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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很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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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啊。”

许安源笑着应了,她自认为没理由拒绝对方,“不过等我先给你买了奶茶再一起去,你觉得怎么样?”

岁永无对此很随意:“我觉得可以,我们……”

两个人没能聊多久,场务忽然风风火火地杀到了长廊的拐角,他精准无误地抓到了许安源,跟旁边的岁永无说了句抱歉,随后火急火燎地将许安源给带走了。

“姑奶奶,我说你躲这儿干嘛?马上就有你的戏了!今天晚上文老板可来了,小心他一会儿抓到纰漏了骂你一通!”

离开前,许安源回头看了一眼岁永无,对方友好地冲她笑了笑,许安源没忍住也回之一笑。

女佣安娜在观众席的最佳观影处等候着岁永无。

在新乡剧院这种下三流的剧院,暖气的供应常常不充分,席间总是一会儿泛冷又一会儿过热。

为了让岁永无看戏看得安稳,安娜殷勤地事先准备好了坐垫和搭腿的毯子,这时候见岁永无走过来了,她又赶紧将温度刚刚好的咖啡用双手捧给对方。

安娜本人更热衷于,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身为全职保姆的专业性。

“昨天晚上我让你查的资料你查了吗?”岁永无问。

安娜分外恭顺地点点头:“已经打印出来了,放在车里,小姐现在要看吗?”

“不了,放车上。”

岁永无补充道:“等会儿不着急回去,我看完戏之后,还要跟安源出去一趟。”

“好的,小姐。”

尽管手边就是满满一壶的咖啡,这剧目也看得岁永无主仆二人,一个百无聊赖,一个昏昏欲睡。

安娜自觉已经做够了表面工夫,趁没有人注意找了个邻近的位置坐下,抖着睫毛支着下巴,随时要进入梦乡与睡眠之神摩尔普斯进行一场约会。

而感觉“百无聊赖”的那位,正是岁永无。

一方面是因为她始终无法与台上的演员共情;另一方面,得益于她的好同事、好领导们。

他们了解她的劣根性,知道不能把她培养成一个正常人,于是转换思路教她扮演成一个“正常人”、也试图竭尽所能地提高她的情商与审美。

所以,哪怕岁永无没有能力理解艺术家和编剧们所传达的思想和情绪,但她也拥有了一定的艺术鉴赏能力。

于是乎,眼前这出无趣的戏剧和其中漏洞百出的对话跟剧情,让岁永无对底层人民的娱乐活动有了更新鲜的认知,让她的“艺术审美”进化得更为精炼。

岁永无本人意兴阑珊,走神不断,只有在安源上台时,她才能够将注意力集中到舞台剧本身。

终于,安源又一次上台了,这次她手里多了柄造型粗糙的道具扫帚。

在生硬的纸片做成的花园背景板前,岁永无的“小礼物”她敬业至极地埋头打扫着地板上的那些道具落叶。

“礼物”唱词道:

“哦,奥塔薇娅,我可怜又可爱的小主人,秋枫枯败,凛冬将至,为什么、为什么你美丽的容颜上,那丑陋的愁绪总是不得消减?”

“我亲爱的小姐,我真不忍心看你心伤,可你待我也太过严苛。您在做什么!为了您那位根本不称职的父亲,哦——他也是您现在的恋人,您居然要为了他处罚我,要求我在凄清寒冷的午夜时分打扫花园里的落叶……

“午夜的花园是如此的黯淡,看不见繁星的痕迹,也缺少月光的照耀。小姐,您瞧瞧您自己,您是多么的残酷,与无情!”

当许安源念到最后一句台词时,安娜忽然坐直身子,看了一眼旁边的岁永无。

“怎么了?”岁永无马上敏锐地察觉到了那股视线。

安娜嘴角泄出完全不真诚的假笑:“不,没事,我的小、姐。”

许安源所饰演的“女仆”继续道:“奥塔薇娅,我最最敬爱的小主人,到底是什么缘故,是什么让你如花的娇颜布满了忧愁?难道……是爱情吗?”

