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培没有交过女朋友，连和女生讲话都没有过，对他来说，唯一的乐趣就是社团活动了，那还是万名给他报的名，里面很好，大部分的人都不歧视他，他很喜欢，后来社团被政府强制性解散，他又回到了以前毫无生气的生活，直到半年前，他房间里的人工智能复活了。
那台人工智能是他在车厢区的路边捡回来的，零件程序损伤严重，型号也很老旧，几乎是不能用了，万培对修理很在行，还是没修好，就一直放在家里，半年前的一天突然启动了程序，打扮她，和她讲话，可是对方并不会回答她，
他本来觉得没什么，可是他却越来越依赖那台人工智能，给它买衣服，买首饰，买化妆破，和它自言自语，好像对待女朋友一样。
他开始担心万培，就花了一笔钱，请了个女人陪他过一夜，他忘不了那个晚上，他看到窗户里的身影变得庞大扭曲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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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遇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教唆？”
“万培和周清应该是见过，或许在集中车厢区也见过，但是那时候的他还不敢，所以周清搬出去那么多年还活的好好，后来再遇到周清只是巧合，如果不是万名让他去顶自己，周清根本不会死。”涂洱透过玻璃看着审讯室的万名：“他之所以会下手，是那时候他身边有了“靠山”。”
蒲遇说：“所以这个案子有两个凶手。”
“教父喜欢在幕后，她成功的引导出万培的另一个人格。”涂洱说：“但目前除了知道她是女人以外没有其他的线索。”
蒲遇说：“九段是军用型的人工智能，洗衣做饭它是不会，但是抓贼跟玩一样，追踪是它最擅长的，它装有程序“循”，从来没有跟丢过任何一个嫌疑犯，但是教父的程序防御机制很奇怪，九段说追到了某个地方“循”就失效了，有什么是能让程序失效的吗？”
涂洱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人工智能。”
蒲遇头疼：“感觉这个案子越来越麻烦了。”
涂洱喝了口豆浆就放下了，他今天的胃口不是很好：“这还说明教父擅长逃跑，你那里查的怎么样。”
蒲遇说：“慧安小区的天网少的可怜，没找到什么，但是在德秀苑拍到过万培的车子，四月二十七好凌晨一点进入，半个小时后开了出来，和你之前猜想的一样，门口的保安直接放他进去的，坐在主驾驶的人把自己遮的很好，但是看身形绝对能不是万培，也有可能是教父吧。”
涂洱说：“不会，万培不是她的目标，她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而冒头。”
蒲遇还想开口说什么，就看见封猎进了审讯室。
蒲遇问他：“你真不进去？这活他干不来吧。”
虽然不远承让，涂洱还是说：“他比我更擅长审问。”
蒲遇笑了下：“你俩这算是达成共识了吗？”
涂洱撇了撇嘴，不屑道：“别逗了，我永远都看他不顺眼。”
蒲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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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名说：“我知道你们怀疑他，但是我弟弟是不会做杀人的事。”
封猎坐在了他的对面，他靠着椅子，他喜欢用舒服的姿态来掌控话语权，说话只打直线球：“你很了解他吗？”
“我们一起长大，我是他亲哥，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只是比较绝望，他从小就不被关注，他说的任何话，任何事都是希望能得到别人的视线。”
“他总是会为了撒谎而撒谎，我们都习惯了，只有别人的视线在他身上他就觉得开心，他就是太缺爱了。”万名看着封猎：“你们不会明白的，你们穿的西装革履，享受着最好的东西，而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生活最底层的人，没有钱，没有房子，什么都没有。”
封猎看到他眼里的嫉妒羡慕，还有绝望，但是很遗憾，自己没办法感同身受。
他又问：“既然他喜欢看别人的反应，那他的谎言里是否带着真相？”
蒲遇挑了挑眉，感叹道：“和你还真的不是一个风格。”
涂洱没说话。
万名嘲讽的笑了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们就是普通百姓，我们不杀人，也不认识会杀人的人。”
“我同意你说的话。”封猎身子往前，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无聊的转着笔：“你弟弟有和什么女人走得近吗？”
“女人？”万名呵了声：“我弟弟可是连女人都不敢看。”
