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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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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请教陈老师文理分科的事情!”

闻言,龚老师一愣:“你们现在开始分科了?”

班里的学生纷纷苦恼似的哀嚎着应了一声。

龚老师喜闻乐见这样的场景,忍了忍,正色说:“文理分科的事不能等下课再讨论吗,再说了……这事你问你陈老师能有什么结果?”

底下有女生问:“为什么不能问陈老师呀?”

龚老师一脸神秘的笑了笑,“要问也行,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你们陈老师当年文理科目都接近满分,可没有你们这种分科的苦恼啊。”

下面的学生立马沸腾起来,拨浪鼓似的回过头来看陈满年,活像是在看什么怪胎,附中学生质量不必多说,但学生时代这种文理不偏科还趋于满分的,无论放在哪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众人嘴里起哄着“是不是人啊”、“活久见”、“没有人性”诸如此类夸大的形容,陈满年静坐不动,却听得满头黑线。

他当年上学成绩好不仅是因为天资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有对整天满口嘲讽泼冷水的爸妈,无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对方都会摆出最不屑的表情说“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就是个垃圾”,所以他自认勤奋刻苦,偶尔还会把这对壁人放心里唇齿间翻来覆去咀嚼个千儿八百遍,用得最多的词也就是这几个了。

他完全不理解现在高中生的脑回路是怎么长得,没人性这种话有一天居然能安在自己头上,感觉简直像射出去的箭打在自己身上,一箭穿心。

庄弄也跟着起哄,他心情一好,又开始控制不住地脚尖一点,翘起椅子笑着转笔:“陈老师,辜负了我对你的谦虚请教啊。”

“……”

万箭穿心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陈满年并没有觉得他有在“谦虚请教”,反而觉得他刚才那副炫耀自己腰好的样子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他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少说两句。”

龚老忍着笑看陈满年在下面脸色黑如锅底,心想倒是好久没看见他这幅咬牙动怒的样子了,这些年他活得像条苟延残喘的狗,终日里是一副有仇没地儿报怕殃及别人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偶尔有人能逗他笑笑,让他动怒,倒也稀奇。

眼看着课堂氛围逐渐变成脱缰的野马,龚老连忙收了笑,拍拍手言归正传,继续上课。

“不过,陈老师,你手劲好大啊。”庄弄坐不住,平时的物理课他还能勉强集中精神听一听,但陈满年坐他后面,他莫名就觉得身后坐了只猫,自己就是那根成了精的逗猫棒,一刻也闲不下来:“你刚才是用一只手就撑住了我,和我的凳子吗?好厉害,陈老师力大无穷,风采动人足以媲美昔日鲁智深啊。”

“是吗。”

庄弄眉飞色舞,像个花钱买来的激吹:“是啊!”

“谢谢。”陈满年淡然承下赞誉,礼貌回道:“你手劲也不小,从刚才课间的行动举止也不难看出来,并不逊色于我。”

课间举止?课间什么举止?课间刚才发生了什么……

等等。

庄弄嘴角的笑容僵住,一只脚尖轻点地面,另一只脚还踩在桌子腿上,连人带凳子不上不下的悬空在离地面一掌的距离,宛如静止。

陈满年收回目光,继续盯回书上的黑字:“如果你有兴趣,下次我们也可以比试一下。”

坐在他们右前方,课间被险些扒裤子的当事人李放:“……”

他默默把脸侧开,擦拭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

庄弄这个不仗义的,就该拿胶带封住他的嘴,一句话里三个坑,每天不是在给自己挖坑就是在给别人挖坑,这下好了,冲着陈满年去的骚话,结果在自己头上给记了一笔。

两节连堂物理课,今天气氛竟出奇得好,龚老师上课的间隙时不时爆出点陈满年上大学的乌龙事,把一群学生逗得前仰后合,石方泽来来回回在一班门口巡视几次,就差没指着他们说给我安静点。

庄弄更是笑得眼角沁泪,红着脖子倒在桌上笑得肩头耸个不停:“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哈哈哈哈,陈老师,你真的把当着全班的面唱了三遍绕口令?你舌头没打结吗?哈哈哈哈哈哈!”

陈满年也很无奈。

那是第一次上龚教授的课,周末陈落幼儿园举办要亲子课堂游戏,绕口令就是其中一个项目,他课间为了加强记忆,就在讲义上把那绕口令顺手记了下来,谁知道那讲义下课是要回收的,龚教授人看着慈眉善目的,但硬是盯着他当着全班一百多个学生的面唱了三遍绕口令才说下课。

“还有爬山项目!不是说好组队吗,陈老师你当时就把薛景学长一个人扔山里了啊?一点都没想起来还有个人吗哈哈哈哈!”

