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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洲与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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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莫芬·冈特(Morfin Gaunt)出现在家里面的时候,托马斯才知道珍娜如此轻视他的原因。不过这时候他已经十二岁了,对珍娜这种敌视并不在意。

珍娜总是在语言上刺激他两句,其他的像是下毒谋杀,他好端端地突发意外什么的,也没做过,除了野种也就杂种几个词来回地说,这个小女仆总觉得托马斯玷污了他们冈特高贵的血脉。

托马斯都要惊讶她词语的贫乏和空洞的忠诚,难道是因为她忌惮尊崇着老冈特,私底下却不能接受他对于继承人的选择标准?

托马斯不能明白,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个女仆。

莫芬·冈特也就比他妈妈小了两岁。如今托马斯十二岁了,接近新年尾声,这位在生日聚会中蛮横无理地闯进来,看着托马斯穿着裁剪合体的白衬衫坐在温暖的房间内,准备切蛋糕,身边一群和他同龄的孩子。

莫芬露出了然的神色,走上前去揉乱了托马斯梳得整齐黑亮的头发,捏住他的脸蛋,力气大得出奇,“这就是梅丽的私生子吗!长得可真像那个里德尔!”

托马斯即使被捏的痛了,嗅闻到莫芬身上不寻常的味道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老冈特却不能忍受长子这么轻蔑的态度,他冷硬地说:“如果你是来吃蛋糕的,找个地方坐下,如果不是,趁早滚出去!”

莫芬·冈特带着身上沾染的雪,收回手,靠近壁炉,融化的水在外套上洇出湿痕,环视客厅里暂时陷入凝结气氛的小伙伴们,短促地笑出声,“我只是回来找东西的,父亲,放心,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要我提醒你已经丢了吗!”

莫芬不在意地耸耸肩,白色衬衫扎进马裤里,罩着一件灰不溜秋的牛仔外套。带着的帽子也打着补丁。他看起不像是一个体面的冈特家的绅士,也丝毫不矜雅地坐在老冈特身边,将帽子脱下来,黑发支愣凌乱地翘着。

“别看我,你们继续玩吧。”

托马斯忽略父子俩的剑拔弩张,笑容和煦,和他的小伙伴们说了一声,从桌上切下一块蛋糕装在盘子里,走过去,端在他的面前,“欢迎回家,Uncle Morfin——”

莫芬没接他的蛋糕,噙着恶劣的笑,鹰隼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托马斯,转过头对老冈特戏谑地说:“果然是一个合格的冈特,他看起来像能把你那狗屁的家族荣耀带回来。恭喜你,爸爸。”

托马斯端着蛋糕的手缩了回去。

老冈特没动无言。

托马斯站在身边也没动。

客厅内众人终于冷冻住了。

老特铁青着脸,不悦,“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提醒一下,你现在还姓着我的姓呢!”

莫芬站起身从托马斯手中抢过蛋糕,往外走,“所以我是来告别的,爸爸。”

老冈特拿起他的手杖,肃声吝色,却对托马斯柔和说道:“去招呼你的朋友们,托马斯,别让人觉得你怠慢了。”

他极富涵养地对托马斯的客人笑了下,强颜欢笑的感觉令托马斯垂下了眼,

“好的,”

——这种感觉有点糟糕,原来他渴求不及的东西是别人不要的。

回到他的朋友们之间时,却见他们都无比同情地看着他。

唐纳拍拍他,安慰,“托马斯,我们都不介意,别让他毁了你的生日。”

几人都点点头。

托马斯干笑,“你们知道他?”

多南接过了话,“冈特先生是个反叛者。”

……

等到托马斯看着他们的朋友一一坐上家里面过来接人的汽车之后,他讪笑了半天的都僵硬了的脸终于可以歇歇了。

这样的生日会真是一种折磨。

托马斯返回客厅,只有老珍娜一个人在收拾东西,珍娜不知道跑哪去了,见托马斯,温柔地向他说:“小孩子们就是喜欢玩,看这里弄得。”

托马斯沉肃着,话说得奇趣,“是啊,好久没人陪我这么玩了。”

“我Grandpa呢?”

“在书房呢,”见他要去,老珍娜又说,“……现在别去找他,托马斯。”

托马斯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

碰见莫芬·冈特和珍娜在楼梯间进行激烈的亲吻时,托马斯尴尬地想将自己给埋进水杯里,但莫芬显然不以为意,说话的时候手也不老实,珍娜似乎也不好意思了,推开莫芬。

托马斯实在不能忍受,缩着肩膀从二人身旁走过去,啜喏着,“再会,uncle。”

莫芬没空搭理他。

托马斯无比后悔,自己半夜不睡觉,起来溜达什么!

