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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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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遇走到一楼的花园阳台,封猎坐在长椅上看着水从喷泉口喷出来,手里燃着烟,他走过去,问:“涂洱呢?”

封猎没看他:“还没醒。”

集中车厢区的消防设施不完善,涂洱的车厢上下一共四层,连带着周围十几栋车厢全烧的就剩下个框架,包括涂洱的临时住所,为了以防万一,爆破组的在他原来的家进行检查,好在他在督察局有自己的办公室,还能过渡一下。

蒲遇说:“他不肯去医院吧,他就那样,对医院排斥的很,不过也没人爱去那地方,好在这里有医疗的人工智能,不过今天得亏有你在,他没出什么事。”

封猎不说话,好像没什么好和他说的。

蒲遇摸了摸鼻子,觉得尴尬,他从来没有认为封猎是个侃侃而谈的人,他沉默,无所谓,甚至还有点阴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涂洱面前就特别欠揍。

“火灾已经控制了,不过附近的车厢也烧的差不多了,这回死了不少人,网上开始了骚动了,这事是压不下去了,现在还在商量赔偿的事,他们肯定想要趁机敲诈一笔,爆炸的矛头已经对准督察局,还有涂洱了。”

蒲遇以为教父的目标是督察局,现在看来是涂洱了,知道他所有的动向,还偷偷的在他的车厢安装了炸弹。

“连九段都没追到那个叫教父的,看起来是不简单。”蒲遇有些头疼:“是报复吧,他干这一行很多年了,破了不少案子,多少会招仇恨。”

封猎掸了掸烟灰,靠着长椅,两腿伸的长长的,在烟雾中仰头看着黑夜:“谁知道呢。”

封猎上楼的时候,涂洱已经醒了,里面没有开灯,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啤酒罐看落地窗外。

宽仔站在他旁边,担忧的看着小主人,受过刺激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脑子会坏的。

他敲了敲玻璃门走了进去。

宽仔朝他跑了过去:“封先生,您来了。”

封猎摸摸他的脑袋:“我想和你小主人说几句话,你能出去稍等一下吗?”

宽仔很喜欢这个动作,觉得很舒服,点了点头,又一本正经的说:“不要再让小主人喝了,脑子会坏的。”

封猎被逗笑:“我会的。”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封猎朝他走过去:“你最好对我说点什么,比如谢谢,爱你之类的话。”

涂洱转过身,抬了抬被绷带吊在脖子上的左手:“包括这个吗?”

封猎:“……”

涂洱面无表情:“你的身体是拿什么做的?”

摔到地上的时候会有冲击力,本来有个软绵绵的人肉垫背能好好的,偏偏这人的胳膊好像铁块一样坚硬,他都感觉的到自己的手好像断成两半了。

封猎说:“练家子都这样,你软绵绵的像头小绵羊,当然会被撞坏。”

涂洱睨着他,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说:“我一只手也能放倒你。”

“我相信。”封猎走到落地窗边,对面的大厦落地窗干净透亮,波纹霓虹灯不停的在窗户变幻色彩:“蒲遇说目的是你,我也觉得,你觉得这是报复吗?”

涂洱说:“教父和万培认识,离开差局的时候,万培还神神秘秘的说要送礼物给我。”

封猎说:“这个见面礼有些夸张了。”

涂洱说:“那个叫教父的认识我。”

封猎漫不经心:“但是你不一定认识他,可能是报复,也可能是因为你太引人注意了吧。”

对面的霓虹灯隐约照亮了这间办公室,涂洱看着他:“你总说我引人注意,不说说是谁?”

封猎也毫不掩饰的看着他,眉眼间仿佛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说:“那得问你自己了,你身上有什么事让人这么不能忘怀的。”

涂洱手心一空,手里的啤酒被拿走了:“你真恶心。”

封猎朝他晃了晃啤酒罐,朝他礼貌一笑:“谢谢。”

说完,一口喝完。

房间很静,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涂洱的脑袋乱哄哄的,好像还没从爆炸里缓过来,他呼吸急乱,对面的霓虹灯照的他睁不开眼。

他一直在想,见到周清墙上的照片就有这个问题,现在可以推翻之前的猜想了,什么仇恨得放到那么多年后,而且还是这种只见一面就定目标,他等不了那么多年。

“有人在教唆他。”红色的霓虹照到脸上时,涂洱突然开口:“你是不是又早猜到了?”

封猎说:“我说过,我没你聪明。”

涂洱咬着牙:“你可真会装,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封猎抬起下巴想了想,微微歪了歪头,就这么看着他反问他:“看到你现在的表情?”

