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ooc

*预计8w字中篇

*HE*烧脑预警

*主鑫我&霖我

*勿上升正主

“周与归小姐敬启。

“在众多堕天使当中，有一位的能力与同伴不甚相同。倘若能够与妹妹合体，它就能拥有创造又一个世界的能力，能够与天庭抗衡，将人间取代。

“——它并不直接杀死你，但它会将你存在的意义全然消除。

“那便是第五堕天使，扭曲天使，亚伯罕。”

时间在悠闲的二月里游走得很快，三月份马上到来，我们的春季画展也缓慢拉开帷幕。这次画展不在我这儿办，我也不必太过忙碌，同各位同行联系过后又回到平稳的生活，只待开展前夜将画作送出。

陶稚元的那一幅《雨林》，我们早已将其定为这次画展的重头好戏。

“周老师。”

三月刚出头的时节，屋外的鸟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这样春和景明的好天气里陶欣颐来画廊找我，身后跟着另一个人。

“陶老师。”我起身去迎她。她与我微笑致意，侧身向另一个人介绍我。

“这是周与归，周小姐，这家画廊的老板。”她说。

“这位是沈先生。”

前几天陶欣颐就同我讲过要带人来，过年那会儿给她看过的那幅《雨林》她给别人描述过，那人听后总有些念念不忘，想能不能来看一眼。“沈先生也是陶稚元的忠实粉丝。”陶欣颐这样对我说。我和她相视而笑，那位沈先生站在一旁看着有些窘迫，只搭讪着也笑了两下。

“我带你们去看看吧。”我说，转身走向储藏室。

沈先生看起来年纪不大，或许同纪予舟年龄相仿，穿得很正式，脸上神情略带着些腼腆。储藏室光线向来比外头要暗，我伸手把灯打开，看清他脸上的神情。

几乎每个人第一眼见到陶稚元新作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充满震撼的，好像被带往另一个神秘的彼方，譬如这一秒钟的沈先生。或许这就是陶稚元的魔力，他的画作主题永远宏大悠远，在视觉上造成极大的冲击。全部都融在画里了，他的每一丝情感都和色彩的把控相交汇，一切都仿佛笼了一层湿乎乎的薄雾，那是独属于他的画风。

静默长达几分钟。我的目光在眼前这两个人与画作之间游移，微笑地等待一个结果。这空隙里我下意识回忆陶欣颐第一次见到这幅画的场景，隆冬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由于没有开灯，储藏室里的一切都晦暗无比，可窗口照进来的一小缕光足够照清她的面庞，容我看清她面上的全部表情。

好像只有她，面对陶稚元的画作没有露出过多的惊叹。我当时就觉得她很特别，这一秒钟更加和身边的人形成鲜明对比，陶欣颐在我面前向来是优雅而又沉静，我突然想起秋季拍卖时的观众席，她一对蝴蝶耳坠反射澄明光线，如同优雅高贵的昔拉。

是这样与众不同。

沈先生最后决定买下这一幅画，开出一个不菲的价钱，我与他商议妥当之后收了定金，约定等到春季画展结束后完成交付。

“我真该好好谢谢你。”沈先生走后我锁上储藏室的门，转头对陶欣颐这样讲，这一单实实在在给了我不少利润，想来那位沈先生真真是深爱陶稚元的了。

“其实也没什么。”陶欣颐对我笑笑，“举手之劳而已，他喜欢陶稚元的画，我正好又认识你。”

“该感谢的还是少不了。”我朝她摆摆手。“我请你吃饭吧。”我说。

“你太客气了。”陶欣颐笑说，不过没有拒绝。

三月中旬天气愈发暖和了，这个春天到得太早，让我都生出一些不真实感来。画展按照既定的日期按部就班进行着，陶稚元那幅画的爆火也正如意料之中，捱过值班的日期后我索性将画廊歇业，推着自行车到海边写生。

刚刚过去这一整个冬天我几乎日日闷在家里，这会儿呼吸一口海滩的明媚阳光，真真是身份快乐的事情了。

“周与归。”纪予舟的电话打过来，“你现在在海边吗？”

“你怎么知道？”我觉得意外，这样反问他。

他嘿嘿笑笑，“你画廊里没人，后门也敲不开，想想就知道你在海边。”

