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虽然成绩提高了，学业上现在没什么问题，可校园生活有点小波澜，让她烦心了几天。

她埋怨了好久姜玚，因为他非要和自己表演节目，结果元旦联欢会后一二班好多同学都在八卦他们俩，绯闻都传到老师耳朵里了。

班主任李老师特意把盛柏喊到办公室，质问她有没有在早恋。

盛柏就怕李老师抓到她身上的什么小辫子肆意发挥，这一个学期足够她了解李老师的性格了。

李老师身为重点班老师，非常看重成绩，非常在意任何打扰到学习的小事，她很喜欢抓纪律，所以盛柏每天认真穿校服，扎好马尾，作业全部完成，按时到校，值日要在李老师面前收尾，不然李老师就会以为她没有打扫。

这都是同班同学的经验。

盛柏觉得这样相安无事到毕业就好了，反正李老师讲课水平还行。

但李老师还是逮到了她，虽然盛柏从高二开学以来就表现良好，但李老师依旧记得高一军训时她挑起事端的情形。

“李老师，我真的没有早恋，我和一班的姜玚是发小，我们没有在谈恋爱，您问问其他同学都知道。”盛柏本来还想说就算谈了也没什么，又不会影响成绩，其他老师都没有这个要求，但她硬是忍住了。

“你们俩课间就总是待在一起。”李老师有注意到这两个学生下了课就在空地上打羽毛球。

“那是在运动，德智体全面发展啊。”盛柏说道。

李老师并不打算故意找麻烦，还是拿盛柏没办法，只能多敲打几遍，让她乖一点，认真上课。

盛柏保持着礼貌和微笑从办公室离开了，但这个谈话让她到放寒假都记挂在心。

盛柏时不时吐槽起李老师，就会念叨姜玚：“都怪你，非要和我参加我们班的联欢会！”

姜玚的关注点还总是跑偏，他很在意她撇清二人关系，让她更加生气。

盛柏恼怒道：“要是不解释清楚，老师还得找我谈话！”

“我明白，但是……”

盛柏怒视他：“但是什么啊？你什么都不解释，任凭绯闻传遍全校才满意吗？但凡班主任不是李老师，我也能跟你一样犯懒。”

姜玚真没有想到盛柏居然迟钝到这种程度，她还觉得自己不解释是因为性格懒得和人讲。

姜玚甚至怀疑是自己表现太不明显了，但是也不对啊，身边的朋友都发现了，就是盛柏本人没有自觉。

俞珊和程旭清他们都在一旁看好戏，没有戳破，姜玚也不希望是因为别人才让盛柏明白他的心意，但现在感觉如果不表白她都完全没有感觉。

姜玚看着盛柏的迟钝反应，总觉得告白不会有好结果，他不敢真的迈出这一步，这点又被俞珊和程旭清笑话。

姜玚都不抱什么期望的时候，寒假一起去泡了温泉后，盛柏好像终于意识到他是个男生，但姜玚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好事，两人的距离又拉远了。

祝老师挑选的温泉在山里，要开车两个小时才能抵达。

“这是真的山泉，不是加热的水。”祝老师认真找了好久才在附近找到这么一家，其他离得更远，都不在本市了。

寒假本来时间就不多，姜玚和盛柏补了一周课，只剩下两周多时间，过年要四处拜年，祝老师和盛柏爸爸就挑了剩下的这个周末带两个孩子去泡温泉。

姜玚爸爸已经出发去国外看望郑老师，直到年后才回来。

姜玚就回到爷爷奶奶家度过整个寒假，他再想要待在家里每天都能和盛柏见面都不行，爷爷奶奶盛情邀请，早早把房间收拾好就等他来住，每天都给他变着花样做饭。

不过烦恼也有很多，亲生父亲表现还行，没说什么让他不开心的话，但是爷爷奶奶会埋怨郑老师，嫌她为了事业不管孩子。

姜玚心里清楚爷爷奶奶是疼爱他才这么说的，可他也不满他们这样说自己的母亲，明明她那么辛苦的拼搏事业都不被认同。

姜玚这才真切领会到盛柏和他讲过的好多东西。

“女生真是不容易。”姜玚感叹道。

盛柏打着哈欠，坐在家里小车后座上，揉揉眼睛：“哪里突如其来的感想？”

姜玚压低声音稍微讲了一下爷爷奶奶对郑老师的看法。

“大概你爸妈离婚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点，阿姨明明只是在努力学习和工作，就被姜叔叔嫌弃了。”盛柏讥讽道。

“我不会像他那样的。”姜玚说道。

盛柏有些疑惑：“你都能觉得女生不容易，当然不太可能像姜叔叔啊。”

