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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马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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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天空显得格外辽阔,天空中一丝云彩也无,海东青高高的影子轻飘飘掠过原野,掠过黑灰色的建筑群。

没有西郡荒凉,却比西郡更寒冷的边塞之地。这里是北郡。

北郡大将军林重光正坐案前,面色凝重。

“父亲?”

对面,他的长子林时雨面露疑问。

这段日子,林重光似乎心里担忧着什么,经常不发一言,虽然自家父亲就是那个性格,可是跟随他最久的林时雨却察觉到了他与平时不同的地方。

“父亲心有疑虑?是因为西郡那边。。?”

林重光摇摇头,目光往自家大儿子身上移了移。

“陛下已来信告知,西郡之事乃是陛下所定计策,如今西黄小王子投降,是我朝之幸。。。”

他说着说着,慢慢止了声音。这位身经百战,不苟言笑的将军的脸上忽然显现出一种奇怪的犹豫。

“时雨。”

“是,父亲。”

林时雨越发疑惑。

“你可曾收到。。。”

收到什么?情报?北边那边似乎被西黄之事震慑,暂时没什么动静,难道是自己有所疏漏?

林时雨盯着自家父亲。

林重光皱了皱眉头,终于说了下去。

“京城很久没有来信了。”

林时雨愣了一愣,试探接道:

“您是说。。。陛下?”

林重光忍不住瞪了自己的铁憨憨大儿子一眼。

啊,那就是。。。

“您是说霜雪?”

林重光捏了捏拳头,闭着眼睛默认了。

“。。。近日我未曾收到过霜,霜雪的信。”

本来感到有些好笑,可林时雨看看闭着眼睛的父亲,又想想远在京城的幼弟,不禁叹了一口气。

“霜雪最为年幼,一人独在京城,不知近来如何,可曾受到委屈。”

要是以前的林重光,必然说些“大丈夫受些委屈如何”的冷淡话,如今不发一言,只是闭着眼睛想事,忽然又提起一个话题。

“近日营里人要回京一趟吧。”

“啊,不过是定期回报,还是让之前回京的刘。。。”林时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着林重光越发深的眉头,慢慢止了话语,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犹豫着试探:

“父亲,我回去一趟?”

林重光睁开眼睛,又瞪他一眼。

“呃。。”

林时雨有些无措。

林重光恨铁不成钢,眼不见心不烦地挥挥手,这是让他出去了。

林时雨当真是摸不着头脑了,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可怜巴巴地站了起来,欲言又止,行了个礼,慢吞吞往外走。

走到门口,听见后面终于传来一声:

“让江云去。”

“啊,是!”

“真年轻啊。。”

京城,阮宣坐在台上,望着台下空地上打马球的年轻人们。不远处,站着太子。

按理说,太子身上还背着案子,他不该如此是如此放松的样子,可此时他脸上带着平常笑意,面上没有半点担忧。此时他一身白衣,背后系着明黄攀膊,神采奕奕,哪里有半点不安颓唐。

这种活动,常年劳于案牍精力不盛的阮宣是不会去参加的,台上看一会倒是乐意的。

听到他半叹息着,太子站得不远,几步走过来接他的话。

“父皇神采依旧。。”

阮宣不愿意听他的套话,盯着他笑了下,太子也就不往下说,乖巧地回了个笑。

“东湖呢,东湖去不去玩马球?”

阮宣往身侧望去。棠东湖换下一身黑甲,穿上深靛色短打,同色外衣,披了件黑色披风 ,在那当保镖柱子。

即使换了衣服,他身上不容他人靠近的气息还是半点不变,好像骨子里就带着血腥气。

直到听见阮宣问他,他微微弯腰倾听时,那点血腥气才淡了一点。

他看了看台下那些个小年轻们的玩闹,抿了抿唇,又不屑又饶有意味 。

“将军武力超群,怎会把年轻小辈的玩闹放在眼里呢?”

太子先说了这句话,往棠东湖的方向走了几步。

他的笑容和阮宣有三分像,只是少一些年长者的宽厚,多一分年轻人的锋芒。

他友善的话语和笑容却好似惹到了棠东湖,他近似无礼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太子,脸上的表情有了讽意,什么也没说,便走到了一旁。

太子出师不利,到也不恼,和阮宣告一声罪,下场打马球去了。

和先天不足的阮宣相比,太子要健康活泼的多,正是最好的年纪,既聪明,又精力十足,遗传了他母亲一张漂亮的面孔,英俊飘逸地像一只仙鹤。

阮宣很喜欢他的长相,当然,对于好大儿他没有不喜欢的地方,可是他还是很喜欢他的长相,有一种天生的洒脱和尊贵。

至于他自己的脸。。。“阮先生”不太在意这个,不过更年轻时“阮宣”的确因为他这张柔弱有余而刚强不足的脸受到过一些连累,都是过去的事了,经历了两世的“阮先生”不会留在过去的某些挫折里。

