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他的生辰却是如此……
月牙叹了口气。盛起面条,一碗给银宝。另一碗。
苏南寅靠在水井边。那些药粉虽然对他起不了效,但还是有些微热意。准备洗把脸。
所以,月牙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苏南寅趴在水井口,脚猛踩断了树枝。
“啪——”
“住手!”月牙把东西放下,连忙扑了过去。
他怎么寻死的方式不重样的。这是要跳井了??
月牙“你别跳!”
苏南寅感受到有人靠近。然后就是月牙焦急的声音。他的耳边是空洞的深井,一声一声砸过石壁,敲击在他内心。
她又出现了。
月牙走上前,想要拽他。
却被苏南寅抢先拉住了她。
苏南寅靠近。月牙感觉他身上的热气。
“苏南寅?”
苏南寅“嗯。”轻轻呢喃一般嗯了一声。
月牙这时候才发现他不对劲,脸色潮红,本就美丽的容颜,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就等着人来采撷。
随后她想到了,肯定是刚才被下了药。月牙不是没有听闻过那些肮脏的东西。也有因为宅斗失败而被贩卖去那种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她拼死拼活不能输,为了不让自己落入更难堪的境地。
月牙先不管他,立马弯下腰将水桶投入井中。准备捞两桶凉水上来。
苏南寅浑身燥热,但他的眼神却是清亮的,甚至是冷冽,那是一种颓废的沉迷和清醒。
他已经不想再去试探了。当看到她救了自己,当看到她一直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知道他的心动摇了。
而可悲的是,眼前的人只是想要拿走自己的心,再狠狠的捏碎嘲笑。
他不想再陪她继续玩下去了,他害怕害怕最后他会输。
不,他不会输的他也不能输。
他必须拿回所有的控制。不能让她再步步试探逼入。
苏南寅任由自己抱住了眼前的人。月牙手一抖刚刚费力提起来的水桶又砰的一声落下激起了水花。却因为井口太深,只砸到了半高,又重重落下。
他以自己的身体为饵。一旦她动了手,那她就输了。她还是那些觊觎他的人。都是一样的。不再值得他再看一眼。
苏南寅在赌,孤注一掷,可他有没有想过,她若是不拒绝,他也献出了自己的清白,毫无退路,所有谋算都会落空。
到底谁才是输,谁才是赢呢?
但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想去管,也不想再问。
月牙浑身僵硬地跟在井里泡了三天三夜一样。要是一般情况,她就要喊登徒子了。
但苏南寅这情况。她感觉自己更像是来趁人之危的那个。
他的手划过她的腰,酥麻骨。
月牙拼命往后仰“你冷静一点,我马上给你准备水。”
苏南寅置若罔闻,还是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
这样的美人入怀,没有什么人能够抵挡得住吧。
可月牙只觉得悚然,来到这里虽然有段时间了,但她多年都是深宅女子。被一个男子这样的抱着,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皮肤贴近着她的耳膜。几乎只要仰起头,就能够吻到他的唇。
月牙看着他慢慢靠近,当那一张绝美的脸映照在自己的瞳孔中,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她受不了了,用力推开了他。
苏南寅身如柳絮,一下子软软的靠在了水池边。
美人就是美人,连摔倒都美得移不开眼。
月牙到底也见过世面“冷静一点,深呼吸深呼吸。”
苏南寅已经听不到其声音了,他感受着她离开了自己。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她拒绝了自己?
她就那么想赢吗?苏南寅眼眸泣红,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筹码了。
这一刻他看着她就像看着那身后天际山间挂着的圆月。
高贵圣洁。遥不可及。
可他就这样任由自己无可救药的沉沦?
苏南寅突然笑了。
笑的有些难过,有些说不出的开心和痛苦。
月牙一脸的懵,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又笑了,那些药还有这个功能?
月牙缓缓靠近了一步。苏南寅抬眸看凝视着她。止住了笑意。
月牙叹了口气“你现在不清醒,乖,我给你擦擦。”
苏南寅就一直看着她。月牙像哄孩子一样和他说了两句话,见他真安静了。她趴到水井边。
这井可真深。这木桶也真重。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上来半桶水。
当她把水打起来的时候。发现苏南寅已经靠着睡着了。
夜很静很凉。苏南寅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屋内。
他睁开眼睛。那人不在了。但当收回视线的时候。
他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
是一盆水,印染着月光。然后,就是月光下。
一碗还散发着热气的面。
苏南寅扬起了头,怅然长夜。
有些事情就算他现在不想沉沦也来不及了。
次日一早。
银宝“他一大早就走了。”
月牙做早饭的时候,门就已经打开,里面空了。她想着苏南寅可能有些尴尬吧。又是碰上他家里的事情,又让她看到他被药控制。
银宝“昨晚打听出来了吗?他怎么了?他们家到底什么情况。”
月牙“昨晚他很快休息了,这些也都与我们无关。”
银宝想不通,那山庄不能问她倒是理解了。但这也不让问。
银宝不解“不问你怎么帮他?”
