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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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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拿起盾牌把马车围起来。

先锋队尾的士兵折返回来,手持弩箭射向芦苇丛中。

殿后的沐府军快速围过来。

武经纶以长枪拨挡羽箭,并观察着芦苇丛中的情况。

芦苇丛中藏不了多少人,箭雨很快就停了。除非……

武经纶的猜测在瞬间被应验。

在箭雨停止的瞬间,水里涌出了很多人。大雨中,从湖水里涌出很多水淋淋的黑衣人,手持武器,如同水鬼。

藏在芦苇丛中的人随着“水鬼”,一起向武经纶他们涌来。

陆炳带锦衣卫上前迎敌。

这群偷袭的人,每个人的武器都不同,却是招招致命。

武经纶背靠马车,听到陈简策说:“我没事。”

陆炳靠在武经纶身边,“是江湖上的人!”

武经纶一抖长枪再次杀入敌阵。

对方鱼龙混杂,约有千人。

“陆炳!你去马车另一侧!”武经纶站在马车前,大声喊道!

“是!”陆炳大声回应!

只有千人,他们不是来打仗的,仅仅是为了刺杀!

卢冠南带队冲过来,快速分析战况,“格杀勿论!”

宁海卫和沐府军冲进来!

武经纶、陆炳、卢冠南严守马车周围,宁海卫和沐府军围住这群刺客。

“弓箭手准备!”卢冠南高声下令!

“放!”

几轮射杀后,站着的黑衣人已经不多。

锦衣卫上前,快速解决掉这些人。

大雨冲刷着地面的尸体,血水流向湖滩和湖水中。

陈简策的车厢外扎着很多羽箭,武经纶掀开帘子,见陈简策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左臂上扎着一支箭!

武经纶忙放下帘子,低声对陆炳说:“叫白东升来。”

陆炳叫锦衣卫围住马车,他去找白东升。

卢冠南带人收拾战场。

武经纶和白东升上了马车。

白东升剪掉了陈简策的左侧袖子,“我要拔箭了。”

武经纶坐在陈简策右侧,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力按着陈简策的左手臂。

白东升利落拔出了箭簇,陈简策咬紧了唇,没吭声。

白东升快速清理着血水,浸透了一片片白棉布。他敷上药,缠上白棉布。

“万幸,箭头无毒。要等一会儿血才能止住。”白东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武经纶紧紧抓着陈简策的另一只手。

陈简策脸色有些发白,看着武经纶微微笑笑,“无碍的,缠上就不疼了。”

武经纶轻轻擦着陈简策额头的汗水。

“现在歇息吗?如果歇息,我去熬些止痛的药。”白东升问武经纶。

恰在此时,卢冠南到车厢外叫武经纶。

武经纶下车,听到卢冠南说:“这里太危险了,要尽快进入苗地。”

陈简策掀开帘子,“继续走,我无碍的。”

于是,大军继续前行。

陈简策左臂的袖子剪掉了,缠着白棉布,在一点点渗出血来。因疼痛,面色苍白。

武经纶找出一件玄色氅衣,袖子宽大,受伤的手臂也能穿进去。他给陈简策系氅衣的带子,凑上前贴了贴陈简策的侧脸,“很快,我们很快到苗地了。”

“嗯。”

武经纶让白东升留在车厢照顾陈简策,他跳下马车,骑马伴在车驾一旁。

大军开拔不久,沐府军的人快马跑过来,禀报武经纶,“苗族土司的女儿葛月,带人坠在我们后面。”

这里已经临近苗地,不能再赶葛月回沐府了。

武经纶让他们把葛月一行人带过来。

葛月不娇气,一行二十人,全部穿着雨具骑马。

武经纶到近前和她说话,“你坐马车,遮一遮雨。”

“我不坐。”葛月说道,“我能不能去卢冠南那里?”

卢冠南见武仕带着一行人过来,待他们走到近前,卢冠南的火气一下子窜起来,“葛月?!你为何来这里?这是行军打仗你可知?刚刚我们遇到袭击你可知?这里随时都会死人你可知?”