“到底什么是爱呢?难道……叫恋人纠结、抑郁、消沉,才是真实的爱情吗?如果事实的真相是如此,那么小姐,我情愿让我的一辈子都远离爱河。”

席间的其他观众根本不在意舞台上的剧情,不知道是谁提到了某个怪好笑的绯闻,坐在最后排的几个人竟一齐吐着瓜子皮嘴里发出各种哄笑。

不过岁永无却一改先前的冷漠,她一根手指抵住下颌,专心致志地用双眼将许安源的一切动作纳入眼中。

她自顾自地压低嗓音,忽略了安娜怪异的眼神附声道:“ ‘可怜的小女仆,你用你那双眼睛所见识到的爱,它们不是真实的爱。每个人都拥有着她个人的爱情主义,对于我来说,对于我奥塔薇娅来说,若无真爱,何不赴死?’ ”

“‘从算计中开始的初遇,从谎言中构建的虚情,它们不是真正的爱’。”

“。 ‘真实的爱情,如火如刀,如雷如剑,它像魔鬼一般勾人心魄,而我,不幸已被魔鬼引诱。’”

台上的奥塔薇娅仿佛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纠葛,她表情沉痛地按住自己的胸口,搽着刁钻的亮蓝色眼影的眼睛正不住地淌泪。

“哦,父亲,我的父亲,您为何偏偏是我血缘关系上的父亲呢?我们血缘相连……我不想让逝去的母亲把我记恨……却无法割舍对你的这份情感……”

单论个人的审美,岁永无无法欣赏女主演娴淑的长相,这种款式的脸太有攻击性,会让岁永无有些不好的联想,回想起某个对她紧追不放的美国佬。

岁永无的审美更偏好安源,在看到对方面容的第一眼,她内心的枯井竟然返上来了一道回声,那声音说:她想要她!她要得到她!

在那个奇妙的瞬间,岁永无忽地意识到了——在她的藏宝墙上,必须要有一件藏品是同安源相关的。

岁永无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位绝对完美主义的“艺术收藏家”,每当完成一项任务,每当一名任务目标阖上他的双眼,岁永无总会习惯性地从目标身上取走一样物品。

她将这些物品作为纪念品收藏,短短三年时间内,她积累的各式藏品已经塞满了几面墙壁,可她仍旧觉得不够。

岁永无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她一直在找一件完全符合她心意的藏品。

仿佛唯有这样,她心核深处无法被填满的空洞,和过分泛滥的与现实脱离感才能得到一针抑制剂的解救。

如今,她想她是找到了。

命运安排的巧遇令她十分的满意,她喜欢上天供奉给她的这份礼物,喜欢得不愿挪开视线。

岁永无亲眼目送“小礼物”演完最后的戏份,拎着破破烂烂的裙摆离开了舞台。

“安源”,一份多么美妙且难得的礼物,同时,岁永无也相信,它会是她收藏柜里最合心合意的一件人类藏品。

她会妥善处置它的,她用她不存在的良心起誓。

许安源快手快脚地来到后台,她不想让岁永无久等,所以想抓紧时间换掉戏服,再快速把陈经理要求的服装间打扫干净,她想争取在戏剧谢幕之前做完这一切,再回去找岁永无。

可她的屁股才刚坐稳,便透过镜子看到身旁多出来一道人影,不过许安源有了之前的经验,并没有被忽然冒出的岁永无吓到。

她朝着镜子微微一笑:“你来得好快,怎么我一下戏,你就过来了?”

“因为我迫不及待。”

许安源被岁永无的坦诚弄得很想笑,她拨了拨被假发压乱的真发,柔声道:“那麻烦你坐着等我一会儿,我卸妆很快的。”

“好。”

因为还不到散场的时间,所以后台的集体化妆间里,现在除了她们两个也没其他人了。

在这可以称之为静谧的环境里,许安源蓦地听见角落那边传来了一道刺耳的“吱呀”声。

镜子反射出的岁永无依然面无表情,可许安源总觉得她这是在强装镇定,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岁岁,别担心,你的体重没有任何问题。角落那台木沙发质量就是不好,你没坐坏它,不赖你。”

“嗯,知道了。”

岁永无调整了一下坐姿,看起来并不准备换个位置坐。

许安源这才发觉对方手上多出来了一副文件夹,奇怪道:“岁岁,你看的是什么?”