其实这种事情对于托马斯来说不是很难懂,毕竟他十二岁了,只是碰见这个今日才见一面而且没给他留下好印象,就在家中如此肆意放纵的舅舅就比较尴尬了。

老冈特在他第一天去学校的时候,就明确给他立下了规矩,在自己成年之前不许放纵自己,当时托马斯只觉得这老头管得也太宽了,现在看来,原来是有莫芬·冈特这个前车之鉴!

但其实,即使老冈特不立这个规矩,托马斯也不打算像他舅舅这般,他虽然在孤儿院里长大,来到冈特家也不过几年,他血液中可是有一半是冈特家的特质!换句话说,就是托马斯自己对自己的灵魂和躯体有极高的洁癖,如果不是合乎心意的那个人,他是不会轻易交出自己的。

甭管这种想法是不是不正常,是不是有点奇葩,托马斯确信自己能够做到这点。

老宅中,一时气氛微妙,莫芬这位反叛者,让伦敦更不妙了些!

莫芬来来回回地出入,老冈特一言不发,父子俩谁也不搭理谁,更不管他的独子到底在折腾什么。

托马斯在家享受他的圣诞假期。

一个清晨,冷冽的一月份的空气中飘着大块的雪花,落在冈特不寻常的宅邸,莫芬正式辞别了他的父亲。“我走了,老头子,这光耀门楣的事就留给梅丽的崽子吧!”

老冈特才从楼上走下来,看见他简单提着一个黑皮箱子,身上的衣服穿得体面起来,西装外面套着呢子大衣,头发整齐发亮。

“就这么走了?”老冈特还穿着睡衣,烦憎得眼睛几乎冒起火来,“最好在那地方混出个名头来,否则别说你姓冈特!”

莫芬看起来算是一个精致典雅的绅士,脱帽向老冈特鞠了一礼,他笑容灿烂夺目,“会如你所愿的……爸爸。”

托马斯冷酷地站在门旁边,而后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好运,uncle,”莫芬更加仔细地看了这个外甥,他也不是那么像那个哄骗走了他姐姐的大汤姆·里德尔,更多的是像梅洛普,或者就跟老冈特年轻那会儿一个样!完全不像了那个从贫民窟孤儿院中走出来的孩子,变得礼貌而温和,谦逊而沉静,品性相貌端正又漂亮。

莫芬拍拍他的肩膀,“该我祝你好运,托马斯…”莫芬笑笑,“冈特…”

这笑容包含了不少的事情,但在这一刻,托马斯暂时理解成他在庆祝他终于叛逃出家族的胜利。

无论身后是怎样的悬崖峭壁,谁也不能后退半步。

——

珍娜的事故发生在七月,在托马斯听见楼下的噪杂的声响时,他不禁翻了个极不优雅的白眼,动作猛烈差点让他的眼皮都痉挛,为什么这些事情的发生都让他赶上了……

过去之后才发现,他多想了,虽然是深夜时分,珍娜的房间早已围了不少人了!让托马斯觉得整个老宅的人是不是都在这儿。

老珍娜——珍娜的姑母,怒气隐藏在惨白慌乱的面皮之下,不是往常那般温柔,在他刚要进门的时候阻拦住了,疾步出去将门从外面扣上,托马斯只看见沾满血的床单。

“托马斯,回到你的房间里,别下来。”那是老珍娜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展露的肃然,让他即刻就知道珍娜或许不好了。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回头就见老冈特衣冠整齐,显然从外面才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手提药箱的医生?或许是吧,见他,肃声正容,同样让他上楼去。

托马斯道了声“好,”他也不想管珍娜死活,但死亡对他是一个禁忌。床单上殷红如墨的血,像河流般,几乎要流出门外的血让他想起梅洛普房间内那不寻常的光茫。

他不能呼吸了。

托马斯上楼,将房间内的窗户开到最大,坐在书桌前,夏绿让燥热都减轻了不少,他仍旧难安,又站起来,动作猛烈带动椅子向后摔倒,发出的声响混进楼下的喧闹,在老宅寂静的黑夜中,如此刺耳。

