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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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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桃花节将近,郊外的茶馆里也逐渐热闹起来。一般来说,地方的集市节日不会有这么多外来游客,但南城是个例外。

不说别的,自几年前封印魔教的五印大开,大楚各地都不太安宁,全靠以仙盟四大门派为首的修仙界各派维护民间的安宁。

南城东边港口贸易繁荣热闹,即便在魔教的封印打开后,因为与云山靠的近,很少受到滋扰,即便有动静也能被及时解决。

在如今的大楚,南城的存在就像桃源一般,还是“世内桃源”。

但这个“桃源”的宁静还是被打破了。

茶馆的老板按照云山的叮嘱,对每一个行人进行提醒:不要走南边的桃源村,那里最近有魔物作乱,记得绕路而行。

“画师,南边是哪边啊?”乐师用两根筷子比了个“十”,在桌子上挪了两圈,试图分辨出方位。他相貌清秀,甚至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但被神态气质中的俗气破坏的一干二净。

“你这起的什么卦?”被称作画师的女子毫不留情面地嘲笑道:“管它在哪边,跟着我走不就好了。”

“我还能相信你吗!三头蛇的巢穴、魔教间的地盘斗争……还有五印大开后被灭门的鬼宅。”乐师抬头,表情痛苦,回忆着不堪的过去:“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些就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我们是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活到今天的。”

他和画师原本是某个不知名山头的小门派弟子,但后来犯了点事,被打包踢了出来。于是女子便宣布:去流浪吧,以后我是画师,你就是乐师。

乐师乐于她的豁达,于是也丢下了过去。两人开始了没有行囊的旅居。

而后来和乐师想象中大相径庭的“流浪”,向他证明了什么叫“不要高兴的太早”。

“你又没缺胳膊断腿的,不还好好的吗。”画师思考了一下,嘀咕了一句:“就算真的断胳膊断腿也不是没办法呀……”

“你坦白了!”乐师以头抢桌:“你也没把握我们能全身而退,你甚至还想让我断胳膊断腿!”

“吃完了吗,该上路了。”画师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

房内烟斜雾横,分辨不出燃的什么香。响起声压抑的咳嗽声后,一只苍白的手熄了炉烟。

无秋挥手散了散烟雾,扫了一眼紧闭的窗户,没有去打开。随手取上鹤氅披上,再悄悄推开门,他的手脚都放的极轻,却躲不过门外一直候着的人。

只见一抹红色的身影靠着门,怀中抱着把黑剑,是在守株待兔的铃莘,这次没带面具,头上又带回了她的那对金色铃铛——除了易容的时候,无秋没见她摘下过这对铃铛。

与她并肩站着的是潭沅,一袭蓝袍轻纱,面容温婉,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无奈。

“小少爷,去哪呢?”两个少女,一温婉一俏皮,性格迥异,却异口同声。

“周才子的送行宴,过不了午时就能回来了。”无秋坦然道。

铃莘指尖缠绕着黑剑上的剑穗。不是所有缠在剑首上的东西都能叫做剑穗的,这一只顶多算条红丝带,还是被洗得泛白的那种,不过少女称之为剑穗,那便是了:“哪来的什么周才子,能有无灵重要?”

潭沅:“阁主下午就要回府了。”

“是为了桃源村的事吧,与我何干?”无秋隐隐牙疼。

自从在赌场回来后,他已经在府里闲了五日。再过些日子就是南城的桃花节,到时候他又不能出去了。虽然他也不是贪玩之人,但是:“周牧与我交好,这趟宴请只邀了些平日好友,我不去岂不抚了面子。他知道桃花节我不出门,还特地提前了宴席。”

潭沅蹙眉:“你什么时候和周牧交好了?”

