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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写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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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雾就被吵醒,睁开眼睛看见绥在穿衣服,便怔怔着看他穿衣服,高领毛衣,外套,手表,香水。

绥盖上香水的盖子,雾一呼一吸之间就闻到了一股木头的香气,后调好似晨雾的清列。

“不起吗?”

雾顺势侧躺,从被子下拿出手机,继续看说:“不起。”

“我要去看歌剧院,你和我一起吧。”

“不要。”

“为什么?”

“我想一个人待着。”

绥放缓语气:“一起去呗,坐船绕歌剧院,还有尝尝那边的食物,看看风景也很不错啊。走吧。”

“不想去……”雾的声音明显软了很多。

绥挑眉,说:“陪我一起嘛。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会很无聊的。”

“……”

雾用被子蒙住头,抱怨了道:“真应该把他也拽来。”说完,他坐起来,对他说:“那你先出吃饭吧。我洗漱一下。”

绥打下响指,笑说:“那我去准备早餐,你快点。”

“好。”雾看着他走出门,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绥边吃饭边想:小孩就是小孩。

说小孩,小孩就到。雾穿了灰色连帽毛衣,蓝色牛仔裤,和白色匡威。他朝绥走,把领口的半截拉链合上。

他还戴了细圆框眼镜。绥这么看着他,雾把头发放下来了,碎发遮挡额头。

“你穿成这样,我们两个走在一起不会被当成兄弟吗?”

雾伸个懒腰坐下说:“年轻就是好。”

绥无奈地笑起来问:“霍衣是不是也这样啊?”

雾弄眉,不可置信地斜睨他问:“你还有这个癖好呢?”

“《洛丽塔》应该你来写。”这本书是恋童癖的心里写照。

绥不怒反笑:“我可以告你诽谤。我只比他大十岁。”

霍衣总是穿着成熟,绥想见见他小时候的样子。但是这个想法一出来,好像更坐实雾说的这句话。

“我还是觉得你为了追一个人而耽误学生的行为很不专业。”

“那我可能就不是一个专业的老师吧。毕竟机不可失。”

雾摇头,觉得他被迷晕了,“如果你俩要那个的话,给我录视频。”

绥拒绝:“不行。”

“为什么?”

车到了,绥擦擦手,擦擦嘴:“先上车。下车再说。”

雾乖乖坐好,戴上耳机,听歌,看车窗外人流和车流,抬头看今天的天晴。

绥觉得他心情应该很不错。

雾的双腿见夹着手掌,双腿一合一张,拍打着手掌。

在绥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嘴边,不知不觉间,手指上全是牙印。

路上一块石头,有人路过,有人累了可以拿石头当凳子,有人一头撞死在石头上。

雾的焦虑症不知不觉间,像只虫子一样爬到他的身上。

在岸边登船,雾顺手抓住绥的手,俩人手背靠手背,十指相扣。绥感受到了,刚想扭头问他要干什么,一下子就被他夹紧手指,拽到前面,抢了最靠前的位置。

绥单臂压大腿,侧身,晃晃被牵着的手问:“还不放手吗?”

“不急。”雾随口一说,眼睛盯着碧蓝的水面,船开动了,雾乖乖坐好,一只手扶着栏杆,一只手和绥连着,身体随着船摇摆,可是船行驶地非常稳,他就只能自己小幅度地晃悠身体,想象自己漂浮在小船上。

绥深呼吸一口气,摸上额头,新的一天刚开始,一股疲倦的预感就袭来了。他是真的搞不懂雾在想什么。

果然,差了十岁好像差了一个世纪。他刚想把双手放兜里,左手四指就被夹紧。

雾不想让他走。

下船,雾伸展双臂,仰头呼吸新鲜空气,说:“真无聊。”像打了哈欠一样,一秒收动作,冲他招下手说:“走吧,吃饭。”

他双手插兜,迈开腿,往前走。绥跟上他,拎着他的帽子,牵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这边。”

雾答应一下,蹦蹦跳跳地后退几步,转身,抿嘴瞧一眼绥,他在看导航。雾只好被他拎着走,顺便心虚地摸下鼻子,想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毕竟他认知里的正确和别人认知里的正确不太一样。

