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日记：看她追逐别人的样子，心里堵堵的。——7/5」

郑俪的话还回荡在脑海，郑其恩看着手里的红色布包，沉甸甸的，想了下，她还是拆开，里面包着一块儿玛瑙平安扣。

郑其恩突然感到迷茫，所以她一直在坚持什么呢？意识好像倒退回曾经在福利院的日子，她总是一个人，没有朋友。虽不愁吃穿，可当看到身边的孩子一个一个被领养的时候，她总会想起自己的母亲。

郑其恩对自己的母亲毫无印象，只听院长妈妈说那是个美丽的女人，那天是个晴天，女人把她放在门口后摁了门铃就躲到远处去了，院长妈妈也是后来查监控才发现，那个女人一直在等人出来，直到女孩被抱走才离开。

郑其恩就靠着这点只言片语做念想，一直幻想着她会回来。被郑俪收养后，她仍旧没有放弃，那时候的她还不满六岁，在看到幼儿园里出现的漂亮女人她总会上前问对方叫什么。

因为她偷偷听院长妈妈说，那个女人姓曲。

郑俪从没说过什么，只有最严重的一次，她跟着幼儿园里另一个小孩的母亲差点走失，那个女人很漂亮，微卷的柔顺长发、姣好的面容以及举手投足的优雅。重要的是，她姓曲。小时候的郑其恩分不清屈和曲，还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母亲。

那个女人把她送进警局，语气抱歉：“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可能把我认成别人了吧。”

郑其恩在警局里等来了郑俪，那是郑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她，她呜呜哭着，手上比划着什么，郑其恩没能看懂，只觉得她好像很伤心，而自己是罪魁祸首。

夜晚的club人很多，聒噪的音乐声音震耳欲聋，郑其恩独占一角，眯眼看着舞池中央扭得起劲的男人，手边的酒空了好几瓶。

纪思扬在人群中精准定位到她的位置，来前的怒火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部消失殆尽，女孩的脸上隐有泪痕，眸子水光盈盈，仿佛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他软下声音：“怎么突然跑来喝酒？”

“嗯……小羊？”郑其恩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满脸酡红，“你怎么来了？今天不在家练书法？”

言语系统颠三倒四，纪思扬挡住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视线，哄道：“其其，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唔，不行……”郑其恩晃了晃手中的酒，眼神迷醉，“还没喝完呢……”

话音未落，手里的瓶子就被男人抢过，一仰头灌进喉咙，中途漏了几滴下来，盈盈水光惹得她忍不住伸手去擦。

“别闹。”纪思扬喉结滚动，握住她作乱的手，三两下将人打横抱起，毫不费力地穿过熙攘人群。

男人的侧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郑其恩看得心痒痒，回忆如同走马灯般闪过他亲吻自己的画面，她自暴自弃般搂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前几次都是浅尝辄止，况且还是他主动，这是纪思扬第一次被她亲，不由得慌神，“其……？”

还没开口，她的舌头就这么探进来，感到不对劲，纪思扬吓得差点松手。

他的腹肌确实很好摸，郑其恩满意地想，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喜欢我？”

即便对方是在醉酒状态，纪思扬也有些无措，他很轻地应了一声“嗯”，尤觉不够，加上一句：“我喜欢你。”

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你，在方渐昀喜欢上你之前、在你喜欢上方渐昀之前，我就喜欢你。

嘴上的触感甜得像是棉花糖，心中却泛起一阵苦涩，纪思扬艰涩开口：“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即便不问也能知道答案，可面对不甚清醒的郑其恩，纪思扬也想放任自己沉沦一次。

“要试试吗？”女孩脸上有狡黠闪过。

纪思扬没反应过来，“什么 ？”

直到指尖传来些不一样的触感，纪思扬抬头发现她正直勾勾地盯着一处看，虽然知道她和方渐昀在一起的时候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可此时面对她自己的青涩就显得那么的生嫩。

也不是没有看过成人教学影片，可每每看到男方粗暴的动作他就会想，这能让女方舒服吗？兴致缺缺地关掉影片，脑海里浮现出她的面孔，纪思扬面红耳赤地不敢再想下去，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耻。

