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过梦吗？”沈承庭揉了揉疲惫的眼部肌肉，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和肩膀，顺势往靠背上一躺，轻轻摇醒行军床上的陈施为。对方迷瞪瞪地坐起来，在起床气的驱使下下意识地语气恶劣：

“我是什么外星人吗？还是说沈同-学-你长这么大还没做过梦？”

一通喷洒毒液，他忽然醒过来，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半强硬地把沈同学拉到床上，自己翻身坐到椅子上，拿起桌边的咖啡抿了一口，没看见对方悬在半空要阻止的手。

“对不起，刚刚没睡醒，不是故意的。”他吐出舌头尴尬地笑笑，“老沈你效率真的好高，赶紧休息一下，早上8点再倒班。”

沈承庭摇摇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梦肯定是做过的，只是大多是现实世界的事情，不像黑泽明的《梦》那么瑰丽多彩；至于刚才，大概没做梦吧。”陈施为随口说着，手底下继续编写着项目代码。

“怎么，最近看了重映的银翼杀手么，还是又读了原著Do Androids Dream for Electronic Sheep？，觉得我很没人样、或者完美得不像个人？”陈-赶DDL专业选手臭屁劲儿上来开了个玩笑。

“我以前认识的一位学长说，他评价自己今天工作量是否足够的标准就是看自己回到房间会不会马上倒在床上，度过一个无梦的夜晚，这么看来我们确实很累。”沈承庭的声音愈发低沉而轻不可闻。

“行了，赶紧睡一觉，这种事主打一个‘从心’，哪里用得着那种所谓的量化标准。”

“你会梦到羊么？”

“祝你梦到我数给你的羊，然后一夜好梦，小沈‘宝宝’。”陈施为丧失耐心，故意腻味对方。沈承庭没说什么，只是翻了个身，拿身体另一侧朝着对方，似乎很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黑泽明的《梦》，各个单元都很值得一看，电影画面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