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无法跟一个认知从根子被扭曲的人讲道理，譬如詹姆斯戈登──无论他上一秒钟的表演有多正常，每一个下一秒，他都可能因为「蝙蝠侠转头没」这个触雷点而歇斯底里。

夜翼没办法，只好电晕打包。

「啧，看看老头子把人逼得。」红头罩一边帮忙捆绑，一边说风凉话。实则同为前任罗宾，他跟夜翼一样颇有感触。

谁能想到罗宾觉得很酷的「转头没」，居然给警长先生造成如此庞大的压力呢？

……

兜兜转转绕一圈，天空暴君又回来了，还买一赠一附带同伙一名。

──有抽血价值的那种。

坑王的功力就是不同凡响，这一下不只坑了戈登，说不定连狂笑之蝠也被他不轻不重的坑了一下。唯独鹰侠是直接受益者，卡特感觉自己夺回身体的桎梏放松了；原本是无机可趁，现在静候良机，未必不可一试。

这也是多数现役超英的通常思维和觉悟。

面对危难，普通人大多会设法保住性命以待救援。然而在超能力者的逻辑里，等待第三人救援必非首选，不慎栽了、也要随时把握机会自救才是。

遗憾觉悟归觉悟，现实是现实。现在进行式的剧本只给鹰侠留下一句台词：「──等等、给我停下！不要随便向别人的身体注射不明液体！」

卡特的心灵喊话超、大、声。

偏偏夜枭小队里没有火星人，也没有心灵能力者。鹰侠等于喊话给聋子听，根本传达不到位。

而后两眼一黑，身体的昏迷，鹰侠主人格顿失接触外界动态的渠道。

……

「我看他是吓晕的。」杰森直接把「惨不忍睹」写在脸上。

迪克在旁边狂点头，彷佛不来点夸张的肢体动作会把自己憋晕过去。

毕竟……托马斯配置解毒血清的过程实在太粗糙，像拿答案硬套公式推解题过程，满满全是敷衍了事的味道。

不仅未使用专业器材辅助，实验室甚至直接拿红头罩的安全屋将就，缺什么一律就地取材，替代品堪堪能用即可，但是整个过程动作如行云流水，莫名给人一种「我就算乱七八糟来照样出成品」的强烈自信。

在场的，也就终极人完全适应这种风格。习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在于：走霸道的男人不需要理会枝微末节！

──起码终极人自己的认知是如此。什么憨道、蠢道他是不会承认的！

「……」

白超尽量自然地转开视线，拒绝承认眼睛是灵魂的窗户，刚刚不经意的对视好像让他阅读出同位体哈士奇的灵魂。

然而侧过脸避开终极人，他的目光又跟托马斯手里的针剂对上，接着抬高视角，一个勾人的下巴先入眼帘，然后是玫粉色弧度讥诮的唇，最后才是一张完整的、不好亲近的贵公子高冷脸。

「该你了。」

卡尔的眉头轻微跳了跳。

脑内的呓语回声逐渐加强……既视感在骚动。

实话实说，韦恩家的遗传基因在容貌加成上是无庸置疑的强势。

不讨论其他，单说脸，纵使是已经习惯高居人群之上，凭自身意志施行「保护」的领主超人照样得承认，这样一个把性感烙印进基因里的美人如果要求他打针，他首先生出的念头不会是拒绝，多半是考虑考虑。

可是再高的颜值，也架不住托马斯不上心的现场操作啊！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了，韦恩老爷的标准很好懂，一句话：有效果就行。

「我不用。」

白超拒绝了，干脆、坚定。

「不怕体内的化学反应极限反转？你的身体状况无前例可循。根据现状判断出来的情况好转，未必不是回光返照。」明目张胆的不待见，托马斯专门拣难听话说。言词间，锋锐的试探之意根本不加掩饰。

这人真的刚起来不要命，透出一股子疯劲。

卡尔由于小丑病毒作祟不断强化的既视感，瞬间被镇压──嗯，他的领主蝙蝠跟猫头鹰绝对不一样，感官上的相似度全是骗人的！

他转开脸。

托马斯若无其事地将针剂收纳好，安放在战甲腰带的储藏格内。身为一个合格的弟控，他觉得吧！弟弟四号及其氪星前搭档之间的关系变化，暂时可以不干涉；那位领主超人由于体内变异病毒的影响，有一点点不一样了……

夜枭忙着的时候，网格也没有闲着。跟这个世界「借」卫星、「借」网络，布控全球，就是分配给他的小队任务。

于是，当夜枭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戈登和卡特仍昏迷之际，他为他们带去了一部「大片」，片名叫作：超人与蝙蝠侠──大战帝王沙赞。

是的，网格入侵到废弃的蝙蝠洞去了；而联盟超英又被抓到疯一个。

丢掉底线的沙赞用真实战绩诠释了为何黑化强十倍，因为他没有心，弱小的人间体可以随意切换出来骗取超人的良心，蝙蝠侠可以随便甩出去逼迫超人二选一，两个善良阵营的完全被他一个混沌恶玩弄于鼓掌间，进而逼出看直播的托马斯一声冷笑。

待在他前后左右的人，统一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恶寒。

「这一个，不是布鲁斯的种。」肯定句。托马斯是真的笃定。

因为他晓得，沙赞的形象取决于比利长大后的模样，孩子的五官既然已经长开，韦恩的神韵有没有，自然一眼可鉴。

「家里那个，要加重训练。」魔法他没辙，物理层面能使用的手段他还是略知一二；再不济，给莽孩子下一道精神暗示作为防御和后门也好。

托马斯兀自盘算，并未注意到在他的视线死角，迪克跟杰森正互甩眼色，辅以微表情。他们的互动如果翻译成对话，内容应如下：

「弟控爆炸了。」

「毕竟挺惨的。」

「这是迁怒。」

「废话！」

……

这一战的最后，是超人逆境爆发！帝王沙赞暗算超人不成，抓着造型狰狞的狂笑蝙蝠镖，全身而退。

网格的镜头则特地给那枚惹眼的蝙蝠镖一个特写：如同刀片层层交迭延展出去的蝙蝠镖中心处，赫然是超人胸口那个S标志的缩小版！

「所以超人也是感染目标……或者说，氪星人。」托马斯盯着特写画面自语。毕竟严格论起来，胸口画U的终极人才是超级家族的异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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