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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溶洞中的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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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贺迪拍他肩膀加油打气:“你已经彻彻底底得罪那群人了,现在回去只有死路一条。绝地仍有生机,死战或可破敌。这条路是我们唯一的求生之路了。”

裴泊雪咽了口口水。

我不是,我没有,你要死别拉着我一起。

贺迪把手中玉牌对着大门锁孔放好,金灵根灵力如丝丝缕缕的金线一样飘浮而出,化为一道光匙。“轰”的一声,大门缓缓向上运动移开,露出黑洞洞的隧道。

“快走吧。”贺迪一把拉住裴泊雪冲了进去,裴泊雪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趁贺迪不注意,身后大门落下闭合之前将一粒扣子扯下扔在外面。

希望客白瑜能找得到这里。

隧道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道路坑坑洼洼。贺迪显然对这里也不熟悉,拿着发光的玉牌照明,一边道:“他们想不到我们会来这里的,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我们可以慢慢找路出去,不必急于一时。”

裴泊雪心知那可未必,认真地跟在贺迪身后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天然的溶洞,洞顶是五颜六色的钟乳石,路边横生漂亮的水晶。不时有“啪嗒啪嗒”的水滴落下,在头顶和肩膀炸开。

依裴泊雪狡猾多疑的性格,他在青鱼城待了四年,对青鱼城的风土人物信息打探得基本了如指掌。即使是水牢狱这样森严之处,编写的《青鱼城民间传说》上亦有短短几行字的叙述。

水牢狱本就是半靠着地下溶洞和暗河建造的,阴冷潮湿,囚犯和狱卒多生风湿病,是折磨人的好去处。

但溶洞地势复杂,危险丛生,非一时人力可以探究清楚。这负二层洞口后别有洞天,恐怕就是未开发的区域。

危险是未知的,到底有没有路也是未知的。裴泊雪不禁想,贺迪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一种心态带领他走上这条真正的赌命的绝路?

在贺迪的认知中,裴泊雪是个被坏人盯上的又没有靠山的小可怜,在牢狱里只能等死,绝处求生或可搏一搏。

但他自己呢?

再过两天,拿不出实锤的证据,就可以无罪释放的啊。外面还有策王一力保他,实在犯不着兵行险着。

除非,他正面临难以选择的困局,自己拿不准主意,想让命运替自己做主。

裴泊雪适当地引导:“贺迪,出去了你想做什么?你越狱出去,日后恐怕得改头换面、离开青鱼城了吧。”

贺迪脚步放慢,沉默半天才说:“出去了做什么啊……我也不知道。”

他惨然一笑:“我们还不一定能出去呢,到时候再说吧。”

果然,对未来没有打算,只知道留在原地不行。

裴泊雪想起他的任务,话到嘴边又犹豫地咽了下来。贺迪感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回头认真道:“你走的这么慢,有心事?”

裴泊雪轻轻叹气:“确实有。我今天白天上刑的时候听到几个狱卒谈话,他们说跟我同牢房的囚犯——也就是你——的父亲曾经来水牢狱探监。”

贺迪眼睛一亮:“父亲他曾经想来看我?”

裴泊雪苦着一张脸说:“前几天你大哥的左手摔断了,你父亲以为是你诅咒你大哥,气得要当面咒骂你。狱卒们觉得没有必要,就把他劝走了。”

说完这句话的裴泊雪就后悔了。他看见贺迪眼中的光是如何一点点暗淡下去,有多惊喜就有多失望,最终化为一声嘲讽:“呵。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裴泊雪良心不安,试图挽救:“当然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可能完全不是这回事。”

然而根本不起作用,贺迪已经失望透顶地摇摇头:“789,你不了解我父亲,他心里只挂念着我大哥。他一直都很讨厌我,说我没用……”

顾影自怜地望着畸形的左手:“就因为我是个残废,无法修炼。”

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越狱也是兴致缺缺,找了块地面上横生的水晶石坐下。裴泊雪暗搓搓地观察他的神色,心中翻江倒海。

他明明是策王杀妻杀女的帮凶,可却无法原谅欺骗他的自己。

一声轻微的叹息。

贺迪抬头,勉强浮起一丝微笑:“789,不必为我叹息,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目瞪口呆的裴泊雪:“不是,我没有啊……”

几乎是一瞬间,两个少年弹跳起来背对着背站在一起,四只惊恐地眼神打量着四周的溶洞:“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叹息声再度传来,转瞬即逝。

裴泊雪的耳朵精准捕捉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贺迪干巴巴道:“你说的可能对,但也有可能是风声。”

说来也是,这地方被封存了那么多年谁会来啊。水牢狱平时由典狱长和狱卒把守,但凭他们的修为水平,也犯不着开发这未知的溶洞吧。

裴泊雪可没贺迪那么容易接受现状,四处打量。但是本来就没有天光,全靠矿石的亮光,可视范围十分有限。裴泊雪无意看了眼晶莹剔透的水晶石,发现了什么。

他拉了拉贺迪的袖子:“你看。”

水晶石里,有一个女人的影像。水晶八个棱面,女人从八个方向伸出头来,面目狰狞地想要冲破次元而出。

靠近了些,他们听见女人发出的模糊的字音:“放开我的女儿……”

裴泊雪产生了个荒诞的想法,这人不会是王妃吧?

一个无辜路人是不会对策王府案所知甚多的,他维持人设地装傻:“这女人是谁啊,怎么会在水晶里?”

