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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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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他为何也这般叫你?”裴宁鹤拢起鹿绾沾湿的乌发,绕到耳后。

“你怎么敢碰她!”

阿昭的眼神如同墨云翻滚般压抑,周身泛起幽幽的黑雾,鹿绾嗖地从池中站起身护在裴宁鹤身前,浅紫色的衣裙湿透了,紧贴在身上,湿漉漉的发丝不断滴落水珠,沿着锁骨滑下。

阿昭脸上升起一抹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微微偏过头去,又忍不住看。随即目光锁定在鹿绾红肿不堪的唇瓣上。

回想当时的亲眼所见的一幕,咬牙切齿道:“姐姐,他咬伤了你,他该死。”

“阿昭,不可!”

眼看着他就要魔性大发,鹿绾赶忙掐诀凝出护盾,阿昭死死瞪了裴宁鹤一眼,失神地低喃:“姐姐,你要护着别人,不顾我了么?”

魔气瞬间消弭,眼前的少年化作明黄的小纸人,轻飘飘落回地上。

鹿绾不可置信地捡起纸人,翻来覆去检查却未见任何异常,也无一丝留存的魔气。

裴宁鹤趴在池边定定瞧着纸人,“姐姐,刚才那人是?”

“没吓到吧,他其实就是一个认错人的可怜孩子。”鹿绾见他状态好了些许,嘱咐道:

“我回去给你找身换洗的衣服,乖乖在这等我。”

“好。”

拭去南风馆画的妆面,换上白衣,鹿绾才发现他的脸色比初见时更加苍白,唇色泛着乌紫,身上似乎还留着在南风馆闻过的浓香。

鹿绾一眼便看出来这是病入膏肓之兆,药石无医。若他有灵根入仙门修炼的话,尚有一线生机。

“裴小鹤,你想修炼吗?”鹿绾问。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父亲也曾想过这个办法,可南阳城除了邬氏一脉,皆无灵根。他摇摇头,道:“姐姐不必为我费心,我自知时日无多,能再见姐姐一面,奈何桥便可走得安心了。”

“不会的!”鹿绾紧紧握住他的手,向他保证道:“仙门有许多灵药,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你……信我吗?”

“我信你。”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信的。

“鹿悠悠——”鹿绾虎躯一震,除了掌门的吼声,就是南风馆老鸨告状的声音。

“于掌门,我虽然是做皮肉生意的,可是这小姑娘竟拐走我花重金培养的花魁,您说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该死,这么快就追过来了!老鸨的修为竟这般高,可以看穿易容术么?

“姐姐,是南风馆的人来了吗?”裴宁鹤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微微垂眸,转而温柔地笑开,“把我交回给他们吧,于南风馆而言,二十万只是一夜。”

“我可以凑钱赎你。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

“鹿悠悠,还不滚出来!”她刚踏出门槛,一行人已经劈开院门进来了。

前几个时辰前还对她毕恭毕敬的老鸨,此刻已变得凶神恶煞,那眼神仿佛要将她扒皮抽筋。

这还不算她最害怕的,她真正害怕的是脸色阴沉的掌门,掩在地底的火山一旦喷发便可将她烧成灰烬。

“鹿悠悠,南风馆说你拐走了花魁,可有其事?”掌门立在原地打量着她,声色俱厉。

鹿绾试图掩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掌门伯伯,我连茶楼都舍不得去,哪有钱去南风馆啊。”

“小姑娘,说谎可不是好习惯哦。”老鸨轻轻摇起扇子笑道:“南风馆花魁所涂的香,可不是寻常水可以洗净的。”

“所以你是闻香寻来的?”鹿绾心下一沉,闻言老鸨越发得意,起身上前要开门,“香味的源头便在这里面,你还不把人交出来?”

鹿绾拦在门前,脱口而出:“是谁把他卖给你们的,赎身费要多少?我补上便是。”

“你休想!”于掌门大步朝鹿绾过来,揪起她的耳朵骂:“你做出此等有辱师门的事,还想买个花魁回来?真的反了天了!”

“疼——疼啊——”

鹿绾叫得撕心裂肺,裴宁鹤再顾不得她的嘱咐,推门出来,掀开衣摆跪在于掌门身前,道:“前辈,鹿姑娘只是出于善心向我施以援手,当时形势危急才将我带到此处,还请您不要怪罪于她。”

“你就是南风馆的花魁?”于掌门松开手,顺便给鹿绾施了个禁言术。

裴宁鹤打心里厌恶这个身份,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违反门规,必须惩处。”于掌门转而朝老鸨道:“既然人找到了,那就带回去吧。还请仙友谅解,勿将此事宣扬出去。”

“于掌门哪里的话,多亏掌门大公无私,我们才能这么快找到人啊。”老鸨凝住笑意,眼神微泠,

“离公子,随我们回去吧?”

