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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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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拍打着翅膀,成群结队地俯冲下来,黑压压一片。裴泊雪趴下躲过第一轮攻击,爬行着向前,一边低声呼唤一旁的贺迪。

贺迪亦是出声寻人,二人互相辨别着方位,就在要拉到对方的手时,蝙蝠群再一次呼啸而下,强行分开两人。

裴泊雪无法,优先逃命,顺着蝙蝠群的空隙钻过去。他刚要开口喊贺迪,一只乱扑通的蝙蝠险些冲进他嘴里,只好放弃。抱头鼠窜不知多久,他才甩开那群蝙蝠。

现在他与贺迪失散不说,连自己的方位也不能确定。周围只有无边的黑暗,触手所及不是钟乳石就是未成形的钟乳石。

他想起了鬼牙狱,那里也有一间无光的小黑屋。眩晕的失重感传来,裴泊雪胃部痉挛,缓缓蹲下。

他这心理阴影是从坐牢时期留下来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克服。一旦在黑暗的地方一个人待久了就会窒息想吐,恨不得把胃倒过来。

溶洞中无岁月,他只知道他在原地待了很久,一个想法逐渐坚定:他可能离不开这里了。

外人找不来,贺迪又不能会合,他自己呢,连动都不能动。

黑暗中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裴泊雪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一动不动待在原地。

他不动便不会发出声响,那人也许就不知道他在附近。

脚步声未有分毫迟疑,离他越来越近,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鞋跟里似乎垫了铁块,步伐沉甸甸的,踩在石头上“咚咚咚”的响,亦如敲击在裴泊雪心头。

对方能在黑暗中视物!

裴泊雪反应过来这一点已经太迟了,未及起身便被来人一鞋跟踩在膝盖上。大腿骤然被压得和地面平行,痛苦的撕裂感传来,裴泊雪尚未发出声响便被一掌捏住了下巴。

那只手冰冷得像从地狱里爬出,寒冷刺骨,湿滑来着清冽的河水和矿物土的味道。

拇指蹭蹭裴泊雪嘴角,抵住牙齿缓缓向上抬。

裴泊雪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空落落地没底。偏偏还被压制,心情没来由地焦躁。虚无地向前方扑腾,却抓了个空。

他感觉到牙关被撬开,冰冷湿滑的手指一次次地抚摸左右对称的两颗虎牙。

变态吧,什么奇怪的恋牙癖。

裴泊雪趁对方手掌松力,一口咬下去。十指连心,他咬的不轻,甚至带下来一点皮肉,嘴角残存血腥味。对方把手缩了回去,却没一声喊叫。

趁对方没反应过来,裴泊雪一掌快速拍了过去。闪避已是来不及,对方只好出掌格挡,但裴泊雪是体术白打的高手,手腕一沉花式拆招,反手抓住对方的手掌。

他抓到的,应该是手指的指节,冷冰中还有金属的硬度触感。

戒指?

裴泊雪脱口而出:“客白瑜?”

……

这就很尴尬了。

一滴水珠从上方落下,滴到裴泊雪微仰的额头上炸开。

“啪嗒。”

对面传来熟悉的笑声:“哦,是我。”

真是他。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裴泊雪想不明白。

“雪儿的体术是真的厉害,我完全不是对手呀。”

客白瑜的笑声贴合自然,不似作伪,仿佛真的只是好朋友之间的玩闹。

大腿的撕裂感还在延续,裴泊雪不是傻子,那一脚没有深仇大恨怎么可能踩得下去?

是为了报复他之前踩手那件事吗,如此睚眦必报?

客白瑜的笑声仍旧风轻云淡:“雪儿雪儿,你可以松开我的手吗?”

