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ooc

*预计8w字中篇

*HE*烧脑预警

*主鑫我&霖我

*勿上升正主

冬天海边风大，围巾手套外加从头至尾的暖宝宝都抵不住冷，凌晨一点多我和纪予舟大眼瞪小眼冻的瑟瑟发抖，窝进海边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避风。

“春天！”推门进去是扑面而来的暖气，纪予舟舒服地深呼吸一口，小小声感叹一句。

选了靠暖气的座位，我把被沾湿的裤脚凑近出风口，感觉到温暖气流顺着裤管在向上。纪予舟走开一会儿以后热乎乎地端着两碗泡面回来，“我看你晚饭没怎么吃，来点填填肚子？”

“谢谢。”我抿起嘴巴抬头看他，笑一笑向他道谢。舒适的环境和热气腾腾的食物，温存感在此刻大过一切，我们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那些在画廊畅谈的日子，只是刚才对于梦境的叙述让我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同他轻快交谈，只觉得这个夜晚的所有决定都太过冒失，不应当是我的所作所为。

不过现在再讲懊悔的话怎么说都有些为时太晚，我撕开泡面沾着水汽的纸盖，用叉子搅动面前的滚烫食物。香味一瞬间漫开糊住我的视线，我盯着浅黄色面条发呆，感觉到纪予舟的声音正闯进我的鼓膜。

“你怎么不吃，太烫了吗？”他有些关切的这样问我。

“没有。”我对他笑笑，扒一口食物到嘴里。

梦境的内容我早在海边的冷气里向他讲过，然而他那时没有什么反应，只问我冷不冷要不要进到室内取暖。我原以为他会在坐定的那一秒钟对我的叙述加以思考，可他只是贴心的泡了两碗面，而后开始专注进食。

这样的反应真的是正常的吗。我的速度缓慢吞吃掉又一口面食，心里面在这样想。刚拿到手里这东西的时候我还对它没什么兴趣，这会儿香味直冲我的鼻腔，倒也让我真有点饿了。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反应，他又能怎么做。我一边吃面一边接续刚刚的思路。大概他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可以说了吧，所以才选择用吃泡面来作为缓冲，我这样替纪予舟解释道。

可是归根结底，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样的答复呢？

吃面吃得我浑身上下都热起来了，我脱掉一件外套挂在椅背，用口袋里装着的签字笔绾起头发。“热啦？”纪予舟面上十分灿烂地这样问我。我对他眨眨眼表示肯定，低下脑袋继续寻找汤水里剩余的面渣。

“你不喝汤吗？”他突然又这么问我。

“啊？”

“没什么，我开个玩笑。”纪予舟笑起来，很快乐地这样说。

我努力思考该用什么样的措词再提起几分钟前自己讲给他的那场梦，他身边的氛围太活泼了，在身后推着让我也忍不住出戏，忘掉了刚开始的不安感觉。

可能这就是他选择给我的回应吗？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用快乐化解掉我的沉闷心情，的的确确是纪予舟的作风，或许我确实没有必要担心为这一个梦来找他会不会太冒失，因为纪予舟就是纪予舟，他天生活泼明媚，拥有让人快乐的能力，不会为没有必要的小事而多伤脑筋，永远能够把握住我的心情密码。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鞭炮声吵醒的，睁开眼才发现天已大亮，纪予舟在我旁边托腮看着手机，我觉得手有点麻，直起身子把手臂从我沉沉的脑袋底下抽出。

“你醒啦？”视线撞在一起的那一秒钟听到纪予舟这样的问候，我眨眨眼睛捋清视线，纪予舟面上依旧是活泼开朗的表情，看不出太多睡容。

“你没睡吗？”我伸手揉揉太阳穴，小小声开口问他。厚重的羽绒服随着抬手的动作滑下，我感受到这带给我的触觉，才发现昨天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我的肩膀。纪予舟听见我说话先对我笑笑，而后开玩笑地开口。

“没有啊。”他说，“难道所有人都像你吗，睡鼠。”

来的时候我没带什么东西，纪予舟于是直接开车送我回画廊，一路上阳光很跳脱地跃进透明的窗玻璃，融进我每一根碎发，我在脑海中构想刚刚结束的凌晨时光，纪予舟坐在熟睡的我旁边，像一个合格的守夜人。

