愈烈。

良久,鹿绾见他没有其他的动作,缓缓撑起身子,抬头间对上他的眸子,眸光流转,眉眼之中带着化不开韫色。

“好点了吗?”鹿绾将她扶靠在床头,体温仍旧烫得吓人。她打心里佩服他,中了修真界的魅药,也没有任何逾矩之处。

相比他,轮回幻境里的自己仿佛是那色中饿鬼。

“嗯……”此刻张张合合的绯樱色唇瓣,于他而言就是饱满诱人的樱果,尝一次便会深陷其中。他半阖着眼,尽量不去看她。

鹿绾也算是过来人,了解这种药的恐怖之处,他一定忍得很辛苦。

他额头的青筋凸显,汗水濡湿了额间的碎发,月夜衬着瓷白的皮肤,像个一碰便会碎裂的琉璃器。

眼下锦袋里没有任何有用的丹药,该如何帮他才好?对了,带他去灵泉!疏云峰虽然穷,但这灵泉可是镇峰之宝。

鹿绾画好传送阵,拦腰将他抱起,他先是一阵错愕,在药性的牵引下缓缓勾住她的脖颈。

鹿绾叹息,如此高的个子不该是这样轻的,他这是受了多少苦,“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好受,我帮你。”

裴宁鹤眸中的暗色徒然褪去,不可置信地问:“姐姐当真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鹿绾将他向上掂了掂,“抓紧了,姐姐带你去个地方。”

敢在月黑风高夜把南风馆花魁带回门派的人,鹿绾应该是第一个。

微风拂过树梢发出簌簌的声响,鹿绾将他轻放在大理石铺成的灵泉边。

池中云气缭绕,水面衬着月色,波光粼粼,飘落的花瓣铺洒在池水中,荡起阵阵幽香。

“把衣服脱了吧。”鹿绾蹲在池边,舀了舀水,还未到夏日,又是半夜,灵泉水有些寒凉,不知他能否受得住。

裴宁鹤忍耐着翻涌的热意,问:“要在……水里吗?”

鹿绾点点头解释:“这灵泉可以缓解你体内的药性,快去吧。”

裴宁鹤拾级而上踏入池中,水波荡漾,花瓣随之轻舞。霎时,泉水间升起薄薄的水雾,他的脸色似乎越发不对劲了,鹿绾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姐姐……池水变热了。”透过薄雾瞥见那双氤氲的眸子,已不再清明。

“哗啦——”一手将鹿绾带入池中,衣襟里半叠起来的小纸人飘落到池边,随即她又被揽入宽厚的臂弯里。

他拉过鹿绾的手覆在胸膛缓缓向下滑去,带着一丝引诱的意味道:“姐姐,帮我解开。”

指尖滑向腰侧,本就随意结上的系带松开,从他身上滑落,落入池中沉沉浮浮。

鹿绾不敢再睁开眼睛,默念起清心咒。对面的人低低笑了一声,“姐姐不是说愿意帮我吗?”

唇间一阵滚烫,软软糯糯的触感覆了上来,鹿绾猛地睁大眼睛,他彻底失了智,并且还不会亲吻,像口欲期的幼童般又舔又咬。

好在下口不是那么重,随着灵气流入他的四肢百骸,体温也降了不少。

“姐姐,他是谁?”一道冷冽怨怼的声音传来,裴宁鹤才慢慢退开,鹿绾晕晕沉沉地抬头看过去,脑袋陡然清醒,“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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