绥觉得掂着他走路挺轻松的,雾乖的不正常,可是报复心作祟,绥就认为得过且过,这样很好。

好不容易来一趟澳洲,当然要吃澳洲当地的美食。

他俩牵了十几分钟的手,不约而同地拿起服务员准备的湿毛巾擦手,把餐巾放在腿上,开始享用美食。

这家店是绥在网上随便找的,他对这次的旅行可以说是兴致寥寥,雾也总是给他惹麻烦。

不过,这家店的食物倒是意料之外的美味。绥点了袋鼠肉。雾点了烤牛排和烤虾,甜点有酥皮饼。

服务员把菜品上齐,雾又要了两片吐司。

绥有些惊讶地看到一整张桌子,一半被食物放满,自己这边只有一个盘子和一杯水。

雾也有些愣,然后反应过来,绥不能暴饮暴食,不然会变胖。

“年轻就是好。”雾拿起刀叉开始切牛肉。

绥挑眉,专注自己的食物。他不得不承认时间的威力,但凡自己不控制热量,就会变胖。

雾快速地吃完饭,擦擦嘴,将吐司撕成块用餐巾包起来,站起来,“我想去喂海鸥。”他刚刚在船上看到海鸥了。

“好。”

他们漫步走到海岸边,雾找到了一群落地的海鸥,兴冲冲地将他们惊飞,然后打开餐巾,单手捧在手里,另一只手从餐巾上抓一把,撒到对面才落地的海鸥面前。

看到它们吃了,雾眯起眼睛,咧嘴笑。

绥摇头叹气,四顾周围,找了个没人的椅子坐下,独留雾一个人追着喂海鸥。他只要确保余光中有个乱蹦跶的人影就好了。

学生给他打电话,接通,放耳边,认真听对方的话,然后放下腿,朝一家咖啡厅走,点了一杯馥芮白。

二十分钟电话结束,他拿着一杯冰咖啡出门,看到了雾站在岸边凸起木桥上,眺望远方。他脚下一步距离就是波纹状的海面。

绥若有所思,垂眼喝口咖啡,往那边走。

雾抱着胳膊,手里攥着餐巾,脑袋空空,只是眼睛看着前面。

“雾。”

雾转身,耳朵突然听见撕破空气的声音,侧耳倾听,再次向后转头看到高空,刚刚被自己玩弄的海鸥向自己冲来。

他下意识抬手挡脸,手直接打飞了面上的眼镜,坠入海里,直直往下沉。雾条件反应出脚,弯腰想捡,现实将他带进海里,脚跟磕到木板。

他闭上眼睛,冷水立马裹紧他的肌肤,雾在水里缩紧身体。他伸手想扶着水面起来,可水面是软的,他扶不起来,就紧闭双眼,凝住呼吸,闭着嘴,双臂放胸前,放松身体,等待着从水里浮起来。

绥就蹲在岸边,静静地看着他浮起来,像只鸭子一样,“可以睁开眼睛了。”

雾感受到脸上的水渐渐干掉,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呼吸。冷水刺骨,让他清醒了一点。

绥伸手,“仰泳过来,把手给我。”

雾看到忧郁的天空,满天的灰蓝色的云朵在纠缠。

“春天的大海是什么颜色的?夏天的大海是绿色的,秋天的呢?冬天的大海是蓝色的,灰色的,结冰的。”

刚刚他看到的海是深蓝色的。

绥拍拍水面,说:“快上来,大海只能是蓝色的。”

雾腰部发力,他整个人由躺在海上,变成了站在海上,胸部一下湿的更彻底了,用手把刘海推上去。

他笑道:“我说了,海不只是蓝色的。”说完,便游到岸边,扶着木板爬上岸,翻身坐下,两只脚还浸在水里。

雾开始感受到冷了。

绥握紧手,眼睛流转,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搜了一下附近的酒店,“你先去酒店洗澡,我去给你买衣服。”

雾蜷着脖子,双手擦掉脸上的水,猛的抬头叫道:“我的眼镜。”