“这是新乡剧院的情况梗概,”岁永无解释道,“里面的内容基本上就是剧院的建造历史、整体布局,各个部门的分工,员工的资料以及剧院未来的发展规划之类的东西。”

许安源停下了正在卸妆的手,讶异道:“你怎么能拿到这些内部信息?”

岁永无平静道:“我让安娜帮我找文老板谈了入股新乡剧院的事,所以,文老板给了我这个。

“我刚刚看了一下,剧院的面积还有空余,我首先想建一间独立的化妆间。对的,安源,是要给你的。”

许安源闻言轻拧了一下眉头。很显然,岁永无做这些是为了她。遗憾的是,她本人并没有觉得很感动,甚至是说,她觉得有些困扰。

许安源自己也很清楚,她的长相趋向柔和,很容易引起异性对她的怜悯,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本人就需要这份怜悯。

与稍显柔弱的外表相悖的是,许安源倔强到有些偏执了的内心。

在她看来,不合时宜的怜悯同施舍没有区别。

不论是面对异性还是同性,她都不习惯也不喜欢被当成乞丐对待。因为她一度卑微到骨子里,所以对这样的事情格外敏感。

许安源难得摆出了严肃的脸色:“岁永无,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我在侧台候场的时候看出来了,你根本就对话剧无感,是不是?我看到你总是在走神。”

许安源如此的反应,也出乎了岁永无的预料,她眨眨眼,试图劝哄:“安源,我的喜欢不重要,重点是你的想法。你难道不喜欢我对你做的这些吗?我以为你会很感动,我做错了?”

明明之前的那些人,他们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嗯,我的确很感谢你。”许安源说道,“但,还是不必了。”

“为什么安源?你不喜欢我对你好吗?”

“因为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许安源耐心地解释,“你给我纪念币、送我鲜花,而我能给你的,就只有一杯奶茶。如果你继续为我做更多的事情,那我恐怕一辈子也还不清你的这份情。”

“可我不需要你还清,安源。”

“我知道,但是,如果还不上的话,我自己会很不好受。岁岁,我知道你不差钱,可我也请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好吗,岁岁?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

极其罕见的,在许安源提及“不好受”这几个字眼时,岁永无本人也短暂地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可那股情绪实在太轻,如一根松针坠入大海,不足以在岁永无的内心留下痕迹。

岁永无摆摆头,将那一点儿怪异的情感甩出脑袋,而后语气略显强硬道:“还是不好,安源。”

“为什么?”

许安源有点不高兴了,但她没着急发挥,而是等着岁永无给出答案。

岁永无站起身,向前几步:“我已经答应了文老板,临时毁诺是很不好的行为是不是?而且也很不现实。”

“你说的对。”

“而且安源,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简单,文老板他需要我的这笔资金。

“你应该知道的,剧团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经常入不敷出,文老板也在编写他的新剧本,这些的这些,全都需要钱来作铺垫。”

话说到这里,岁永无已经来到了许安源面前,她轻柔地盖住了安源的一只手,以亲密的姿态继续诱哄道:

“安源,如果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那就不要把这些事情当成是我为你做的,你把它当成我对文老板和剧院的一场投资、或者援助就好。

“安源,我是真心在乎你的,我不希望你对此有所负担。对不起,安源,我很抱歉,刚刚我让你感到不愉快了。”

许安源摇头:“没有,我才是。忽然这么任性,让你不好受了。”

许安源抽回手,努力去撕黏在眼上的假睫毛。她现在需要强迫自己做点什么,才能打乱正在往压抑方向一路狂奔的气氛。

岁永无随便找了把椅子重新坐下,她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眼前的化妆桌,掌心里属于许安源的体温还没能完全散尽。

