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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十计·借刀杀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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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叔,你每回让我帮你做事,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元明月小声抱怨,“而且,我每回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你想要什么?”

“我得先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元前把书扔给她,“大巫上回遇刺,他疑心是皇叔做的,闹着要与我分道扬镳。上月还写信给你五皇叔,说皇叔做了很多坏事。”

元明月似懂非懂,“六皇叔,你是想让我劝劝大巫吗?”

“非也,”元前随手翻开她的另一本书,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情诗。他扶额叹气,“你每日若腾些时辰钻研学问,也不至于气哭夫子。”

元明月一把夺过书,没好气道:“你有求于我,还讥讽我。”

窗外有人守着,吹雪绕空。

炉中一篆香,满室溢香,缕缕不散。

元前缓缓开口,“皇叔呢,想让你打听打听,大巫何时会与五皇叔见面。”

元明月不愿帮忙,“六皇叔,大巫是我爹。你让我打听此事,便是让我把他往死路上逼。”

元前拍桌,“他算你哪门子的爹?”

“他好歹养了我十几年。”

末了,她打趣道:“若六皇叔养我十几年,我也可以喊你一声爹。”

“本王若真有你这么一个不求上进的女儿,迟早寿元耗尽,被活生生气死。”

元明月秀眉紧蹙,“好好说事便是,又拐弯抹角骂我作甚?”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本王?”

元明月慢慢点头,“可以,但我要一千两。”

“行。”

“金子。”

“行!”

元明月抱着书,开心离去。

一回房,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写信,“小侯爷,我今日赚了一千两金子。”

为了努力赚到这一千金,元明月可谓煞费苦心。

每日上午去书院读书,下午去巫医观侍疾,“爹,后日我也要出宫赴宴。”

大巫神采奕奕,“你少去外面凑热闹。”

式如金妙手回春,不到五日,大巫的身子已恢复大半。

往日说话都费力之人,今日健步如飞,在观中四处忙活。

元明月:“爹,我都是为了你。万一你派出的那人,没有找到五皇叔。我想着,我可以帮你带话。”

“无需你传话,”大巫回身厉声说道,眼神透着狠辣,“我自有办法。”

他不让元明月管,她不好再开口。

见他无事,便回了挽月殿试新衣裙。

春杪与冬葭一个劲夸个不停,“公主,您穿这身,定能艳压群芳!”

“元瑛正伤心呢。我若太貌美,便会压她的风头,她指不定又要和元芙在背后骂我。”

千挑万选,元明月最后穿了身老气横秋的素色敷彩纱绵袍。

连郭见容见了,都连连无语,“哀家家里那位老太太活了几十年,也不曾穿过这身。”

元明月裹紧狐裘,“娘娘,我怕冷。”

几辆马车从重玄门出,在城中行行停停,至申时末才到定山王府。

因值丧期,赴宴之人寥寥。

说是宴席,不过是元封为了女儿回家前能高兴些,特意请来元家众人相聚。

元明月被丫鬟带到元瑛的闺房,一进门,便被金晃晃的金器,晃得几乎睁不开眼。

元瑛和元芙坐在窗前,见她入内,并未理会。

元明月没生气,与两人打过招呼后,索性去了王府后院折梅。

枝头堆满了雪,元明月看上高处的一支梅,在树下跳来跳去。

结果,梅花没折到,脸倒接了不少雪。

雪跑进眼睛里,她停在树下揉眼。再睁眼时,有人递给她一支梅,正是她看上的那支。

她抬头诚心道谢,“谢谢你啊,莫公子。”

莫飞声提步欲走,想了想还是回头告诉她,“公主,扶光回来了,就这几日。”

元明月怒气冲冲,“好啊,死元前,枉我累死累活帮他打听。他倒好,什么都不跟我说。”

“义父其实是怕你知晓此事,又偷懒不读书。”

“他是你爹,你自然帮他说话,”元明月拿着梅花,跑去找元前,“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说什么?”

元前侧身看到她身后的莫飞声,恍然大悟,“皇叔为了让他平安回来见你,一路派人护着他。”

“送你了。”

元明月把梅花丢进他怀中,转身离开。

风细细,雪垂垂。

天寒日暮,一枝斜梅,至黄昏,宴开。

元家众人有说有笑,连一向对元明月没有好脸色的元封,今日都难得夸了她一句,“明月有心了。”

他回来后,听说围场事发那日,是元明月护住元瑛,免她衣衫不整被人指指点点。

厅中人中,唯有元祁心不在焉,望着门外出神。

元前慢条斯理喝着汤,偶尔会关切几个子侄几句,“本王没个一儿半女,一直把你们当做亲生的孩子。”

元明月不要脸凑上前,“六皇叔,听说你很有钱,可否分我点?”