他又想起来,继续喊:“我的手机。”他把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已经湿了,也不能亮了。

绥将手帕给他。

雾边擦边庆幸:“幸好有你。”

绥无语,将他拉起来,抢了手机,拽着他朝酒店去。

他开房的时候特地问了前台有没有清洗衣服的功能,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对雾说:“你先会房间泡泡热水,之后把衣服交给服务员,等我去给你买衣服。”

绥拍拍口袋,和他对视,说:“这个手机我先保存,你不准乱跑。”

雾鼓嘴,点点头,接过前台递来的房卡。

他看到雾乖乖去找房间,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酒店去给他买衣服了。

究竟还是二十四岁,就是不沉稳。

绥敲响房门,雾裹着浴巾开门,迎他进门,接过袋子,进浴室穿衣服。

雾在泡澡的时候还对绥买的衣服抱有期待,可拿到手之后只剩两眼黑了,什么审美啊。

白毛衣加西装裤配皮鞋,还没买袜子,却多了一件白衬衫。

说他考虑不周到,倒是还给他买了外套,说他考虑周到,这穿上能看吗?丑死了。

雾思索片刻,抛弃了毛衣,选了衬衫搭皮鞋。

绥坐在椅子上看手机,听见他出来,放下手机,看到雾选了衬衫。

“不冷吗?”

“你买的能搭吗?”

“怎么不搭了?”

“你买的是皮鞋,还不是羊绒大衣。而且你没给我买袜子。”

绥盯着他瞧,想了想说:“太薄了,你还是穿毛衣吧。”早知道就买羊绒大衣了。

雾翻个白眼,去卫生间把毛衣换上,出来时,顺便把多余的衣服带出来,叠好放袋子里,随口一问:“你修手机了吗?”

“什么?”绥忙着给学生回答问题,连注意力都很难分给他。

雾暗道不妙,大步流星到他身边,从他衣服里拿出手机,彻底不亮了。

他默默闭上眼睛,后退,躺床上,等绥处理完事情。

绥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关上手机,对躺床上的雾说:“走吧,吃饭吧。”早吃完早回去。

雾翻身,问他:“我的手机坏了。”

“没有吧?”

他把手机给他看,顺便给他演示,手机在他口袋里是倒着的,所以海水从充电口渗到里边了。

“那再赔你一个。吃饭吧。吃完就回酒店。”绥说的轻巧。

“可是现在才三点快四点。”

绥看眼时间,“是吗。那去看歌舞剧。”

雾跟在他身后走,一脸的不开心,感觉有点像白雪公主遇到了继母,倒霉透了。关键是他手机坏了,也没带钱包,哪也去不了,只能跟着他。

他有点想霍衣了。

他最擅长装乖了,即使内心有一万个不满意,面上依旧能装的毫不在乎。

于是,他们坐在一起,欣赏歌剧表演。绥看的很认真,雾看的也很认真,只是他脑袋空空,一点也没看进去。

雾漫不经心地扫过前面座位上的人,也看了一眼绥,顺便换个姿势,翘腿,抬手,支下巴,眼睛正好转到台上,继续发呆。

脑子里想着:绥长得貌美。金发碧眼白皮。他喜欢这种干净高洁,五官端正的。

本人就在他身边,雾只能意想。

看了两个半小时,雾一出剧院,就咳嗽起来。

“怎么了?”

“没事……”咳嗽严重,干呕了一下。

他咽口唾沫,用手背堵住嘴,忍住了呕吐的感觉。

“吃饭吧。”

绥点点头,既然他都说没什么了,自己又不能说什么。

雾很喜欢在黑夜里走路,那样即使自己的表情很不好看,也能被黑夜遮挡。

“回去吃吧。”

“好。”

雾不动声色地极轻地呼出一口气,又轻轻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的注意力全在绥身上,一点也没注意到,后方升起的烟花,突然在夜空中炸开。

吓了他一跳,俩人转身,看到歌剧院的灯亮了,烟花盛开,明亮鲜艳,水面投射倒影,波光粼粼了一片。

烟花声赶走了他心头的雾霾,让他好受了一点,对绥说:“看来很热闹,去吃饭吧。”

“行。”

雾先走,绥跟在后面,听见岸边有人喊一些话,看到雾也站在岸边喊:“我的苹果手机,我的歌单,我的影单……还有我的眼镜。”

绥:“……”

“你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啊?”