她在虚空里抓了抓,自然是什么都没能留下,那点儿温度在冬夜里根本存不住。

岁永无内心略有些不满足,不过她没能发现自己究竟是在不满意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剧院,岁永无的视线时不时落到许安源的袖口处,她打量得很收敛,不会被许安源发觉。

比较可惜的一点是,由于外面的风雪很大,许安源的手总是塞在棉服的口袋里。她不拿出来,岁永无也没办法再去碰一碰她的手。

许安源闷头走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被她完全抛之脑后的另外一件事——陈经理今天还安排了她打扫服装间。

许安源一方面苦恼后续会不会遭受陈经理更严重的报复,另一方面又庆幸自己逃掉了打扫的工作。

正经人谁喜欢打扫工作间啊。

今夜的风雪大到令人举步维艰,许安源昏头昏脑地被挟持着走了好几步路,她不自觉在强风的锤炼中出神,心想:好冷啊,她是不是该买副围巾再买对手套了,这钱到底该不该省呢……

忽然,她被一只手截住了去路。

“看着路,快撞上路灯了。”

说这话的岁永无,很自如地将原本抓着许安源胳膊的手,慢慢顺着袖管往下滑到许安源的手背上,随后很理所当然地牵住了安源。

她发现安源的手不暖和了,很冰,所以她顺着许安源的指缝挤了进去,企图用自己的手掌温暖对方。

她心想,要是再多长几粒冻疮,礼物的收藏价值可该往下降了。

借着路灯暖黄色的光线,许安源仰起脸同岁永无对视。她发现岁永无的瞳色和发色一样,也是浓郁到极致的深黑。

这样的颜色到底该怎么去形容呢?

极夜吗?

许安源叹了一口气,相处的这两天,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岁永无对她的看重,她也隐约意识到了,对方或许是在追求她?

她嘛,倒是也不讨厌岁永无。

只是……我的极夜穿透陌生的树林而来,它说着我的晨星猜不透的语言。

越是相处,越是亲近,许安源越发的不安,因为她发现她根本看不透岁永无这个人。

她试图将自己的手从岁永无的掌心里抽出来,没抽动,然后有些尴尬地压低嗓音道:“你快放开我吧,这是在外面,让人看见了不好。”

岁永无看过来的眼神颇为无辜:“可是安源,两个人女孩子手牵手走路很正常。”

许安源说不过她,也不想跟她再吵上一场,所以还真让岁永无给一路牵到了奶茶店。

这家店在许安源的出租屋和新乡剧院的反方向,她也是某天失意时胡乱游荡,然后碰巧游荡到了这家店前。

虽然这家奶茶的店面藏在幽深的窄巷里,名气也远不如外面那些连锁店大,但是它家的奶茶,不管是味道还是性价比方面都深得许安源的心。

奶茶店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他留了一嘴软乎乎的胡子,瞧起来像圣诞老公公一样和蔼可亲。

许安源熟练的点了两杯燕麦牛奶扫码付款,等待的途中,她目光落在两人依旧相牵的双手上。

店老板刚刚肯定看到了。许安源感觉心累,还好老板也没多说什么。

许安源又是抽了抽手,第一回,没成功,第二回,岁永无居然主动放开了她的手。

这让许安源很意外。她扭头去看对方的表情,但岁永无正正好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她看不清。

许安源很想一把掐住岁永无的领口质问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时,干活很利索的胡子大叔捧着刚做好的两杯热奶茶笑眯眯地喊道:“小靓女,你的两杯燕麦牛奶好了!开心点,别跟朋友吵架哈!”

