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日记：可我不只想做她的朋友。——9/5」

郑其恩拍开他的手，“少得寸进尺！”

“我承认我的技术有待改善，”纪思扬锲而不舍，“但你好歹给我点甜头吧。”

“什么甜头？你还想有下一次？”郑其恩本想严词拒绝，可转念一想，“朋友或者情人，你选吧。”

她以为纪思扬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忽然靠近把她抱起来，笑得恣意，“成年人不做选择，我、都、要。”

郑其恩一噎，“那你还挺贪心。”不等他回答，她清清嗓子，“我有要求。”

纪思扬挑眉，“你说。”

郑其恩看他一眼，“第一，大庭广众下不准拉拉扯扯；第二，我们的关系保密；第三，关系存续期间，若有任意一方想结束，另一方不得纠缠。”

“我答应的话，是不是下一秒你就要跟我说再见？”纪思扬和她脸贴着脸，语气很轻，“最后一点，对我不公平……你想踢开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呢喃道：“……你怎么就对我这么狠心？”

郑其恩无奈，她如果狠心的话，早在知道身边的人是他的时候就果断离开了，哪里还会在这里跟他掰扯些有的没的。

她嗔他一眼，“答不答应，不答应我走了……喂！”

“现在不算大庭广众下吧……我亲亲怎么了？”纪思扬搂着她的腰不松手，边亲她的脸颊边含糊道。

“那我要再加一条……”不准白日宣淫！

纪思扬堵住她的唇，“来不及了。”

一场晨间运动下来，郑其恩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上黏腻，偏纪思扬还一直抱着她不松手。

“……松手。”

“不……”纪思扬埋在她颈窝，郑其恩从没发觉他竟这么粘人，“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我和阿昀，谁的技术更好？”

闻言，郑其恩毫不犹豫地踢他一脚。

“说说嘛，”纪思扬死不松手，“宝宝、其其，是不是我比较厉害些？”

郑其恩冷笑：“昨晚秒、身寸的人是谁？”真当她断片儿啊。

纪思扬身子一僵，而后选择性耳鸣，又去亲她的脖颈，“宝宝，再来一次好不好？”

处男开、荤有用不完的精力，郑其恩实在是吃不消，正要拒绝，又想起什么问他：“我妈那儿，你昨天怎么说的？”

纪思扬笑得贱兮兮的，“放心吧，阿姨对我很放心。”

郑其恩：“……真不知道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纪思扬委屈：“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难道不是因为我的人格魅力吗？”

又问：“你不喜欢我吗？”

她不回答，他就磨到她答，纪思扬自诩一向很有撒娇的潜力，“宝宝、宝宝，你不喜欢我吗？不要想他了好不好，你看看我不好吗？”

“你又在说什么？”郑其恩想知道他的脑袋瓜的形状是不是跟她的不一样。

纪思扬闷声道：“你总是在想阿昀，总不理我……”

郑其恩惊奇道：“我怎么就不理你了？而且我要纠正你前面一句，我要是总想着他是考不上京大的。”

“有一回上学路上，你只顾着跟他说话，看都没看我一眼。”

“这又是哪门子芝麻烂账？”郑其恩嘀咕道，随即一拍脑袋，“喔”一声，“你说那次啊？那次不是你自己说要装高冷，要我们都别跟你说话的吗？”

纪思扬昂起下巴：“我说不说你就真的不理我？那我要你主动亲我你亲不亲？”

这就纯属无理取闹了，郑其恩真是没辙。她直起身子勉强在他嘴唇上印了下，懒道：“这样行了没？”

说得好像昨晚她没主动亲他似的。

似是没想到她真会照做，纪思扬心痒痒的，乘胜追击：“那我还要一下！”

郑其恩扒开他的脸，慢条斯理道：“不要得寸进尺。”

拢好衣服，她起身，“有吃的没？好饿。”

“有！”纪思扬从床上一个弹跳起来，“想吃什么？番茄鸡蛋面、馄饨？”

“都行，”郑其恩说，“什么时候学的下厨？”

“因为我想做给你吃。”

面对纪思扬认真的脸，郑其恩罕见失语，而后躲闪他的目光，“少花言巧语。小雨不在？”

“你在这儿我能让它回来？”纪思扬用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她，“放心吧，它在那儿玩得很开心。”

说着还打开相册给她看宠物店主发来的小雨近照，许是不习惯镜头，看起来还有点拽拽的样子。

郑其恩笑着向右划，忽然看见什么，笑意凝固在嘴角。手机被纪思扬抽走，他心虚地眨眼，“不是饿了吗？我给你煮面。”