雾看他一眼说:“我找你家属赔。”

他走的比绥快,又慢慢地放缓速度,两人肩并肩一起走。

雾只点了一份烤海鲜,一边吃,一边把手指放桌子上,两根手指当小人,模仿人走路,自言自语道:“吃完饭去酒店拿衣服,然后坐车就可以休息了。”

绥点点头,笑起来说:“你这小人两条腿不一样长啊。”

他只笑笑不说话。

“很累吗?累的话在这等车,我去退房就好了。”

他点点头。绥擦擦嘴就走了。

终于,雾往后靠,深深地叹口气,歪头,以最不费力的姿势坐着。

绥去而复返,拉他胳膊,“你还是和我走吧,万一我等会找不到你了。”绥的手在柔滑的毛衣上滑动,匀称有力的手攥住他的腕部。

他就像牵小孩一样牵着雾。

“你不舒服吗?”绥怎么不知道,从昨天他就不在状态,是不是只有工作了,雾才能不抑郁?

“嗯。想割腕。”

“这么严重。”

“……”

“那你先玩我的手机?”

“你真是个好人。”

上了车,绥把自己的手机给他玩。雾可没有玩别人手机的习惯,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袋子。

“我可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雾半开玩笑地微笑着把手机给他,“等会就到了,我歇会……”

他闭上眼睛睡觉。

车开到酒店,雾感受到了,睁开眼睛,把门打开,拎着袋子下车。

他径直朝招待走,绥落在后面,顺便站门口接个电话,挂电话之后,进去,发现雾将前台放在桌子上房卡塞口袋里了。

“你这是……”

“我可能要熬夜看电影。”

“手机不是坏了吗?”

“房间里有电视。”雾拍拍他的肩,偏头示意前台在看他。绥正疑惑,听到他说:“帮我付个钱,就住一晚。”

绥撇嘴,“好。”他继续说:“刚刚接到电话,明天就能观鲸了。那你别熬太晚。”对方没打通雾的电话,只能打给他。幸亏雾给他也报了名。

雾歪头,眨下眼睛,笑起来。

绥回房间,端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处理信息,之后放桌子上,去卫生间洗漱。

他端着一杯水,洗完澡之后换上宽松柔软的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荒原狼》,翻开书页,找到书签,拿开随手放桌子上,继续读下去。

直到读完,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他取下眼镜揉揉眼睛,戴上眼镜,拿着书去找雾。

他敲响雾的房门,他很有耐心地敲了三分钟,雾才匆匆忙忙地,脚步沉重地从卫生间跑出来开门。

他听到声音由轻到重,由远及近地传过来。

雾撩起额间碎发,单手撑门,另一只手被身体挤压在门框上。他整个人堵着门,好像房间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怎么了?这么晚还没睡。”

绥想看里面也看不到,他俩几乎一样高,只能悻悻扬眉,把书给他:“我怕你无聊,给你送本书。”

雾把门一推,双手接住书,把书转正,念出书名:“黑塞的。”他早看过了,但是不想让他为难,便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向他道谢,然后扶门,暗示他可以走了。

绥微微颔首,抿嘴挑眉,觉得他可能心情还没好,就点点头,视线随之摇晃,看到他曲臂后的衬衫小臂内侧有血洇出。

他缓缓皱眉,然后抓住雾的手,抬头,挑眉示意这是什么。

雾不喜欢被别人碰,立马抽出手,收起微笑,把书夹在腋下,挽起袖子将缠着手臂的纸撕开。

因为纸被洇透了,软了,几乎不用力就撕开了。

雾将纸团成一团,擦擦继续渗血的伤口。

只是绥看着他的伤口,眉头越皱越紧,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

整条手臂,几乎全是伤疤,旧疤之上是新伤,粗劣的纸随着动作把血涂在手臂上,慢慢地干涸,染红了整片胳膊。

绥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抬眼观察他的表情。

雾见血不流了,就松口气,重新对他微笑道:“抱歉,让您见笑了。明天不是要观鲸嘛,得保持一个好心情啊。”

