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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安忍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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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护卫如期而至。

只是这个小护卫不太客气,一进入宅子便选了最大的一间厢房给自己住,而后把一堆吃的玩的,还有一堆行李搬进厢房,仆人连带着凌和月收拾了好一会儿才给他布置好。

院子里的大树也没浪费,凌和月按照他的要求哼哧哼哧忙活了一个下午才给他造了一座秋千椅出来,对此,小护卫检阅过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他一屁股坐上秋千椅,嫌身上的剑鞘碍事,便把两柄剑鞘取下丢到凌和月怀里,顺带挥了挥手示意:“去给我放着吧。”

凌和月忍不住腹诽,段云沉哪里是给他找了个护卫,是给他找了个祖宗,关键这祖宗半分没把自己当外人。剑鞘压得凌和月双臂一沉,他没想到这两柄剑这么重,看夏淮这不太高的个子,怕不是被剑鞘压得长不高了。

凌和月好奇问道:“你师父的剑名叫月沉,你的这两柄剑叫什么名字?”夏淮边啃果子边回:“长的叫长剑,短的那个叫短剑。”凌和月:“.....你们果然是师徒,在起名这方面都这么不羁。”

夏淮丢了果核,满不在乎道:“这算啥,剑就是剑,兵器而已,名字不重要,你是没见过我师父从前拿根树枝都能把别人打得落花流水,这样人家才不会觉得我师父是逞兵器之利。”

好像也有点道理,“月沉?”夏淮这才反应过来,“对喔,我师父叫段云沉,那就是取的他名字的一个字,那月是什么,凌和月,你说呢。”凌和月露出一口大白牙,眯着眼睛笑道:“月亮吧,你师父想把月亮一剑击沉,就这个原因吧。”

夏淮一拍手,是这个道理,“不愧是我师父,这气势,真是了不得。”凌和月觉得他天真可爱,只是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知道自己和段云沉的这点子事该作何反应。

“夏淮。”凌和月和他一起坐在秋千椅上,好奇问他:“你师父叫你来保护我,你就心甘情愿来了?”

夏淮双手抱胸,十分傲娇道:“我是听我师父安排,可不是我主动说要来保护你的。”然而事实是段云沉的信送到守秋山后,本欲派别人来保护凌和月,只是夏淮主动请缨说要来,段云沉也便没有拒绝他。

“这样啊。”凌和月已然知道这里面的玄妙,顺着他的话说:“那还是要谢谢你专程从守秋山赶过来。”夏淮轻哼一声,很是受用,他偏头看凌和月,觉得一段时间没见到凌和月好像眼前的人变了许多。

放在以前凌和月哪里会主动给他造秋千,还和他说这么多话,“凌和月,你怎么回事,我发现你变了许多。”“哦?”凌和月指向自己,程泠和段云沉都说他变了,现在连夏淮都这么说,可凌和月自己却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我哪里变了?”凌和月问道,夏淮思考了一下,而后认真道:“变得没那么讨厌了,话也中听了很多。”

凌和月:“.....我看你倒是没变,说的话还是一样不中听。 ”

段云沉离开京城来到了竹楼,苏灯和先生都在等他,空中一声鹰唳传来,苍鹰收敛双翼,而后稳稳落到苏灯的肩上,苏灯取下苍鹰腿上的竹筒,打开后,面色凝重了起来。

苍鹰扑腾一声展开双翼,离开了几人,飞到了竹林中。

苏灯将纸条递给了先生,而后朝段云沉解释道:“唐长老查了寒水山庄好几个月,发现他们偷偷在往白山洲迁移,这是已经投靠祁家去了。而且唐长老还查出,寒水山庄的庄主就是姜殊翰,是他一直在招兵买马,养着一整个山庄的人,他在姜国有许多地下钱庄和买卖奴隶的生意,财力雄厚,不容小觑,祁家有了他的助力,咱们对抗起来是有些棘手。”

“储家呢?他们在邑州的兵力可有挪动?”先生问道,邑州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处地界,储家的大本营就在那里。

苏灯把另外一封密信递给先生:“并没有,似乎储家并不希望这场战争来临,看他们的态度是笃定皇帝面对祁家大军会低头,一旦皇帝低头,向世家妥协,一定会拉拢储家,他们是等着坐收渔利。”

先生眉间未展,他忧心忡忡道:“只怕他不想,会有人把他捆上自己的战船。”“先生的意思是?”“储家一旦决定完全倒向祁家,便是开战的时候,所以现在我们得暂时分开,苏灯,你回守秋山,召集山下所有的弟子,等我命令便开始行动。”