贺迪面上有些不自然,搪塞说“不认识”,其实表情已经有些凝重了。

握着玉牌的手骤然加力,瞳孔里写满了愤恨:那帮人,想把他彻底拖进浑水里回不了头!

裴泊雪揣摩着他表情的含义,猛地听见“轰”的石门上升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惊恐道:“他们追上来了!”

虽然和他们给贺迪设计的逃跑路线不同,但客白瑜最终还是找到了负二层,发现门口的扣子后命令狱卒追进去。

他要逼迫贺迪快刀斩乱麻,在心慌意乱中快速做选择。情急时候的选择往往代表着内心最隐秘和最炽热的欲望,他们会欠缺考虑、有一堆纰漏,来不及和同伙碰头交流,是最容易侦破真相的时刻。

就连裴泊雪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攻心术的高手。

裴泊雪拉着贺迪躲到一块巨大的钟乳石后面,心怀侥幸:“也许他们只是来例行找找,找不到就走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是错的,客白瑜手中红光一闪,一把玄骨黑面扇子自手中展开,一只红色小鸟从扇面中飞出撞到躲藏的钟乳石上炸裂开。

“碰”的一声,钟乳石碎裂,两人暴露无遗。

愤怒的小鸟撞碉堡?!

裴泊雪来不及呵呵客白瑜无处掩藏的少女心,就被贺迪扯着落荒而逃:“不跑等死啊?他发现我们了!”

他们朝向的,正是溶洞未知的前方。

客白瑜“呵呵”冷笑,浮现在半空中也不追赶,只是从扇面上召唤出火弹砸在他们沿途的钟乳石上。

碎石飞溅,巨大的冲击能量砸在衣服上、手脚和脸颊上,痛得飞起,裴泊雪本来逃跑跑得虚情假意,此刻为了躲避碎石弹雨,逃窜地比贺迪还积极。

客白瑜目光晦暗不明,他承认用火弹轰炸的时候存了私心,算计每一块石头的溅射伤害裴泊雪都能吃到。但同时,为了鼓励他们越狱出逃,他没有打要害,也没有封锁前方的道路。

他一定要让贺迪认为是自己凭本事逃出来的。

裴泊雪带着贺迪拼命逃窜,手臂和腿脚被石块砸的红肿。但绝望的是,前方没有路了。

钟乳石从上到下和从下到上两边同时生长,最终双向奔赴,水乳交融,合二为一,形成天然的屏障。

无路可走了。

裴泊雪咬咬唇,趁贺迪不注意冲客白瑜摆出一个狠厉的颜色。

他的眼神决绝中透着狼狈,厚重的鸦羽下闪着复杂的光。

一瞬间,客白瑜就明白这眼神里蕴含的意味:向他攻击。望着那双明亮漆黑的眸子,手中的玄火扇挥展开却又犹豫着不施招。

裴泊雪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眼神,可惜客白瑜仍不为所动,倒是他拉着手的贺迪有了动静。

“对不起,789,我被他们骗了。他们没有告诉我这里是死路。”

他再一次被抛弃了。

裴泊雪无法忍受那双脆弱的挫败的眼眸,转过身去。他想起了自己: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和兄弟姐妹都因为他天资愚钝而嘲笑他,他也是被抛弃的那个。

他和贺迪有着相似的遭遇。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一条火龙从玄火扇中张牙舞爪地飞出,伸延开来庞大的身躯,对着裴泊雪两人就冲过来。

贺迪眼疾手快推开裴泊雪,手中的玉牌却躲闪不及被击中碎成数块。

火龙擦着两人的缝隙冲过,撞在钟乳石上,长啸一声,余力不衰,直接将钟乳石屏障一击破之。

“真可惜,打偏了。”

客白瑜将合着的玄火扇重重地往骨节上一敲,轻启薄唇略带遗憾地来一句。

完全打偏贺迪肯定不信,所以火龙擦身而过时顺带着点着了裴泊雪的头发。看他一缕漂亮的发尾烧得发焦,客白瑜满意极了。

贺迪根本没想这么多曲曲弯弯,看前方屏障已除,拉着裴泊雪就冲了过去。

下一段路程,没有玉牌和水晶石照亮,完全一片漆黑,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借着火龙飞舞过的余光,他们还是略微看出几分粗浅的轮廓。在他们面前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通往两个越行越远的方向。

余光转瞬即逝,一切重归黑暗。

裴泊雪和贺迪对视一眼,似乎在询问对方选择两条路。

客白瑜觉得不能放水太明显,新一轮火弹再次轰炸而出,碎石下雨一样砸下来。

形式不容乐观,裴泊雪当即了断拉起贺迪的手:“一起走!选右边!”

他冲入黑暗中,贺迪也受到鼓舞跟在身后。他们逃窜在漆黑的石洞中,凭对危险本能的探知走下去,一路上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也不知跑了多久,身后安静了。裴泊雪回头看了一眼,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他知难而退,不追了。”

危险解除,两人终于停下来。

“先休息会吧,我的腿肿了。”

贺迪一提议,裴泊雪才想起来他的腿脚和膝盖被石块砸得肿的老高,酸酸胀胀的。附和一声,就地坐下来休息。

黑暗中骤然亮起一大片红色的光。

是蝙蝠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绝地仍有生机,死战或可破敌。——《三国杀》刘谌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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