那件事情陈满年也记得。

是一次研学游,出于人身安全的保障不能单独行动,必需组队。当时正好薛景也没人组队,两个人稀里糊涂的就这么结伴了。

爬山那天陈满年因为前一个星期都在连轴打工,身体亏损严重有些低烧,当时只觉得有些头疼没太在意,但中途就坚持不下去了,头晕眼花实在寸步难行。他刚想回头跟薛景说“休息一会再继续爬”,就见自己身后空荡荡的,他不知在哪个山脚拐弯的地方把薛景落下了,顿时惊悚万分。

深山老林,山雾缭绕,在这种情况下出事一点都不意外。他彼时都忘了发烧生病的人究竟是谁,沿着上来时的山路一遍遍的大喊找人,最后实在走投无路了才给这次活动带队的龚教授打电话。

最后在一处树林里找到了薛景,薛景一时不慎踩空滚了下去,腿摔断了,手机也不知所踪,他看见陈满年找到自己时还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居然是他亲自来找自己,下一秒就撑不住腿上的剧痛彻底昏厥过去了。

陈满年手机也没电,再说他摔得这个地方简直摔出了gps之外,就算找人求助也没人能找到这来。而薛景的当时情况已经完全不能继续拖下去了,有明显的骨折骨裂情况,陈满年于是抿唇把人抗到自己肩上,沿着来路把人背了出去。

天黑时龚教授远远看见了两人,连忙走过去接人,他心里其实是有些生陈满年气的,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不说,和自己结伴的队友走丢居然都不知道,明显是心不在焉的表现。

他远远走来时嘴里还训斥着什么,接到人的那一秒却说不出话了。

他手碰到陈满年的皮肤,瞬间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了一般,只见对方面色差的像一张白纸,双腿颤个不停,察觉背上一轻,薛景被人捞走了,他几乎是立马就晕过去了,重重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龚教授目瞪口呆。

那时薛景和陈满年其实还不熟,最多是凑巧结队爬山的同班同学。

只是这样浅薄的一层关系,就让陈满年忍着高烧,忍着身体匮乏力虚,硬生生地顺着山路走了三四个来回把他背了下来。

也是从那以后,陈满年交到了人生的第一个挚友。

他拿命去换真心,哪怕本意并非如此,被他这样对待的人,也早该动容了。

龚教授用调侃的语气三言两语说完,大家都有些触动,明显没想到表面看着冷若冰霜的人内心还有这样炙热心软的一面。

“今天呢,说了很多,这三个多月,也说了很多,承蒙大家的关照,我们的教学十分顺利。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能看出大家对这门学科的兴趣有所提升,其实我也就知足了。”

他忽然这么说,底下的同学隐隐听出了什么,杜言问:“龚老师,是您要走了吗?”

龚教授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一班的学生便都明白了,龚教授是南大来的特聘教师,他的代课时间一到,自然留不长久,班级的氛围由片刻前的欢声笑语转为沉默,少年人总是多愁善感,总是重情重义。

龚教授看了看台下一张张稚嫩青涩的面庞,慢慢地说:“这个学期结束后,我就要回到原来的职位了,你们高二下学期的课程将由我的学生,也就是陈满年老师来主导。”

“物理是宇宙说给我们的悄悄话,它坦开胸膛让我们理解有关它的一切浪漫,让我们理解星体的运动,声和光的传播,甚至是时间的流逝。我敢打赌,就算是日后你的恋人,都不一定能像物理这样坦诚地对你打直球。”

班里发出一阵稀稀散散的笑声。

“我们竭尽全力去做一件事,收获的回报或早或晚,总会到来。学习是耕耘,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们都知道这个道理,只要坚持,假以时日在座各位必能龙腾虎跃,一鸣惊人。高考后你们来南大找我,我一定再请你们吃饭!”

底下的学生沸腾了,有的斗志昂扬,有的默默用书本挡住眼泪,有的偷笑,有的提前相约再见,放下豪言壮志这顿饭龚老师请定了!

陈满年静坐在后排,垂眸不语。

他其实知道龚教授下学期要离职了,而他将接替职位,却很奇怪为什么今天在课堂上屡次提到自己,如今明白过来了。

龚教授在给他铺路。

陈满年的才华和教学能力当然母庸置疑,但他为人师的态度却只勉强拿个及格分,坦白来说,陈满年适合当学生,天资卓绝、独善其身,却不适合当老师,把每个学生的感受照顾的面面俱到。

龚教授知道这不怪他,陈满年以后的路也未必真的和‘教育’有关联,但既然做了,龚教授就希望他能更多的去感受,去做好这件事。同时也在告诉一班的这些学生,你们陈老师只是看着不近人情,其实他人很不错的,你们有问题可以尽管提,不要退避三舍,不要对他始终抱有偏见。

下课铃响起,龚老笑了笑,拿起书郑重地说:“那就下次再见啦。”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大家桑~

春天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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