拳头夹着疾风挥了过来。

封猎接住了,掌心包裹住他的拳头。

涂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平时和谁都能唠上几句,但和人总是保持着距离,督察局的人都知道他脾气不好,但他很少动手,他更喜欢动嘴,干这行的多少习惯性的去揣摩别人的心理,往最弱端攻击,心理的崩溃比皮肉带来的痛苦更刺激。

但是他找不到封猎的,封猎很奇怪,穿的奇怪,说的奇怪,行动奇怪,从头到脚都在透露我不是一般人的信息,他包裹的很严实,只能动用最极端的武力形式让他闭嘴,他是往死里揍得心态挥过去的,但是被抓住了。

封猎在黑暗里说:“你打不到我的。”

涂洱像头小兽露出獠牙:“试试?”

封猎低声笑了,从胸腔里溢出的闷闷的笑声回荡在办公室:“我不是敌人,别想着整天打我。”

涂洱冷眼看他:“那不是因为你欠打吗?”

封猎看着他:“那就等你好了再打我吧,我会让你的。”

涂洱咬牙,被他抓的手都热了,但是收不回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放,手!”

封猎放开,两手一摊。

涂洱趁机往前一怼,一拳锤上他的喉咙。

封猎淬不及防的挨了一拳,捂着脖子咳嗽,他弯着腰抬头,面前的狮子有些得意嚣张的看着他,嘴角向上不屑的扬起:“用得着你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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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猎揉了揉脖子,软绵绵的小狮子也真是狠啊。

涂洱在一旁抽烟冷静,刚才的小闹剧把他的思绪全打乱了。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遮住了耳朵,垂眸的时候,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眼,把刚才的张牙舞爪全遮盖没了,就剩下乖巧了。

封猎欣赏着这样的涂洱。

涂洱好像陷入死胡同了,这个案子有问题,而且目标是他,教父曝光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把他曝光在网络,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涂洱这个人,包概括这场爆炸,他成了众矢之的。

封猎看他的眉心越皱越紧:“放轻松,你的思路是对的,错了也没关系,你也不是全能的,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你只是个侧写师,破案又不只能光靠你一个。”

涂洱看着他,眉头皱的很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封猎却说:“可我想先听你的。”

涂洱深呼吸:“我告诉你了,他在被教父教唆。”

封猎纠正道:“准确的说是操纵吧。”

涂洱反问:“有区别吗?”

封猎说:“这两个词不是一个意思,教唆是以授意、劝说、鼓动、引诱之类的方法唆使人去实施犯罪的人,他是言语上的刺激,而操纵除了言语上的刺激,她已经把一个人掌握在手心了,意识,想法,就跟提线娃娃一样。”

涂洱眯着眼,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在一边玩玩闹闹,好像还跟什么都知道的模样,这让他很挫败:“你好像总是在质疑我。”

“我只是在帮你纠正,这个案子出乎意料的烧脑吧,你都把万培看透了,对那个教父还是一无所知,或许,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疯狂,很明显,他在操纵凶手,但目标是你,不过是借他的手让你变得更加有名,他要让你暴露在所有人的眼里,真是奇怪啊。”

涂洱突然就烦躁起来了:“别总是把话带到我,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一遍遍的提醒。”

“好的,小主人,那就换个问题,”封猎又说:“你敢确定是教父在教唆他吗?”

涂洱反问:“这场爆炸还不算吗?”

封猎说:“就算假设是他,那教父应该是个女人,你觉得教父是男是女。”

涂洱毫不犹豫:“当然是女人,只有一个女人才能让男人上钩,特别是一个渴望女人的男人。

封猎又说:“拿什么呢?一个长期被人歧视,受人欺辱和暴力的男人,她拿什么去教唆他?你说的,万培是高智商凶手,一个聪明的人会随随便便的去相信别人吗?你只认识一天的人,你会告诉他自己多久□□一次吗?”

闭嘴!

涂洱用眼神警告他。

涂洱咬着唇,眼珠好像很不安的在转动,最后给出了一个答案:“她有一个身份。”

封猎笑了:“你真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涂洱突然变得不敢看他:“我不知道。”

他的头很疼,他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哭声,是爆炸时惨留下来吗?他不知道,因为这个哭声听起来很熟悉,不对,他现在不该想这个,但是哭声还在围着他整个脑子转,连陀螺最尖锐的一部分都在磨着他的神经,他觉得思维跟不上。

“你知道的,”封猎的声音很温柔:“别把自己逼得太紧,说错也没关系,有蒲遇,有关小满,他们是警察,比你想象中的有用处多了。”

