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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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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坐在马车上,双手拄着自己脑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明白。

为什么男女主都这样接触这么久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跟普通的医生和患者似的:见了面也只是聊一聊病情,说一说医嘱,扎完针、拿完药就散场,别说要他们俩谈恋爱了,就连句多余的寒暄和关心都没有,又哪儿来的什么暧昧和好感?

她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男女主俩人不在一起,那后面的剧情又要怎么办才好?

沈望舒越想不明白,越想越觉得头疼——她这几日原本就因为事务繁多而没怎么好好睡觉,此刻眼下还挂着淡淡的乌青,瞧着倒确实有几分疲惫。

陆晏时不知她心中所想,自打上了马车,便一直偷偷往沈望舒的方向看,见她手撑着脑袋出神,纠结了小半晌,才终于开口叫了句:“沈姑娘。”

沈望舒这才回过神来:“啊,咋了?”

她下意识地用了十分现代的语气来回话,待反应过来时又连忙去捂自己的嘴,但陆晏时却不觉得她有什么异常。

他只瞧见她鬓间的珠翠与耳珰晃荡,瞧见她素白的耳边落下的一缕碎发,瞧见她翠羽一样的眉、如雪一般的肌肤,似霞光拂过一般的面颊,忍不住又要想起她那日梨花带雨的模样,想起自己昨夜于疏雨中惊醒时那旖旎的梦境,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裹挟着氤氲的情绪毫不留情地向他袭来,叫他的心怦怦直跳,那炽热的心脏几乎要穿过他薄薄的一层皮肉,自胸腔中跳跃出来,好叫沈望舒看一看,自己那颗没用的心究竟是怎么随着她的一言一行而悸动的。

但他终究不敢让沈望舒知道自己心里那些龌龊想法,只低下头去,从怀中掏出个细长的盒子来递给沈望舒,绷着脸闷声道:“送姑娘的礼物,还望你不嫌弃。”

那木盒不过是个寻常的盒子,既没有雕花也没有镶嵌宝石,小小一个盒子在他怀里也不知捂了多久,拿在手里的时候还带着陆晏时的体温,沈望舒不着急去打开,反而有些好奇地问他:“为何要送我礼物?”

陆晏时不敢看她,低声说:“上次的玉佩姑娘不肯收,所以……”

原来是他补送的生辰礼物。

沈望舒将那盒子打开来,就见里头正静静躺着一支素金簪子,只在簪子头部打成梅花模样,叫其看上去像枝才折下来、在冬日里盛开的梅,确有几份雅致。

沈望舒正想说自己喜欢,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他:“这个不会也是你娘留下的吧?”

陆晏时觉得她问这话的模样实在可爱,装了小半日的正经终于装不下去了,没忍住抿着嘴笑了:“不是。”

说罢他又接了句:“我自己抄书赚钱买的。”

这一支金簪虽然比不得沈望舒其他的首饰贵重,但到底是纯金打造,也不知陆晏时要攒多久的钱才够买下来。但既然他要送,沈望舒也不会推辞,高高兴兴地道了谢,拿起那簪子往自己鬓间一簪,抬起头来问他:“好看吗?”

又如何能不好看?

她只坐在那里,就好似端坐在云间的姑射仙女,叫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又有什么样的首饰在她身上戴着是不好看的?陆晏时怔怔地说了句“好看”,又想起什么似的补了句:“以后……陆某会买更好的给姑娘。”

“你有钱还是自己留着,我不缺这些,”沈望舒摆了摆手,“沈公子真心将我当做朋友,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对于陆晏时的好意,沈望舒自然是高兴的——他如今把自己当朋友,日后不管怎样都不会轻易杀了自己,她穿进这本书最大的目的不就要完成了吗?陆晏时却以为她不愿和自己再有更多的牵扯,心情刹那间有弱被霜打过的花一般萎靡了下去。

二人又闲扯了几句别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厢外有嘈乱的男声传来,沈望舒掀了车窗的帘子向外看,却见前头正堵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沈望舒唤了侍卫来去前头看看是怎么回事,那侍卫只去了不到一刻钟便回来了,站在车窗前对沈望舒道:“回小姐,是个穷书生问人借了钱,如今还不上了,叫追债的给打了,前头的人正围着看热闹。”

“哦?”沈望舒趴在窗户上,脑袋伸了出去往前看,透过人群去看里头的光景,嘴里还要问一句,“他欠了人家多少钱,要被当街暴打这么惨?”

“三两银子,”侍卫答,“听说是他娘去世,他为了给他娘下葬,才找人借的钱。”

“还是个孝子,”沈望舒感叹了一句,又见前头的人群久久没有要散去的样子,便从自己荷包里摸出锭银子来递给侍卫,道,“你去把那书生的钱还了,叫他们赶紧散了,别耽误别人过路。”

沈妄姝好奇道:“你管这些闲事做什么?”

“就这点小钱,遇见需要帮助的人,能帮一点是一点,”沈望舒答得理所当然,“对你的名声没坏处。”

侍卫当即拿了钱走了,陆晏时看见她还趴在窗边往外张望,下意识问了她一句:“沈姑娘为何要帮那书生?”

