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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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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彻底发作一次很消耗精神。他神志还不太清醒上午的网课就请了假。

荆望只做了早餐浆面条,据他奶奶说比较养胃,岑溪吃了一碗知道现在必须吃药,昨天晚上发作,没把药分装好,反正也瞒不过去,他便懒得再装。直接从抽屉拿出几种不一样的铝箔包装抠出药片,荆望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刚来岑溪家那天他吃的“维生素”。

岑溪讨厌吃药,无论多少次都不会习惯。把药就着水吞下时有片多停留了一会儿,苦味儿溢散了一点出来,忍着反胃强行咽下去。

“给。”荆望摊开掌心是颗橘子味的水果糖。他记得那天岑溪吃药之后也吃了糖。

“谢谢。”岑溪望着他勉强勾了勾唇角。

吃完又迷糊了过去,荆望猜测这或许是机体自我保护,利用睡觉去躲避痛苦恢复精神,他浑浑噩噩的睡了一上午。

岑溪面颊苍白,唇上血色尽无,眉心紧皱,怀里拥着柔软的毛毯,哪怕睡着了也还是本能将身体裹严实。

荆望自觉把空调打开,又将裹着岑溪头的毛毯轻轻拨开了点以便他顺畅的呼吸,虽然片刻后就又被他重新埋了回去。

人生总是充满新的可能,他在新的岔路口踟蹰不前。

没人知道,那天他真的打算杀了沈丘,如果没有荆望出现,他的执念。

未来太多未知和无法预料,前进还是退守安稳该怎么选。

半醒不醒间他碰到那把钢尺,他睡前塞进枕头下的。

梦中隐约想起句不知道在哪儿看的“绝不要害怕刹那”岑溪记得还有后半句,这个问题把他思考清醒了。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

他起身去找那本书,却正好被荆望揪到餐桌旁吃饭。吃过饭再去找当然还是没找到,毕竟只有一句话他又不记得在哪儿看过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荆望吃过了,他从岑溪早晨拿药的卧室取出药片倒了水给他放在一旁。

岑溪扫了眼,数量类别都是分毫不差的,这次是桃子味水果硬糖。

“你记忆力还挺好,一眼就记住了。”说完才回他的问询:“还行,睡完好很多。”

“辛苦你了。”他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拿药:“昨晚没吓到你吧?”

“没。”他迟疑着:“我能问问……”

“不能。”岑溪笑了声:“人和人之间还是得保持点距离。”

荆望能从他轻松的态度中看出不容拒绝的坚定:“好吧。”

吃过药含着糖果把碗筷收掉洗完,洗碗这件事荆望表示他真的没有虐待病号,但是病号拒绝配合。其实是岑溪自觉一直让荆望做饭感到心虚……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到发愁。睡醒的时候只是眼皮有些重,就没当回事,刚刚才注意到眼睛肿了,下午要直播,家里是有口罩,但他又不能拿口罩遮眼睛上。

“唉…”

“岑溪,过来。”

他循着声响看过去,荆望在客厅不知道在干什么。

“怎么了?”他一边用中指和无名指按压着眼窝上方边朝客厅走。

“下午不是直播?敷一敷眼睛会好一点。”他把毛巾浸在水里捞出来拧干。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周四都在直播,作息也挺稳定的。”

“真细心。”

他又想起来刚才吃药那会儿的糖。

“你是不是还买糖了?”他接过毛巾捂住眼睛躺沙发上,荆望给的和他买的包装都不一样。

“嗯,你怕苦。”

“还以为会找个借口,没想到你今天打直球。”

“工作室靠墙的斗柜里糖都在那里放着,空的糖罐也在那儿,你要用就去拿。”

荆望应声说好。

过会儿岑溪突然想起来,荆望知道沈丘看到他的举动,之后才说对他有意思,再后来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经历此一系列事后他仍旧没有和他划清界限,他是没多想…还是有所猜测……

“对了。”灰色毛巾盖住他上半张脸,衬得那张张张合合的唇格外殷红:“我想知道上次你说的,对我有意思,有没有想清楚点。”

荆望疑惑的盯着他:“我一直都很清楚。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把另一条毛巾放进热水中浸泡拧干替岑溪换下来冷毛巾。

岑溪睁开眼睛接过重新盖上,一句「你看我像是能谈恋爱的样子吗??」反复在脑海滚动,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心情过于杂乱最后脱口而出:“你想跟我柏拉图啊?”

荆望:“……”刚还不纯洁的想如此红的唇色亲完一定很好看的他这一秒大受冲击,不可置信岑溪36℃的嘴巴是如何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语。吃药的叫化学阉割,动刀的叫物理腌割,他这算什么?精神腌割??

“你对我未免过于残忍。”

岑溪:“……不好意思,讲话没过脑子。”

气氛的人设崩的太厉害,再继续岑溪怕自己要笑场了,遂让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下次再说吧,反正时间还长。

经过两人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下午五点前成功消肿,没放粉丝鸽子。

五点半,岑溪调试好设备。

好菇凉败给好闺蜜:〔阿婆主下午好!〕

为了我老婆我戒烟:〔笙笙下午好呀!〕

“下午好。”

陆陆续续右上角的人数在逐渐增多。

荆望煮了蛋白杏仁茶,打算拿给岑溪,临到门口又不确定会不会打扰岑溪直播。

他敲了敲门。

岑溪还在戴甲片。

“怎么了?”

荆望把门开了一条缝低声道:“方便吗?”