“是国庆节我们一起画写生的地方吗？”他问我。

“嗯。”我这样应答。

“等着。”他说，“我现在在路上。”

这时节海边还没有太多人，我一听见汽车鸣笛就晓得是他，回头见他披着件大衣很潇洒地走过来了。

“穿那么多？”他对着我里三层外三层的着装发出疑问，而我向他点点头。

“你里面不会就穿了件毛衣吧？”我抬头问他。

“今天又不冷。”纪予舟耸一耸肩，很无所谓的说。

“等一下风吹起来你就没话讲了。”我转回头继续往画布上涂抹颜料，没同他再作交谈。他今天算是有备而来，画板颜料带够全套还拎出来一只小马扎，我一边画画一边问他哪里来的那么多工具，他笑眯眯回答我，“从我外甥那里顺过来的。”

“你好骄傲啊。”我被他的语气逗笑，忍不住吐槽，“那么大的人了，还要跟小孩子抢东西。”

这是我第二次和纪予舟一起在海边画画，天蓝的和上一次一色一样，只是风吹来的瞬间要再多一些凉意。纪予舟不出我所料地很快开始瑟瑟发抖，我一边嘲笑一边很慈悲地摘下围巾递给他，他倒还想嘴硬，只是在开口打出一个喷嚏的那一秒钟破功。

“好吧我认输了。”他接过我手里的围巾说这样一句，语气里还满带着不情不愿。

中午，我们躲进旁边的便利店待了一会儿权当午休。依旧是饭团，纪予舟很贴心的帮我拿去加热，如同去年的旧景象。室内的气温一下子比室外高出许多，纪予舟解下围巾搭在椅背，慢条斯理开始咀嚼吞咽。

“今天又是个大晴天，不知道一会儿看不看得到落日。”他突然这样说，目光投向玻璃之外海面上方的那爿天空。我顺着他的视线也望出去，觉得或许我们脑海中都同一份记忆，上一年十月份的这片海滩。

“不知道哦，说不定一会儿又会下雨。”我突然想逗逗他，这样发表评论。

“下大暴雨。”我又加大力度。

“周与归你不要乌鸦嘴。”纪予舟气急败坏制止我。我笑起来，饭团抖落两粒米，看他翻出手机查天气，然后熄掉屏幕，心满意足开口。

“今天到晚都是大晴天哦。”

“别太搞笑纪予舟。”我说，“我开个玩笑而已。”

下午天气转暖，临近傍晚时我的画也趋向完工，依旧是十分写实的风格，蔚蓝色的天空，从我们用眼睛看到的那样。画完最后一笔我用余光看向纪予舟的画纸，他下意识抬头与我对视，发现我在看他的画以后对我笑笑，我看到他的画面五颜六色，像调色盘打翻在半空里。

“怎么样，画的不错吧？”他很骄傲地问我。

“还可以。”我点点头对他表示认可。这半年多的相处里我早习惯了他的天马行空，而且不得不承认，这样对待生活的态度的确有趣而热烈，满满当当地充填了我的日子。

距离日落还早，不过我们说好看过夕阳再回去，这会儿在沙滩上吹着依旧烈烈但多出几份温暖的海风我开始放空自己发呆，回想起半年前的那一场大雨。那时候我和纪予舟还没有那么相熟，我因为这一点而抗拒与纪予舟共同欣赏夕阳，总觉得太过浪漫，不应当发生在我们之间。而今和他相处久了，心态大概也被影响，才发现不过是一场日落而已，其实无伤大雅。

——离开大学后我就再也没有亲密的人在身边，或许这也是纪予舟如此珍贵的原因，对于这一秒钟的我来说。

那么堕天使呢。我突发奇想思考这个问题。堕天使有没有机会和自己的父母亲人共度时光？或者说，它们是否拥有自己的家人？

我记得游思铭在信件中对我讲过，或许亚伯罕曾经拥有过一段幸福快乐的时光，曾经能够与自己的妹妹朝夕相处的。

“亚伯罕的强大能力因它的妹妹而存在，只有兄妹相合，才能够创造出又一个强大的世界。”游思铭在信中如是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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