意识逐渐回笼,即使有千层疑虑,现在也不是挑明的最好时机。

裴泊雪轻笑一声,反手将客白瑜的手拉得更牢了:“我不松。这里黑漆漆的,我又看不见,你带着我走吧。”

客白瑜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当然裴泊雪看不见也不知道——很快切换成如沐春风的眉眼:“好呀。我拉着你一辈子都不放手。”

他将裴泊雪扶起来,简单治疗了一下手脚四肢被石块砸出的肿块和淤青,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贺迪呢,与你走散了吗?”

“被蝙蝠群冲散了。”裴泊雪道:“没关系,只要他能出去,一定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客白瑜“嗯”了一声,不咸不淡。

“洞穴里可能还有蝙蝠,我便不用灵力点火了,跟着我走就好。”

裴泊雪:“……好。”

不好啊。

这样他辨别方向就要完全依靠客白瑜了啊。倒不是他怀疑客白瑜会害他,但要全身心无条件地信任和依靠一个人,他做不到。

他要是有的选,肯定会自己走。

触手所及,是客白瑜掌心的温度。他体温一直都比常人要高,掌心温热的像攥了一团火,之前的河水蒸发后,裴泊雪居然感受到了掌心细密的汗珠。

在这又阴又冷的溶洞,认真的?

裴泊雪可耻地承认,在对客白瑜反常行为心存芥蒂的同时,他……好像还挺喜欢现在这种身体接触的。

至少刚才他没认出客白瑜之前,被对方压制只感到耻辱,恨不得马上逃离。但知道对方是客白瑜后,他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靠,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无声地走了大半程的路,客白瑜终于没忍住开口:“你有没有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近了?”

裴泊雪恍然大悟:“哦,洞里太冷了,你身边暖和。”

客白瑜:“……出去就把你的灵脉上的封印解了,你是水灵根,可以自己平衡体温。”

裴泊雪:???

你小子怕不是双面人吧。

他们在里面兜兜转转走了半天,越往前走越是天然诡谲,钟乳石奇形怪状,鳞次栉比,再要开路前进只能费力不讨好。

客白瑜寻思片刻:“我们回去吧。”

折回去往后走,裴泊雪突然想起了贺迪:“没有路的话,贺迪怎么办,他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

客白瑜一开始没答话,裴泊雪又追问几遍,才不情不愿地回答:“策王的人混进来把玉牌交给他,引导他走这里越狱,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下去。他也是笨,这种没人开发的路也走,活该。”

裴泊雪急了,以客白瑜的为人他真能抛下贺迪不管,赶紧争取道:“这孩子确实笨了些,不然也不会跟我说那么多……他要是死在这里,策王的下一步杀人计划线索我们就中断了啊。”

“你同情他,一个帮凶?”

客白瑜不置可否,步子放大,想快点结束这段旅程。裴泊雪要跟上他只能加快步伐,带点小跑,一路上还在尽力为贺迪争取生机。

裴泊雪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如滔滔江水不绝,一句重复的话没有,硬是能从头讲到尾。客白瑜怀疑他在现场作议论文,把有的没有的利弊剖析的明明白白。

他骤然停下来,裴泊雪差点撞到他身上。他以为自己的劝谏有效果了:“你愿意去救他吗?”

一脸期待的表情,就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客白瑜心想这人还真是喜怒皆形于色,倒也没那么复杂,叹了口气道:“你话是真多呀,服了你了。”

带些嫌弃,但好歹是同意了。

裴泊雪刚要展颜笑,客白瑜赶紧泼盆冷水下来:“只是你刚才说过什么?‘他帮过我,我受伤的时候他给我擦过伤口。我裴泊雪有仇必复,却也有恩必报,滴水之恩,没齿不忘。’”

一字不差。

裴泊雪瞳孔骤缩,抓着客白瑜的手不禁颤抖。又是这种熟悉的危险的感觉!又要没好事发生了。

客白瑜从容不迫道:“他帮的人是你,要报恩的是你,可你现在却要我出手帮忙。”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算计。

裴泊雪迟疑:“……你不答应?我以后会还回来的!”