沈望舒回过头来,冲陆晏时露出个坏笑来:“我向来都是个心地善良的蛇蝎女子,陆公子不知道吗?”

陆晏时当然不知道。

他只知晓自己的耳朵红的发烫,面颊烫的好似有火在烧,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又在这一刻怦怦狂跳起来,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攒着他的心,叫他的胸口又痛又痒,让他恨不得将整个人从头到尾地浸入冷水里去,好让自己已经昏了头的脑袋冷静下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离沈姑娘远一些的。

越靠近她,自己就越容易痴心妄想,越容易昏了头脑、失了理智,整日做着能够拥她入怀的美梦,叫陆晏时觉得自己卑鄙又无耻极了。

可他又无法抗拒沈望舒的亲近。

沈望舒只要向他勾一勾手指,陆晏时就会眼巴巴地凑上前去,期待着她能给自己一点眼神,施舍给自己一些怜悯,好叫自己度过每一个难捱的夜。

偏偏沈望舒对他这些阴暗的、扭曲的心思一无所知,还心无芥蒂地来与他说话,前些日子才带他去过回春堂复诊,还给他送了过冬的衣裳,今日下了学,她就又来问自己拿的药是不是吃完了,要不要送自己去一趟回春堂。

陆晏时分明想要拒绝,分明想要说自己去就可以,可他的身体却先自己一步做出反应,十分没出息地点了头,乖乖地跟着沈望舒上了马车。

沈望舒与她大哥沈星遥一起办的医馆才刚开业,昨日才把“济世堂”的牌匾挂在门头上,今日那医馆门口就已经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了。

沈望舒的马车在济世堂门口停下,人才下了马车,就有一男子突然迎了上来,向沈望舒作了一揖,问道:“敢问这位姑娘,可是沈望舒沈姑娘?”

沈望舒有些狐疑地打量了那男子一眼,反问:“这位公子是?”

那男子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穿得一身洗得发白的褐色粗布衣裳,身材高挑瘦弱,却生了一副好皮囊,虽然比不得陆晏时那般芝兰玉树、翩翩君子的好样貌,却也生的朗目疏眉,是个难得的俊俏公子,听见沈望舒问话,赶忙自报家门道:“在下梅停云,前些日子在街上被人追债,是姑娘替在下还了欠款,姑娘可还记得?”

梅停云一边说,一边用双手奉上一个信封,对沈望舒道:“这是那日三两银子的借条,还请姑娘收下,某不日一定还清。”

沈望舒却没去接那信,反而没忍住,笑了一声。

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不过是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善事,救下来的竟然是本书的男二、陆晏时最重要的智囊、日后在朝堂叱咤风云的梅停云、梅丞相!

谁能想得到将来位极人臣、意气风发的梅停云现在竟然是这副半死不活的落魄模样?他脸上甚至还有前几日挨打时尚未散去的淤青,怎么看都没办法将他和丞相一词联系在一起,是以沈望舒觉得有些搞笑,下意识就笑了出来。

只是她一笑,梅停云和陆晏时都觉得奇怪,皆抬起头来看她,沈望舒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道:“没事,就是没想到梅公子生的如此俊朗,叫我实在意外。”

她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短短十来个字就把在场两个人说得不知如何接话,就只差把尴尬俩字刻在脑门子上了。

沈望舒不再解释什么,只是伸手去把那借据收了,又想起她的马车上还放着一身原本准备送给陆晏时、但她嫌颜色有些过于素净就没送出去的冬衣,便唤了侍卫把它取了过来,对梅停云道:“眼看着天气一日日的冷了,我瞧公子身上衣裳单薄,若是不嫌弃,还请收下这个,好暖和地过个冬。”

她那件衣裳用的虽不是什么名贵的面料,却也是细布所裁制,夹层中间填了棉花,整件衣裳厚实又暖和,梅停云又哪里肯要,连连摆手拒绝,沈望舒却强硬地把它往梅停云的手里一塞,笑道:“就当我与公子交个朋友,莫要再推脱了。”

沈望舒原本就是个顾盼生辉的绝世美人,如今这样一笑,更是千娇百媚,叫人看得几乎失了神智,梅停云一介凡夫俗子,自然也免不得看得有些呆了,连推脱的话也说不出半句来,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收了那件衣裳。

待到梅停云道过谢离开之后,沈妄姝才问:“你对他那么好做什么。”

梅停云前两辈子看她沈妄姝不顺眼,二人之的关系势同水火,沈妄姝自然不愿意给他好脸色,看见沈望舒帮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沈望舒却教她:“攀权附势是在你们这种这种封建王朝活下来、活得好的最佳方式,梅停云将来位及丞相,与他为善对你没坏处。”

沈妄姝心里不服气,正想开口反驳两句,却听得陆晏时突然开口问道:“只要是模样长得好看的,不论是谁,你都会出手相助吗?”

沈望舒不知晓陆晏时心中所想,又害怕自己崩人设,理直气壮地答:“那是自然!”

陆晏时听过她的回答,皱着眉负手而去,他步履匆匆,似乎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想与沈望舒说,沈望舒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地问沈妄姝:“你哥哥不高兴了?”

沈妄姝也摸不着头绪:“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追上去问问?”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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