学琴的温岭:〔岑老师的琴是海棠家的嘛?〕

“嗯,是的。”岑溪回了一下粉丝问题后对他说:“你介意出镜就不方便,不介意就没事,门口旁边有口罩。”

岑溪也带着口罩,并不很整齐的刘海遮住大部分额头,只露出眉眼和很小一部分的脸。

荆望拿了口罩戴上把一碗蛋白杏仁茶放在岑溪手旁的小方几上便退开镜头范围。

岑溪在B站的昵称是“笙”名字虽然没提过但并没有特别隐藏自己的姓氏。

名字被猫叼走了:〔手!手好看!和阿婆主的一样好看!〕

咸鱼一条:〔是阿婆主的哥哥嘛?〕

名字被猫叼走了:〔老粉都知道岑老师没啥亲戚……〕

咸鱼一条:〔@名字被猫叼走了为什么你解释完有点怪怪的…〕

名字被猫叼走了:〔('ω')〕

学琴的温岭:〔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好磕cp啊啊啊!我把持不住!〕

学琴的温岭:〔我只想学习,不要带歪我嘤嘤嘤嘤嘤嘤……〕

岑溪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直播时发现粉丝评论已经完全跑偏了,和以往浓厚的学习氛围完全不沾边。

为了我老婆我戒烟:〔刚才是谁呀?〕

岑溪看到这一条评论简单回答了一下:“我朋友。”

“干嘛?”他把直播的手机取下来镜头对准小方几:“喏,来送吃的。”

好菇凉败给好闺蜜:〔!!!〕

为了我老婆我戒烟:〔!!!〕

学琴的温岭:〔冒昧问一哈,我可以磕cp吗?小心翼翼JPG〕

岑溪看到这条没忍住嘴角一抽:“本直播间学习为主。”

咸鱼一条:〔那个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

岑溪怔了一下:“不知道,我问问?”

于是低头打开手机刚发完信息,忽然发现荆望就在他身旁坐着。

家里的地板擦的很干净,工作室对气温要求会高一点,而且要做好隔音避免打扰邻居,全屋通铺了地垫。

不知道荆望什么时候抱着豆袋过来的,现下就坐在他身旁,穿着家居服,捧着手机,戴着耳机,手机横着,看起来是在玩游戏。

岑溪对游戏不太了解,似乎有一部分游戏是不可以打断的?他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了,万一荆望正到要紧的地方,然后……

他代入自己正在录视频,本应从头到尾一音不错,突然就在最后一个音,有人打断。

想想就已经感到窒息了。

“蛋白杏仁茶。”荆望取下来一只耳机道。

好菇凉败给好闺蜜:〔艹!这声音绝了!!〕

咸鱼一条:〔谢谢阿婆主不知名的朋友,所以,好喝吗?乖巧JPG〕

岑溪被荆望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

他没再打扰荆望,又看了眼评论区。

“不知道,还没尝。”他把镜头拉下去对着琴,端起小碗,一份量不大,荆望顾及到岑溪刚吃过饭,就没有做太多。

岑溪把碗放了回去:“好喝。”

荆望愉快的重开了一局游戏。

名字被猫叼走了:〔!??多少有点不顾及我等的感受了!〕

为了我老婆我戒烟:〔所以笙笙你是打算转行当吃播去了嘛??Q︹Q〕

岑溪笑出声:“开玩笑,好了,准备学习了各位卷王。”

学琴的温岭:〔终于开始了!〕

名字被猫叼走了:〔收到!岑老师。〕

为了我老婆我戒烟:〔OK。〕

咸鱼一条:〔好哒。〕

好菇凉败给好闺蜜:〔准备完毕!〕

许多潜水的人也开始冒泡发收到。

直播间没有很多人,也就一二百左右的固定观众,不过这么多收到排下来也很壮观了。

“老规矩基本功。”说着开了节拍器,数预备拍,随后由慢到快的逐个练。

单指练习,指法练习,指序练习,轮指练习,遥指练习……等等,练下来差不多花了近一个小时。

接着各自练各自学习的曲目,大部分业余的学生需要他讲一些看不太懂的内容,少部分级别很高的专业生,他们会互相探讨。

对于自己的教学水平岑溪向来认知明确,只是教高考生没问题。

结束时已经快八点了。岑溪关掉直播往沙发上一瘫不想再动,坐太久腿麻了。

荆望把温着的菜端到入户门附近的餐桌上。

等了一会儿,直到他把汤都盛完了人还没来,只好放下碗亲自去揪人。

岑溪像是放松背刺的刺猬,又像是在自己熟知领地里的猫,有意无意的显示出自己放松到近乎懒洋洋的一面。

“岑老师。”

“吃饭。”荆望屈指敲了敲书架墙。

岑溪闭着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又咻的一下看向声音发源地。

岑溪:“哦。”

悄悄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若无其事的起身去吃饭。

谁知道他刚才其实是打算赖一会儿沙发呢?虽然由于荆望刚才那声“岑老师”给他带来的感受过于诡异,此行为宣告失败。

把“诡异的□□感…”荆望抛诸脑后。

荆望边走边打开手机,刚刚忘了,他要关注岑溪来着。

“还挺麻烦。”荆望选了一个又一个令他莫名其妙的问题。终于他答完了:“你名字是什么?”

岑溪嘴里含着块儿蛋羹还没咽下去,茫然的抬头:“?”

“直播名字。”

软嫩的蛋羹顺着喉管滑下去他道:“一个字的,笙管乐,竹生笙的笙。”

荆望手指点了几下,映入眼帘的页面令他今天的复杂到达顶点。

一个三十万粉丝的博主哦。

默默给岑溪点了关注后收起手机吃饭。

这就是拥有三十万粉丝学生的岑溪带来的压迫感吗?

结束后岑溪照常积极洗碗。

荆望把手机扔到一边,游戏也不玩了捧着一本诗试图提升提升自己的文学素养。

绝不要害怕刹那——永恒之声这样的唱着。

荆望想这句说的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岑溪,一个热衷于刷碗的美强惨小仙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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