确实,他和客白瑜不是一个人,有些事情还是要分开的。客白瑜没有理由替裴泊雪还恩情,就算坐视不管也挑不出任何错处。

只能寄希望于人情砝码还能奏效。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客白瑜一根手指戳在裴泊雪额头上:“记住你以后得还,可不能说我们两不相欠、后会无期了。”

裴泊雪恍神,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和臆想,客白瑜在意的是这个吗,他前几天在水牢狱说过的话?他想和自己产生更多纠葛?

脑补了些什么,激动之色跃然脸上,禁不住欢欣雀跃道:“一定!”

*

贺迪在溶洞里转了好几个圈圈出不去,本来都要坐下等死了。但当一群怪鸟俯冲下来啄他时还是本能地逃窜了,怪鸟换了一批又一批,他躲着躲着居然因祸得福回到了负二层的大门前。

更幸运的是,大门开着且无人把守,贺迪出去没有任何人发现。顺着楼梯上去,狱卒们个个玩忽职守,他居然从一扇没关严实的窗户里钻了出去。

越狱成功了!

享受着自由的滋味,一股可惜和愧疚的心情在暗中滋长。他想起了越狱的同伙。789估计要困死在溶洞里了,而且死了后尸体都不能被找到。他是被自己带进去的,却没有负责带出来,贺迪感到对不起他。

但没工夫沉思了,他必须马上采取行动。顺着茂盛的植物的遮掩,他溜出水牢狱。

水牢狱在青鱼城的城郊,想要进城需要走很久。眼看着天要亮了,贺迪来不及去找策王,急切赶往另一个方向的护卫队队长贺端鸣的家。

*

贺迪自以为幸运的逃脱,都是客白瑜设计的结果。他早派人埋伏在贺宅里里外外,要贺迪行凶的时候当场抓获。

他本人曾留在水牢狱的会客室里喝着茶等捷报。

“你已经报过恩情了,你们两不相欠,别难过了。”见裴泊雪精神不佳,随口安慰道。

今天,裴泊雪的卧底任务结束。他终于脱下囚服,换上的来的那天穿的青绿色衣服,颓废的少年多了几分神韵。在烛光的光晕中,如近玉山,光彩照人。

摸摸口袋,灵石和银票都在。再往深了掏,是一枚轻巧的纳戒。裴泊雪眼中闪过一丝隐匿的神色。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天空泛起鱼肚白,竟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枯坐到天亮的裴泊雪百无聊赖地喝着典狱长的浓茶,一边客白瑜的镜子法器里传来声音:“护法大人,人抓到了,被我们当场抓了个现行,罪名绝对稳了。”

裴泊雪胆战心惊,客白瑜却勾起一丝冷笑:“很好。留活口,别让他死了。”

另一边道:“是!对了,护卫队队长贺端鸣左臂受了伤……”

客白瑜毫不留情地打断:“这不重要。”

那边的人训练有素,立马展开下一个话题,汇报昨晚他钓鱼执法收网后的收获。客白瑜命人把贺迪押送到策王府上,此事关系策王,他特请魔君亲自查询。

事情交代明白后,客白瑜一展法袍利落起身:“我该走了。水牢狱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也快走吧。”

裴泊雪站起来,欲言又止。客白瑜问:“你是想问贺迪?你保不了他的,他牵扯太深了。”

裴泊雪摇摇头:“我本不是太执着的人,我已经想开了。是……另一件事。”

他吞吞吐吐说不明白,客白瑜干脆叫来典狱长。裴泊雪急了,赶在典狱长到来前将手中的东西塞给客白瑜,没勇气看对方神色,慌慌张张地匆忙告辞了。

目睹青绿色的身影消失,客白瑜才松开掌心。躺在掌心的,是一枚精巧的瓷瓶。他看清楚标签上写的字,脸色第一次变得难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震惊,中二少年的事能叫舔狗吗?

现在客白瑜对裴泊雪爱搭不理、斤斤算计,以后都会还回来的,不存在让受一直吃亏的事。

今天刚被杀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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