一旁棠东湖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也想起阮宣更年轻的时候。十几岁的小皇子,瘦弱苍白,裹在厚厚的衣服里,眼睛微弯起来。二十岁的小太子,身体稍微强壮了一些,那时棠东湖已经在西黄打下自己的根基,回京的时候被邀请和他一起沐浴,小太子的眼泪一粒粒滴到华贵的浴池里,洁白软肉被水的热气晕出红晕,明明是半真半假的心知肚明,却不知多少次出现在谁荒唐的梦境里。

棠东湖的目光又贴上阮宣的背,看见他小半个侧脸在温暖阳光下发着暖光。

他的目光未免太专注,太显眼了。阮宣刚刚那句莫名其妙的邀请,未必不是一句隐晦的提醒。

可他不管,或者是假装不知道。

阮宣也就不管了,他一向就是这么纵容棠东湖的。纵容?哈哈,也许是被纵容也未可知。

台下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太子进了球。

阮宣跟着拍了拍手,拿起桌上准备的果汁喝了一口。——他是个养生的人,除了宴会喝一点低度数酒,其余时间并不喝酒。

“东湖。”

他又叫他一声。

“坐一会吧。”

周围并不是没有位置,他却从身后抽出一个软垫,放在自己左手边。

棠东湖人高马大,几步靠过来,挨着坐下,还得到了他亲手给倒的果汁。

喜欢这种小孩的玩意。这样想着,棠东湖一口喝了下去。

甜津津的。

他舔了舔牙齿,听到耳边阮宣凑过来说悄悄话。

“你看太子怎么样?”

烦人。

棠东湖不说话。

老父亲不依不饶。

“好。”

棠东湖短促地说了一句,要是身后有尾巴,必然不耐烦地拍打地面。

好。

好自然是好。

可是太子和他有什么关系?唐东湖的恩人,他的主人,只是阮宣,只有阮宣。

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狼犬可不知道爱屋及乌的道理,却很知道嫉恨占去了主人心血精力的小崽子。

他自然不会不听阮宣的话,可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他不会去找那个小崽子的麻烦,却也不代表他要如何亲近他。

如果太子没有足够接手西军的能力,那是他的问题,他也爱莫能助。

狼犬笑起来,绝不是阮宣那种和蔼温柔,雍容疏阔的笑,而是凶狠狡诈,带着森森寒意。

太子恐怕不会有接手西军的能力了。

阮宣暗想。

这一支军队,是棠东湖在草原上积攒下来的,七八成都是混血和草原人,大部分原来都是奴隶,还有些投靠的草原势力,一个个都像是“棠东湖”,凶得很,也讲义气,就像草原上的狼群。

他当时能掌握西军,一部分是棠东湖的功劳,一部分是他亲自混在里面跟着打了几场仗,才得了这些野狼的认可。

是的,阮宣也上过战场,甚至身上有一个人头功勋,不过这是后话了。

太子被他放下去隐瞒身份当过小吏,县官,却唯独没去过军队,原因很简单——

因为前些年冲突频频,去基层暗中有人保护便不会出事,去军队却真的可能会死。

——这是老父亲的自私。

老父亲也两难,有冲突的时候不舍得派去,平和无事的时候派去也没有锻炼的意义,只能来探探棠东湖的口风,却一眼看出来这家伙装都不装一下的不服。

哎,要是不行,只能让太子把西军打乱了,编到其他军队里,中原化归本就是很有一套的,只是西军战力到底会有所降低,不免让人可惜。

还是看看太子吧,那孩子素来有主意,说不定有什么想法呢。

自己也还能再干几年。。。要是太子说要去西郡,让不让他去?

阮宣掐着手指算算。

今年他三十六,太子十九。也是该早点退下去,给年轻人让位子。

可是还是有点担忧,又有点怅然。

太子自然是个好的,可是他当真能接下担子吗?自己当真能全全交给他吗?

天下江山,不可轻易啊。

那,再看看?

阮宣琢磨,不想让自己和太子生出隔阂,又想着再看看太子行事。

要是他把身上案子和江南那边的事完满地结了,就出去一趟,索性让他监国一段时间。

手里有人,有权,才能看清下一步嘛。

打定了主意,阮宣暂时放下心,津津有味地看起打马球来。

忽然马球高高飞起,坠入门框。

作者有话要说:节奏放缓了一下,开头几章太快了。

阮先生身上若隐若现的权力欲ww。

亲和的封建头子必备技能:把臂同游,抵足而眠,共浴。

不是□□嗷,是利益和情义(恩情)的捆绑。(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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