随后仰面躺在床上,他身上穿着柔软的睡衣。

托马斯曲起手从枕头下摸到他的挂坠盒,提起端详着,饰品在灯光下微弱地闪着光茫。

过了几天,老宅中恢复了平静,托马斯才见到老冈特,短短几日就感觉他外祖父更加苍老了,皱纹横生,身上那种孤绝的意味更甚。在如往常一般的菜品端过来之后,老冈特手指捏得刀叉哗哗作响,等到喝了一口例汤之后,渐渐变了脸色,他将汤碗推倒桌上,砸得到处一片狼籍,手边的茶杯掷在地上被摔得稀碎。

好久之后,老冈特瞥见托马斯坐在餐桌前惊如鹌鹑之时,愤怒在燃烧着他的灵魂,叱责地吼着,“你瞧你是什么样!”没等托马斯说话,就走了出去。

托马斯抬起头,半是惊惧半是低靡。

——

晚上九点多,托马斯在厨房里忙活了好长时间。他端着茶盏,尽饮之后,味富饶而有些收敛。

对于他这个初学者来说,味道还算不错,更换了杯盏之后,才将用托盘端着茶壶,去往书房。

他轻声敲了门,门后即刻传来老冈特威严衰微的声。

进去之后,将茶盏摆在书桌前,沏了茶递给老冈特。

“grandpa……”

他没说话,先等着老冈特。

老冈特接过来,喝了口茶,就放下,见他规矩沉默,也道:“我很抱歉,托马斯,这甚至都不是你的错。”

托马斯温良地笑,“没关系,grandpa,我能帮上您的忙。”

“你是个好孩子。”

老冈特摇摇头,托马斯从他黑色的眼睛里感受到了他余怒未消,“斯莱特林是曾经的辉煌了,冈特什么都不是。我没做到,你uncle,他只会给家族抹黑!你妈,除了你爸爸她什么都不要,这俩兔崽子……”

托马斯懂事得没发表任何意见,但他走过去,握住那副枯槁的手,一脉相承的黑沉眼睛里有承诺和保证的意味,“grandpa,我会在您身边的。”

老冈特拍拍他,反握紧托马斯的手,“现在想起来,我多么幸运啊,幸好有你在,托米。”

托马斯心中即刻涌起了无与伦比的感觉,足以治愈梅洛普死亡的历久弥新的伤痛。

见老刚特已经不想说话了,托马斯道了声晚安后,离开了书房。

——

看来老冈特是不想和他说珍娜的事情,托马斯有些不解。

几日里旁敲侧击了老宅中其他人,才套出来一些讯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知道珍娜到底出什么事了,或许他只是想昭显他们之间这场荒诞无稽的对抗中的胜利。

医院这时候寂静无比,但又隐隐觉得喧闹,托马斯还穿着校服,走在走廊上,听喊叫和哭喊声,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几转才找到珍娜。

见了托马斯,珍娜很是讶异,鉴于她从前种种的行为,对于孩子来说,她的所作所为算是一种恶行不是吗!比起探望她更愿意相信眼前乖巧的托马斯是披着温良外衣的恶魔。

他笑容温和,让珍娜更感觉他居心叵测。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躺在床上,肚子还高耸着,包着束带。衣衫不整,憔悴不安,见他也没有动手去收拾自己,难以再复往日灵动和美貌。

托马斯温和地看着她,因为燥热的天气没有伸出手将床尾皱成一团的被单给珍娜盖上。

珍娜艰难地,想要翻身,然而实在太困难了,疼痛让她面色惨白,她遂放弃。

托马斯体贴地,还是将被单给她盖在身上。

珍娜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小孩子了,“别再看我笑话了,你走吧,你的目的达到了,你grandpa不准我回去了!”

她声音不好听,呕哑嘲哳,托马斯半笑的面容终于熄灭。

“那么,祝你好运。”天知道这些日子他说过多少好运了。

珍娜惊叫着,“没好运,托马斯,你赢了,冈特是你的了。”

“我没跟你比,你不过是个女仆。”托马斯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

珍娜颤抖下,托马斯猜测她是腿部肌肉痉挛了,憾恨着,语句显示她的倔强,“是的,要是我孩子没仅仅活了三天的话。”

“珍娜,”托马斯打断了她,抬起头,纯净的眼眸看着她,“死亡是什么感觉?”

珍娜缓了缓,讽刺,“你想体验一下?”

“我很好奇。”

“就那么回事,很疼不过是了。”

托马斯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枪响,震耳欲聋,震耳发聩。

他站起来,“珍娜,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敌视我了,你不必如此,他不值得你为他奋斗。”

珍娜惨烈地笑了,“我为自己……不然我永远只是个女仆。”

托马斯沉默地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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