拍的还不错。郑其恩在心里评价。

见她没有要跟他计较的意思。纪思扬松了口气。

没多久就要报到，但由于郑其恩是本地人，所以并不着急，依旧每天在店里窝着。郑俪满心扑在新店那边，郑其恩不忍告诉她真相。想到元初，她又叹一口气。

整理好衣服，郑其恩走出休息室，果不其然再次看到元初的身影，这几天他雷打不动地天天光临本店，郑其恩是赶也赶不走。

不过他学乖了，每次都带现金来点单，还得多亏他点的多，看着那蹭蹭上涨的业绩，郑其恩何必跟钱过不去，故而选择视而不见，纯把他当透明人。

在听到第五个女孩来问他是谁、有没有联系方式的时候，郑其恩忍无可忍地走过去，“你能换个地方坐吗？”

“是我打扰到你了吗？”元初神色迷茫，“抱歉，我这就走。”

说着就要站起身离开。

“我不是那个意思……”郑其恩于心不忍，看他微笑得恰到好处的脸就知道自己又被骗到了。

前几次纪思扬不让他进门的时候他就会摆出这副样子来，那演技叫郑其恩看了都叹为观止。

当了十八年的陌生人，突然出现说是她的母亲和弟弟，换一个人都不可能有如此淡定，郑其恩想笑，她们跟她甚至都没有方渐昀的母亲方轶跟她来得熟悉。

就把他当做摇钱树吧，正好给Happiness冲业绩。郑其恩在心里默念着，逼迫自己无视他。

纪思扬轻哼一声，“这人怎么天天来。”

郑其恩没理他，这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说了几百遍不准留痕迹，他依旧充耳不闻。

余光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对方冲上来给了她一个熊抱，郑其恩忍不住笑，“小兰！”

千黛兰放开她，“早就想来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学姐，你是不是快要开学了。”

郑其恩点点下巴，又听她说：“那我到时候能不能去找你玩儿啊？”

“行啊，来呗。”郑其恩巴不得她多来找自己，“想吃什么，我请客。”

千黛兰两眼放光：“真的吗？那我想要来一份招牌套餐！”

郑其恩笑着应好，因玛卡龙和卡布奇诺在店里卖得很好，故而推出套餐组合，两样一起还更划算些。

千黛兰一脸神秘的样子，郑其恩附耳过去，听她问：“那边那个人，一直在看你欸。”

郑其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是元初，又转回来，“不用管，是无关的人。”

千黛兰了然点头。

纪思扬上完餐点后顺势坐在郑其恩旁边，手搭在她的椅背，独占意味明显。

千黛兰撇嘴，“学姐，他是你男朋友吗？”

郑其恩正要摇头，触及纪思扬危险的目光，转而笑道：“发小。”

“喔，”尾音拉长，千黛兰看着她们两个，“青梅竹马啊！”

闻言，纪思扬的脸色缓和下来，像是被她的话语取悦，“咳，想吃什么，我请客。”

千黛兰笑眯眯：“那我就不客气啦。”

郑其恩：“……”论收买人心谁能比得过他纪思扬？

她们聊了多久，元初就看了多久，若有似无的目光黏在后背，郑其恩就是想忽视也没办法。

不知不觉一下午过去，郑其恩本想留她吃晚餐，却听她说家里有人在等她。

想到那位混血学弟，郑其恩眉峰微耸，和她告别后目送她上车。

她双手抱胸行至元初身旁，“你到底要在我这儿呆多久？”

元初想也不想：“是这里的蛋糕太好吃，我舍不得走。”

“是吗？”郑其恩嘴角微勾，“可你每次点的都是咖啡啊。”

元初：“……咳。”

郑其恩收起笑：“我们谈谈。”

元初跟着她往休息室走，路过纪思扬时，听到他“哼”一声，像只傲娇的拉布拉多。

“你来多少次我都不会改变想法。”一进门，郑其恩劈头盖脸地来了这么一句。

“那可未必。”元初突然靠近了些，“我觉得姐姐你现在就正在动摇。”

郑其恩被他这一下弄得气息不稳，瞪他一眼：“不准叫我姐姐。”这个人简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厚脸皮，越反驳他越来劲儿，和她对他最初的印象相差甚远。

“那该叫什么，其其？”他看起来是真的在疑惑，眉头微微皱起，一脸求知的模样。

郑其恩咬牙切齿：“没大没小。”

元初扶了扶眼镜，遗憾道：“姐姐不让喊，其其也不让喊，那该怎么办呢？”

郑其恩迫切地想要离开和他独处的氛围，拿出口袋里的平安扣，塞进他手中，凶道：“拿回去吧，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而后推门离开。

元初垂眸看着手中的红玛瑙，片刻后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放在一起，转身离开。

纪思扬一直守在门口，见她出来，忙站起身，把她抱在怀里，“都说清楚了？”

莫名感觉他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郑其恩想笑却笑不出来，“嗯”一声，任由他把自己圈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