而此时她就在他跟前，伸手就能触碰到她，纪思扬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的掌心覆在她的脸颊，她的脸甚至没他的手掌大，软绵绵的，忍不住揉捏两下。

郑其恩不满地哼声，“我也要捏你的……”

“要捏哪里？”纪思扬声音沙哑。

“唔……就从这里开始吧。”郑其恩捏住他的耳垂，纪思扬早年为了装酷打过耳洞，但因为太怕疼只打了一边，和边上连带着耳骨穿了整整六个的郑其恩形成鲜明对比。

郑其恩很少见他戴耳钉，好像穿耳洞只是心血来潮，到现在还没愈合也是奇迹，郑其恩摸到那处孔隙，主动脐橙在他身上。

“好软。”她说。

“还有更软的。”纪思扬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感觉痒痒的。

见她没有抗拒的意思，纪思扬带着她的手来到胳膊处。

郑其恩疑惑：“这明明是硬的。”

纪思扬闷笑一声，埋在她的颈窝处，“好可爱。”

这样的郑其恩实在是可爱，他忽然有些理解欢送会那天方渐昀的执着，换做是他也不愿意将这样的郑其恩拱手让人。

终于轮到他了。纪思扬想。

身上的人仿佛对他的走神颇为不满，咬住他的上唇，“主动点啊……”

纪思扬几乎是顷刻之间就挺立，他剧烈地回吻，而后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诱哄似的：“说，你明天起来不会赖账……”

郑其恩急着吃到他，胡乱说道：“不赖账……你快点……”

“那我是谁？”

“你是小羊！”

纪思扬这才满意地放下手机，俯下身子，“宝宝、其其……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纪思扬也不气馁，哄道：“宝宝、宝宝……”

他不死心地继续问 ：“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对不对？”

“……你谁？”

“……”纪思扬委屈脸，“你刚才还叫我小羊！”爽完就当不认识了。

郑其恩意识混沌地抱住被子，“我要睡了……”

又被纪思扬拉起来接吻，嘴唇分开时拉出细长的银丝，男人眼里欲色翻腾，嗓音低哑，“再来一次好不好？”

“……那好吧。”郑其恩食髓知味，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的请求，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堵住嘴，想说的话咽回喉咙。

意识清醒间，她才猛然想起自己要说的话，她轻拍了下纪思扬的头，“不准留痕迹唔……！”

但已经来不及了，转天醒来的郑其恩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以及身边还在熟睡中的纪思扬……

算了，睡了就睡了吧。郑其恩喝了口蜂蜜水，自暴自弃地想。酒真不是个好东西，郑其恩头还有点晕，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给点钱吧，可他又不是什么挥之即来的鸭、子，她纠结地想。脑海里闪过零碎片段，郑其恩不敢相信还是自己主动的。好吧，算了，也不奇怪，她和方渐昀之间有不少时候也是她主动撩拨。

可对象换成纪思扬……难道是她太饥渴了？郑其恩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思考这到底要怎样才不会让事情变得尴尬。

纪思扬其实在她起身那一刻就悠悠转醒，没有第一时间起身就是为了看看她会做些什么。

卧室门半掩着，意味着他可以看见郑其恩纠结不已的模样，他坐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出去，倚在门边，露出精壮的胸膛。

冷不丁开口 ：“想什么呢？”

郑其恩被他吓一跳，猛地停住脚步，“你 、你醒了？”

看她这副心虚的模样，纪思扬轻哼一声，“你的脚步声太大了。”

郑其恩狐疑地看着他，是吗？

“咳，你要对我负……”

“你不用对我负责。”

两人同时开口，纪思扬精准捕捉到字眼，眉毛挑起，眼神危险，“你说什么？”

“我说，昨晚是我不对。”郑其恩硬着头皮说，“小羊……”

“早知道你会不认账。”纪思扬昂起下巴，拿出手机点开录音。

在听到自己清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时，郑其恩猛地睁大双眼，脸红成猴屁股，跳起来去够他的手，“……喂！快删掉！”

纪思扬游刃有余地举高手机，一手护住她的腰，笑得恶劣，“那怎么行？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跟我翻脸？”

“你不删我现在就翻脸！”郑其恩气鼓鼓。

“那正好，”纪思扬慢条斯理地摁下删除键，正好是她能够看清的角度，“我们可以确定一下情侣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