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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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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日拂晓,东方还未露白,林清和带着青桃来到祝府门外。

祝筠笙只觉自己刚睡下,便被小厮叫醒。听清楚下人禀报的内容后,他匆匆套上外衫,赶至祝府正门处。

“林哥,你怎么不进府里等?”

祝筠笙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神情有些萎靡。

昨日为着布坊进货一事,他忙活了一宿,好不容易眯了片刻,下人又告知林哥来访,他只得仓促爬起,这会儿脑袋还有些懵。

林清和见他这般疲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抱歉,筠笙,是我来得太早了。”

“一家人不说两句话,”祝筠笙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林哥和我客气什么?有话直说便是。”

“你认识的三教九流多,帮我做件事罢。”

祝筠笙到嘴的哈欠,瞬间被憋了回去。一阵冷风掠过,他不自觉颤了颤。

“林、林哥,”他左右瞅了瞅,神情略微紧张,“这话可千万别叫表哥听见,不然他又要训我了。”

见他吓得瞌睡都跑了,林清和不由莞尔:“莫怕,若是泄露出去,你全推到我身上便是。”

祝筠笙撇了撇嘴,咕哝一句:“得了罢。”直接承认的话,大哥顶多训他不务正业,若是推到林哥身上,挑唆与推卸责任的罪名也没跑了。

总之一句话,大哥的心早就偏得没边了,他哪敢随便捋虎须?

“表少爷,您胆子真小!”

青桃从林清和身后探出头来,憨头憨脑地添上一句。

祝筠笙当即瞪了过去,梗着脖子强辩道:“你懂什么!你敢说,你不怕他?”

青桃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面上仍有些不服气:“可是每回见了主君,家主都温柔极了。”哪有对方说得那般可怕嘛。

耿直如青桃,也早已摸清家主的心思。府中大小事宜,只要到了主君面前,一切都好商量。所以,他只要抱紧主君大腿,就肯定不会被赶出府!

“好了,别吵了,”林清和无奈扶额,将青桃往身后推了推,“筠笙,你只说帮不帮我?”

祝筠笙正了正脸色,恢复了平日的严谨端肃:“林哥尽管吩咐,筠笙莫敢不从。”

“不过,林哥还未说究竟是何事,需要用到那些人?”

这时,一轮红日自山脉中升起,驱散了天际最后一缕黑暗。林清和眯起眼,柔和的光线中,他眼底的清冷与寒意一览无遗。

“揍人!”

*****

“你们放开我,让我进去!”

寂静的巷子里,一个醉汉被人推倒在地,嘴里却不依不饶地叫嚣着。

在他面前,站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以及两个身材魁梧的打手。

“哼,没钱还敢进老娘的门?”女子甩了甩帕子,满脸嫌弃,“等你攒够了银子再来吧!”

见人要走,赵羽连忙起身,腆着笑扯住女子衣袖:“花娘,你何时这般绝情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数数,咱们的情分有多深。”

“呸!谁和你是夫妻?”叫花娘的女子一把拍掉他的手,两条柳叶眉高高竖起,一脸不耐道,“若非看在银子的份上,鬼才懒得理你!”

“花娘,”赵羽面色微变,笑容有些挂不住,他加重了语气,话中透露出威胁,“咱们相处多时,你清楚我的性子,有些事,莫要做的太过!”

“呵,一个穷鬼,竟也学会威胁人了?”

花娘轻嗤一声,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当初若非顾忌对方兄长,她才不会放下身段,去哄这个外强中干的银枪蜡头!

“好好,果真是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算赵某看走了眼!”

赵羽最受不得旁人的轻视,这让他想起当年被私塾先生拦在门外,受尽羞辱的场景。一个青楼里的下贱胚子,也配对他评头品足?