今日一大早,葛月从沐府的人那里得知卢冠南他们在天亮前已经出发。葛月马上让人收拾行囊,她去和老夫人告别,急急追了过来。

得知他们要去苗地,葛月很是欢喜。

卢冠南他们行军很快,葛月追得辛苦。如果不是刚刚黑衣人袭击耽误了时间,葛月恐怕还追不上他们。

大雨中一路急行,如今终于到了卢冠南面前,被劈头盖脸一通骂。

葛赞从小娇惯葛月,从未这样训斥过她。

葛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倔强的不流下来。她瞪着卢冠南,“我回家不行吗?!”

武仕到卢冠南面前,低声说道:“将军,她已经来了,咱也不能扔下她。左右咱们也是去苗地,带着吧。我主子让她坐马车,她不坐,要来您这里。”

卢冠南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还是个小孩,自己不能发脾气。

卢冠南睁开眼睛,对武仕说:“我带她。你们跟上。”

“是。”武仕应声,拍马转身。

卢冠南把长枪扔给九星,“继续走!”

大队向前。

卢冠南拍马绕到葛月身侧,“走。”

葛月转过脸,马儿未动。

卢冠南叹口气,“发脾气是我不对,是我失礼。”

葛月两行泪淌下来,她拿手背飞快擦了。轻夹马腹,向前走了。

卢冠南随在身后。

大队行进一炷香后,雨停了。

又一个时辰后,他们进入了苗地。

虽还未到达苗人营地,但各位将军心里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人困马乏,武经纶传令,全军原地休息一炷香的时间。

卢冠南听完斥候回报的消息,让他们轮换着休息。他去了沐府军中,看看他们的伤亡情况。

他回头找寻葛月,随行的苗人正围着葛月,葛月背对着她。

雨中行军不易,卢冠南急于进入苗地,行进速度很快。葛月自己骑马,亦不曾掉队。

卢冠南轻叹口气,对于一个小姑娘,能做到如此,已是卓然。

白东升下了马车,“我去熬药。”

武经纶上了马车,只见陈简策氅衣的袖子浸透了一些血迹。他上前摸了一下陈简策的额头,高热了。

武经纶握着陈简策的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只是看起来严重,已经止血了。”陈简策的声音有些无力。

“我们已经到苗地了,安全了。”武经纶吻了吻他的额头。

待要重新起程时,白东升端来一碗药,“止痛,降温。”

陈简策没让武经纶接,自己接过来,端着碗喝掉了。

武经纶拿帕子擦了陈简策的嘴角,用力握了一下陈简策的右手,“我知道殿下不舒服,再忍一下,再忍一下。”满腹经纶的武经纶,此时突然词穷。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他此时的心疼,陈简策苍白的脸色和无力的身体,让他有着噬心的痛。

陈简策点点头,还想往武经纶身上靠。

武经纶又抱了他一会儿,直到陆炳来提醒,先锋队即将出发,武经纶才下车。

短暂休息后,大军继续上路。虽未天晴,好在没有下雨。卢冠南急行军,终于,在日落时分,他们进入苗族营地。

葛赞没在营地,但之前他已经对营地传过消息。再加上葛月的出现,让武经纶一行人,顺利安顿下来。

武经纶带陈简策去了营帐,陆炳立刻带着锦衣卫围了营帐。

陈简策坐在床边,武经纶给他脱外袍,解掉软甲。武经纶蹲下身,边给他脱靴子、袜子,边说:“白东升在熬药,殿下先躺一会儿。”陈简策靠过来,右手揽着武经纶的脖子,“疼。”似乎只要挨着武经纶,就可止痛。

话音响在武经纶的耳边,却扎在武经纶的心上。

刚刚坚持自己喝药、口口声声说着“无碍”的人儿,这会就说疼了。

武经纶仰头吻他的唇。武经纶脱掉铠甲,陪陈简策一起躺下。他侧身吻过去,陈简策整个人都是烫的,唇也是,嘴里全是药味。

武经纶握紧陈简策的腰,陈简策右手抓着武经纶的衣襟,接着他的吻。

葛月派自己的随侍去通知爹爹。等葛赞赶来的时候,已经子时。

他到时,葛月已经睡了。他叫来葛月随行的侍者,问了这一路的情况。

听到卢冠南当众训斥葛月,葛赞怒气冲冲往卢冠南的营帐走去,侍者忙追出去,继续说着路上的事。

等侍者乱七八糟的讲完了路上的这些事,葛赞已到了卢冠南营帐附近。

“有刺客袭击?”