裴宁鹤深深望着鹿绾,她正使劲冲着他摇头,私自逃出南风馆的人,会受到怎样的处置,他已经不在意了。毕竟他死期将至,或许是明日,亦或是后日。

“姐姐,忘了我。”他缓步走入南风馆来人的传送阵中,鹿绾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说,不是相信自己能救他吗,不是答应过了吗。

她回过神来,小院已经变得空落落,只剩她与掌门两人。

“鹿绾触犯门规,罚入思过崖禁闭三月,抄书一月,名字登入宗门月报,以示惩戒。”掌门二话不说就把她丢到思过崖,禁言术都没来得及解开。

鹿绾在心里骂了无数遍,寒风刺骨,天际只有一轮被层云遮掩的弯月。她拢了拢外袍,紧紧抱住自己感叹思过崖的风好大。

南风馆梅香阁,老鸨死死扼住他的下颌,讥诮道:“出身名门世家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靠皮色换取生计。”

她向旁边伸手,红木妆匣配合地递到手心,她蘸了些唇脂点在他的唇珠,裴宁鹤别过头嗤笑道:“十万灵石买来,你还妄想从我身上榨取多少价值?”

老鸨扳正他的脸,继续涂着唇脂,“我还得多谢你那不识货的兄长,像你这样世间少有的姿容,岂止十万。”

“话说那小姑娘真要赎你?不知她能不能拿出五百万来?”老鸨笑得后仰过去。

“你没有机会的。”裴宁鹤咳了几声,唇角溢出的血比唇脂还红。老鸨猛地站起身,探了探他的命脉,瞳孔瞬间放大,“你的身体竟衰败到如此程度了?”

他面色平静,仿佛即将死亡的人不是自己,“所以,你何必大费周章将我架上花魁的位置呢?”

老鸨想到什么,凑近他别有深意道:“或许你可以多学些南风馆的手段,好续命啊。”

“你可能不知道,与修士结道侣契,可与修真者共享寿命,只是修士大都追求长生,与普通人结契会阻碍修行。”

她在他的眉心处点了一抹朱砂,退开半步满意地笑着,“不过配上南风馆特酿的巫山醉,再经过我的教导,傍上个元婴修士倒也不难。”

“不如直接杀了我。”裴宁鹤的眸色越来越冷,气血上涌呕出一大口血来,身子飘飘摇摇地倒下去。

“把他抬回床上,一旦苏醒就开始教他。”

“我倒要看看,唯一的生机摆在眼前,所谓的人间白玉京是否真的宁折不弯。”

待他醒来,已是翌日午时。

“离公子,你醒了?”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放下食盒,随即进来一位身着藕粉色薄裙的女子,光看那眉目,与鹿绾有几分相似。

她示意女孩出去,将阁门掩上,玉指勾起耳边散落的鬓发,朝裴宁鹤递送秋波,“离公子,我叫吟画,徐妈妈派我来指导你。”

吟画顿了顿,掩面笑道:“指导你如何取悦修真界的女子。”

“我说过,我不需要学这些东西。”裴宁鹤冷冷开口,眸底一丝光彩也没有。

吟画没有继续贴近他,而是在床边坐下自顾自说着,“我听说过你的遭遇,徐妈妈执意要留下你,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她推开雕刻着梅花的木窗,扫视着大堂来来往往的人流,抚琴奏乐,或是陪酒作舞。

“徐妈妈在来到南风馆之前,与你有着类似的境遇。她本是皇商之家的千金大小姐,一朝家道中落,投奔远亲又被卖入烟花之地。”

“她原是凡人,如今靠这些常人看来的见不得光的手段,通晓修炼长生之法。”她放缓了声音继续说:“她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想帮你一把。”

裴宁鹤慢慢抬起头,看向了另一侧的窗外。熙熙攘攘的街市,叫卖的小贩,牵着孩童的一家三口。他开口的声音虽有些虚弱,带着苍松般的坚毅,“我与她不是一类人。”

“你为了那日买你的女子守身如玉?”吟画从身后拿出一纸婚书,缓缓展开,红纸上的金色字迹已经有些褪色,她照着上面的字念起来,“我看看,她是叫……鹿绾?”

“未曾想你们还有偷人东西的习惯,把它还给我。”吟画没有为难,将婚书还他,撇撇嘴道:“你都被卖到南风馆了,哪样东西不是南风馆的?”

“我看这婚书都是一个人的字迹,按理来说,不是应有双方亲自提笔写下么?”女子打趣道:“我猜那女子对你无意。”

“与你无关。”裴宁鹤将婚书收好,指尖都在隐隐发颤。

“你可真是个小古板,随我学三日,我教你如何与鹿绾姑娘结道侣契,岂不是一举两得?”

见他不说话,女子思索半晌道:“只是那小姑娘修为不高,要不你考虑考虑她的师尊青芜尊者,那位可是罕见的元婴期修士啊。”

“裴离公子在里面吗?”一道叫唤打破诡异的平静,“有人托我送信过来,说是要亲自交到公子手中。”

“我这就过来。”裴宁鹤起身接过信封,拆开只有一张纸人。

“既然信已送到,我便告辞了。”

……

吟画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站在倚梅阁外,她不是来教离公子学习的吗?她敲了几下门窗也无人回应,顺势推门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离公子躺在触目惊心的血泊之中。

她吓得浑身都在打颤,大喊着往门外跑,“来人啊,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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