涂洱皱起眉,思绪就和眉心一样拧成麻花一样。

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或多或少都会有缺陷,而万培的缺陷不止是智商,更是来自家庭父母的轻视和虐待,但凡父母多给他一点关爱他就不会变成这样,他渴望父母的爱,但是父母眼里只有争吵和大哥,他逐渐变得沉默寡言,在和父亲一起盗墓的过程中,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这颗“交友”的种子就在他心里默默的埋了下来。

万培不正常,教父也不是个正常的人,只有最亲近的人,但是他只有一个哥哥,不,不是他哥哥。

涂洱抬眼,有些迷茫的说:“是女朋友,至少凶手是这么认为的。”

“他恨女性,但是又想要关爱,这是本能的驱使,女朋友很温柔很漂亮,像女友也像母亲,会抱他,会安慰他,那是他人生最需要关怀的时候,那人给了他很多的温暖,暖到他都变了个人。”

我有时会做梦,那种感觉好像能俯瞰自己,又脱离自己的身体。

涂洱觉得自己看的并不完整。

“所以他去找那些女生……”涂洱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难受,浑身都难受,明明没有下雨,但是他好像感受到了下雨天的潮湿和粘稠,好像软绵绵的虫子吸附在他身上蠕动着,他想要发泄出来。

肩上一重,封猎说:“冷静点,慢慢说。”

这是封猎的超能力,能让涂洱一瞬间烦躁,也能让涂洱一瞬间安静下来,他缓缓开口:“是想要玩具。”

万培不是因为想要得到关爱,他要交新朋友,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关爱这种东西在他的女朋友身上做过了,女朋友或许还告诉过他,想杀就杀,想玩就玩,那是你的权利,既然欺负你,你就要还回去,凭什么她们不能陪你玩,没人能看不起你。

封猎说:“万培不害怕尸体,恰恰,他最喜欢的就是尸体,教唆他的人,暂时称呼他为教父吧,他知道这点。”

大儿子帅气聪明,他不可能让万名干这种事,所以就只能让万培去,万培从小就和尸体接触,他会害怕,但是渐渐的,他就发现了乐趣,对他来说那是他的新玩具,尸体不再是让他恐怖的存在,反而成了一种精神抚慰,父亲虐待他,同伴嘲笑他,但尸体不会,教父很了解万培的一切,知道他最害怕和想要的是什么,于是教会了他一个道理,漂亮女孩高不可攀,从来不会搭理一个有缺陷的人,但漂亮女孩的尸体触手可及。

他讨厌独自一人,他渴望和人们的连接,他需要一个个女生来填满,他的人生就好像一个空壳,从遇到教父开始就是一个契机,他就开始要把自己填满。

差局的腾伟给他的定性就是人畜无害的怪物,他不和女人讲话,也不敢看女人,但事实呢?他以前是这样的人,但现在他变了,谁都欺负不了他了。

“他很聪明,天生就是块当凶手的料,但是他有个哥哥,他哥哥对他很好,那是他生活的希望,不是教唆,也不是操纵,是激发。”涂洱换了一个更准确的词去形容万培:“激发了他人性的另一面,他本来就是个恐怖的家伙,女人的出现加速了他的“成长”。”

涂洱的背上出着薄汗:“他有严重的精神障碍,容易受他人影响,但是受人引导需要时间,两个人认识有一段时间了。”

她凭空出现,用很老套的方式,用爱“感化”他,让他成为了杀人魔。

“凶手现在应该很开心。”涂洱凝视着瓷砖,光线交织的时候好像创造了一种新的关系,呢喃道:“杀人的快感啊。”

“更是因为他知道你盯上他了,他没有朋友,在别人眼里就是个隐形人,最想获得的就是别人的关注,他喜欢被注视的感觉。”封猎伸手把落在而耳边的头发撂到耳后。

这次涂洱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这个动作,就呆呆的站在原地。

外面有人走过,吵闹的声音闯进办公室,随着走动声音也越来越远,很快又恢复到了安静。

封猎继续说:“教父向他提过你,告诉他,你是个多厉害的侧写师,被你看到了就等于是被全世界的人看到了。”

涂洱说:“他是故意的,他在玩。”

这个他指的是教父。

封猎捧住他的脸抬起来,灼热的看着他:“他开始收网了,这场爆炸就是信号,但是万培还没有彻底暴露,你说的没错,这是游戏,如果你能在他曝光前抓到他,那你就赢了。”

“哥……”

关小满的声音戛然停止,瞪大眼硬生生的停在了门口,尴尬到脚趾头都动不了。

他俩不是关系很差吗?

哥不是看见他就想揍他吗?

自己是进还是不进?

天杀的,他不是故意的!

涂洱躲开他,暂时没找他算账,对关小满说:“蒲遇呢,不管他用什么办法,让万名明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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