他鼓动双臂,模仿鸟类挥动翅膀。

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这些伤疤只是轻伤而已,酒精就能处理好。

雾见他不说话,瞬间冷脸,后退一步随手关门。

绥按住门,重新打开门。雾见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伸出插兜的手,从腋下抽出书,转身往后走,坐床上。

绥进来,关门,看到地上的袋子,和空旷的床,被子不翼而飞。他用电话叫服务员送来医药箱。

他掐着雾的胳膊,给他处理伤口,欲言又止很多次。

“你的工具呢?”

“卫生间。”

绥去卫生间,入目即是被子在鱼缸里面,马桶盖上是沾血的纸,还有刀片。

他翻翻垃圾桶,找到酒店准备的刮胡刀。他手里握着没有刀片的刮胡刀,重新扔进垃圾桶里,拾起刀片用纸包裹一层又一层。

绥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并不在乎雾的死活,为什么要拯救一个求死的人?他不明白为什么霍衣那么看中他,雾有什么好的?

医生最讨厌不喝药的神经病了。一点也不听话。

浴室几乎没有什么需要他整理的,俨然一副用到一半,被人打扰的样子。

他取下眼镜擦擦脸,叹口气,算了,既然是霍衣的朋友,那他就照顾着点。这种情况,霍衣要怎么处理?

他把浴缸里的被子叠整齐,抱起来,放床上。雾侧躺在一边发呆。

绥将被子下的书抽出来,用书轻拍他的胳膊。

“浴室已经收拾干净了。”雾坐起来,接住书,随手扔掉,书砸在枕头上。

绥:“……”

雾见到他吃瘪的样子,笑起来,伸手,做了请的动作,意思是慢走不送。

绥用舌头顶脸颊,冷哼一声,随即盘臂,坐下,“就不走。”

雾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但是他又不能控制别人听话,很多人的行为都不符合自己的预期,可他没资格改变别人,只能改变自己。

想到这,他无端升起一股厌烦劲,用指甲挠脖子,和脸颊,很快,皮肤泛起一层红点。

绥伸手要阻止,被雾抓到了手。

他睁圆眼睛,嘴角上扬,抓到他了。

一瞬间,绥感觉手要断了。然后,他就被雾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绥揉着手腕,刚想质问他,门一下子被门上,他只得拉开袖子一看,腕内浮起青紫色的手印,这小孩劲真大。他回到房间,给霍衣打电话,“这个时候我要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啊。我没见过他发病。”

他牙关紧闭,眉毛拧紧,眼睛顺势眯起来,“你在对我开玩笑吗?”

“没有。”霍衣很快地回答道。

绥用舌头舔舐牙齿内壁,所以,霍衣他一点也不在乎雾的死活吗?

他快步走到前台,问服务员要了雾房间的房卡。他只用房卡开了一条缝。

绥悄悄打开门,看到雾缩在床下,用被子紧紧包裹自己,他伸起一条胳膊抓住窗帘,呼吸间,喉咙里溢出关于忍耐的喘息声的声音。

雾一个没忍住,干呕了一下,然后就是持续性的干呕,胃酸反流,被他吐出来。

没力气想自残了。

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时间怎么流的这么慢……

他既吐了,又生生地咽回去。整个喉咙之间是酸酸的液体,味道还挺好的。

绥好像明白了。霍衣让自己找雾玩,是想让自己接受雾。

只是做个朋友。给雾找个退路。

可是雾要一条道路走到黑。

所以那个时候,霍衣满怀期待地冲他笑,只是单纯的想介绍一个朋友给他而已。

霍衣比雾大方多了。

雾太擅长伪装了。

可他太难受了,跪趴在地上,整个胃像活了一样在蠕动,胃酸不断的被他吐出来。雾趁着呼吸的空隙时间,翻身,靠墙上,用被尖捂住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绥直接推开门。

雾看到他进来了,慌慌张张咽口水,反手扶墙站起来。绥按住他,雾整个人没力气。

绥单膝跪地,伸出手。雾以为他要扶自己,便安心抬手托付,顺便侧脸咳嗽一下,忍住呕吐。

谁知,绥直接把他抱了起来,雾迫不及防,却淡定接受,双手交叉抱胸,侧着上半身和绥的肩部保持距离。

只是他依旧在忍着呕吐的感觉。

招待的服务员出于担心过来查看,就看到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

她惊呼一声,“请问发生了什么?”