盛柏想起来之前和姜玚讨论过分手，他是不会提前思考分手的类型，大概因为他父母的感情，尽管没有经验，依旧想要稳定的安全的长久的关系，和她想要不同体验的想法完全相反。

“以你的性格和长相，以后找女朋友肯定很轻松，没什么问题就能走得很远呢。”盛柏随意说道。

姜玚一点也不开心，盛柏这么讲完全没有把她自己放入范畴内，在他这里却只想过盛柏。

很快盛柏爸爸开到了温泉酒店停车场，大家拿好行李往里走。

买好票，两男两女分开去更衣室，到底是放寒假了，周末客人很多，好在他们是早上过来的，还能好一点。

祝老师把泳衣从袋子里取出来：“快试试，之前的都小了，这件我刚给你买的。”

浅蓝色的分体泳衣，上身吊带背心样式，下身是短裙。

“好漂亮，我还以为你买的是我说的那种竞速泳衣。”盛柏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那种也买了，两个不影响，一个泡温泉穿，一个游泳穿，不过我既然都买了，也要去游泳。”祝老师说道。

“我知道，泳池夏天人太多，冬天我也嫌冷，等开春了，找家近一点人又不多的。”盛柏换好了泳衣，立刻跑去镜子前，“穿上效果也很好啊。”

祝老师很满意，盛柏打扮漂亮她心里也高兴。

祝老师现在蛮喜欢给盛柏买漂亮衣服，盛柏儿时是没钱买，稍微大一点了又在长个子，没必要买太多，平时都在穿校服，而且盛柏那会儿就喜欢穿灰色，进入高中后基本身高基本没有变化，体型倒是因为运动更加健康，盛柏也愿意打扮自己了，她这才开始上心。

盛柏说祝老师有时候像在打扮洋娃娃，她洗完澡懒得吹头发，祝老师就要帮她用吹风机吹干，有时候她要出门玩，祝老师也会建议她搭配哪身衣服和鞋子。

盛柏其实有过因为穿衣和祝老师争执的时刻，上辈子她大学毕业刚工作那会儿，祝老师总要叮嘱她每天换不同的衣服，说这是办公室礼仪，她就很不爽，又不是明文规定，她也没有不爱干净，完全不管，也不化妆，工作做好就行了。

后来祝老师也不再念叨了，盛柏上班和居家就尽量舒适衣服，但如果是和朋友出去玩，还是会认真打扮一番。

现在情况不一样，每天上学都要穿校服，盛柏还不能像其他女生那样在校服鞋子或头发上搞些花样，她担心被班主任盯上。

盛柏那颗爱美的心，只能在周末释放。

母女俩披上浴巾，从更衣室来到室外。

盛柏皱着鼻子：“这是什么味道，好像臭鸡蛋。”

祝老师笑着解释：“这就是硫磺温泉，室外挺冷的，找一个小池子先下去吧。”

姜玚和盛柏爸爸也从男更衣室出来了，四人一起绕着蜿蜒的小路找温度适宜的池子。

先在小池子泡了一会儿，工作人员提醒在中央的大池子前面的舞台上马上有演出。

盛柏爸爸从水里站起来：“那我们就去大池子那边吧。”

“刚好缓一缓，泡久了我头晕。”祝老师说道。

他们又从小路回到主路上，大池子里人不少，前方的舞台已经在预热了，音乐响起，舞者挥着袖子转着圈上台。

盛柏泡了一会儿也感觉闷得慌，双手一撑，坐在岸边，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她看向坐在身侧的姜玚，调侃道：“今天才发现你还有腹肌。”

姜玚直视前方，低声道：“我一直都有。”

“我才注意到嘛。”

姜玚依旧看着前面的舞台，盛柏伸出食指想要戳戳他的侧腹。

姜玚迅速闪开了：“你干嘛？！”

“我以为你在专注着看表演，反应居然这么快。”盛柏笑道，“我就是有些好奇，腹肌是软的吗？看我，我也有马甲线了。”

姜玚偏不扭头。

“看一眼啦！”盛柏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运动成果。

姜玚感觉耳朵烫得吓人，他快速地侧过头看了一眼又恢复看向前方的姿态。

“不是吧？你害羞了？”盛柏大笑了两声，后知后觉好像这样做确实不太好，不过，没想到姜玚居然会在意，他有把自己当成异性啊，反而是她自己有些太不注意了。

盛柏也正襟危坐盯着前方的表演。

姜玚松了一口气，可又觉得失落，盛柏注意到后和他的肢体距离又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