怎么会这样呢。我有一点想笑，又暗暗唾骂自己不争气，伸手捂住脸靠上车窗。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冬季嗜睡的积习从小养成，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突然出手将我置于尴尬的境地。

指缝中，纪予舟悄悄把视线挪开道路两秒钟，余光在这间隙里停留到了我头上。

轻松惬意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的快，春节过后不久我就将假期收尾，开始筹备春季画展。心里有惰性在作祟，我其实不是很想恢复工作状态，好在刚刚开春，画廊里来的客人也不算太多，一直到二月初我过生日的时候眼前依旧冷冷清清，纪予舟那一天将汽车停在大门口，一进来就向我感叹这一点。

“陶稚元的那幅画，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他把给我订的生日蛋糕放在桌上，嘴里还在问这个问题。

“等三月份吧。”我说，一边伸手拆开捆绑的丝带，“等到春季画展，正好乘着陶稚元的热度也能把我们的画展弄得热闹一点。”

“那挺好。”纪予舟在我对面坐下，帮我一起拆开蛋糕盒。

其实这一天里，纪予舟并不是第一个来祝我生日快乐的人。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人，是我没有想到的一个人，在即将步入正午的时间点里走进了我的画廊。

“周老师。”那个人进门后先这样叫我。

我不需要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微笑起身去迎她。“陶老师。”我这样同她打招呼。

“来看画吗？”我问。

陶欣颐摇了摇头。“不是看画。”她说。

“我是来祝你生日快乐的。”

这倒让我有些惊讶的。如果说纪予舟给我庆生是因着他该被归类为我在日照为数不多的熟人，那么陶欣颐的到来又是为了什么；我与她交集不多，她是我众多客户中令我比较印象深刻的几位之一，可我对她而言，不应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画廊老板么。

我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当时的我确乎是作出了这样的疑问。

“你的微信个人信息里有写。”陶欣颐微笑的回答我说。

我倒忘了这一点了，只好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她说一声谢谢。而她在包里摸索，拿出一扁平的玻璃器皿递给我。“生日礼物，给你的。”她伸出的手朝向我，示意我接过她手上的东西。

“谢谢。”我也朝她微笑。

陶欣颐送完礼物以后就走了，没再多做停留，而我坐回小沙发细细观察手上物件，才发现是一个蝴蝶标本。

看得出来是一只曾经天蓝色的蝴蝶，半边翅膀尚保持原有的颜色，另外半边却已腐朽，一瞬间让我想起别的东西。

——《湮灭》。

陶稚元复出后的第二幅画，一半仍是优雅美丽的昔拉，另一半却已成为杀戮天使。

这件礼物的确深得我心，但我想陶稚元会比我更加喜欢这形似第三堕天使的作品，或许也与他的《湮灭》有着同样的内核。这一秒钟坐在黑夜的灯火里我注意到纪予舟的目光停留在它身上，于是开口解释，“蝴蝶标本，我的一个客户送我的。”

“倒也有心的。”纪予舟拿起标本观察，停顿一下突然问，“那个人很喜欢陶稚元？”

“嗯。”我点点头。看出来这一点并不困难，我们交谈的内容也很快就从标本上离开，正好画廊这会儿没人，纪予舟把灯光调暗又替我点上蜡烛，我们唱了生日歌，在他的鼓动下我又双手合十许了愿，往年这种仪式我向来是习惯略过的，一方面没有人同我庆祝，不过更重要还是因为这么大一个生日蛋糕我自己吃不了。

吹完蜡烛我们吃蛋糕，纪予舟特意在蛋糕上加了一个睡鼠造型的玩偶，切蛋糕前小心翼翼拿走擦干净，同蝴蝶标本并排放置。“这样刚刚好。”他很幼齿的退后两步眯眼观察，然后心满意足做此评论。

“呐，给你的生日礼物。”他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一本书。“谢谢啊。”我说，伸手接过。

是杰克·伦敦的《海狼》，游思铭向我推荐过的书。

“还有，游思铭又给你写了一封信。”纪予舟又递给我一件东西。

我伸手接过。“谢谢你。”我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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