花娘倒是丝毫不怵,闲闲地抠着指甲:“得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好好好,想不到红杏楼竟如此做派,看来我有必要同兄长说一说,让他巡街之时,多多关照此处。”

两个打手听到这里,面上现出一股怒气,上前一把揪住赵羽衣领,拳头高高举起。

“放开他,”花娘勾起烈焰红唇,看他的眼神如同跳梁小丑,“你尽管去,我们等着。”

这个蠢货恐怕还不知晓,她们楼里的香娘可是攀上了高枝儿,红杏楼有了靠山,楼里的姑娘自然无需再像从前那般奴颜婢膝。

打手们放下拳头,松开了赵羽的前襟。赵羽一时不察,后退两步,踉跄跌坐在地,神色好不狼狈。

花娘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想进楼,也不是没有法子。你家中不是还有夫郎?将他送到我们这里,不就抵了银钱?”

“这……”赵羽心中有些意动,面上仍是犹豫,“他、他恐怕……”

“怎么?你莫非舍不得?”

“这倒不是,只是,他还有些用处。”

“用处?”花娘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裙摆,面上不以为然,“是替你赚银子,还是当出气筒供你打骂?”

“你、”赵羽爬起来,拿手指向花娘,眼中惊疑不定,“你如何知晓这些?”

“嘁,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你哪回醉酒,没说胡话?话中带着怨气,想必是夫郎没伺候好你,才叫你火气那般大,不如将他送来,我替你好生调教一番?”

花娘捏着香帕,肆意地笑起来。笑容掺着脂粉香气,妩媚香艳至极。可听在赵羽耳里,不啻于晴天霹雳,惊得他浑身冰凉。

“我还说了什么?你还听见什么?快告诉我,快啊!”

赵羽双目怒睁,一把握住花娘双臂,力道大得花娘连声呼痛。两个打手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嘶---作死啊,你自己说了什么你不知道?”花娘彻底失去耐心,抚着嫩白腕上的青紫,狠狠踹了被辖制的某人一脚,头也不回地进了花楼。

两个打手一人给了他一拳,跟着扬长而去。

徒留赵羽捂着剧痛的腹部,跪倒在地。他握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面上俱是狰狞。不行,他必须再见花娘一面,确认自己并无说漏嘴,不曾将某些秘辛透露出去。

埋头思索间,视野中突然出现几双布靴,赵羽惊觉不对,正要抬眸去看,一个臭烘烘的麻袋从天而降,罩住了他的上半身。

赵羽眼前一黑,剧烈挣扎起来,紧接着,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下来,专门往那些不起眼的地方招呼。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兄长是……唔!”

不等他报出名号,肚腹又重重挨了一拳,痛得他不住吸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聒噪!”一道粗嘎的嗓音响起,拳头主人瓮声瓮气地下令道,“继续,雇主说了,留口气就行。”

话音刚落,落下的拳头更加迅猛密集,赵羽被麻袋套着无法动弹,只能抱着脑袋来回翻滚,嘴中不忘高声求饶,以期附近有人听见,能够出手相救。

“各位好汉,饶了我罢,救命!”

赵羽渐渐没了力气,声音愈发微弱,半昏半沉间,身前动静一变,好似来人了!意识到这一点,赵羽神情一震,竭力发出呼喊。

“好心人,救救我!”

然后,事态急转而下,来人并未理会他的求救,反而跟着加入其中。那几人像是泄愤一般,狠狠踹向赵羽面部与下身。

“不是爱打人么?你自己也尝尝这滋味罢!”

里巷幽深,人迹罕至,赵羽躺在尘土中,只觉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嗓子眼火辣辣的,连呼吸都带着痛。

“咱们不出去瞧瞧?”

一墙之隔的门内,小丫鬟觑了觑花娘面上神情,试探着问了一句。

花娘抚弄着刚摘下的花瓣,满不在乎道:“管那闲事做什么?那群人,可不是好惹的。”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何必上赶着自找麻烦?