月牙“谁说我要帮他?”
银宝“不对劲呀,之前你可是帮忙的很起劲的。”
月牙沉默了。
一晚上时间。昨晚的一切她在脑海过了数遍。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她察觉到一件很危险的事。
她真的太放松了。是的,放松,松懈。
她们就那样冲进了山庄,若是当时他们没有手下留情,而是被直接灭口了。那当如何?她没有什么必能全身而退的筹码。必死无疑。
以前的她绝不会这么没有敏锐度那么冒险的。但来到这里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放任自己去信任,去做想做的事,去放纵自由。
但她忘了,这个世界同样也有危险。她若是想要去触碰。结果不会比以前更好。
月牙珍惜现在平静的时光,这也让她选择了保持沉默。
甚至昨天晚上她想过以后要离苏南寅。她觉得他可怜,有些像当年的自己。但也仅此而已。
银宝看月牙沉默,戳了戳旁边的青提。
青提瞧了一眼月牙。
因为昨天晚上折腾她也没有来得及回去。
青提“我们还是尽早离开吧,虽然昨天放了我们,但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月牙听到她的话,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点了点头。
银宝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放弃了。
于是本来打算四五日的假期,不得已第三日就返回了。
回到甜水巷,银宝就回去补觉了。
青提则住到月牙的院子里,毕竟当时教习说的五日,不能提前回去。
看着满园鲜艳朝气蓬勃的花束。
青提“你的香料还在做。”
月牙“随便试试。”
青提“你比那丫头聪明,昨天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月牙点头“我明白。”
青提有些话却还是欲言又止了。她一遍遍是在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
若她还是以前的陈月圆,她倒是没有这份担心了,可现在的她早就变了。
她变得聪明,也变得善良。所以她会去撒谎,去求教习,来将自己带走,给她喘息。也会想也不想的就冲入危险之地去帮助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
善良从来不是错误,但她不希望这份善良,给她带来伤害。
安静的过了两日,风平浪静。
想来那山庄的人也知道,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大动干戈不如息事宁人。
青提也在第五日回去了。月牙每日又能看见她在阁楼上面学习。
这期间她也再也没有见到苏南寅。
又过了五日,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虽然不是科考状元,但是学礼堂入学资格也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一大清早就已经听到数家门口,开始放鞭炮。
银宝直接被震醒,然后被她娘滴溜着扔了出来,让她赶紧去看。
月牙早就醒了,却不着急,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说紧张也显得她夸张。三进二。这概率有点自信也正常。
银宝睡眼惺忪,她也是无所谓。考上就当是赚的。
“还在这吃早饭呢,快,我们快去看,我娘说等会儿人要多了。要是赶不及回来吃午饭就不好了。”
月牙看了看门外“等我把粥喝完。青提应该也出来了吧?”
“她娘天还没亮就已经把人拽起来了,你不知道吗?现在估计早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月牙“她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么急?”
银宝啧啧啧“所以这就是个悖论,她娘觉得她可以,觉得她文曲星下凡卯足了劲的培养,但是最不相信她的又是她娘自己。”
月牙搁下汤勺“说话还挺有哲理。”
“什么哲理不哲理。走了,看完了我还要去玩儿呢。”
她们两个到了学礼堂门口的广场上,那里的确早就已经挤满了人,有些已经走了出来。或高兴,或沮丧。气氛繁杂。
银宝捞着人就往前面挤。随后就看见青提站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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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我,你不行》
皇朝第一氏族少主谢元阙清风霁月,高不可攀,是所有世家贵女心驰神往少女闺梦的白月光。
可惜这天山明月他不爱贵女,只爱花魁。
两年前。他于京都风月楼里接回了一位花魁。爱的痴迷而疯狂。接她回家的那一日,他为她放了满城的烟花,向所有人宣告他找到了此生挚爱。
为了给她名分,他甘愿放弃至高身份,为她洗手羹汤,滚入云烟。
他也曾在漫山遍野的白雪之下,携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登上寒山月庙,祈求生生世世,明夜长守。
所有人都为他的真心所感动,那些曾经说他们不配相爱相守,曾恶言相向极力阻止的人也都慢慢的远远的看着他们的幸福。
他们相信他们一定会实现月庙的所求所愿。
可就在两年之后,一样的季节,一样的地方。
那个清风霁月的男子又欣喜地带回了另一个女子——风月楼新一任的花魁。
懦懦斜倚熏笼,看着春花灿烂“那女子美吗?比我美吗?”
“美不美不重要。”
懦懦“是啊,他,已经不是我的良人。”
“什么已经不是!他从来就不是。”系统“你笨不笨啊?居然搞错了对象!”
懦懦垂死病中惊坐起“是你没有跟我说清楚,你说会来救赎我的是个顶顶贵人,这还不是顶顶贵人?”
系统“——”
懦懦揣着小手“那现在怎么办?我接着回风月楼蹲人?”正好坑又留出来了?
第49章 放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