雾就闭上眼睛,仰脸。绥说:“麻烦你准备一杯热牛奶。”

等人走了,雾才睁眼,“你放我下来。”

雾的声音沙哑且无力。

“你没穿鞋。”绥边走边说。

雾打开被子,躺进去,靠在枕头上。绥接过服务员送来的牛奶说:“谢谢。”

他坐在床边,把牛奶给雾。

“喝点牛奶,暖暖胃。”

雾指尖夹住杯子,笑了一下说:“我对牛奶过敏。”

绥抿嘴,“抱歉,那我再要杯热水。”

他继续笑着,摇摇头,“开个玩笑,我只是不爱喝牛奶。”说着,他将杯子送近嘴唇,少量多次地小口喝起来。

“我还没尝过澳洲当然牛奶呢。”

绥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问:“心情好多了?”

“不知道。”

“不知道……”绥重复了一遍,扭脸正对着门,他双手交叉放在膝头道:“那本《荒原狼》其实并不是最适合你的。只是我只有那本书。给你只是为了解闷。”

“那本书我看过。”

绥扭脸看他,雾轻轻地笑说:“我觉得《西西弗斯的神话》更适合我一点。”他把杯子放下,右手摸上左手,食指摩擦腕部的伤疤。

“我一直觉得我比西西弗斯幸运一点。”

“哪里幸运?”

“神不能自杀。”

他看《西西弗斯的神话》的时候充满希望,但是当抑郁来临之时,就像是夕阳落下,原来刚刚升起的希望这么快就下落了。可是黑夜好长。

听到这句话,绥感觉脑子里的一根神经断了,导致身体内部传出酥麻感,大脑也一片空白。

他深呼吸一口气,恢复思绪“但是你所有的伤口都避开了动脉。”

“所以我又比他不幸运,我无法搬动那个大石头。鲸鱼会因为藤壶自杀,我一直都知道,可是那只是个例吧。”

绥无话可说。他知道雾不喝药的原因。如果他喝药了,那么他就不能看到春天的海的颜色了。

雾所追求的自由,是药让他舍弃的。

于是,他叹口气,郑重地对他说:“如果你一直是这样的状态,那么你只能活十年。”

雾笑了,“我身体素质挺好的。”

“你只是意志力坚强而已。身体素质早不行了。”

“那活到三十五岁已经很不错了。我不求很多。人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而已。”

雾话又说回来,对他说:“把霍衣带走。”

绥想到刚刚霍衣说的话说:“他并不关心你。”

“无所谓。但是他不能只找我玩。我只能知道他的百分之三十,还有百分之五十交给他的伴侣,最后的百分之二十交给他自己。”

绥突地叹口气,扯扯裤子,抬头叹道:“那你呢?你每次都是这样一个人度过吗?”

雾不说话,低着脑袋扣手。

绥不逼他说,“睡吧。很晚了。”

他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起手机,看到电话记录显示,刚刚才挂了电话。他钻进卫生间回电话,关上门,和他打视频说:“我还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啊。”

霍衣面露自豪,“那当然。”

“多聊会吧。等他睡了我再出去。”

绥问他是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

霍衣点点头:“我的目的一直都很纯粹啊。是你想的太多了。”

“你们两个真的很像,但是呢,我更喜欢你。”

“那当然,我可是人见人爱。”

没懂。还是让世界毁灭吧,感觉我的手机跟着我还是太可怜了,心痛,,,,,才怪

收拾收拾去微博发疯吧,拜拜~

那个百分之五十的那一段来自《种地吧》的赵一博,

被禁言了(?_? )感觉有人举报我,但是我没证据,总有刁民想害朕\(`Δ’)/

第83章 写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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