“那下次,如果赵公子又有银子了呢?”小丫鬟心有不忍,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痛呼,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再哄回来就是了,”花娘弹了弹指甲,花瓣悠悠落地,“那人面上精明,内里蠢货一个,好哄地很!”

花娘转身,绣花鞋碾在娇弱的花瓣上,鞋面顿时沁上一层红汁。

“那种男人,我见得多了,别被他的皮相迷住。否则,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花娘拎起裙摆,旖旎而去。小丫鬟瞧了眼紧闭的大门,跺了跺脚,最终还是追随着花娘离开了。

赛氏酒楼二层,僻静的雅间里。

“人已经揍完了,按您的吩咐,手脚俱断,恐怕得修养好一阵子。”

祝筠笙听罢,面上露出一丝满意。他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冲对面扔了过去。

疏狂粗放的汉子扬眉,利索地接过。荷包到手后,他掂了掂分量,眼中露出一丝惊喜。

“下次再有这等好事,记得找我!我办事,包您满意!”

祝筠笙替他倒了杯酒,神情愉悦:“好说,咱们什么交情!说起来,这次当真辛苦你了。”

“客气什么,”壮汉举起酒杯,正欲一饮而尽,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我们行动时,遇见了一件怪事。”

“哦?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就是揍人中途,遇见三个农家汉子。他们非但没有出手相救,反而揍得比我们还狠!”

壮汉尝了口辛辣的酒水,双眼惬意地眯起来:“那个倒霉蛋,下半辈子可能要做太监了。”

祝筠笙顿时身下一凉:“嘶,什么人啊,这么狠?”

“不清楚,好像是个儿最高的汉子踹的,瞧着像是恨毒了那人。”

“嗨,不提扫兴的事了。来,喝酒喝酒,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祝筠笙提起酒壶,又给他续上一杯:“这是酒楼新推出的七日醉,烈得很,尝尝如何?”

“七日醉?醉七日,果然不负这个名字,甚好甚好!”

酒过三巡,壮汉擦了擦嘴,果断告辞。祝筠笙知他事多,也不强留,起身送人出门。

途径楼梯口时,祝筠笙一个转身,惊魂未定地靠在墙壁上,借以躲避楼下视线,惹得壮汉投来奇怪的一瞥。

祝筠笙欲哭无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突然想起一事,恐怕只能送你到此处了。”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不认路。走了,下次再聚!”

壮汉爽朗地笑了笑,独自下了楼梯。

楼下,顾青云正同人道别。他轻轻扫了眼楼梯口,思及方才一闪而逝的衣角,唇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今日多谢顾公子款待,若你所言属实,我一定查明真相!”

王松面容严肃,拱手冲他道谢。他一直记得,当初自己性格不讨喜,入不得县令的眼,全赖这人仰仗,自己才跟着立了功,而后一跃成为秦知县的心腹。

虽谈不上知遇之恩,可他心里未尝没有感激。虽然后来秦大人调走,他在县衙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可恩公若有吩咐,他定然在所不辞。

顾青云安然一笑,眸中似有深意:“王捕头客气了。不过,我这里有句话,想送给阁下。”

“顾公子但说无妨。”

“黄知县虽贪花好色,于政事上却不敢懈怠。王捕头性情耿直,不屑曲意奉承,可县衙上下,合该一心才是。”

王松拧眉,面上露出些许迟疑:“恕王某愚钝,公子此话何解?”

顾青云淡淡掀唇,眸中现出几分锐利:“若有小人作祟,王捕头,当断不断,后患无穷的道理,想必你比我清楚。”

王松怔了怔,回想起自己近两年的遭遇,眉间闪过一抹坚定:“多谢顾公子提点,王松知道该如何做了。”

顾青云微微颔首,驻足目送他远去。

“公子,人已经抓起来了,可是此刻去审问?”顾全突然出现在身侧,躬身问道。

顾青云抚了抚衣袖,似是掸去尘埃。他转向楼梯口,轻笑出声:“不急,先教训某人要紧。”

来啦~

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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