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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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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进腊月,江南的气温在一夜之间有如跳水一般陡然降了下来,又在某一日的清晨时分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不过一个时辰便在路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整个大地银装素裹,仿佛一瞬间置身北国。

江南近百年未见过这样的大雪,起初众人皆以为冷个三两天便会好了,却不想这一场雪下了整整七日,气温一日比一日地冷下去,有不少的房屋被雪压塌、又有人被活活冻死了之后,众人才真的开始慌了。

煤炭与柴火一下成了抢手货,而因为来不及赶制新的冬衣,现成的、能够抵御寒冬的衣裳也成了当下最紧俏的商品,沈望舒提前囤的货、赶制的冬衣在此时全部都派上了用场,叫她在短短半月的时间里赚了个盆满钵满,连沈向远都感慨她的眼光与远见,倒叫沈望舒这个提前知晓剧情的人不好意思了。

再加上她和沈星遥办的济世堂准备的药物充足、诊费低廉,因为大雪而感染风寒的民众纷纷涌了过去,一时间她们兄妹二人的风评急剧好转,从不懂事的败家子一跃成了大器晚成的大善人。

但沈望舒并不满足于此。

她终于理完手中的帐,又开始一样样去查看沈家名下的产业,发现沈家竟然还在做胭脂的生意,甚至一度还将分店开到了京城去,只是这些年竞争不过其他专门做胭脂水粉的铺子,效益日渐低下,也就成为了沈家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一门生意了。

沈望舒对这个生意十分有兴趣,光去店里看商品就去了数十次,还为了接手这个铺子专门去做了个市场调研,又是招工人又是研究新产品配比的,忙得简直不亦乐乎,沈妄姝不懂得她为什么要想着去接手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还为着这事情忙得连觉都睡不够,沈望舒却笑嘻嘻地解释了一句:“你不懂,我们那儿的女明星出名了以后都喜欢做彩妆。”

沈妄姝确实听不懂。

沈望舒今日熬了一个大夜,终于将自己的企划书写了个大概,眼见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的白,这才赶忙换了衣裳,拿着自己一早准备好的狐皮大氅出了门。

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沈府的竹苑、陆晏时暂住的地方。

近些日子不光是沈望舒忙得脚不沾地,陆晏时也不遑多让,已经好些日子没回沈府住了。

这雪灾来的突然,许多人被这大雪压的成了无处可去的难民,只能拖家带口、潮水一般地涌进城内,企图找到一点活命的路数。

而官府对此事竟然毫无动静,半点要补助的样子也不做,陆晏时见城内流民渐多,便联合了其他书生一起上书官府,要求官府开粮仓救济灾民,在那时遇见了同时为民请命的男二梅停云,二人相见如故,结为至交好友,如今正一起在为安置流民、施粥赈灾而忙碌,大约有五六日没再和沈望舒打过照面了。

昨日他终于得了些空闲,这才回了沈府休息,沈望舒有事情找他,就想趁着他没出门之前来找他。

竹苑的其他书生如今也因为连日的大雪而停了课,都到流民安置点帮忙去了,整个竹苑里头静悄悄的,除了落雪的声音之外竟什么都听不到了。

陆晏时浅浅睡了两个时辰,便急匆匆地要再出门去——如今大雪未停,气温冷到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要冻伤人的身子,城里的流民越来越多,朝廷的赈灾款迟迟没有拨下来,官府的人做事不够上心,因而需要他们这些人去忙的事情便如山一样的多,他并不愿休息太久。

却不想他才走出房门,就看见沈望舒正远远的朝自己走来。

她今日穿一身正红色毛领夹袄,外披一件白色狐裘,鲜艳的好似枝头上盛开的的梅,正披着风雪向自己款款而来。

她的面颊与鼻尖被冻得发红,鹅毛一样的雪落在她乌黑的发间,却半点不显得她狼狈,反而像是被精心簪在发间的珍珠,随着她的步子在发顶上一抖一抖的,叫她瞧起来娇俏又可爱,看得陆晏时的一颗心于霎时间化成了一潭春水,前些日子那点子醋劲儿也就随之抛诸脑后了。

沈望舒笑嘻嘻地走到陆晏时的屋檐下,道:“幸好来得早,再晚一步可就遇不见你了。”

陆晏时的嘴角险些都要压不住,干咳了一声,问:“姑娘找我有事吗?”