侍者点点头,“我们看到了尸体,好多好多人。沐府军也死了一些人。”

“你们到达之前发生的?”葛赞追问。

“是。我们只看到了尸体。”

葛赞住了脚步,原地转了一圈,又返回了葛月的营帐附近。抬头看看营帐,自语道:“等明天一早我再训你。”

说完,葛赞转身去了议事大帐。

接下来要做什么,葛赞心里有准备,他的兵也有准备。离开沐府后,刀木旦把现在的局面给他分析了一遍。太子和苏宫明都在行动。不管先打谁,接下来,定是要打仗的。

葛赞进了营帐,发现卢冠南也在这里。

几人相互见礼,然后都看着桌子上的沙盘。

“斥候已经去往甬城。”卢冠南到了苗地后,已经做了安排。

武经纶给葛赞分析目前的局面:“李元风在打鹿城。我们怀疑,秦昭在打甬城。”

葛赞听完,再次看了看沙盘,目光在鹿城、甬城之间转换。

“我们去救甬城吗?”葛赞问道。

武经纶摇摇头,“我们不救甬城,请土司拨一万士兵,支援鹿城。一旦李元风调南原府的卫军,西平侯压力很大。”

葛赞再次看了看鹿城和南原府的位置,认可武经纶的推测,“好,天亮后,我让他们出发。”

卢冠南接过话,“天亮后沐府军返回,两队人马可一起走。”

说定支援鹿城的事情,武经纶在沙盘上点了点罗城的位置,“我们打罗城。”

葛赞看着沙盘上的罗城和甬城,明白了武经纶的意思——苗地军营距罗城更近,如果秦昭回援罗城,可解甬城之危。若是不回援,那他们就拿下罗城,进击嘉定府。

打罗城,对武经纶来说,可进可退,为上策。

对于葛赞来看,卢冠南和武经纶都太斯文了,以至于他常常忘记这两位是死守宁海的抗倭名将。此时,面对沙盘,看着他们进可攻退可守的策略,葛赞很佩服。

葛赞抬头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武经纶给葛赞倒了杯茶,“殿下来南方后,一直在暗中行事。现在,苏宫明派人来刺杀,殿下在南方的事不再是秘密。那我们就光明正大的亮出殿下。”

卢冠南接着说:“我们以殿下的名义出师,军心士气会大为不同。”

武经纶说道:“我们竖起殿下的太极大旗,鼓舞全军!”

“好。”葛赞应和,“打仗打得就是一个士气!”

武经纶和卢冠南深以为然。

皇太子的太极大旗可振奋每一名上阵的士兵——旗帜之下,皆是王师!

葛赞离开营帐,走出不远,卢冠南追了上来。

“土司留步。”

葛赞停下,回身看着卢冠南。

“望土司对令爱开解一二,战火无情,不可任性。”

卢冠南这是怕葛月追着他们出征,葛赞心里清楚,“我知道了。”

葛赞面上平静,心里挺满意。军情紧急,战事缠身,卢冠南还能特意追出来说这件事。

想想自己的女儿,面临大战毫无畏惧的葛赞,瞬间脑仁疼。

武经纶回到陈简策的营帐,陆炳守在一旁。

“刚刚白兄给殿下手臂重新包了,喝了退热的药。”

“好。你去休息吧,我守着。”

武经纶侧身在陈简策身边躺下,握着陈简策的手,依然很热。

陈简策睡得不好,半睡半醒。醒了,就转过来看武经纶。看一会儿,闭一会儿眼睛。又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睛。如此反复几次,终于睡着了。

武经纶就这样守着,直到天亮时,陈简策退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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