封猎看着他，目光淡然犀利，他好像很习惯干这种活：“是吗？我感觉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万名不说话了，他脸色微变，舔了舔唇，开始逐渐烦躁：“那又怎么样？他这个年纪了，有欲望很正常啊。”
封猎说：“不奇怪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吧。”
万名抿嘴不说话。
“奇怪吧，但是你没有采取行动，也没有问过他，就算你问过他，你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你就是觉得你的弟弟不会做出个的事，他在你心里已经定型了。”封猎的话很犀利：“就算他真的做了，你也不会承认，你在袒护他，这对他和你没有好处，你难道希望你的杀人犯弟弟一辈子都做这种事。”
万名腾的站了起来，怒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封猎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他说：“别激动，你很相信你弟弟，你也很讨厌督察局，可你还是来了。”
万名看了眼封猎一眼，没法反驳。
封猎看着他：“你知道的。”
万名握拳，随后哑声道：“他昨晚没回家。”
听到这，涂洱皱起了眉。
封猎很冷静：“所以能说了吗？他有遇到过什么女人吗？”
万名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把关注点放在女人身上：“我说了，他不会主动和女人说话，他没有这个胆子，只是，”万名顿了顿，又颓废的坐回了椅子上，无可奈何的说：“我也挺奇怪他为什么变得这么……”
万名很纠结，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万培突然间的转变，他不是没又感觉，万培有了变化。
“他从来不会那样看女人，那种眼神好像是要吃人一样，我也问过他，他就是笑，什么都不说，我也就随他去了，非要说女人。”万名顿了顿，看向封猎，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房间里的人工智能算吗？”
封猎皱起眉，这个回答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万名继续说：“那台人工智能是万培从外面捡来的，我就当作是给万培一个心理慰藉，可就是哥破铜烂铁，连打扫都做不了，被我弟弟供成了祖宗一样，还取名叫什么芹芹。”
……
走到门口的时候，万名开口道：“我弟弟是好人。”
封猎回头看了他一眼：“撒谎真有意思。”
涂洱拨通了关小满的通讯器，打开光屏。
关小满很快出现在了光屏里。
万名同意了督察局的人检查他和万培的车厢和车辆，关小满也在那。
涂洱直接问：“万培回来了吗？”
关小满摇头：“没有。”
蒲遇问：“勘察的怎么样？”
那头很热闹，毕竟勘察现场多少有些动静，不少人已经开始围观指点了，猜都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派来的人，骂声透过光屏穿了传来。
关小满摸了摸鼻子：“车厢看过了，放满了关于南上战争的东西，还有什么□□支，还发现很多杂志。”
说着关小满举了起来：“都是女性杂志，但有撕毁的痕迹，在很多页上画了红叉，还写满了恨，按照你的要求，我们着重检查过他的车了，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任何工具，也没看到所谓的自行车……”
涂洱听不清楚关小满的话，万培很喜欢和他的车的，那也是他的朋友，载着他去任何地方，也是他不可或缺的。
涂洱的视线穿过关小满，盯着后视镜：“那不是他的车。”
关小满的话被打断，蒲遇页没听清，问了遍：“你说什么？”
光屏闪了闪，瞬间黑屏了。
蒲遇愣了下，伸手划了划，没反应：“怎么回事，坏了？”
三秒后，光屏亮了，涂洱的心跳很快。
“你来找我啊———”
万培的脸暴露在了光屏里，背后是黑漆漆的一片。
“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万培笑得憨厚恐怖，眼里甚至还带着呆滞，他习惯用这种眼神去看人了，他开着一盏微弱的灯，背后的黑暗衬托着他的呆滞，恐怖般的放大。
涂洱听到了哭声：“你在哪里！”
蒲遇在长廊里大喊着九段。
万培的声音又恢复到初见时的微弱：“我很喜欢玩捉迷藏，但是我没有朋友，他们都讨厌我，骂我是个怪物，今天我找到玩伴了。”
身后的女孩出现在了光屏中码头被捆绑在椅子，胶带贴住了她的嘴，她不停呐喊挣扎。
万培又把镜头对准了自己：“你来找我，找到我，你就赢了。”
光屏倏地压缩成一条线，下一秒又弹了出来。
万培歪了歪头，似乎不太明白。
封猎盯着光屏，光亮照的他阴森，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獠牙：“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