“嗳,”沈望舒应了一声,把手里那件灰色的狐皮大氅直接往陆晏时的怀里一塞,道,“这几日实在太冷,我瞧你整日在外头忙着,天寒地冻的别再染了风寒,这披风你拿着,冷了便穿上。”

陆晏时再也忍不住,抿着嘴浅浅的地笑了:“多谢姑娘。”

说罢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踟蹰着开口问沈望舒道:“是只给我吗?”

“你……”他似乎觉得开口说这样的话十分不好意思,却又实在想要把心里的话问出口,讲起话来好似嘴巴被糊上了似的,字都黏黏糊糊地粘在一起,混着泠冽的寒风,叫人几乎都要听不清楚,“有没有……给……给梅停云也备了一件?”

他说完这话,觉得自己嫉妒的模样实在丢人,低下头去不敢看沈望舒,却又因为迫切地想要知道沈望舒的答案,忍不住偷偷抬起眼来看她,生怕沈望舒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卑鄙无耻之徒。

“啊?”沈望舒实在迟钝至极,至今没明白陆晏时话里话外的意思,反而有些疑惑地问他:“我给梅停云准备这个作甚?”

陆晏时只觉得自己心底好似有轻快的泡沫不断翻腾上来,倏倏地落雪声成了为他的心情呐喊欢呼的烟花,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因为沈望舒的一句话而开心有什么不对,还要得寸进尺地去问她:“在沈姑娘见过的人里,我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吗?”

沈望舒并不知道他为何会有此一问。

只是陆晏时看向她的时候,那一双上挑的眼睛好似仲夏夜里倒映着星光的湖水,正延绵着无边的旖旎与欢喜,从湖里翻腾起来的情绪几乎要将沈望舒吞没了。

此时天上仍有皑皑白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似飞花一般在她们二人之间飘舞,凝结着冷气的风刮过远处的竹林,叫上头的雪折断脆弱的竹枝,扑通扑通地跌落下来,无声地坠进厚厚的雪地里,一如沈望舒突然间慌乱的心。

连沈望舒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这样紧张,一句话在喉咙里卡着,上下滚了三五回都没说出口,气温分明跌至冰点以下,她却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好似有火在烧,叫她的脸都不自觉地发起了烫。

“四、是、”她惊觉自己一直不说话会显得很奇怪,赶忙开口要回话,却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顿了一顿,才叫自己冷静下来,点着头回了话,“是的,你是最好看的。”

陆晏时终于满意了。

这些日子里他总在想,既然沈姑娘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对所有的美人都有怜惜之心,那自己这副皮囊不就是最大的优势吗?并非陆晏时要自夸,而是他这副容貌的确是实打实的俊美无双,任谁见了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从来不觉得生的这样一副容貌有什么不得了,如今却要感谢老天赐予他这张绝世的面庞,好叫自己有机会来靠它讨得沈望舒的一丝偏爱与怜惜。

陆晏时不认为自己以色侍人有什么不对,还高高兴兴地将沈望舒送的那件狐皮大氅抖开穿了,这才笑着去问沈望舒:“晚些时候我还要去回春堂取药,姑娘若是去济世堂的话,可以顺路带我回来吗?”

沈望舒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答应陆晏时的,只晓得自己好似逃一样的离开了竹苑,直到自己坐上了去济世堂的马车时,她才想起自己想问的事情还没问。

按照原著的剧情,在陆晏时和柳半夏相熟了以后,柳半夏会被陆晏时邀请到流民安置棚区为灾民诊治,二人在此时发现有些人的症状非比寻常,便多了个心眼,将这几个人单独安置了起来,柳半夏回去翻医术时发现这些人的症状与一种瘟疫十分相似,便将此事告知了陆晏时。

陆晏时当即上报官府,又安排将整个安置点的人与外界隔离,请来名医与柳半夏共同诊治病人,终于将瘟疫控制住,并未大规模爆发,从而立下一场大功劳。

但沈望舒囤下的煤炭、冬衣与药材却叫城内一切物资充足,连流民安置点都能在夜里燃起柴火取暖,感染风寒的人也少了许多,柳半夏更是没有被邀请去流民安置处诊治,是以沈望舒有些担心后面的剧情还会不会发生,想要借着送衣服去探一探陆晏时的话。

却不想话没探出来半句,还在人家跟前丢了人,实在是狼狈极了。

沈望舒无法,只好先去济世堂那里瞧一瞧,再去柳半夏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若真的有什么要发生,她也好先做准备。

她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为了这对男女主,她简直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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