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暴君狼狈不堪，夺路而逃！但对鹰侠卡特这个被压制的主人格来说，此番遭遇倒成了一件好事，起码他暂时不必想方设法去阻止副人格毫无意义的伤人行为，说不定还能姑且躺平，看看热闹。

……毕竟隔壁宇宙透露的信息量有些大。

卡特有理由相信，天空暴君是依靠停止思考来避免大脑在逃命路上当机。

平行世界蝙蝠家族的伦理剧听上去可复杂，又是那种不怕被泄漏的态度。卡特不太确定他乍然接触下疑似有暴力倾向的副人格，后续有没有足够的脑容量处理这个……

「也许你记得，嘲讽我就是嘲讽你自己。」天空暴君冷不防哼出声。

总有人想的时候不是单纯想想，会忍不住说出来。身体暂时不归自己控制的鹰侠显然无意间犯了这毛病。

这般吐露的话语等同思想，自然不可能避过另一个自己的耳目。

然而不甘示弱、无师自通跟自己较劲的一百种方法，大概是智慧生物刻在DNA里的天赋技能，卡特马上回击：「你的天空在哪里？猛禽。」

……不好意思，天空在天上，猛禽在地上。

蝙蝠家出产的知更鸟，一只蓝、一只红的，把天空暴君追逐的上窜下跳，已经快不认识天空这个单词。

他找不到振翅的机会；因为所有能够察觉的机会，通通读作陷阱，假的！只有从远方射过来的子弹格外真实。

朴实的实弹。

不玩人体描边的射击高手。

那个端双枪的红脑壳也不做别的事，专门盯着人造双翼上头的绑带，每每他有装备的动作或者疑似的举止，后方的黑暗里，立刻会传来消音器抑制过的「砰砰」声，然后飙射出梭子似的金属小玩意儿精准打击！

子弹总是比手快。

他不希望左右手的手心各开一个洞，带着满掌鲜血凄惨跑路，双翼的启用时机自然会被理智无限延迟。

代价是──

天降夜翼！

这场发生在深夜哥谭市巷弄中的追逐战，对人生地不熟还被削弱战力的天空暴君来讲，太吃亏。

夜翼占据主场优势，又有为了空中飞人演出磨练出来的技艺功底在身，配合钩抓枪和哥谭的建筑特色：随处可见的滴水兽，真正飞跃一把、自然可以抢快堵住天空暴君前路，并奉上一套电光卡里棍痛击！

幸亏哥谭混混今夜不怎么给哥谭义警面子，大半夜的依旧在外头游荡惹事，从小偷小摸到打架斗殴，天空暴君一路瞧见了五、六起，还有三次差点迎面撞上或被纠缠不放……净是瞅着他状态不妙，才敢来踩两脚占便宜的胆小鬼！

充当牵制对象是他们仅有的用处了。

……

然而，这是以天空暴君的视角看待事态发展得出的结论。卡特旁观者清，几乎想替副人格掬一把同情泪。

他不是哥谭人都晓得，哥谭人不信任好运。具体例子可以参考蝙蝠侠。

何况他有注意到，红头罩的枪响时机不局限于天空暴君想要连结上自己的翅膀之际，还有副人格先生每一次改变方向、换条巷子逃窜之前。

因为天上飘着的终极人应夜枭所要求，抱臂一直在数数。

──三点钟，巷口，五个酒鬼。

「砰。」

──六点钟，街尾，三个撬轮胎的。

「砰。」

──七……不，八点钟，垃圾桶边有九个瘾头发作要疯的倒霉蛋！

「砰。」

一条经过精心规划的小喽啰围观路线就像这样被红头罩点射出来。

小喽啰制服容易，处置麻烦，琐事一大堆！遭遇他们又无法视而不见，夜翼、红头罩顺理成章的轮流被意外耽搁。

如此几回合下来，身上多添好些内外伤的天空暴君不自觉间便把「脱身不易」刻进潜意识，很难再生出疑虑。

──他凭本事脱的身！怀疑个鬼！

天空暴君不再浪费时间。在哥谭这个破地方，他也有勉强能称作安全屋的接应点。

与此同时。

红头罩的安全屋内，夜枭教人听着有些冰凉的嗓音，也在通讯频道里下定论：「抚平警惕之心，接下来，伤势会迫使他寻觅一个能够休养的地方。那里自然有他真正的同伙──另一个被狂笑之蝠感染、埋伏起来的钉子。」

「……钉子，你已经有怀疑的对象。」隔着一个宇宙跟亲哥通讯的蝙蝠侠，抓重点能力依然出色。

「不难猜。」夜枭很有心得的样子，侃侃而谈：「站在打破都市传说的角度，想想哪些人是蝙蝠侠愿意付出信任又不会长时间相处的合作者，把名单列出来，接着按照对任意恶/性/事/件的影响力简单排列──」

蝙蝠侠顿时沉默。

本来就安安静静灰蝙蝠一样闭口不言。

夜枭甚至听见自己的地球那边，超人有点被蝙蝠们的同步静默吓到，结果开始安慰人的声音。

当然，以上皆不属于终极人会有的应对模式。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终极人先生，情绪表达非常一直线，说话也是。比方说他会直接告诉夜枭：「别扯那些没用的！老子看见你弟和我弟混一起在查绑架案。可是那个提供线索的局长，转头就跟夜枭你放走的蠢鸟往一个方向去了。」

……

「他们会合了。那个老头是内奸！」又过一会，终极人叫道。

……

被感染者揭晓。

詹姆斯·戈登──蝙蝠侠一直以来在哥谭警局的最佳助力。一个没有明确指向性证据，蝙蝠侠根本不会主动去怀疑的坚定同盟者。

作者有话要说：白超：我呢？灰蝙蝠还有一句话，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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