苏灯得令之后,补了一句:“唐长老的密信,要不要交给皇帝?他若知道姜殊翰有意僭越,应该会借地下钱庄和奴隶场一事朝王府发难。”先生沉吟思量片刻,觉得有理,“也好。”而后先生把一块令牌交给了段云沉,正是柳家的家主令牌,“云沉,带兵一事你最擅长,等我消息,请你去天武州调兵驰援京城。”

段云沉默默点头,阔别了十余年的军旅生活,没想到有朝一日,又要重新开始带兵打仗了,只是从前是杀的是蛮夷,这一次却是把刀尖对准自己人,先生见段云沉有些恍惚,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段云沉知道这是先生在鼓励自己,他收了飘远的心神,问道:“何时动身?”

“不急。要师出有名,有起兵的理由,才能鼓舞士兵,眼下还没到时机。”“好。”段云沉应了一声,先生道:“眼下这件事虽然重要,但你们更要格外注意,云沉此时在京城没有任何身份,你们曾在皇帝面前撒了弥天大谎,决不能让皇帝抓住云沉的把柄,否则会招致大祸,守秋以及云沉都会万劫不复。”

“拿下柳家令牌的人是守秋之主,而拿着令牌调兵的人又是云沉,这等同于向皇帝坦白身份,你们明白吗?”段云沉知道,此去江南便是坦白身份了。

“眼下皇帝需要你,不会治你的欺君之罪,但,你守住京城之后,一定要立马回绛洲,你明白吗,云沉。”

“我明白。”段云沉笑笑,“放心吧,我不会乱来。”先生见他听进去了,也不再多嘱咐:“好,你先回京城等我消息。”

“好。”段云沉向先生行过礼便骑上马离开了竹楼,往京城而去。

苏灯定了定心神,认真道:“事不宜迟,我便先回守秋山了。”

“等等。”先生叫住了苏灯,苏灯回头看看向先生,“先生还有何事嘱咐?”先生沉吟片刻,还是说了下去:“我方才说的,你要记到心里去,现在不是翻案的时候,一切需要从长计议,哪一个环节横生枝节都会让我们万劫不复。”

苏灯愣了一瞬后,眸色暗淡下来,他有些微愠道:“先生难道觉得我会从中作梗,给皇帝使绊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灯的反应在先生的意料之中,“我希望你暂时放下执念,先帮姜国度过这个难关,而后再筹谋翻案一事,你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帮你。”

苏灯移开了目光,他沉默半晌,而后淡淡道:“我明白。”

苏灯是聪明人,先生不愿再说太多,他朝苏灯笑了笑:“罢了,你明白就好,快回守秋山吧。”苏灯点点头,骑上马离开了。

刚回到碧海殿便有人前来,是刚回守秋山的霍连,他近前忧虑道:“苏公子,白山洲那边出事了,储大小姐遇刺受惊,拿了刺客逼问,那人说是来自守秋,现下祁家派人登门来要说法了。”

“杀了。”苏灯淡淡道。

霍连心中一惊,世家遣来使前来,多少算是客,就算是问罪,也不会说狠到直接杀了的程度,他欲开口请苏灯三思,却见苏灯的表情像是如梦方醒一般,又吩咐道:“罢了,不杀他,叫他回去告诉祁家,守秋不会行刺杀妇孺这等龌龊之事。”

“是。”霍连正欲离开,又有些疑虑:“只用传一句话?”他的意思是,祁家的冤枉不用拿出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只用传一句话就了事?

“一句话足够给他面子了,去吧,若是泼来的每盆脏水都要自证,守秋还做什么江湖霸主。”苏灯的声音不咸不淡,霍连已然明白,他颔首离开。

苏灯缓缓靠近了碧海殿的兵器架,拿起了架子上的长剑,剑柄处的一块玉石温润细腻,那是他父亲从前命人镶嵌的,从前这柄剑并没有名字,后来苏灯在苏家府邸的废墟中捡回这柄剑后,便给他取名“安忍”。

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

他走到了后山的墓地,走到了魏渝真的墓前,青阙剑并没有随他入葬,而是被锻造部的宋长老修复至完好如初,牢牢扎在墓前的地面。

如一根针,扎在苏灯的心上,他带了酒,顺着青阙剑身淋入泥土里,而后消失不见,断剑尚可修复,人却无法死而复生,他默默看着墓碑,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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