元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掏出一袋钱丢给她,“你可真贪心。”

至宴散,元祁也没有等到今夜想见的那个人。

元前一上马车,侍从来报,“王爷,大巫中箭跑了,其余几人已被我们灭口。”

“跑了便跑了吧,想来他也活不过今晚,”元前抱着暖炉,宫里的马车从旁经过,元明月娇嗔撒娇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他笑着吩咐道:“准备一千两金子,找个机会,送给明月。”

“诺。”

一千两金子换满山金银,他一点都不亏。

重华宫夜里开始飘雪时,元明月念着程九昭,安睡一整夜。

破晓天明,推门又是大雪纷飞。

元明月拖到午时,才慢腾腾晃到书院,眯着眼睛,揉着额头,“司公子,昨夜太冷,我没睡好。”

司臣苦笑,“公主,三日前,你也说太冷没睡好。”

“我发誓,明日会早些来。”

司臣拿她没办法,开口让她自个坐下看书。

他染了风寒,整个人昏昏沉沉。不多会儿,他便在元明月错漏百出的读书声中睡了过去。

一睁眼,元明月的脸近在咫尺,“司公子,你生病了,我可以推你去巫医观。”

“公主,不用,”司臣挪动素舆,与她分开,“我待会出宫找个大夫便好。”

元明月看他全身发热,密汗连连,担心他出事,硬推着他去巫医观,“你放心,我跟式大夫相熟。”

“式如玉!”

人未至,声先到。

式如玉听见她的声音,慌忙跑出来,“公主,出了何事?”

元明月将司臣往她面前一推,“他是我夫子,你得把他治好。要不然,我明日没书看。”

“行。”

观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司臣疑心自己闻错,扭头问道:“式大夫,为何有血腥味?”

式如玉指指堆在角落的一堆皮毛,“大哥方才给鹿剥皮呢。”

司臣不疑有他,任由她为自己把脉开药方。

炉火燃起,药汁沸腾。

一炷香后,式如玉端来一碗药汁,“你喝吧。”

司臣一口气喝完,元明月守在他旁边托腮傻笑,“司公子,我明日可以晚些去书院吗?”

“不行......”

司臣回的坚定,语气却轻飘飘,似一阵风。

迷糊间,有人为他盖上狐裘,笑着与旁边的女子说:“今日冷,得多给他盖点。要不然他回来,定会怨我。”

“杳杳姐,你放心。这碗汤药下去,保管药到病除。”

司臣阖上双眼前,只看见两个女子牵手离开的背影。

巫医观中,有一道暗门,打开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

式如金常在里面炼药制毒,这里面又闷又热,时常让他喘不过气。

他曾无数次跟师父说,“师父,在里面待久了,会死人的。我可以上去吗?”

不出所料,他不仅没能上去,还连累妹妹挨了几鞭子。

他的师父,喜欢打人。

若他犯错,便打他的妹妹,若妹妹犯错,便是他挨打。

有时,他的师父为了让他们彼此仇恨,会命令他们互相鞭打对方,直至他们说出那句,“式如金/式如玉,我要杀了你。”

可惜,他们是双生子。

再多的打,再多的恨。从母体生出的血肉,只会让他们越来越恨那个始作俑者。

恰如此刻,式如金站在大巫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师父,我敢抓蛇了。”

十七年都不敢做的事,他终于做了。他没想到,原来蛇竟那般好抓。

他抓了很多毒蛇,炼出无解的毒药。

他的妹妹拉着他的手夸他厉害,“不愧是我的亲哥哥。”

大巫昨夜本要与元祁见面,谁知变故突生,他们方到定山王府附近的小巷,便有一群黑衣蒙面人冲出来。

他的人拼死护他驾车离开,等他好不容易进宫入观,却被面前的弟子绑住手脚,带到暗室。

“式如金,你疯了吗?”大巫挣扎着,无奈手脚被缚住,他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眸中杀气闪过,他冷声道:“式如金,你信不信,我把你妹妹杀了!”

式如玉笑吟吟凑到他面前,“师父,你要如何杀我?”

面前的三人依次站定,一如多年前,地牢中依次挨打的三个孩童。

最左边的元明月,每回挨打最多,“爹,我如今出息了。前几日,一句话便卖了一千两金子。”

中间的式如金,每回叫的最惨,因他实在胆小,“杳杳姐,下回再有这般好事,记得与我们说。”

最右边的式如玉,每回挨打都不吭声,“我打算置办几身时兴的衣裙。”

“妹妹,我们再买个宅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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