“无碍无碍,去就是了。”铃莘摆了摆手:“但最好别带空谷剑了,萨南今天可能也会去。他对你的剑贼心不死,你之前还这么戏弄他,难保他打歪主意。”

无秋挑了挑眉,铃莘难得说句正经话。左右觉得没问题,便应了声,毕竟带剑只是习惯,也没有作用。

“然后,让我跟你去。”铃莘笑道,头上的铃铛声清脆。

小桥流水下,游船画舫里,丝竹管弦中,才子佳人笑。

“无秋!好几天不见你人,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周牧看见无秋,惊喜地迎了上来。

“周公子宴请,我哪有不来的道理。”

周牧闻言笑了笑,一手习惯性地抬起,意识到什么又放了下来:“欸,今日怎么就小少爷一个人?”

周牧过去和他要好,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与他疏远。无秋倒也不在意,也没有去深究原因,只当他是

无秋回了头,才发现铃莘已经不见踪影。却见有一个熟悉的面孔迎上来,那是萨南身边的小厮。

“敬少爷们安,我们公子今日有事,来不了了。只能派小的送上一份微薄的礼物,还请谅解。”

“萨南还是太客气,和我们说这些作甚。”周牧和那小厮托了几句客套话便让他回去了。

周家老年得周牧一独子,自幼溺爱骄纵,周牧也不负这家教,贯彻不学无术、纨绔肆意的性子,与性格想法相似的无秋不谋而合,成为狼狈为奸的挚交。

只是前些年却转了性子,可能发觉这偌大家业就要无人继承,性子有所收敛。周父也年事已高,周牧逐渐参与家中的事务。

这次便是要去经手西边的商务,不知道要出去多久才回来。

周牧早年就一直自称周才子,胡乱搞些自以为文雅的爱好。就是今日送别宴,他也得行些文雅之事,与众不同些,方才不负自己才子之名。如轮番吟诗作对一首“风花雪月”“才子佳人”之类的,再让无秋提个字。

无秋潇洒铺纸,假笑地眉飞色舞,狼毫一挥而就:“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作罢。

几杯过后,席间众才子开始胡言乱语,不知东西南北。

“你们在这玩吧!我出去透个气。”无秋一点也不掩饰脸上的嫌弃,拒掉了一个醉鬼递来的酒杯。

话语刚落,席间坐着的人都唰唰唰站起来了。站着的人已经往这边走了,嘴里一边念着:“别呀,小少爷!”

“谁要听你们使唤了!都别给我跟出来哈,谁出来我给谁踹湖里去。别偷跑出来给我敬酒,我不接的!”少爷们这才回座,谁会对小少爷有什么不满呢。

无秋这才脱身出来。

你问应当是领头的那位纨绔公子哥为何要离席?

不是说了吗,你管得着小少爷吗。

无秋自己也不知道,他平日里更喜欢自己挥霍瞎逛,很少参与聚会,如果有谁邀请他玩什么,他也会看心情去不去。

这此宴席如无秋所说,邀请的都是周牧亲近的人,不会玩的太过,吹牛的更多,若是以往他肯定是拒绝了。

他知道和这些少爷们没什么好玩的,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要去要去必须去,只要去这一次就好了。

就像是,另一个人的意识一样。

无秋百般无聊地卧在船头,俯看着游船行过后带起的圈圈涟漪,抬眼芳草青青,垂柳落英。此等美景如画,无秋想……睡一觉。

无聊到令人犯困,如果来点乐子就好了。无秋半阖着眼,突然想到了铃莘,在上船之前就不知去向,还说什么要跟着。

有风起,无秋手里拿着从席间不注意顺出来的狼毫,胡乱搅在水里。

毫毛在水里悬浮,晃了晃,再被卷起,水流从毫毛间顺流而下,而无所止处……一缕青丝缠绕在毫间,水滴滑下,在一个拐弯的弧度滴落,坠在船上。

“小公子,你能看见我呢。”无秋闻声抬头,心里讶异。

他留了个心眼,只是看那只毛笔,目光也没落实,装作在发呆。余光瞥见一个鹅蛋脸的小姑娘不知何时趴到了船板上,船边落的都是水。她出现的无声无息,就像凭空冒出来的。

所以说,他是什么运气,能捞出来一个阿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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