许安源这才知道,原来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她们两个人的神情都不太好看。

许安源笑了笑,简单地解释了一声:“谢谢您,我们没吵架。”

就算吵架也应该是岁永无跟她吵。不就是没跟她牵手吗?怎么还摆上臭脸了?她之前也不知道,岁永无居然还是只格局很小的小气鬼。

牛奶的盖子很容易脱落,许安源上次不小心把它弄撒了,被迫蹲在地上清理了好半天。

所以她这次格外小心地捧着两杯奶茶,递给岁永无的同时,也嘱咐道:“小心盖子,它很容易掉。”

岁永无没有直接接过,她借许安源的手含着吸管抿了一口,许安源意外地发现岁永无的睫毛原来还挺长。

一口下去,岁永无沉默了半晌,一点反应都没有。

许安源见状内心有点小骄傲:“怎么样?好喝吧?是不是感觉心情都被疗愈了?”

“好喝。”这并非是假话。

岁永无接过奶茶,看着许安源喝了一口奶茶满意地瞪圆了眼睛,只觉得对方眼里像是忽然点亮了两盏晃悠悠的橘皮小灯。

“安源,闭一下眼睛。”

“哦,好。”

晃悠悠的小灯听话地拉上了灯罩。

许安源闭上双眼之后,才开始困惑自己怎么这么听岁永无的话。然后她也有点儿好奇,岁永无忽然之间让她闭眼是想做什么。

闭眼以后,面部的其他感官反而变得更敏感了。她能感觉到岁永无的视线正在她的脸上徘徊,这是在干嘛?

然后,岁永无微凉的指尖居然在她的脸上轻刮了一下。

不好。许安源控制不住自己的睫毛了,它们很不听话,正在颤抖。

“安源,别抖,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好,我不抖。”许安源慢慢从嗓子眼里吁出来一口气,她劝慰自己,这没什么好紧张的。

那指尖又碰了一下她的右边睫毛。

许安源问:“好了吗?”

“好了。”

许安源一下子睁开眼睛,由于睁眼的速度过快,她眼底还泛着不适应的酸涩和模糊的黑点,许安源不管那些,用眼神询问岁永无。

岁永无把自己的食指指腹送到许安源眼前,上面有一片快要融化的小雪花。

她解释道:“安源的睫毛上沾了雪花,现在,没有了。”

许安源心想,那你怎么还要碰一下我的脸呢?

岁永无轻飘飘地吹掉了那片雪花,柔声问道:“我们还牵手吗,安源?”

再牵手,可就暧昧过头了。

许安源眉尾轻扬,当着岁永无的面,将自己没拿牛奶的那只手插.进兜里,然后摇摇头,示意自己暂时腾不出手来,她的两只手现在都有各自的任务,很忙的嘞。

“你为什么想牵我的手?”她单刀直入地问道。

“安源的手太冰了,我想帮安源暖暖。”岁永无指了指许安源捧牛奶的右手,“刚刚暖的是这只,我想着应该要轮到另一只了,结果安源不给我牵了,真可惜。”

瞧瞧,多么巧言令色、多会搬弄是非的一张嘴,说得这都像是她许安源的不对了。

许安源笑了笑,没有出声。

“我刚刚就想说了,安源的眼睛好漂亮。”

许安源冷静地看着岁永无骤然贴近的脸。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单方面拉得很近,要不是许安源稍稍往后退了一点,鼻尖都差点碰到一块儿去。

“真的,好漂亮。”

岁永无又一次强调,仿佛彻底地为许安源着了迷。

自己的眼睛漂亮不漂亮,说实话,许安源现在不是很在意。

她全部的视野都被近在咫尺的红唇给填满了,她出神地想,这的确是张很漂亮的嘴唇,把甜言蜜语当做是它的招牌把戏。

许安源有点儿想笑,但她凭借演员的职业修养忍住了。

对方在好认真、好认真地撩拨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显得很可爱。

好吧,她承认了,她是外貌协会的成员,她确实有被她撩到。

“只是……我的极夜穿透陌生的树林而来,它说着我的晨星猜不透的语言。”

安源在本章说过的这段话,原文出自泰戈尔的《飞鸟集》——“My evening came among the alien trees and spoke in a language which my morning stars did not know.”

安源对原句做了一点儿改编。

因为她觉得,比起夜色,恋人的眼眸更像一场不清楚时间限制的“极夜”。

第4章 她很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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